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爷和佛爷的交情,这些年来陈皮一直在旁边看着,心里自然是清楚的。只要有二爷在手,就不怕佛爷不露面。这次若是找陈皮帮忙,他会真心相助吗?会不会留有后招,到时候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呢?纠结了好久,思柔还是决定去找陈皮试一试。
出乎意料的,陈皮竟一口应下了,让她回去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就送他们出城。
他答应得太快,反而让思柔心里更没底。
因为陈皮和陆建勋联手对付佛爷,二爷一直都不肯原谅陈皮。所以,今天这件事思柔也不敢跟二爷明说,只告诉他明天一早会有人带他们出城,让他早些睡下,好好休息。
而她则在二爷睡下之后,悄悄地去把藏起来的枪给取了出来。就着昏黄的烛火细细地擦拭着只有她手掌大小的□□,又把弹夹装满,一切就绪之后,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狠狠地咬了下嘴唇。不管明天会发生什么,若是威胁到二爷和她的安危,她便遇佛杀佛,遇魔弑魔!
想心事想得太过专注,她没发现躺在床上的二爷正悄悄地看着一切。
能掌管整个红家,在九门争得一席之地,二爷是何等的精明。今天她回来之后,把事情说得是轻描淡写,二爷还是看出她的担忧和焦虑。她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去问。对明天的事,大家心里都有计较,他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护她周全。
这一晚,注定没人能真正的休息好。
清晨的气温还是有些凉的。思柔早早起了身,待会儿他们要赶路,得吃饱了才会有力气。
等妥当之后,他们一出香堂的大门,就有个做小厮打扮的男子垂手候在那里。见了他们的面,忙恭敬道:“二爷、夫人,车就在外面,请。”
车子开得平稳,车窗上帘子都放了下来,外面的人谁都看不见车里面做的是谁。出城的时候也没遇到盘查,一路上倒是有惊无险。
很快,车子开到了城郊一处偏僻的地方停下。小厮回头有些歉然道:“二爷、夫人,小的送二位到这儿了。我家爷就在前面,还请二位过去一叙。”
“你家爷?”二爷有些疑惑,正要再问,却被思柔挽着胳膊拍了拍手背,便止住了话。
往前走了没多远,远远地就看到有几个人候着。为首那个背对着他们,可他那身形,二爷和思柔倒是熟得很。二爷微微地蹙起眉,回头看了思柔一眼,见她抱歉地对自己笑了笑,也不多言,朝着那些人就走了过去。
听到他们走近的脚步声,陈皮这才转过身来,对这几个手下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二爷看着眼前的陈皮,心里百味杂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末了只剩一声叹息。
“师父。”相视许久,还是陈皮先开了口:“徒弟知道您在怨我,我也不祈求您会原谅我。不管我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可您始终是我师父,您对我的恩情,徒弟也都一直记着。”
二爷看着陈皮,眼底波澜起伏,他攥紧了拳头,紧抿着唇,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思柔在旁边看着有些担心,往他身边靠了靠。
“这次的事,不管您领不领徒弟这份情,我都当是对您敬孝了。”陈皮说完指了指他身后的路,又道:“若是我没猜错,八爷他们是往那边走的。”
“你怎么知道?”二爷心惊,要是被陈皮知道了他们的行踪,岂不是横生枝节。
对于二爷的反应,陈皮勾了勾嘴角,笑了:“您别忘了,那记号,徒弟也是认得的。不然,我又怎会让人将你们从城里一路带到这儿来?”
二爷没有说话,他现在有伤在身,若是动起手来绝不是陈皮的对手,反而还会连累了思柔。眼下只能以不变应万变,看看陈皮到底要怎么做。
似乎看穿了二爷的想法,陈皮不禁冷笑一声,说:“我知道,若是沿着这个记号找下去,说不定就能找到张启山。不过,眼下我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没空顾及其他。而且张启山一定还会回来,所以,根本不用我去找。”
“陈皮,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终是忍不住了,二爷痛心地问了陈皮一句。
“当然知道。”陈皮说着看向二爷,笃定道:“师父,我和您不一样。您生来就是红家的少爷,梨园的少班主,所有的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之中。而我,不过是个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说不定哪天就会横死街头的小乞丐。想要在九门争得一席之地,只有不择手段地去争去抢。这条路不好走,可我,不过是为了自己能过得好一点,有错吗?”
他这么做有错吗?当然没有!二爷心里明白,却说不出口。当年自己为了坐稳当家人的位置,稳固自己的势力,不也曾不择手段过吗?如今,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说陈皮的不是?
陈皮并非要一个答案,因为,那个答案他早就已经知晓。看了看天色,他幽幽道:“时辰不早了,你们还是快走吧。”
往前走了两步,二爷突然又停了下来,沉声道:“陈皮,你我师徒情分已尽,从今往后,你便不再是我二月红的徒弟。”
说完,二爷迈步往前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走得很快,似乎在逃避,又似乎怕自己走慢了,会后悔刚才所做的决定。
思柔疾步跟在他身边,又忍不住回头去看陈皮。昨晚,对今天的事,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想到会是这么一番局面。说什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到头来,自己终归还是做了次小人。
而就在她回头时,看到陈皮对着二爷的背影撂袍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算是为这段师徒之缘划上了句号。
再看二爷,他虽未回头,却好似知道身后发生的一切,眼底有水光划过。
作者有话要说: 总以为,原剧里若不是因为丫头,二爷和陈皮的关系不会闹得那么僵。毕竟,二爷连佛爷都原谅了,何况是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徒弟呢?
