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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谬赞了,洪荒大地广博无际,然而神物自晦,很多时候我们不能从表面上对其下定论,如今能寻得此地,也多是运气使然罢了。”
吕岳对于云霄的识货还是很满意的,总算是有一个懂得自己深意的人了,虽说是自己的师妹,但就算在截教众弟子中,能看出这邙山奥妙的,也绝不会超过一掌之数。
“好了,先上山吧。”吕岳却是不想在多说些什么,径直落到了半山腰上。
这是他早就确定好的隐居之所,看似这光秃秃的山上其实也是别有洞天的。
这里有着一块宽阔的平地,正好适合建筑居所,而在后面不远的地方有一方小湖,湖水清冽见底,其中怪石嶙峋,游鱼往来嬉戏,颇有几分妙意。
除了这方小湖外,还林林散散的有这一些古树,似乎整座邙山的新绿都汇聚在了这里。
“哇,先生,这里好美啊。”的确,这处的小湖与这光秃秃的邙山相比的确是美轮美奂了。
“修道士上体天心,不拘外物,此地却是暗合天理,外糙内秀,着实难得。”云霄见了此景也不由得开口赞道。
“我辈修行,自当不因为外物所扰,茕玉你且先去收拾收拾居所,我与师妹有话要说。”吕岳朝着湖边,正在逗弄着游鱼的茕玉说道。
茕玉依依不舍的起了身,还正想问此地一无所有,吕岳所说的居所在何处的时候,三件朴素的木屋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玉手捂住自己想要惊呼的小口,而后遥遥的施了一礼,就朝着木屋方向走去了。
至于先生应该是为那位仙子解惑吧,毕竟,当初这位仙子姐姐便是如此说的。
只是茕玉想破自己的小脑袋瓜也不知道这样一位一眼就看出了自己修行难题的仙子会遇到怎样的困难。
也许是莫大的难题吧,不然也不会想到来寻找先生求助了,毕竟,茕玉此刻不过是一个初涉修道境界的小姑娘罢了,这其中的隐秘,她又如何得知。
看着茕玉远去的背影,云霄略有感慨的开了口:“师兄当真是有闲情雅致,游历人族身边都还带着这样一位俏丽的小姑娘。”
“你却是莫要打趣我了,原本她练气入道怎么说也还需要七日光阴,你这一来,倒是帮了她一把,我有如何能够食言而肥呢。”吕岳对于云霄的打趣颇为无奈,开口解释到。
“这却是师兄的不对了,这丫头看起来本性纯良,碍于师门,你不将上清道法传下也就罢了,竟然还在功法上刻意刁难这个小姑娘,你这堂堂的瘟癀大帝可还真的过意的去?”云霄却是一口咬定了吕岳的居心不良。
“师妹还是饶过我吧,此女虽说心性纯良,但与我缘分不深,当日救她一命已经算是违逆了轮回之理,现如今更是教其修道,让其改变自己的命数,实在是不智之举。”吕岳终究还是对云霄举旗投降,不过还是一本正色的说道。
“师兄何时对于这天命如此看重了,更何况我等修士本就是要行那逆天改命之举,着实不像师兄的作风。”云霄对于吕岳的说辞有些不解,不由开口问道。
“其中深意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你只要知晓大道无形,天道有主便可,我等一日未曾超脱,一日便活在这天道之下。罢了,不说这些也罢,说说你在修行上所遇到的问题吧。”吕岳似乎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转口说道。
云霄听着吕岳的回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后开口说道:
“近日修行之时,我常常感到自己有些心神不宁,无法做到神合天地,更是时常感受到这方天地对于自己的排斥,无法如同之前那般感悟天道,故而感到修为竟有些不进反退的趋势。”
“你这却是一般准圣晋升之后的自然表现,现如今师尊闭关禹余天不出,我等遇到此等困难,无人解惑也是正常,当初我也有过此惑,后来询问了旧友之后,结合所学,这才有了答案。”吕岳对于云霄所说的问题很快就给出了解答。
“哦,那究竟是何缘故?”云霄自从登临准圣之后就变成了一位盲人,修行之时犹如摸着石头过河,现如今有了吕岳,自然要问个究竟。
“但凡初入准圣者,都会因为自身所修行的道路,而受到天道的排斥,无他,天道至公,你可曾听说过三千大道真的有过什么高下之分么?当你明白己道的同时,你所感悟的大道就会在这方天地中有所加强,自然会受到排斥,无法如同大罗时期那般神容天地也是此理,故而你需要的抛开旧念,于自己的道中超脱出来,整合出独属于自己的功法。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不过在这其中,也会有不少的收获,这其中的深浅就看个人了。”
吕岳说完以后,看着云霄,发现云霄已然入定,便知晓自己的这个师妹看来是寻到路子了,不再去关注,反而将自己的神魂融入那虚无浩渺的天地之间,想要对茕玉寻根问底。
当然了,这一切,不论是云霄还是茕玉都不得而知。
第八十八章:辩日之论
上次说到孔丘东游求学,与之同行的还有他门下的二十余位弟子,如今他们这一行人越过了诸国之后终于来到了道家所在的楚国。
“老师,您说过在这楚国中有着一位大贤,名为老子,被誉为天生圣人,不知传言可熟实?”孔丘门下的弟子子路对着自家的师尊问道。
“老子,姓李名耳,字聃,一字或曰谥伯阳。楚国苦县厉乡曲仁里人,有未出母**先白之称,是故被人称为天生圣人,乃是道家一脉的创始人,其学识之渊博就算是当代的楚国国君都大为赞赏,甚至于辐射到了周围诸国,乃是真正的大学者,汝此等言论却是有些冒犯了。”孔丘对着子路批评道。
“是,弟子知错了,只是老师学识已经算得上经天纬地,又为何要去求问那老子呢,毕竟老师的想法应该与老子先生不同吧。”子路一言便问出了随行弟子的疑问。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你们都将我教给你们的东西抛诸脑后去了么,这位老子先生既然如此负有盛名,那自然是有真才实学的,莫要做那井底之蛙,只知坐井观天,须知生而有涯而学海无涯,我等又何不是这学海之中泛舟之人。”孔丘似乎对于子路的言论极为不满,语气都严厉了许多。
