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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方锋听了这种古怪的逻辑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一得胜就要出局,那还有谁可以在这场比赛中获胜。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商人怪笑着,以一种更古怪的眼神望着方锋,然后竖起一只指头说:“只有一种人可以在这场比赛中获胜。”方锋:“哦?是什么人?”商人“嘿嘿”地又怪笑了数声:“不存在的人。”方锋越听越糊涂,眉头不由得皱了皱:“什么不存在的人?你想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请你不要再故弄玄虚了。还有,这对刀剑你是用什么方法得来的?如果你不说明它们的来历,我是不会买下的。”商人:“那好,既然小兄弟对这对刀剑的来历尚存怀疑,那么我就不怕揭开肚皮说亮话。其实这对刀剑,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是我的。虽然没有说是我的,但实际上如果我这对刀剑的行踪去向了如指掌的话,那么,我跟实质上得到了它们没有任何区别。事实上,我并没有雇任何人去找或去抢这对宝贝,我一直用钱买的只是关于这对刀剑的情报。最近,我打探得知这对刀剑落入湖北一个姓张的人手中,这张某人武艺平平,得到这对刀剑之后仅三天,就被四处传来的风声,吓得连忙把这对刀剑就地掩埋。我故意放出风声,说这姓张的因怕招来杀身之祸,已把这对刀剑送给了湖北最大的一个帮派的帮主,这个帮主势力雄大,武艺不凡,且对这对刀剑觑觎已久,湖北境内就数他最有资格得到这对宝物了。这风声一经放出,马上就惹来了江湖上各门各派的武林豪强对这位帮主的寻衅挑战。其结果当然是两败俱伤。我就是趁这些人元气未复之时,偷偷地把这对刀剑搞到手。”商人虽然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个完整,但方锋仍将信未信:“你放的风声,别人就不会怀疑是假的么?”商人哈哈大笑:“在这个明争暗斗的江湖中,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真假对错。假亦真时,真亦假,江湖中每个人都戴着假面具,有些人自称名门正派,道貌岸然的样子,但事实上所作所为跟邪魔外道没有两样。所以在大家都认不清楚事情的真相的时候,一个最简单的谎话也能骗倒一大堆人。而且我收集到的情报和放出的风声向来都很准确,只是我最近手头比较紧,这次才故意耍了点小手段。”方锋:“那既然这把刀剑并不属于你,你又有什么资格把它们卖给我。”商人更是连番大笑:“小兄弟,你这还不懂吗?这对刀剑自铸成之日起,就已经是无主之物。相反,如果你敢声称自已拥有此物,无疑就是要与天下人为敌。除非你有李碧天这样高强的身手,否则这对刀剑对你来说不是宝物,而是邪物!”方锋心下一凛,暗觉这个瘦脸商人对只影形单的观点与其父母暗合:“你是想说,谁得到只影形单,谁就遭殃?那你还把它卖给我?你这不是把我置于众矢之的吗?”商人神情突然凝重了起来:“小兄弟,我这不是有心加害于你,我只是从你身上,隐约察觉到你与这对神器有着莫大的渊源。”方锋心下暗惊,心想道:莫非我是万家遗裔的身世已经被这人识穿了?但商人很快又为方锋心底下的疑团作了一个解释:“小兄弟,我虽然不懂半点武功,对江湖中的事也是一知半解,但我怎么也算是阅人无数,你全身透发着像利剑一样的气息,骄而不傲,拥有这种气质的年轻人可算是十分少见,可见你不是出自兵器世家,就必定是终日与兵器为伍。既然你与兵器有此渊源,形单只影落到你手上,也不会让人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方锋想起昔日黄郁临死时对他说过的一段话,的确,方锋的父母为其取名一个“锋”字,就是希望他日后能像一把神兵利器一样处处透露着霸道的锋芒。