☆、第39章
八爷和张副官一路都有留下的记号,许是怕他们会迷路,记号之间的距离隔得并不是太远。这下子可苦了二爷,他担心会有人跟着寻过来生出枝节,边走还得边销毁记号。
跟着记号一直走到了白乔寨附近,记号突然就没有了。二爷和思柔不禁担心起来,他们是出了什么事,还是人就在附近落了脚呢?
思量许久,他们还是决定是白乔寨里打听一下。八爷和张副官都是汉人,要是曾在白乔寨出现过,如此显眼的两个人,一定会有人记得他们。果然,他们刚进寨子没多久,就有一个脸上抹了几道油彩的胖子来搭讪。闲聊几句后,他竟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压低声音问他们,是不是来找齐先生和张小哥的?
看样子,这人和八爷、张副官有些交情,二爷也不绕圈子,跟他打听起了他们的行踪。结果,那胖子说,八爷和副官被选定担任送葬者,陪着白乔寨的大土司进了死人谷。
要说起死人谷,那可是白乔的禁地,里面安葬着历代土司。谷中可谓是危机四伏,之前很多人也曾冒险进谷过,却都是有去无回。这一次被选中的送葬者,除了大土司和她的亲信,其他的都是汉人,因为,白乔的苗人谁都不愿进到谷里去。
“哼,以前还听说你们这儿的人淳朴敦厚,如今看来也并非传言说的那样,反而狡猾得很嘛!”不满地翻了个白眼,思柔忿忿道:“这分明就是让他们进去送死。”
胖子尴尬地干笑几声,冲着二爷和思柔连连摆手:“对旁人来说,或许是送死。可你们那两位朋友都是高人,一定不会出事的。”
“你怎么知道?”思柔一瞪眼,忍不住扬高了声音道:“要是他们有什么三长两短,当心拿你来陪葬!”
犹自担心着八爷和副官的安危,二爷倒是没有兴致跟胖子扯皮,跟他问了去死人谷的路,便执意要进谷去寻人。见他心意已决,思柔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说要同他一起去。
二爷本来是不许的,那谷中不知道潜伏着什么样的危险,他自己怕是都要疲于应对,已没有更多的精力再去照拂她了。可思柔却说,无论如何都不放心让二爷一个人进谷去寻八爷他们。要么,两个人一起去;要么,谁都不许去!再说了,她虽无武艺傍身,却有枪在手,要是真遇上了危险,怎么着也比身负重伤的二爷要强上一些吧?关键时刻,说不定还得靠她来力挽狂澜呢!
终究是说不过她,二爷无奈之下只得点头答应让她同去。不过,两个人得约法三章:进谷之后一切都得听他的;谷中道路错综复杂,难保会有什么机关陷阱,所以思柔必须寸步不离待在他身边;最后,若是真的遇上什么危险,须得由他先去处理,思柔不得强出头。
除了第三项有待商榷之外,其他的她都听从二爷安排。其实,这些事不用他说,她也都知道应该怎么做。苗人向来跟蛊毒脱不了干系,要跟他们打交道,思柔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而且,光听名字就知道他们要去的地方不是观光胜地,谁知道那谷里面会有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要不是寻人心切,就算是要打死她,她也不会自己往里走的!
瘴气、沼泽、迷雾……一趟死人谷走下来,都快赶上爬雪山过草地了。要不是有二爷在旁相伴,她怕是早就原路返回了。一路上她的手和二爷的手都紧紧相握着,两个人互相扶持着往前走,谁也没有抱怨退缩,竟生出一种天荒地老的感概来。
不知道是第几次穿过一人多高的芦苇丛,眼前的地界突然变得开阔,好似有人影晃动,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思柔就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小心!”
啥情况?跟在二爷身后的思柔,除了二爷的身影,面前还有几根芦苇挡住了她的视线。她能看到的是二爷急急出手,几枚铁弹子打出去,也不知他打的是什么东西。不满地加快脚步往前走了两步,刚刚好站到了二爷前面一点点,这下子,总算是能看清楚了。
前面有个穿素白衣衫的女人厉声尖叫道:“不许过来!今日是我技不如人,但是我堂堂土司,绝不死于汉人之手!”说着,她竟举起匕首,刀尖正对自己的胸口。
不远处,八爷和张副官焦急地大喊着“不要”想阻止她,哪知女人却更激动了,一扬手,眼看着刀子就要扎下去!
哇塞!这是要唱哪一出?
没搞清楚状况的思柔懵逼地看着眼前的情形,而她身边的二爷倒是反应极快,紧跟着又一枚铁弹子打出去,正中女人的手腕。她吃疼地松了手,匕首应声掉在地上,被张副官上前给捡了起来。
“大土司,你这是干嘛呀?我们要害你的话,何必等到现在?刚才要不是二爷及时出手,你这条命可就……啧啧啧。”危机解除,八爷先是对女人抱怨了一通,然后朝他们走过来,热情地招呼道:“二爷、思柔,你们怎么在这儿?”
“还不是为了找你们!”看到他们平安无事,思柔自然也放了心,当即埋怨起来:“你说说你,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怎么就被人骗来当什么送葬者,你们知不知道这个死人谷有多危险啊?”
八爷和张副官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终究还是八爷脸皮厚些,上前锤了二爷一拳,笑道:“我算过了,有惊无险,吉人自有……”
没等八爷把话说完,就见二爷捂住胸口,突然呕出一口血来,人也摇摇欲坠地站不稳,吓得众人惊慌失措,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