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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政委同志。”阿赫罗梅耶夫礼貌地回答说:“据特拉夫金上尉自己的报告,他知道这次任务的重要性,所以他下定决心冒一次险。他是这样打算的,先偷偷爬近德国人的战壕,然后故意暴露自己的行踪,当听到德国人一开枪,他就立即倒下去装死。等到天黑,一定会有德国人来取他的尸体,他就可以朝那家伙猛地一扑,将他捉住。”
“胡闹,简直是瞎胡闹。”听阿赫罗梅耶夫说了特拉夫金的动机后,我也气得大骂起来:“他不知道他的这种行为是在送死吗?要是德国人看到他倒下后,还不放心,朝他的身体上再补几枪,该怎么办?或者是天黑以后,去取他尸体的德国人,不是一个而是两三个,他又该怎么办,难道是乖乖地当俘虏吗?”
我在发火的时候,阿赫罗梅耶夫一声不吭地站着旁边,等我说完后,他才补充说:“军长同志,我也知道特拉夫金上尉的这个举动太冒险。但他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侦察兵,想必掌握着很多超出我们想象的侦察手段,比如说抓‘舌头’这种,就是我们从来想不到的。”
我听阿赫罗梅耶夫这么说,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一些,点了点头,冲他说道:“处长同志,你继续往下说吧。”
“特拉夫金上尉说,他和德国佬打过很多次交道,对他们的脾气摸得很清楚。只要是发现了我军牺牲的指战员的遗体,德国佬就要去搜一搜身,看看有没有手表、烟盒、首饰或者钱包等等,这些都是他们非常感兴趣。”
我再次点了点头,这才低头看阿赫罗梅耶夫刚刚递给我的电报,上面是特拉夫金他们侦察和审讯德军俘虏所得出的综合情报。根据情报显示,德军在胡里艾伯勒和波洛伊这两个城市,都只有一个连的兵力,而且还不满编。库班的守军虽然要多一些,但只有两个新调过去的步兵连。德军的主力部队,都纷纷北上,却增援哈尔科夫的守军,或者向东北方向运动,去阻挡我们西南方面军的推进。总而言之,曼斯坦因司令部所在扎波罗什的外围是异常空虚,甚至我们只要发起一次突击,就能冲进扎波罗什,冲到曼斯坦因司令部的门口。
看完电报后,我随时递给了维特科夫,叹了口气后,对基里洛夫说道:“政委同志,我建议等特拉夫金和他的侦察部队回来后,授予他一名勇敢奖章,褒奖他过去的功绩;另外再授予他一枚红星勋章,褒奖他这一次的功绩。”
“奥夏宁娜同志,我同意您的意见。”基里洛夫听完我对特拉夫金的嘉奖建议后,立即干脆地回答说:“我这就去准备勋章和嘉奖令。”
此刻,维特科夫已看完了特拉夫金发回来的情报,向我请示说:“军长同志,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参谋长同志,这还用说嘛?”既然我对敌人的布防情况有了一定的了解,布置起任务来,自然便得心应手。“命令班台萊耶夫师留下少数的部队,继续攻击弗勒达城,其余的主力,和坦克旅、炮兵团一起调头向西,直扑胡里艾伯勒。同时,第308师也要积极地行动起来,连夜向波洛伊城开拔,争取在天亮以前,对该城发起进攻。”
听完我一连串的部署后,维特科夫面露为难之色地说:“军长同志,这么大的行动,难道真的不向集团军司令部汇报吗?”
“战机稍纵即逝,汇报来不及了。”虽然我心里明白以军里现有的通讯器材,别说可以向集团军司令部汇报,就算越级向方面军司令部汇报,也不是什么问题,但我却强词夺理地说:“所以我们应该立即行动起来,抓住敌人防御空虚的大好时机,果断地向预定的区域发起进攻。等我们夺取了上述的出发阵地后,再根据具体的情况,向上级汇报也不迟。”
维特科夫听我说的这么坚决,知道反对是无济于事,便将记录完命令的那张纸从笔记本上撕下来,递给了阿赫罗梅耶夫,并吩咐说:“处长同志,立即将军长的最新命令,以电报的形势下发给各师。要求他们务必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指定地点,并迅速地向敌人防守空虚的阵地发起攻击。”
等阿赫罗梅耶夫离开后,脸色苍白的维特科夫硬着头皮对我说:“军长同志,您的命令很快就会下达到各师各旅,至于最后能取得什么样的效果,我们就只能赌赌运气了。”
听到维特科夫这么说,基里洛夫站起身,抬手轻轻地拍了拍神情紧张的维特科夫的肩膀,安慰他说:“参谋长同志,别担心。以我对军长的了解,她所做出的决定,是不会错的。等我们的部队占领了预定的出发阵地后,您就等着立功受奖吧。”
“可是,政委同志。”维特科夫听完基里洛夫的话,还是不踏实地问道:“就算敌人的兵力空虚,我们能顺利地占领出发阵地。可是,要是其它方向的敌人压过来,我们该怎么办?”