方锋默默地低下了头,全身那种含蓄而又锋锐的气息又散发了出来,瞬间就充满了整个厅堂,不多时,他嘴里慢慢地吐出几字:“你这对刀剑要卖多少钱?”商人听得出方锋已表示出购买的兴趣,他知道像方锋这种直肠直肚的人,说要买的话,就一定会买,当下也不怕开价:“一百五十两”这价钱对于一个年纪只有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天价,但方锋本就出身于富户,他虽然把万家大宅烧掉了,但万盛龙留下的田产物业足够保证他几辈子衣食无休。方锋当下想也没多想,就从衣兜里摸出一大袋银子,往桌子一丢:“这里有多没少的了。”商人开心得把两眼笑成了一条线,向方锋连声道谢。方锋取出这对只影形单的仿制品,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亲生父母倾注毕生之力而炼成的神兵的复制品,心情如何不激动复杂。
方锋把两柄神兵复制品用一条麻布包裹起来,背起就走。只影形单虽然差不多有一人高,但方锋天生长得高大雄猛,这对刀剑背在背上,走起路来倒没有什么不方便。方锋出了商人家门,转过一条巷子后,就回到了刚才的大街上。在对面的一家酒馆前,似乎发生了一些小纠纷。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被酒家的店小二拳打脚踢,更让人感到可怜的是,远看这个小姑娘身上似乎还带着伤。就在这小女孩被打得几乎要昏死过去的时候,方锋出手制止了。
方锋:“她只是个小姑娘,几位大哥为何要下此毒手。”
这里酒店东主转了出来,发话道:“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疯婆娘,在我们店子里吃霸王餐。”
方锋眼看这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女孩手无搏鸡之力,柔质纤纤:“我看是掌柜你误会了,这个姑娘或许不是有心走帐,只是忘记了带钱袋。”
酒店老板:“哼,如果每个人都在这里白吃白喝,然后跟我说忘记了带钱袋,拍拍屁股就走,那我的生意还怎么做下去?你是要替这个婆娘出头吧?那好,如果你肯付他的饭钱,这件事我就算了。”
方锋也冷哼了一声:“好,如果只是那一点点饭钱的话,我可以帮她付。但如果她付了饭钱,你却无端端地打了她一顿,那你就是恶意伤人了,那这笔帐又怎么算了?”
酒店老板:“什么?你还想跟我算这个?这臭婆娘已经白吃白喝我的东西了,难道我还要给他斟茶倒水,像对待皇帝一样供养着吗?你看她满脸麻子,衣服破烂烂的,就是个女乞丐,而且身上还散发着怪臭,我都不知道有多少生意给她赶跑了。”
方锋渐生怒意:“你打开门口做生意,应该是来者不拒。你这样说,分明就是歧视她。”
老板:“我歧视她就歧视她,关你屁事!你有本事在这里强出头,为何你不替她付了这个帐?光在这里动嘴皮子,算什么男人?”
方锋不觉得已双拳紧握,眼中似有火要喷出来一样。
老板:“怎么了?不说话了?我今天就是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死要饭的。”说着,打个手势,那几个店小二就抡着一根木棒,举头就打。
方锋用身体挡在小女叫化子身前,双臂展开,整个人成一“十”字,厉声喝道:“你们再不停手,我就不客气了!”
老板:“你多管闲事,我连你也一块打!”
说着,那几个店小二手上的木棍就狠狠地砸在方锋的身体上。幸好方锋自小练武,体格一早就异于常人,那几个店小二虽然使尽了九牛二虎的力气,但木棒打在方锋身上,方锋竟然像毫无知觉。
那个老板见了,也吓得双脚发软,只鼓着最后的勇气喝道:“给我往死里打!”但方锋俨如一个铁人,直把几根碗口粗细的木棒打折了,才见方锋身体现出了一小块瘀青。
在这个铁巨人前面,那几个店小二已没有了发恶的胆量,只颤声说道:“妖。。。。妖怪!”
