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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有魔主的那一剑。
但是金光辉映四周,好似银亮如洗的天空上的一抹金sè,在侵染,在静止的光轮中,这速度很慢,却依然在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半空中,魔主右手挥剑而刺,这动作就好像一个石雕一样,一动不动的静止在那里。
半空中,玄德老祖双手半合,而在中间的,是那颗一直嗡鸣不止的乾坤定魂珠,对着魔主刺来的这一剑,紧锁着四周的气机,半刻也不敢松懈下来。
而在妖主的眼中,那两个人,已经僵立在那里,而唯一在动的,就是那些从金剑中散发出的光芒,是让妖主讨厌至极的气息,一种祥和仿佛能让人安睡的气息,佛言。
玄德老祖还不能死,至少是现在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妖主遥控着,一直被这位神秘女子追杀的梼杌,在每一次与那带有死气的剑息碰撞之后,妖主都能清晰的感觉到,梼杌的生机在一点点的被其吞噬,而眼下的局面,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字,破!绝对不是立!
金光从魔主手中的金sè大剑中,发散四周,然后一丝一点的向着玄德老祖的周身侵袭着,直到快眼临近之时,妖主突然呼喝一声,手中的浑天铜钹,在猛然间爆发出一股冲天而起的绿sè光气,连带着天空中叠加而成的七彩虹光一起,云雾累加涌动之后,犹如惊蛰中的一声chūn雷炸响,轰然而下的时候,这雷光竟然是妖异的绿sè。
魔主凝眸上观,看见的不是那冲天而降的绿sè雷光,却是妖主的方向,眼中似有讥笑之意,可瞅在妖主的眼里,却有着深深的疑虑,于是他看到了,眼睁睁的看着魔主的周身忽然也是亮起一抹绿sè的光晕之时,妖主连忙的抽身急退,并且手中的浑天铜钹中的绿sè光气,更加炽烈浩大的冲天而上。
一剑毙敌,是魔主要杀玄德老祖。
一雷毙敌,是妖主要杀魔主,但又不尽然,因为在魔主的眼中,这不是这个上古大阵真正的全力一击。
于是他眼中有了讥讽的意味,是他猜到了妖主的心思。
而妖主看似全力灌注于浑天铜钹全身的道力,是想让魔主以为他在拼命,因为他的心思不想让别人知晓。
但是妖主忽略了谎言的本身,无论如何加以掩饰,它还只是一个谎言而已。
好似九天的银河倾斜而下,却是灌进了一个巨大的深潭之里,在无尽的吸力的作为下,那绿sè的巨大雷光,已经失去了他应有的威力,因为它仿佛面对了一只上古凶兽,饕餮。
以魔主为中心,这个看似不大的天地,似乎已经成为了诱人的食物,所以一切皆可食之,包括他右手中的金sè剑芒,更包括近在咫尺的玄德老祖,全是魔主的口中之食。
凭借着手中的乾坤定魂珠,玄德老祖在苦苦的支撑着,如疾风骤雨中的一颗看似飘摇不定的小树一般。玄德老祖的挣扎,似乎是无力的,但又好像有着很深的根基,因为他始终在坚持着。
绿sè的光雷,不断的涌现而出,从七sè的天空中,全部灌注到魔主的身上。而妖主眼中的魔主,那周身的绿sè光纹中,却有着一个青铜古鼎的虚影,在徐徐转动的同时,真如那腹不见底的饕餮一样,竟然能够将这上古大阵的中的七sè元气,不停吸食着。
妖主控制着已经化形的梼杌之体,再次避开那个挥舞着死亡之剑的女子,心思转动之下,猛地又是一咬牙,对着头顶的云雾天空,突然的大喝一声道:“嗜!”
忽然之间,累积叠加的漫天彩云之中,本是琉璃的七彩之光,顿失原有的绚烂sè泽,居然一股脑的全部涌入到一处,就是那绿sè光雷的最顶端处,而周围的云彩,也失去了它本来的亮sè,只剩下灰蒙蒙的一片,一如普通的乌云一样。
是一个缺口,魔主更加的确定了自己的心中所想,就在妖主这看似全力一击的开始,一个契机已然临近,而他面貌上,露出了一丝颇为残忍的意味。
懦弱和忍让,会让人失去事情的先机,就如眼前,不管妖主是怯懦了也好,还是另有算计,而那看似凶猛绝伦的绿sè雷光的中心地带,绝对就是胜利的一线契机。
绿sè的光纹,在魔主的狞笑中,快速转动,在转眼之间,竟然真的行成了一张巨兽的凶口,大的出奇,那上下颚之间,竟然可以如此之大,仿佛真是要吞天食地一样。
巨大的绿sè光雷,以最为强力的一击,猛然间轰砸了下来,而那张凶厉异常的凶兽巨口,没有任何的躲避,反而是急不可耐的向上临近,然后一口吞下之时,魔主周身的绿芒瞬间大盛的时候,一拳轰砸,却是正好击中在了玄德老祖双手之间的乾坤定魂珠上。
制约着四周元气波纹的白光,片片如烟火一样熄灭,包括玄德老祖的周身,全被一抹绿sè所侵染其上,而与此同时的一口鲜血吐出,更让玄德老祖的脸庞变得苍白如纸。
可这还没有完,魔主收拳成爪,在控制着青铜古鼎吸力的同时,快速的将玄德老祖的身体拉近着,一爪紧握在那颗珠子上,并且在一股青烟冒起的时候,魔主的眼中已经满是兴奋的意味。
想要更进一步,继而将玄德老祖击杀,却在这时候,被突然出现一道虚影所制止住。
硕大的虎足,狰狞的人面,浑身如钢刺一样的毛发,还有那一口尖利在外的猪齿尖牙,这是梼杌之态,魔主见过,就在之前的对战中,可眼下这道突然而来的虚影,给人的感觉却是更加的毛骨悚然,因为它更真实。
妖主的本体,在过往的年月里,何曾露出过,然而在今天,它不得不这样做,却是为了拯救一个人族的大修士。
