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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二百两银子的汤药费,就已经是剜了他老大一块心头肉了,现在于飞竟然还要再让他赔一千两银子,他这让孙二胜的心里生出一股生无可恋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眼前发黑的孙二胜,才好不容易从那种揪心的剧痛中缓过劲来。
瘫坐在地上的孙二胜,哭丧着一张脸,举目四望,企图从周围的人群中找出一个人来帮他求情。
只可惜,孙二胜这么楚楚可怜地环顾一周之后,除了看到众多幸灾乐祸的笑容之外,周围的人群中,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对他报以同情。
非但如此,周围这些家伙,任凭他就这么可怜兮兮地瘫坐在炼药房那冰冷的地板上,却根本没有谁会想去扶他一把。
这一下,孙二胜总算明白过来了,周围的这些家伙,就没有一个好人。
唉,没办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这个炼药房里,已经是这个姓于的小子说了算,他知道,今天想要从这里走出去,要是不再出一点血,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一刻,孙二胜只能默默地在心里滴血!
不过老话说得好,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既然逃不过这个坎,那孙二胜就打算和于飞讲讲价,看看能不能尽量减少一点损失,能少出一分是一分。
所以下一刻,孙二胜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双手捂着胸口,可怜兮兮地朝于飞说道:“于……于管事,我……我可没有那么多钱……”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徐文炳在旁边讥笑道:“孙二胜,你就别在那装了,这几年你在我们身上盘剥了多少银两,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这一千两银子的罚金,对你来说,也就是九牛一毛罢了。”
“装吧,孙二胜,你就接着装吧,在这个炼药房里,谁会不知道你这些年在炼药房里贪没了很多钱?你现在还想在这里演戏。”马天贵也跟着说道。
“啊呸,这些年来,我们炼药房里这几个人被你克扣的银子可不算少,孙二胜,你就别在我们面前装可怜了。”炼药房里的另一个家伙也站出来骂道。
这些年来,炼药房里的这家伙,经常被孙二胜以各种名目克扣他们的福利待遇,只是因为孙二胜的身后站着罗振培那尊大神,所以炼药房里从来没有人敢说半个不字,他们一直都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而今天,总算是老天有眼,他们和孙二胜之间的情形已经完全反了过来,由于有了身边这位于管事的存在,那位作为孙二胜后台的罗振培,已经在前一刻灰溜溜地从炼药房里逃跑,所以现在他们也不介意对孙二胜来一次痛打落水狗。
正装着可怜的孙二胜,被炼药房里的这些家伙群起而攻之,整个人顿时僵住了。
这一下,孙二胜可是欲哭无泪。
老实说,这些年他在炼药房里确实搜刮了一些银两,只是这个炼药房里的油水并不算多,根本就不象徐文炳说的一千两银子是什么九牛一毛。
按照孙二胜账本上记下来的数字来算,这几年下来,他在炼药房里笼统也就只有一千来两的额外进项。
可他依附在罗振培的手下,逢年过节,那都是需要打点孝敬的,冰敬碳敬,各种年节礼物那可是缺一不可。
这么一圈下来,从徐文炳他们身上克扣下来的那千来两银子,最终落到他的手上了,也就只剩个几百两的辛苦费而已。
在于飞来到炼药房的第一天,他就已经为了这扇大门赔掉了二百两。
而今天,他不但要赔给徐文炳二百两的汤药费,而且还要为炼药房的这扇大门再赔上一千两银子。
这么算下来,自从这个姓于的小子来到炼药房之后,他总共要被赔掉一千四百两银子。
这一千四百两,这可都是从他兜里掏出去的白花花地雪花银呐!
这样一来,他这几年在炼药房里得来的那几百两辛苦费,全都折进去还不算,竟然还得倒贴出去好几百两银子。
刚从地板上爬起来的孙二胜,一想到要从自己的腰包里再掏出一千两银子,他立马就是一阵揪心巨痛。
“我……我……”这一刻,孙二胜的喉咙里,就像卡着一根鸡骨头一样,根本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只是徐文炳看到孙二胜这副不干不脆的样子,顿时就怒了。
他直接冲到孙二胜的面前,然后一把抓住孙二胜的衣领,大喝道:“我什么我?孙二胜,我跟你说,你今天要是不拿出一千两的赔款,那我保证你出不了炼药房的这扇大门。”
而站在旁边的马天贵几个,看着被徐文炳拽住衣领而瑟瑟发抖的孙二胜,顿时感觉到无比的解气。
他们做梦都想不到,在几天前还在他们面前趾高气昂的孙二胜,竟然也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赔钱,快快赔钱!”下一刻,马天贵几个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朝孙二胜喊了起来。
第二百六十一章 恶有恶报
“赔钱,快快赔钱……”在马天贵几个人的带动下,站在孙二胜身后等着看热闹的那些家伙,也跟着大喊道。
这些看热闹的家伙当中,很多都曾经被罗振培手下的那一伙人欺压过,可以说,他们对罗振培手下的那一伙人,可是有很大的怨念。
虽然他们现在并不是亲自出手报仇,而且欺压他们的也不是孙二胜,可孙二胜作为罗振培那一伙人当中的一份子,他们已经把孙二胜当做是那一伙人的代表了。
这些被罗振培那一伙人欺压过的家伙,这些年可是觉得自己活得非常的憋屈。
