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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往嘴里塞。
吃完面包,我身上的力气稍微恢复了一点,这时,还在吃面包的库恩口齿不清地问我:‘少尉先生,接下来该怎么办,还是回我们的阵地去吗?’
我听完后,苦笑着对库恩说:‘库恩下士,我不想再回去了,我要去向俄国人投降。’
听我这么说,一名士兵紧张地提醒我:‘少尉先生,您可要想清楚。我听别人说,俄国人抓住我们的军官后,都是直接枪毙掉,您可不能去冒险啊。’
对于士兵给我的忠告,我摇了摇头,固执地说:‘你们没听广播里说吗?只要放下武器投降,他们会保证所有人的生命安全。哪怕真的是要枪毙,我也认命了,反正现在就是回阵地去,也多活不了几天。早死晚死都是死,还不如赌一把。’
听我说完这番话以后,库恩下定了决心,要和我一起留下来,而另外两名士兵则摇着头重新返回了我们原来的阵地。等他们走远后,我带着库恩进入了苏军阵地,在他们的带领下,找到了乌布利希同志和他的反法西斯联盟的同志。”
听恩里克讲完他的故事后,我们又闲聊了一阵,见时间不早了,我便安排人手带着乌布利希他们几人去休息。
等乌布利希他们几人离开后,维特科夫有些不满地说道:“军长同志,您刚才听恩里克少尉讲的故事了吗?我认为他就是一个投机者,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是根本不会向我们投降的,所以我觉得不能让他留在反法西斯同盟里,应该立即将他送到战俘营去。”
我对维特科夫所发的牢骚,只是微微笑了笑,随后说道:“参谋长同志,难道您没发现,在和恩里克少尉的聊天中,我们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这对我们接下来的战斗,是非常有益处的。”
“有用的信息?”维特科夫听我这么说,不禁自言自语地念叨说:“可是我没听出什么对我们有用的信息啊?”
我给第284师的师长瓦丘克上校打了一个电话,让他立即赶到指挥部来。放下电话后,我对维特科夫说:“城里的德军官兵因为补给不足,目前已陷入了饥寒交迫的困境,如果我们在发起军事进攻的同时,加大政治劝降攻势的力度,就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虽然我这么说,但维特科夫还是有些耿耿于怀:“恩里克少尉他们来我军阵地时有四个人,等吃完东西后,就有两名士兵返回了他们的阵地,没准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这次吃过我们东西的德国佬,还是会向我们的指战员开枪的。”
“参谋长,您说得很对。”我先是肯定了他的说法后,又发表了自己的观点:“但是我们的政治攻势哪怕只瓦解一小部分士兵,但敌人的实力也受到了削弱。这样一来,我们在战斗中就可以少伤亡一些指战员。”
正说着话,门口传来了瓦丘克喊报告的声音,我连忙冲着门口答应了一声:“进来!”
没想到过了一两分钟,还没见瓦丘克出现在门口,我以为他没听见我的声音,便提高嗓门又喊了一句:“外面是瓦丘克上校吗?进来吧,我们正在等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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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六四章 收官之战(十四)
随着我的喊声,瓦丘克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不过令人奇怪的是他没有马上走过来,而是站在原地不动,丝毫没理会等在屋里的我和维特科夫。
看到他的举动,我心里浮起了一丝不满,心说虽然你的年纪比我大资格比我老,但我毕竟是你的上级,而且军衔还比你高,你不能对我这么没礼貌。正要发作时,我意外地发现瓦丘克不是站在原地没动,而是在向前移动,不知道是他的腿出了问题,还是什么原因,他是以厘米为单位缓缓地向我们这边挪动。
我吃了一惊,连忙上前几步,走到他的身边,扶住他的左侧的手臂,关切地问道:“瓦丘克上校,出了什么事儿,您的腿怎么了?”
又黑又瘦的瓦丘克上校扭头咧嘴一笑,露出了他那口又白又整齐的牙齿,向我解释说:“对不起,军长同志,我的腿在前两年和芬兰白军作战时,曾在雪地里被冻伤过。只要天气一冷,就疼得特别厉害,没有人搀扶的话,几乎就无法走动了。”
维特科夫听瓦丘克这么说,连忙又快步走过来,搀住瓦丘克另外一侧的手臂,和我一起将他搀扶到桌边坐下。等维特科夫去倒茶时,我用责备的口吻对瓦丘克说:“上校,您的腿不好,刚刚在接到我电话时,就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我,而不是想现在这么逞能。”
瓦丘克听完我的批评后,呵呵地笑着说:“军长同志,我想您这么晚让我到军指挥部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我们师,所以我放下电话就赶过来了。”
“瓦丘克上校,”维特科夫走过来将一杯热茶放在瓦丘克的面前,在他旁边坐下后,关切地说道:“既然您的腿脚不便,那应该在师里培养几个合格副手,有了他们的协助。您就会轻松一些。”
听到维特科夫这么说,瓦丘克连连点头说:“参谋长同志,您说得对,我手下的团长米捷列夫中校。就是一个不错的指挥员。我有时离开指挥部到前沿去视察时,就是他在接替我进行指挥。”
“哦,米捷列夫中校。”我将这个名字重复一遍后,追问道:“他在什么地方?”
