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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选择
轰然一声碎响,让整个石屋为之晃动,在剧烈的抖动中,魔主的眉头皱起,仰头上观,不由得“咦”了一声。
剧烈的抖动中,许麟周身的气血翻涌,不禁下意识的想到,难道石屋上方,也就是深渊之顶的长方形宫殿坍塌了?
可这震颤来的急,去的也快,只是转眼之间,石屋又恢复到先前的静寂,就好像在方才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
魔主的头依然上扬着,在其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波澜之色,更为准确的说,那是一种诧异的神情,而看在许麟等人眼里,却不是什么好兆头,难道这个倒霉的地方,还关着什么大妖?
当魔主的目光落下,重新停留在许麟的脸上之时,许麟的心里又是一紧,这事儿还没完!
对于一个上位者来说,一个普通人的生与死,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只需一个理由,又或者是某时的心血来潮,那么这个人结局就已经定下了。
“我对你有些期待了。”魔主在注视许麟良久之后,忽然的说道。
然而听在许麟的耳朵里,不知怎的,是这样的不舒服,又是种子与果实的故事?
血痕道人喜欢将一颗种子种下,然后等待着他的生长与结果,知道那果实成熟的一刻,血痕道人会满脸欣喜。并且很是陶醉的品尝果实的味道,就比如将许麟像狗一样的抛给上一代的血魔。
魔主这时说出了这样的话,也就是和血痕道人一样的货色!
许麟在心里诅咒着对方,并且恨到了极点!
脸上却装出欣喜若狂的笑脸,态度恭谨的跟个孙子似的许麟,连忙道谢之际,魔主嘴角上翘:“如果有一天我发现,这颗果实不是我所期待的那样,想必你会知道自己的结局。”
“那如果是和您所希望的一样,结局又会好到哪里去呢?”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许麟不再装了,因为他突然发现,无论自己怎样做作,似乎都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毫不费力的给看穿了,与其这样,不如露出真性情来的洒脱。
魔主赞扬的点了点头道:“有些意思了!”
说完不理许麟,跨步向前,却是出了石墙内的密室,一步而走之际,许麟的心下,却是庆幸无比,这厮果然不是被囚禁在此处,行动竟然可以这样的自如,那这地上的六芒星,还有着石壁上的符箓刻画,都是笑话?
冲着许麟等人狠戾的一瞪蛇眼,这条赤练蛇,快速的跟到魔主的身后,还不时警惕的观察着许麟等人,就好像一条忠诚的恶狗一般,时刻为主人提防着外来的危险。
魔主没有走出甬道,而是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走进去。每到一处所在,都会驻足不前,仔细的观看着什么,直到许麟等人再次临近屋子的时候,才豁然发现,先前早已消失的壁画,不知何时又重新的显现出来,而且那颜色,是如此的鲜艳,人物场景的勾画更是逼真异常。
伸出手来,想要去抚摸那壁画中的女子,然而这手在伸到一半的时候,却又是停了下来。
魔主就那么僵立在那里,给人一种孤寂而萧索的感觉。
许麟看的清楚,这壁画中的女子,正是以一人之力独抗魔宗四大高手的人,那神情如果是现在看来,不知为何却多了一份无奈与绝望,而魔宗的四大高手,竟然没有抢占先手,只是在那等待着,似乎是在给女子一个机会。
想到这里,不知怎的,许麟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自己这次被魔主意外的给饶过了性命,怕也是托了这女子的福吧。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收回手来的魔主,轻轻低吟着这样让人悲伤与无奈的诗词,眼神中满是哀伤的看着壁画中的女子。
她的每一个举动,她在画中的每一种神情,俨然是如此生动与熟悉,从前的一幕幕,过往中,一起相处时她的一颦一笑,还有她的悲伤与执着,都在此时呈现在眼前。
魔主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在那张看似坚毅的脸上,却让人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哀伤。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许麟静静的听着,吕娇容却已看的痴了。
很久没有的感觉,那种悲伤难过的哀伤,再一次涌上心头的时候,却是这样的痛,吕娇容泪眼朦胧,一个男人的萧索,原来也可以让人这样的心酸。
“当年事,今朝看,过往那些自以为的骄傲,在面对她的时候,原来什么都不是,现在想想,我还有什么呢?”
魔主喃喃的自语着,对着壁画中的女子,他的脸上出现了苦笑和自嘲的神色,是对曾今的自己,也是对于现在的感慨。
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悲伤,紧紧跟随在身旁的赤练蛇,发出一声声嘶嘶的低鸣,尽管在旁人听来是有些背后发凉的阴森,而在此时听来,原来它也是难过着的,为了它的主人,更是为了画中的女子。
“她是谁?你的爱人?”这话问的很无礼,但是吕娇容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没有转身,魔主依然看着壁画中的女子,惨然一笑:“在当年,曾今有一段时间,她是的!我的爱人!然后又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却变成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敌人,可如今,她,依然是我的爱人,唯一的爱人。”
苦涩的话,说的很是艰辛,而这在许麟等人听来,却又是一番的味道。
这段话里,隐藏了一个曲折的故事,隐藏了两个悲伤的人,隐藏了两个相爱却又不能在一起的故事。
吕娇容很想接着问,但是她没有,因为不忍心。
回忆如果是痛苦的,那么它就是一把利剑,会一箭穿心,毫不留情!