这时,一把娇媚的声音从众人耳边响起:“就几两银子,老板何必发这么大的火。”这老板似乎对这把女人声音颇为敬畏,恭恭敬敬地来到声音主人跟前,哈腰说道:“陈夫人,你有所不知,这女叫花和这小子一看就知道是外乡人,我这店里虽然没有请什么高手大侠来坐镇,但由开业到现在,都还没有遇到一个白吃白喝的。就算是这附近的乞丐,要讨吃也不会讨到店面来,这在我们镇子上已经是街知巷闻的了。而这个女乞丐竟敢坐在店里,大摇大摆的白吃白喝。如果我不好好教训她,她就等于开了一个坏头,以后我就很难做生意了。”
方锋见这个陈夫人,大约只有三十岁出头,虽对于方锋来说,是个大姐姐,但对于酒家老板来说,却还是个小姑娘。看到这酒家老板对这陈夫人毕恭毕敬的,心想这陈夫人必不是普通人。
陈夫人:“老板,你的意思我懂了,这样吧,那个女叫花的饭钱,算在我帐上就行了,你就不要再追究了,至于男的,你帮我叫他过来,我对他倒有点兴趣。”
酒家老板唯唯诺诺地道了几声“是”,然后走到方锋跟前道:“小子,你走运了!富商陈员外的夫人请你过去喝酒。”
方锋对陈夫人的这番好意,似乎存有几分怀疑,以一种怀疑的眼神望了一眼那酒家老板,又望了一眼陈夫人。
酒家老板:“怎么?人家请你喝酒,你都不敢呀?就一窝囊废!”
方锋心里愤怒,但仍能强忍怒火,拉起一边的女乞儿,这一拉之下,方锋才真正看到那女孩可怜的脸,满脸的毒疮例如一座座活火山,不时流出呕心的脓血。周身的脓臭让店里的所有人不住地扇鼻子。这个可怜的女孩就是被胡家康狠心推下山崖的钟韵莹。方锋看着这个蓬头垢面,面容可怖的女孩,不但没有讨厌的神色,反而似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觉。方锋扶起这女孩,拉着这个女孩在陈夫人边上坐下。
但陈夫人看来也顶不住钟韵莹身上的臭味,一边捂着鼻子,扇着手,一边说:“我没有说叫你把那个女叫花也带过来。”
方锋笑着说:“你既然肯请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喝酒,又替这位全身腥臭的女孩付了帐。这样我俩也算是臭味相投,一齐过来向你道谢,应是情理之中。”
陈夫人听了锋这句俏皮话,也忍俊不禁,嫣然一笑。陈夫人虽已为人妇,但仪容举止,身姿体态,却仍有几分风韵。方锋也忍不住多看了对方几眼。
陈夫人:“这位公子不似是本镇之人。请问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呢?”
方锋笑而不答,只摇头道:“我往何处来,即往何处去。”这十字虽简洁,却也足以表达方锋的这一段宿命人生。
陈夫人得到这古怪答案,当然不是很满意,但看得出方锋是有意隐瞒,也不好深究,继续问道:“小伙子,我看你为这个女乞儿出头,觉得你挺重江湖义气的,但出头归出头,你也不必把自已也牵涉进去。我看你步履平稳,吐息均匀有致,必是习武之人,刚才店家打你,你为何不还手?”
方锋:“如果这店小二懂武功,我或许还会自卫,但他们全然不懂半点功夫,我若出手伤了他们,那不对的将会是我。”
陈夫人听了这迂腐的回答,哈哈大笑了数声:“你这小子是孔夫子的书读多了,把脑袋也读坏了。在这个世界上,哪会有绝对的对错?你今天认为你是对的,但明天别人把你乱说一通,你马上就变成错了。”
方锋似乎脑袋还转不过弯来:“哼!这正邪对错,自有天地公理来衡量。”
陈夫人又哈哈哈地大笑了数声,接着,手里拿了一叠银票,走到店子的倚栏边,对着街上的叫花子,作仙女散花状,把手上的银票挥洒一空。之后,那些叫花子对陈夫人的赞美之声就不绝于耳。陈夫人又开心的嫣笑起来:“你看!这些人只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