“就在门外。”瓦丘克简短地回答道。
“参谋长,”听瓦丘克说他手下的米捷列夫中校就在门口。我立即吩咐维特科夫:“快点把中校请进来。”
维特科夫点点头,走到门口冲着外面喊道:“米捷列夫,米捷列夫中校在外面吗?”听到外面传来一个人的答复声后,他又接着客套地说道:“中校同志,别站在外面了,请进来,到指挥部里面来。”
维特科夫的话音刚落,从门外就急匆匆地走进一名戴着灰色圆筒毛皮帽,穿着军大衣的高个子指挥员。他进来后,抬手向我们敬了个环礼。大声地说道:“军长同志、参谋长同志!步兵第284师团长米捷列夫中校遵照你们的命令……”
“不要这么客气,中校!”我没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后面的话,客气地说:“挨着您的师长坐下吧,接下来我有任务要交给你们。”
听说我有任务要交给他们,米捷列夫也顾不得和我客气,立即就老老实实地坐在了瓦丘克的旁边,把腰板挺得直直的,等着我向他们布置任务。
我将面前的地图朝两人的面前推过去了一点,接着拿起桌上的红蓝铅笔。点着搁在我部和保卢斯司令部之间的其中一条街道说道:“瓦丘克上校、米捷列夫中校,我给你们师的任务,就是在两天内占领并巩固这条街道。”
我说完以后,就仔细观察两人的反应。瓦丘克还在盯着地图仔细研究时。比他年轻许多的米捷列夫便抬起头对我说:“军长同志,请恕我直言,要想夺取这样的街道,两天时间无论如何是不够的。”
“哦,两天时间不够?”听到米捷列夫这么说,顿时引起了我的兴趣。我好奇地问他:“中校同志,为什么要这么说呢,说说你的理由吧。”
米捷列夫指着地图向我解释说:“军长同志,这条街道入口处的几栋楼房都被德军加固过,楼外布设了铁丝网和雷区,我师的侦察兵曾经试图接近这些建筑物,去侦察敌人的布防情况,结果不是踏上了地雷,就是被敌人藏在楼顶的狙击手发现,结果牺牲了不少人,也没能接近街口的建筑物。”他看到我的脸上露出了不悦的表情,连忙做进一步的说明,“虽然最近敌人的补给遇到了困难,但坚守在这条街道上的德军很顽强,面对我们的进攻,他们肯定会战斗到最后一颗子弹。”
“中校同志,”维特科夫等米捷列夫讲完我军在进攻时,将要面对的问题时,忍不住插嘴问道:“如果不限定时间的话,你准备怎么打?”
米捷列夫对进攻似乎早就胸有成竹,听到维特科夫一问,立即就毫不含糊地回答起来:“在进攻前,我打算用师里的迫击炮连,对街口的几栋建筑物进行火力覆盖,同时在敌人的铁丝网和雷区上炸出一条通道,以便在炮火准备结束后,我们的步兵可以迅速地突进街道,和敌人展开逐楼争夺的战斗。”
对于米捷列夫所说的苏军常用战术,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按照他所说的这样打下去,估计没等我们占领两个街区,第64集团军的指战员就已经像真实的历史上那样,把保卢斯和他手下的一群将军都俘虏了。由于我的到来,有不少历史已悄悄地发生改变,比如说我面前的瓦丘克上校,历史上的他,此刻正率领部队和德军在争夺马马耶夫岗,而且在几天后的会师行动中,是他和罗季姆采夫将军的部队,与从西面实施进攻的巴托夫集团军和奇斯佳科夫集团军的部队会师,而现在,他的部队却被编入了根本不应该存在的第79步兵军,居然还驻扎在距离保卢斯司令部只有几条街区的地方。
我耐心地等米捷列夫说完他的进攻方案后,抬头望了一眼维特科夫,问他:“参谋长同志。您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我原则上同意中校的意见。”维特科夫在表示赞同米捷列夫的计划后,有些为难地说道:“可是按照这种打法,我们的推进速度会很慢。要知道上级把攻占保卢斯司令部的任务交给了我们军,如果速度太慢的话。没准上级就会将这个任务转交给友军。”
在维特科夫说完他的想法后,我出人意料地说了一句:“既然这样的打法太慢,那么我们就换一种打法,同时把进攻的时间缩短为一天。”看到三人目瞪口呆的样子,我自顾自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瓦丘克上校,我把炮兵第266团的一个营配属给你。在进攻前,您先让反法西斯同盟的人喊话,劝说街道里的德军投降,给他们留下足够的思考时间。时间一到,还没有人投降的话,就用重炮将街口的这几栋楼房轰塌,步兵随后冲进街道,和敌人展开逐楼争夺的战斗。”
“军长同志,有件事情我要向您报告。”米捷列夫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对我说道。见我点头表示同意后,他这才说道:“前几天,我们看到友军部队通过反法西斯同盟的同志,劝说两条街道的德军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便想继续采用这种方式劝说我们正面的敌人投降。没想到经过长时间的交涉后,希特勒法西斯分子竟然向我们的战士要起秒表来。我们的人可怜这些饿鬼,送给了他们一些。敌人接过了我们的面包,重新回到了他们的工事。等待我们的侦察兵在夜晚进行侦察时,他们依然毫不迟疑地开枪射击。”
“很简单,中校同志。”对于这种不知好歹的德国人。我通常所采取的办法只有一种:“让炮兵们推几门大炮过来,直接瞄准他们所在的建筑物射击,让他们都见鬼去吧。”
维特科夫考虑问题的方式和我有所不同,他等我说完后。望着米捷列夫问道:“中校同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敌人应该是清一色的亡命之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