所以当他们看到孙二胜这个家伙在徐文炳的手上瑟瑟发抖的时候,他们的心里就象吃了一罐蜂蜜那么畅快。
这一刻,他们可是越喊越起劲,喊着喊着,他们竟然慢慢朝孙二胜围了过去,脸上还露出一副要扑上去咬人的狰狞模样。
而被徐文炳拽住衣领的孙二胜,听到周围这么多让他赔钱的声音之后,脸色已然变得无比的惨白。
有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在眼前这个姓于的小子来到炼药房之前,周围这些看热闹的家伙,大多数人见到他,都是满脸堆笑,非常热情地和他打招呼的。
没想到,今天看到他被这个姓于的小子抓住把柄之后,这些家伙竟然全都落井下石,恨不得在他的背上再踩上两脚,让他永世不能翻身。
孙二胜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以前是做了一些比较过分的事情,可他大多都是针对炼药房里的那几个家伙的。
要说炼药房里这几个家伙恨他,那孙二胜还是能想得通的,毕竟他自己曾经做下的事情,他自己心里还是有底的。
可周围这些看热闹的家伙,他可没得罪过他们,这些家伙怎么也这么恨他?这就让他有些想不通了。
不过虽然有些想不通,可是听着周围这如潮的赔钱声,再看到徐文炳那怒目圆瞪的表情,以及周围那些家伙恨不得扑上来咬他一口的样子,孙二胜顿时连寒毛都竖了起来。
周围这么多人,要是全都扑上来,一人咬他一口,他今天可就要落到一个死无全尸的地步了。
即便是这些人不咬他,可周围这几十号人,一人上来揍他一拳,估计他也得要去掉半条命。
孙二胜越想,心里就越害怕,这一刻,他心里的恐惧之意,已经远远地超过了他即将要失去一千两银子那种心痛的感觉。
老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
孙二胜虽然称不上是什么好汉,可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所以在周围那些家伙即将要挤到他面前的时候,浑身发抖的孙二胜赶紧大喊道:“我赔,我赔钱还不成么?”
下一刻,孙二胜用他那只还有些哆嗦的右手,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千两银票,赶紧递到徐文炳的手上,就生怕他递得太慢,周围那些人就会上来揍他。
而周围那些家伙,听到孙二胜喊出要赔钱的话时,先是一愣,只是当他们看到孙二胜已经把银票塞到了徐文炳的手上之后,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
“好……”这一刻,周围这些看热闹的家伙仿,佛感觉到这是他们的胜利。
老话说得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么多年来,罗振培手下那一伙人,在这个养生堂里横行霸道,这些看热闹的人群中,大多数人都被欺压得非常的憋屈。
今天他们看到孙二胜这副倒霉的样子,他们总算可以畅快地笑出声来了。
这一刻,周围这些来炼药房看热闹的家伙,看着于飞的眼神,已然变得无比的钦佩。
要知道,之前养生堂里那些敢跳出来反抗的家伙,早就已经被罗振培清理出养生堂了。
有了那些榜样的存在,他们这些没有后台的家伙,即便是被罗振培那一伙人欺压,最终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根本就不敢有所反抗。
所以他们心里对罗振培那一伙人的怨念不小,可他们也只能把那种不满深深地埋在心里,轻易不敢表露出来。
在他们不知道这种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的时候,眼前这位只有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突然横空出世。
在来养生堂的第一天,这位年轻的于管事,就接连甩了罗振培那一伙人好几个耳光。
而今天,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他竟然能够神奇地逆转形势,再次给罗振培一记重重的耳光。
这些年来,在这个养生堂里,能够让罗振培如此丢脸的,也就只有眼前这个叫于飞的小伙子。
虽然这些看热闹的家伙,根本不知道于飞到底是用了什么妖法,才完成罗振培所下达的那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单单就为他有勇气在养生堂里挑战罗振培的权威,他们就必须要给他竖起一根大拇指。
难怪这么年纪轻轻的,就能被七小姐委以重任,看来还真是不得了。
在众人欢呼胜利的时候,刚刚从徐文炳手上解脱出来的孙二胜,已经夹起尾巴,灰溜溜地往炼药房的大门口跑去。
这个时候的孙二胜,恨不得自己的肋下生出一双翅膀,好带着他赶紧飞离这个让他丢尽脸面的地方。
今天他兴冲冲的带领着众人,来到炼药房里找于飞的麻烦,一心想要借此机会把于飞赶出这个炼药房。
没想到,他不但在这里把脸丢尽了,而且还硬生生地赔上一千二百两的雪花银,这真是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
脸面丢了也就丢了,毕竟他的脸面也不算值钱,可是一想到那一千二百两银子已然离他而去,孙二胜的心里可是一阵钻心的疼。
恍惚间,孙二胜往炼药房的大门口走去,不过只顾着心疼银子的他,根本没注意到前方有一道门槛。
甚至当他走到门槛边上的时候,脑袋里依然还是想着那一千二百两银子的糟心事。
下一刻,悲剧发生了。
心不在焉的孙二胜,在过门槛的时候,直接一脚踢在这个炼药房大门的门槛上,然后就见他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倒。
只听“砰”的一声,倒霉透顶的孙二胜,已经直愣愣地趴在炼药房大门口的地板上。
第二百六十二章 哭笑不得
“哈哈哈……”看着孙二胜以狗吃屎的姿势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