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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莫斯科-第3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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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他的喊声,队列最右侧一名扛着军旗的战士,小跑着来到了他的面前。接着庄严地抖开了这面第98师的军旗,让这面光荣的旗帜随风飘扬。

    谢廖金走上前去,弯下腰,虔诚地用双手捧起军旗的一角,深情地吻着。

    整个队伍里霎时寂静无声,大家默默地看着上校的一举一动。

    谢廖金站直身体,举起了拳头,郑重地宣誓:“为了步兵第98师的光荣,我们宣誓!”

   们宣誓!”指战员们也学着他样子举起了拳头。

   无不克,战无不胜!”谢廖金带头宣誓。

   无不克,战无不胜!”指战员们复述着他的誓言。

   把德国侵略者赶出边境,让胜利的旗帜,在苏联上空永远飘扬!”

   远飘扬!”

    宣誓完毕,上校拔出手枪,高高地举过头顶,再度高喊着:“全体成散兵队形散开,向着顿河前进!”

    山坡下的队伍迅速地散了开来,排成了七八十人一排,每人间隔五米左右的进攻队形,指战员们端着步枪、冲锋枪、机枪,昂首挺胸地大步向前走去。而谢廖金和旗手则肩并肩地走在队伍的最右端。

   个谢廖金上校是好样的。”崔可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边,也俯身看着山坡下所发生的一幕,“他没有在部队进入进攻位置后,就马上发起进攻,而是先用荣誉鼓舞了指战员们的士气后,再发起进攻。我估计敌人是挡不住他们的。”

    我抬手看了看表,扭头看了看后面,自言自语地说:“戈拉兹可夫将军不是说马上让炮兵为步兵提供炮火支援吗?从刚才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分钟,怎么还没有开炮啊?”

    崔可夫笑着说:“奥夏宁娜同志,你太性急了。把火炮从军列上卸下来,再构筑好炮兵阵地,最快也得半个小时以上。”

   个小时?!”我看了看正在向敌人阵地前进的散兵队形,忍不住担忧地说:“这么长的时间,谢廖金的部队差不多已经进入了敌人的步枪射程范围,到时伤亡可小不了。”

    情况远比我想象的要糟糕得多,进攻部队前进了不到五百米,就被敌人发现了。在松散的进攻队列里,突然腾起了一团团的烟柱,那是敌人在用迫击炮进行轰击。我们的队伍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炮弹爆炸后,弹片四处横飞,不时地将我们的指战员打倒,但很快后面的人就加快脚步去补上空出来的位置。

    虽然敌人的炮火给我军部队造成了不少的伤亡,但整个部队的前进速度没有丝毫停滞的迹象,转眼就已经走过了一半的路程,进入了敌人重机枪的射程。

    敌人的重机枪开火了。走在最前排的指战员们。在密集的弹雨中。抖动着倒下了一大片。甚至连那面军旗也倒伏下去。不过很快又被人重新竖立起来。后面的指战员没仍然没有停步,继续在不断地大踏步前进。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山坡后方传来了炮弹出膛的声音,接着无数的炮弹呼啸着从我们的头顶飞过,飞向敌人的阵地。敌人的阵地上突然腾起了一团团黑色的烟柱,随着飞上天的还有武器的零件和人体的残肢。原本疯狂扫射的机枪,顿时纷纷哑火了。

    见到我军的炮兵发威,谢廖金上校及时地发出命令。指战员们由原来的大踏步前进,变成了小跑冲锋,快速地扑向敌人的防御阵地。由于阵地主要是防御顿河方向的,反面的防御相对要弱一些,所以指战员们很快就冲进了战壕,和里面的敌人展开了近身战斗。而炮兵观测员看到我军已经突进了阵地,及时地发出了信号,让炮兵进行延伸射击。

