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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业已无路可走。
远远望去,只见剑气千幻,如十彩宝幢,森严的剑气使室内的温度骤然降低,忽然变为寒冬。
柳无眉的面色也一直在变幻不停,直到现在,她才露出一丝微笑,因为她已看出楚留香是无论如何也冲不出这剑阵了。
这剑阵的威力实是无望不摧,无懈可击。
甚至连那垂死的老人目中,都已露出了激动之色,这逼人的剑气,似已激发了他生命中最後一丝活力。
他的平常在颤抖着的、枯瘦的手指,不住的伸屈,他似乎也想奋身而起,重握剑柄,投身于战役之中。
他似已不甘坐视。
这时剑网收缩得更紧,楚留香身上的衣服都被剑气撕得粉碎,他几乎已完没有回手之力。
就在这时,一个青衣垂髫童子,沿着墙角悄悄走了进来,在柳无眉耳畔轻轻说了几句话。
柳无眉现在知道,胡铁花也已落入网中了。
于是她笑得更愉快,在彩霞般流动不息的剑光中,它的笑容看来是那麽残酷,却又是那麽美丽。
就在这时,流动的剑气忽然凝练,满天剑气已凝练为六道飞虹,交错着向楚留香剪下。
剑阵的威力,已先将楚留香逼入死角。
这一剑剌出时,楚留香实已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他无论用什麽身法闪避,都难免要被刺穿胸膛。
普天之下,实已绝无一人能将这六柄剑全都躲开的。
突然间,只听";呛";的一声龙吟。
然後,剑气飞虹竟全都奇迹般消失不见,李玉函和那五个黑衣老人的身子,竟像是忽然在空气中凝结住了。
柳无眉脸上的笑容也凝结住了。
蓝枫倾和一点红脸上出现了笑容。
柳无眉发现楚留香的身形已切入了李玉函肋下,左掌接在李玉函的胸膛上,右手却捏住了他的手腕。
楚留香掌中的剑已不在,他竟以李玉函掌中的剑,架住了那清瞿颀长的黑衣老人掌中的剑。
第二个枯瘦矮小的黑衣老人左右双手中,竟各握着一柄剑——楚留香的剑也不知怎地,竟到了这老人手里。
这剑阵的每一个变化,每一招出手,都经过极精密的计算,六柄剑配合得正是滴水不偏,天衣无缝。
扁少了一柄剑,这剑阵便有了漏洞,甚至根本不能发动,若多了一柄剑,也成了多馀的蛇足。
此刻,这剑阵中正已多了一柄剑,于是其馀三柄剑的去势,就全都被这柄多馀的剑拦阻。
他们这一剑既已被拦阻,第二剑就再也不能发出,因为楚留香的手掌,已拍上了李玉函的要害。
为了李玉函的安全,他们连动都不能动。
柳无眉掌心不觉已沁出了冷汗。
楚留香微微一笑将几人的身份一一道破,已是破阵的关键,因为五人中有一人是使鸳鸯剑的,习惯成自然这样就是为何楚留香拿剑尖的原因了。
楚留香接着道:";剑阵的推动有了阻截,阵式就立刻有了破绽,但以前辈们的功力,在一瞬间就可以将这破绽弥补过来。";那颀长老人道:";所以你就乘这一瞬间,先制住了李世兄,要我们投鼠忌器,不能再出手。";楚留香叹了口气,道:";在下此举,实是情非得已,在下并无丝毫伤害李兄之意。";
柳无眉忽然冲过去,大声道:";那麽你为何不放了他?";楚留香道:";在下若放了他,各位是否也肯放了我呢?";柳无眉咬了咬牙,道:";只要你不伤害他,我就答应你………";。
李玉函一直垂着头黯然无语,此刻忽然大喝道:";你也绝不能答应任何事,你难道忘了………";柳无眉跺了跺脚,道:";我并没有忘记,可是你………,我又怎麽能让他伤了你?";李玉函嗄声道:";我没关系,你就算杀了我,也不能放他走的。";
柳无眉目中竟但要流下泪来,凄然道:";我知道你为了我不惜………";她话未完,李玉函忽然狂吼一声,头撞向楚留香的胸膛,双足也连环踢出,直取楚留香的下腹。
这一来连凌飞阁的脸色都变了,因为大家都知道,只要楚留香的掌力一吐,李玉函的腑脏心肺就立刻要被震碎。
只听";砰砰";几响,李玉函踉跄後退,掌中剑脱手飞出,但他的身形却并没有倒下。
楚留香反而被他一脚踢倒。
在那间不容发的一刹那间,楚留香竟没有使用掌上的内力,在自己的性命已将不保的时候,他竟还是不肯伤别人的性命。
蓝枫倾惊呼道:“留香”。,一点红带着蓝枫倾掠了过去,
李玉函踉跄後退,楚留香身子倒下,一道剑光直飞而出………也就在这时,柳无眉身形已飞掠而起。
她身形如流星追月,反手抄住了那柄自李玉函掌中飞出来的剑,剑光回旋,运人带剑向楚留香刺了下去。
楚留香不忍伤人,但自己却被踢得不轻,脸上已没有一丝血色,一粒粒冷汗在往外冒。
他眼见柳无眉这一剑刺来,竟也无法闪避,眼见柳无眉这一剑就要将他活活钉死在地上,却看向蓝枫倾眼中充满了不舍。蓝枫倾对上那双不舍的眸子,泪夺眶而出,眼见自己心爱的人要死在面前那种痛、那种无助。
第八十六章 凤凰于飞
突然";呛";的一声,声如龙吟,火星四溅。
一点红、凌飞阁等六人掌中的七柄剑光同时挥出,交织成一片剑网,竟将柳无眉这一剑凌空托住了。