“参谋长同志,”我看到基里洛夫被维特科夫问住了,连忙站出来为他解围说:“我们现在就是在和德国人抢时间,趁他们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迅速地扑向扎波罗什,端掉曼斯坦因的司令部,打乱德军的指挥系统,这样我们就算是孤军,也会有一线生机的。”
第八九九章 新的作战处长
命令下达后没多久,又传来一个好消息:弗勒达城被近卫第22师的盖达尔团攻陷了,城里的守军被全歼。
消息传来时,我还愣了片刻,本来以为随着近卫第22师的主力和坦克旅、炮兵团的撤离,这个城市的战斗还会持续两天,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攻下来了。可转念一想便释然了,要知道这支由我亲手组建的部队,可是最善于打巷战的,况且还在保卫斯大林格勒的战役中屡立战功,要夺取这么一个小小的城市,还真不是什么大问题。
既然弗勒达城已被成功占领,接下来我们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开展西线的进攻计划。不过在此之前,我觉得有必要把夺取弗勒达城的好消息,上报给集团军司令部,让哈里东诺夫司令员也乐呵乐呵。
想到这里,我把维特科夫叫过来,吩咐他说:“参谋长同志,立即给集团军司令部发电报,将我们夺取弗勒达城的战果报上去。”
维特科夫听完我的吩咐后,有些为难地问道:“军长同志,我们制定的作战计划,真的不向上级汇报吗?如果成功了,那自然没事;可要是出现了什么纰漏,导致进攻受挫,那么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维特科夫的提醒,让我踌躇起来,我刚刚制定的作战计划如果不上报,真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后果真的是很严重。我背着手在指挥部里来回地走动着,脑子在飞快地转动着,思索着这样做的利弊。而基里洛夫和维特科夫则站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等待我做出最后的决定。
说实话,在苏军中未经请示,就擅自采取军事行动,那是拿自己的脑袋在冒险。可要是向集团军司令部上报了自己的计划,能不能被批准切不说,没准我们这支部队还会被调到顿涅茨克的西面,和主力部队一起,去参与进攻德军防御坚固阵地的战斗。
富贵险中求,脑子里忽然冒出的这个词,让我的思路豁然开朗。心里暗自说道:这次战役在后世的历史书上没有被大书特书,就证明苏军的进攻最后失败了,估计还败得很惨。既然是这样,索性就冒次险,如果我们在其他友军部队被德军打得溃不成军时,取得了不俗的战绩,到时又会有谁来追究我们擅自行动的责任呢?
想到这里,我停住了脚步,果断地命令维特科夫:“参谋长,给司令部发电报,上报夺取弗勒达城的战果。另外在告诉集团军司令部,我们因缺乏弹药和物资,短期内无法再进行新的战斗,希望能尽快地对我部进行补给。”说到这里,我埋头看着桌上那张标有红蓝箭头的地图,语气平稳地说道,“为了我们第79步兵军的将来,我觉得我们应该赌一把。”
“可是,军长同志。”作为一名在军队待了二十来年的老军人,维特科夫试图劝说我改变自己的主意:“这样做,冒的风险太大,您是不是再重新考虑一下……”
“参谋长同志,”作为我的老搭档,基里洛夫及时地站出来对我表示了支持,他拍着维特科夫的肩膀,友好地说道:“就按奥夏宁娜同志说的去做吧,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的决定是不会错的。”
“那好吧,政委同志。”见基里洛夫也站出来无条件地支持我,维特科夫只能长叹一声,接受眼前无法更改的事实,“我这就去给集团军司令部发电报。”
等维特科夫离开后,刚刚还对我无条件表示支持的基里洛夫却担忧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我也认为您这样做太冒险了。为了稳妥起见,是不是给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或者朱可夫元帅发个密电,将您的这个作战计划上报给他们?这样就算将来出了什么纰漏,也能有人出来为您进行周旋啊。”
我知道基里洛夫这么说,是出于一番好意,但我还是态度坚决地拒绝了他的提议,并向他说明:“政委同志,这个计划既不能上报给朱可夫元帅,也不能通知罗科索夫斯基将军,这样会使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至于事情会变得如何复杂,我没说,基里洛夫也没问。他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我不明白,奥夏宁娜同志,根据我的观察,您似乎不愿意让我们和集团军主力一起作战,这是什么原因呢?”
在回答基里洛夫这个问题时,我照例向左右看了看,见墙边戴着耳机的报务员没有留意我们这边,这才小声地说道:“政委同志,您听说过索姆河会战吗?”
“索姆河会战?!”基里洛夫把我的话重复一遍后,点了点头回答说:“知道一些,那是在一战时,英法联军在索姆河地区向德军发起了进攻,其中英军的左翼采用了密集的进攻队形,遭到了德军机枪和炮兵火力的严重杀伤,仅仅一天时间,就伤亡将近六万人。”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随后诧异地问:“奥夏宁娜,您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您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和这个战例有关吗?”
“是的,政委同志。”我客气地说道:“我觉得我军不少指挥员的战术过于落伍了,他们生硬地照搬在军事院校里学的那一套,脑子里根深蒂固的认为,要想夺取敌人的阵地,只要投入的兵力密度超过敌军火力容纳密度的极限就能达成突破,可没有想到碰上那蜘蛛网一样的堑壕和蜂窝一样密集的机枪堡垒,我们指战员们的生命都只有被收割的份。
如今一些重要的指挥员,都没有指挥过大兵团作战的经验。如果敌我双方的战术水平、机动能力、火器配备都比较原始,我们的战士靠勇敢顽强、猛打猛冲,还可以奏效。可您看看目前敌人的装备,上有飞机下有坦克大炮,如果我们再采取以前的那种老战术,除了让指战员们白白地付出献血和生命外,我看到有什么取胜的希望。”
听完我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基里洛夫沉默了很久,最后艰难地说道:“好吧,奥夏宁娜同志,无论您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坚决支持您的。”
基里洛夫的这种态度,让我心里感到暖烘烘的,我上前握住他的手,使劲摇晃着,感激地说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