紧握着手中的乾坤定魂珠,魔主一眼寒芒的看着那快速闪过的虚影,然后在不远处立足之时,魔主快速的收回目光,身形忽然而动,竟然不理远处还立足未稳的妖主与玄德老祖,却是反身冲向了那雷云聚集的光雷之中。
“不好!”妖主面露大惊之sè,而一旁的玄德老祖,嘴角不断流淌着鲜血,更是眦目yù裂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这是生机,上古绝阵中的唯一的生机所在。
一道雷光劈下之后,为了再次凝气成雷,是需要后续之力的,也就是个蓄势的过程,可就是在这个过程里,满是云雾的地方竟然能涌现出一个圆孔,虽然它在快速的收合着,但是魔主还是出去了,就好像一道流星一般,只留下了一道虚影而已。
瞅着身旁的妖主,看着那一脸惊愣的表情,玄德老祖惨然而笑,自己输了,这一次他很确定,而后只是一声叹息,颓然的一下子仿佛苍老了许多。
凝目而望,许麟看到的是一个张狂至极的身影,在出得妖域之后,魔主居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驻足半空之上的俯瞰脚下。
那些人头耸动的身影,那些凌乱至极的气息,还有那个小家伙的仰望的神情,魔主哈哈一笑之后,身形再动之时,已然飘渺无踪,而许麟却是无奈至极的看着那个渐渐消失的身影,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于是一丝苦笑,竟然也爬上了他的嘴角。
第三百零七章 变化
“肉食者鄙,不足与谋!”
许麟回头凝望着那半空中渐渐打开的七彩幕帘,这一句话,便是此时的心境。
今
ì放走了魔主,他
ì之时,就是尔等断头之始!
这话又像是在对自己说的,可自从与魔主相识以来,两相博弈对垒,自己好像从未占到过上峰,只是一味的被人踩在脚下。
本想着这一次,在被魔主利用的同时,要狠狠的反咬他一口,但是许麟发现事情的发展变化,计划永远只能是成事的一部分,因为时机的变幻莫测,实在是自己难以掌控和把握的。
魔主走了,很是潇洒的走了,许麟又看了一眼魔主消失的方向,只有空荡荡的林叶在沙沙响动着,声音有些低沉。
混乱的局面没有,许麟的期望落空,魔主不再,反而出现了两个让许麟从心里鄙视的人。
其中一位,神情有些落寞和狼狈,发丝不再油光发亮,而是凌乱的散在肩上,道服上也有些破损,但最为让许麟在意的,是玄德老祖那空洞的眼神,真的好像一位垂垂老矣的老者。
反观那位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英俊的面容上倒是容光焕发的可以,尽管他的脸上,也有着遗憾与失望的神情,但不知怎么的,许麟就觉着那好像是故意装出来的样子。
说谎者和骗子之间总是有着相通的念想,就好比王八和乌龟一样,总是有着相同之处的。
于是许麟jǐng觉着这个正在走来的男子,身无一处却又处处染惹尘埃,是与这天地一体的感觉,于是许麟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仿佛又望见了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一样。
这山好高啊!
“妖主!”若浵与侏儒一起拜下并行礼道。
身为昆仑宗门的弟子。倒是没什么表示,只是这目光都落在了妖主身旁的玄德老祖身上,这引起了侏儒的不满,但是妖主在前,他也不敢有所放肆。
明远最先起身,但还没等他有所表示。这脚刚抬却没有走出一步,因为妖主看向了他。
那是一种气势,让人难以动摇分毫的气魄,尽管那面容上有笑容,但明远的心却早已被寒冰所冻。
冷哼一声,玄德老祖甩开了妖主的搀扶,面容上又重现焕发出一股神采,与妖主相对,却不落下风。而是往前一步道:“我的这些个徒子徒孙,妖主也未免看的太重了!”
妖主洒然一笑:“这些都是昆仑俊杰般的人物,今
ì得见,却是不同凡响!”
这话说的无用,玄德老祖明白,众人也都明白,而当玄德老祖看向妖主之时,面容上却是嘿嘿然的一笑:“今
ì这梁子已然结下。并且你的心愿已经达成,就是不知。这往后的
ì子里,妖主要如何作为了?”
这话说的许麟等人都是莫名其妙,但是这其中的猫腻,还是能看出的,明显是为了应对魔主,两位大修士做出了某种交易。
“答应的事情。便不会反悔,人无信则不立,虽然本座只是一个妖类而已,但是这点道理还是知晓的,更何况唇亡齿寒。魔主要的是破而后立,这对苍生来说便是毁灭,是所谓的道不同!”
玄德老祖盯视着妖主的目光,后者巍然不惧的与其对视,倒是有些磊落的意思。
可在玄德老祖的心里,却是在不停的冷笑着,方才二人合力战魔主的场面,可还犹在眼前呢!
是一种同盟?只言片语里,便达成了?
许麟看着修行界最为顶峰的两位存在,这种近在咫尺的真实感,和那短暂的沉默对视,许麟忽然间明白了,也许有些事情本来就是简单的。因为任何事情,根本就没有能够确定下来的,一切都在变化,妖修也好,人类也罢,利益面前,即使老死也不相往来的两个人,现在就是朋友。
这种关系能维持多久,谁在乎?许麟不在乎,眼前的这些人也都明白,这层关系到底有多么的脆弱。
繁花寥落,轻轻凋零着那残落的叶瓣,许麟坐在地上注视着那微微的粉红,给黑sè的泥土带来一抹芬芳的颓废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