“可是老师您皓首穷经,于白日悟道,现如今堪比那些上界仙人,弟子们也因此得闻大道,先不说那位墨子,就算是农家的那位侠魁都自愧不如,老师未免也太过谦逊了些,着实有些失了文人风骨。”
子路小声的嘀咕道,不过这对于如今了悟了大道的孔子,又怎么会听不见呢,就算是其余的诸位同门也听到了子路的低语。
毕竟如今的他们都可以算得上是儒门的修士了。
“啪。”孔子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戒尺,狠狠的敲在了子路的身上,让子路躲闪不及,不过就算是能够躲闪,他也不会躲闪的。
因为,这执着戒尺鞭打自己的可是自己的恩师啊。
“胡闹,你可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之理。自去将《千字文》抄录百遍,同时细细思索我刚刚的那句话,人族何其广大,这神州何其广袤,你等不过刚刚越过那修行之门,就如此自满,当真是认为这天底下没人了么。”孔丘对着子路怒斥道,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传给他们修行的法门竟会让他们生出这般眼高于顶的心思。
“弟子遵命。”子路也只得恹恹的施了施礼,走到了车队的后方。
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端木赐,也就是子贡,则是静默不语,暗自思索着恩师刚刚所说的话。
车队依旧缓速行进,不过在这行进的路途中却是有两名穿着麻布衣服的小孩儿在争论着什么。
孔丘闻声走下了车架,朝着两位小孩儿行礼问道:“你们因何在此争执不休?”
其中一位小孩急忙开口接话:“老师晨日布下课题,我和师妹因为意见相左,在这里辩论。”
“哦?那不知可否说与我听听,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想必人多的话,定能有一个答案吧。”孔丘似乎对于小孩的老师颇为在意,开口问道。
小孩看着孔丘,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才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我认为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距离人近,而正午的时候距离人远。”
另一个小孩子认为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距离人比较远,而正午的时候距离人比较近。
这两名小童便是因为这件事一直争论不休。
孔丘闻言后稍稍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望向天空中的烈日,看着两个小孩,说道:“那不知你们作何理解呢?”
小男童说:“太阳刚出时像车的车盖一样大,到了中午时就如同盘子一般小了,这不是远小近大的道理吗?”
孔丘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小女孩,希望得到她的解释。
“太阳刚出来时凉爽,到了中午的时候热得如同把手伸进热水中,这不是近的就感觉热,而远就觉得凉的道理吗?”小女孩答道。
孔丘听到了两个小孩的回答,觉得都有道理,但是有感觉其中有蹊跷的地方,却不知该如何说。
他乃是准圣大能,这些东西,平日里又怎么会去钻研,不过真遇到了这样的问题却又突兀的感觉到了棘手,两个小孩等了许久都没有得到结论,而后也不在关注孔丘,自顾自的离开了。
而站在孔丘身后的一众弟子则完全目瞪口呆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要知道在他们的眼中,自家的老师应该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存在,又怎么会在这样的问题上被难住呢?
不过他们又转念想了想刚刚那两名小童的问题,才发觉,果真如同那两个小儿所说的那般,这太阳到底距离他们是远还是近呢?
看着陷入了思索中的众位弟子,孔丘也较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坐进了车架内,让子贡驱使车架,前去拜访老子。
他总感觉,这位老子与昔年的那位太清老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这两位小孩的出现,似乎也与那位老子有关系,不过这样也好,算是让自己的这些弟子收敛了自己的轻视之心。
要知道他刚刚之所以会下车询问那两个小孩的问题,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本身的修为,比之自己门下的弟子只强不弱,能比得上他们的,也就只有自己最为看重的子贡一人了。
此刻全部的儒家弟子都有些晕乎乎的,只有子贡一人还保持着清醒,驱使着车架,朝着楚国的王都行去,这里应该会有着更让人入迷的学问吧。
这便是他,一个纯粹而简单的人,在孔子的诸位弟子中,他的心思应该算是最为纯良的了,心中有的只是对于学海的追求与探索。
就算是当初孔子将儒修之法交到他手上的时候,他也能保持着云淡风轻的神色,着实不易,若不出意外,此人应该是自己的继承人了,只是还是需要多加打磨才行。
孔子看着赶车的子贡,若有所思。
第八十九章:入楚国
“小师叔,你们回来了。”道家门庭之外,负责日常看守的几名道家弟子看着从外面回来的两个小孩,恭敬的喊到。
这两名小孩正是刚刚在路上堵截了孔丘一行,进行了辩日之论的那两位,没曾想竟然会是道家的弟子,而且听这些看守弟子的口气,似乎身份还不低。
“嗯,你们好好看守,我们也进去找师尊复命了。”小男孩老气横秋的对着几名看守弟子说道,拉着小女孩就走了进去。
“师傅,您让我们去为难的那个孔丘似乎也没什么真材实料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