“我记得前辈是洗剑阁出身,那么这画中的女子和宗门……”
这话却是许麟问出的,有些无情,但是许麟心中有着诸多的疑问,逼着他去这样做,更有一点,那是报复的快感,也是现在弱小如虫的许麟,唯一能做出的报复!
“她叫林嫣然,花开嫣然,人如其名,而当我在洗剑阁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就在那里,而那里就是我要去的地方。”
往事回忆起来的时候,总是伴随着甜蜜与哀伤的。
魔主的脸上就是那样的落寞,只有看向壁画中的女子之时,人们也许会忘记,这曾是那个差一点就改天换地的人物。
“和她在一起可以忘记世间的一切,曾有那么几次,我以为我就会这样与她成就神仙道侣的生活下去,但我的心中有疑惑!”
许麟忽然想起先前王大柱对自己讲起有关于魔主的故事,那一位本是洗剑阁核心弟子的魔主,是怎样的对于剑道本身产生了疑惑。
洗剑阁是剑宗的起始,也是将剑修推到极致的宗门。可身为洗剑阁核心弟子的魔主,却是有了为什么要一定执着于剑的疑问,其实这就是对于洗剑阁本身的存在起了疑惑,一个对于宗门有了歧义的弟子,宗门如何能让他活?
所以魔主叛逃了!
一个是洗剑阁指明要追杀的忤逆之人,一个身为洗剑阁优秀弟子的她,又如何能不杀他?
这是一个无奈而又曲折的故事,相信故事中的两人,一直伴随着有着无法言语的痛苦。
每一次的面对,每一次的彼此争斗与搏杀,内心里又有怎样的挣扎与苦楚,只有当事人才会深刻的体会到。
“这里是我的囚禁之所,一个不可知之地,一个秘境,然而也是她的坟墓。”
魔主惨然一笑,笑容里满是凄楚的意味。
“当年,当的她,即使是面对我的四位弟子,即使是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同门在她的面前倒下,她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临战之心,只有一颗求死之心。”
闭上眼睛,似乎在回想着当时的情景,想起两人对视的那一眼,而就在那一眼中,魔主看到了释然,看到一丝解脱,也就是那一眼,魔主的心已死。
林嫣然飞身而起,魔主的四个弟子只能游历在其周围,不敢下狠手,因为他们知道,她对于魔主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一方是对林嫣然有着养育之恩的洗剑阁宗门,另一方是自己的真心爱人,两相矛盾的两个点,不能相融的两个点。
林嫣然夹杂在中间,无论是哪一方都不是她所能抛弃的,所以她选择了抛弃她自己。
林嫣然的最后一眼,是看向魔主的,也是那一眼,让她彻底的明白,她也只能这么做了。
久久的看着那壁画中的身影,魔主只是深情的望着,似乎已经回到当年的那一天,诀别的那一刻。
许麟没有出声,吕娇容心下凄然,这样的一个女子,当时的抉择,如果换做自己呢?
转眼看向面无表情的许麟,吕娇容忽然发现自己的处境和林嫣然出奇的相像。
如果有一天,当许麟处在与魔主一样的位置,而自己又是进退两难之时,会是怎样的选择?
吕娇容一时间有些茫然无措,但是一丝温暖忽然从手心传来,吕娇容低头一看,却是许麟在这时候握住了自己的手。
感受着这一丝别样的温暖,吕娇容的嘴角荡起一丝笑容。
我的世界,是因为许麟才会有光明,那么如果是同样的境地,就一起堕落成魔吧!
不会有林嫣然的进退两难,吕娇容自己选择的,却更是一种决绝的极端!
第一百四十一章 猜想
最后瞅向那画中的女子一眼,魔主释然的也是笑了,对的,这里何尝不是我的坟墓呢?
又是一声碎裂的巨响,在一阵灰尘飘落的时候,魔主恍如未闻的转身离开,而许麟等人跟随着魔主进入到了另一个房间的时候,不由得诧异的看了一眼头顶的方向,想不通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会整出这么大的动静。
魔主的嘴角翘起,看着墙壁上的壁画,虽然不再有那个美艳的女子,只有两个老头领着一群手执宝剑的道士,这些人怒目而视的方向,正是养魔殿浮起的虚影,而那个影像也正是魔主本人!
“上古绝阵的封杀,将我囚禁于此,更以一个养宠物的名字为这里命名,养魔殿!”
“是杀不了吧!“许麟在一旁突插了一语的说道,待到魔主看向自己的时候,许麟嘿嘿一笑道:前辈当年叱咤风云于修行界,那是脚踏着满地的尸骨才登上顶峰的位置,这些血债,是要血偿的。”
魔主依然盯视着画中的人物,却没有回应许麟的话,在看了一阵之后,魔主默然转身之际,许麟又是说道:“血债要血偿,还有着诛杀灭世魔头的大义,但为什么最后胜了却没有杀呢?”
许麟跟在魔主的身后,嗤笑一声道:“但是杀不了,还怎么杀!只能囚禁了呗。”
魔主突然停下脚步,豁然转身的盯视着许麟的双眼,在看了一阵之后,有些嘲讽的说道:“你还是太低估我了。”
许麟一怔,然而看着魔主戏谑的眼神,许麟的心中忽然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