    我把视线从敌我双方正在争夺的阵地,转移到了顿河的河面上,惊喜地发现有几艘渡轮已经接近了岸边。后面还跟在大批的木排。冲在最前面的那艘渡轮上,插着一面旗帜。虽然太远看不清楚,但我估计十之**是112师的军旗。

    渡轮的前方都架着轻重机枪,边行驶边向岸边的敌人阵地猛烈开火,用火力压制敌人的火力点,掩护部队渡河。敌人虽然遭到了我们的前后夹击,但他们显然不会坐以待毙,抵抗依旧顽强。甚至还在用迫击炮轰击着顿河上的我军船只。

    那艘插着军旗的渡轮,眼看就要靠上岸边了,却不幸被一枚炮弹击中,船身的前半截顿时被浓烟和火光所包围。接着我看见有几个浑身是火的人从船舷边扑入了河水里,想借此熄灭身上燃烧着的大火。可惜这些跳入河里的指战员,却成为了岸上敌人机枪射击的靶子,几经挣扎后纷纷沉入了河底或者被冲走。

    由于怕炮火误伤自己人,崔可夫命令我们的炮兵停止了射击。第98师师长戈拉兹可夫又率领一支部队,匆匆忙忙地赶往前线,以兑现他向崔可夫的承诺。

    随着第98师的指战员们占领阵地的扩大,敌人的抵抗越来越弱。渡河的指战员们得以顺利登上左岸,也冲进敌人阵地,和友军一起清剿残敌。

    当岸边阵地上的枪炮声渐渐平息下来后,崔可夫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谢天谢地,终于把左岸的敌人全部消灭了。”接着又吩咐蹲在弹坑一角的通讯兵:“通讯兵,立即和司令员舒米洛夫将军联系,告诉他,经过第98师和第112师的顽强战斗,我们已经全歼了德军在左岸的部队。战场正在清点中,具体的战果,等清点完毕后再上报。”

    战斗既然结束了,崔可夫肯定要去战场视察。不过这么远的路程,我们可不用像指战员们那样走过去,而是乘坐吉普车,所以只用了几分钟就到了。

    崔可夫一下车,就见到戈拉兹可夫将军和谢廖金上校向我们迎过来,连忙快走几步,上前握着戈拉兹可夫的手,使劲摇晃着说道:“好样的,戈拉兹可夫将军。第98师的指战员们都是好样的,由于你们及时发起攻击,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这样大的胜利。”

    接着他又把手伸向了谢廖金,赞叹地说:“上校同志,您鼓舞士气的方式很有效。好好干,再打几次这样的仗,您就有机会获得更高的军衔。”

    我也上去和两名指挥员一一握手。握完手后,我提醒崔可夫:“司令员同志,我们是不是该到第112师看看。”

   说的对,奥夏宁娜同志。”也许是看到打了打胜仗的缘故,崔可夫此刻的心情显得特别好,“走吧,我们到第112师去看看索洛古布上校。戈拉兹可夫将军、谢廖金上校,你们两个也一起来吧。”

    我们沿着战壕往前走,从那些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我军战士和敌军士兵的尸体旁走过。崔可夫目不斜视快步地向前走着,而我的脚步却在不知不觉中放慢了,看到几乎堆满战壕的尸体。可以想象刚才的阵地争夺战是多么地残酷。

    崔可夫走着走着。突然高声喊了起来:“喂。那不是米哈利辛上校吗?”

    一名个子高高的中年上校来到了我们的面前站定,抬手向崔可夫敬礼,礼貌地说道:“报告司令员同志,第112师副师长米哈利辛上校向您报告,部队正在打扫战场,请指示!”

    崔可夫摆摆手,说道:“请继续。”

   米哈利辛响亮地答应一声,接着吩咐站在周围的部下:“继续打扫战场。”

    崔可夫等他布置完任务。连忙问道:“副师长同志,你的师长索洛古布上校在哪儿?”

    米哈利辛低下头,低声地回答说:“报告司令员同志,师长在渡河时负了重伤。”

   么?”崔可夫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冲米哈利辛吼道,“怎么会重伤呢?”