柳无眉被震得凌空翻了个身,才落到地上,一只手虽已被震得发麻,但还是紧握着剑不放,蓝枫倾心疼的将楚留香扶起让楚留香靠着自己轻声道:“留香”。楚留香忍着胸口的火辣道:“枫儿,我没事”。蓝枫倾眼含泪,手搭上楚留香的脉搏,一点红握着寒星剑站在两人身侧。
柳无眉颤声道:";前………前辈们为何要救他?";萧石厉声道:";他不忍伤你夫婿性命,才会被踢倒,你怎麽能在这种时候来杀他,虎丘李家的子弟,怎能做如此不仁不义的事?";柳无眉垂下了头,似乎也说不出话来了。
李玉函却忽然跪了下来,垂首道:";他掌下留情,晚辈自也知道,这不杀之恩,晚辈更不敢忘记,无论要晚辈如何报答,晚辈都在所不辞。";萧石";哼";了一声,道:";这才像话,我辈武侠中人,讲究的就是恩怨分明。";
李玉函道:";他对晚辈的恩情,晚辈固然要报答,但今日晚辈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他走的。";萧石叱道:";这是什麽话?";
李玉函头重得更低,道:";只因他对晚辈的恩情无论多麽厚,总也不如父恩深重,晚辈今日若念私情放了他,家父只怕便要抱憾终生了,孝义二字既难两全,晚辈只有以孝道为先,前辈们总不能要晚辈做个不孝的人吧?";萧石默然良久,目光缓缓转向李观鱼。
只见这老人一张苍白麻木的脸,此刻竟已涨红,嘴角的肌肉也已开始发抖,那双空虚的眼睛里,更充满了悲愤之色,竟似乎有一种神秘的火炬,将他已快冷透了的生命又燃烧了起来。
蓝枫倾专心照顾楚留香,没有注意李观鱼的异样,否者局势一定会发生逆转。
萧石长长叹了口气,目光四转,道:";各位的意见如何?";凌飞阁等四人像是也觉得很为难,竟没有一个人回答他这句话,李玉函用眼角瞟了他们,又道:";晚辈也知道以前辈们的身份威望,是绝不肯乘人之危,取人性命的,但以前辈们和家父的交情,总也不至于眼看着他如此痛苦吧?";。
李玉函抬起头来,缓缓接着道:";家父自从七年前苦练剑气时,不慎走火入魔,这七年来实是生不如死,前辈们又怎忍心………";萧石忽然大喝一声,道:";你不必说了,我只问你一句话,此刻我们就算杀了楚留香,对你父亲又能有什麽好处?";
李玉函道:";晚辈也不知家父是为了什麽事定要取此人的性命,只知道父命不可违,前辈们若还未忘记家父昔日对前辈们的………";萧石又打断了它的话,大声道:";你用不着提醒我,李观鱼昔日的确对我不错,我就算能对不起天下的人,也不能对不起他。";
他嘴里说着话,已将掌中的剑撤了回去,道:";我的心意已决,不知道你们怎们说?";那颀长老人叹息了一声,道:";石老既然如此,老朽更无话可说。";
凌飞阁道:";我与观鱼兄不但是至交,还是至亲,我的处境实在比各位更难说话,所以………所以………";他霍然转过身,道:";今日无论各位是杀了这楚留香,还是放了他,我只有不闻不问,各位最好就只当我不在这里吧!";现在,已有四柄剑撤了回去。
那看来最平凡的黑衣人已沉默了许久,此刻才沉声道:";我的意思和飞老一样。";这人似乎不喜欢说话,只说了几个字,就也转过身去。
于是剩下来的就只有那高大老人的一柄剑了,他虽然紧紧握着剑柄,但剑尖却似已在颤抖。
萧石皱眉道:";我知道李观鱼和你的交情最深,你为何不说话?";那黑衣老人长长叹了口气,道:";观鱼兄不但与我交情深厚,而且还对我有救命之恩,若只为我一个人的关系,叫我亲手杀了楚留香都没关系,只可惜………";萧石道:";只可惜什麽?";
黑衣老人:";石老总该知道,此刻我一言一行,都足以影响武当山上上下下数千弟子,我怎麽能………我怎麽能………";他语声竟
颤抖起来,显见心里充满了矛盾痛苦。
萧石却厉声道:";原来你是在顾忌你武当大护法的身份,但若非李观鱼救你,你能活到现在麽?你为何不能为了他辞去这护法之位?";这黑衣老人赫然竟是武当山当今第一护法铁山道长,楚留香不禁暗中叹了口气,只听萧石又道:";老实告诉你,今日我报了李观鱼之恩後,我也觉得无法再管束号令玉剑门下了,也只有从此退隐深山,你若肯来做我的伙伴,我倒欢迎得很。";铁山道长胸膛起伏,汗珠已淌落在衣袖上。
楚留香忽然笑了笑,道:";我看道长也不必再为难了,不如也和这几位大侠们一样,也拿我来做人情吧!所谓";江湖道义";,本来就可以有很多种解释,你今天杀了我,别人非但不会说你不仁不义,反而会说你是个恩怨分明,如恩必报的大丈夫,今日你若放了我,以後反而无法做人了。";,蓝枫倾轻唤道:“留香”。铁山道长跺了跺脚,忽然举起左掌,反手一掌向自己右肩上切了下去,只听";卡嚓";一声,骨骼如折竹。
萧石失声道:";你这是为了什麽?";
铁山道长踉跄後退,嘶声惨笑道:";你们都瞧见了,楚留香,你也瞧着,我并非不愿阻挡他们杀人,我实在已是无力阻挡了。";柳无眉亦是脸无血色,竟以已被骇呆。
可他们似乎忘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