   渡河时,他乘坐的渡船被敌人的炮弹击中,身上中了十几枚弹片,眼看救不活了。我们把他安置在一个隐蔽所里,离这儿不远。司令员同志。要我带路吗?”

   立即带我过去。”崔可夫催促道。

    我们很快来到了一个宽敞而潮湿的隐蔽所里。看到有名指挥员躺在几件铺在地上的雨衣上面。

    一个正俯身在为他救治的卫生员听见有人进来,头也不回地问道:“是不是担架来了?”

   生员同志,他怎么样了?”崔可夫站在他身后问道。

    那卫生员扭头看了崔可夫一眼,连忙站了起来,抬手敬礼后,有些紧张地报告说:“将军同志,我是师里的卫生员。请原谅我,我不知道是您来了。”

    崔可夫摆摆手,关切地问:“索洛古布上校怎么样了?”

   军同志,我无法肯定。”卫生员语无伦次地说:“他一会儿似乎还有呼吸,一会儿却又没有了……如果现在能为他进行手术的话,他应该还有救。”

   医在哪里?”崔可夫冷冰冰地问道,“卫生员同志,假如你知道他在哪里的话,立即去把他找来,就在这里为上校进行手术。”

   司令员同志,”谢廖金上校走到他的身边,主动说道:“在我们师里有军医,我这就去把他请过来。”说完,见崔可夫点头同意后,转身离开了隐蔽所。

   军同志。”米哈利辛走过来低声解释道:“师长为了鼓舞士气,亲自登上渡轮指挥渡河。为了便于识别,他还让人把军旗插在了船头。渡河的战士看到军旗后,士气大振。当师长的船要靠岸时,却不幸被敌人的炮弹击中了。”

   有救吗?卫生员同志。”崔可夫眼睛看着卫生员问道,他的心里似乎还存着意思希望,希望索洛古布上校还活着,只是暂时失去了知觉。

    卫生员摇摇头,咬着嘴唇说道:“将军同志,他的胸部中弹,炮弹片打进了他的胸部,把整个胸都打烂了。而且右腿膝盖以下的部位也被炮弹炸没了,失血过多,没法救了。”

    崔可夫没有理睬卫生员,在索洛古布的身边蹲下,看着他被硝烟熏黑的脸,低声地说道:“索洛古布上校,我们已经把顿河左岸的敌人都消灭了。你要顶住,不许死,以后的战斗任务还多着呢。您一定要挺下去,你的师还等着你去指挥呢。你听见我的话了吗?”

    索洛古布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叹了口气,走上前,在崔可夫的旁边蹲下,仔细地打量躺在地上的索洛古布。只见他的右腿膝盖以下都没有了,缠着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染红。胸部也乱七八糟地缠满了被鲜血染红的绷带。

    这时,门口传来谢廖金的声音:“司令员同志,军医来了。”

    崔可夫连忙站起来,一叠声地催促道:“快进来,帮索洛古布上校做手术。”

    一个提着小皮箱的军医在上校的身边蹲下,翻看了一下他的眼睛,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颈动脉,接着站起来失望地摇摇头,对崔可夫说:“对不起,将军同志,上校已经牺牲了。”

    崔可夫一把揪住军医的衣领,大声地说:“你说什么,你都没有好好地检查一下,就说他牺牲了。你再胡说八道,行不行我枪毙了你。”

   干吗胡说八道啊,将军同志,”军医生气地说。“您看他的呼吸已经没有了,脉搏也没有。而且现在血也从嘴里流出来了,你们看吧。”

    但是崔可夫已不愿意再去看索洛古布上校的脸。他的四肢颤抖着,,喉咙也哽住了。好半天,他才终于说:“米哈利辛上校,你去找几名战士来,把索洛古布师长的遗体抬出去,找给一个合适的位置,把他安葬了吧。就葬在他牺牲的顿河岸边。”

    接着他又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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