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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伤到哪里?”赵厄尘柔声说道。
方柔嘉又不说话,将头撇向一边,只是默默揉着手腕。似是受了极大委屈,却不愿说。
这情景,林火看着,都觉得方才自家三人,是否做得过火。人家不过一个娇弱姑娘,却被如此粗暴对待,实不应该。
赵厄尘见她不答话,急忙抓住她手腕,靠近去看。他脸色一沉,立刻转过身来,寒声说道:“这位红衣姑娘,倒是好大的力气。”
南柯赶忙摇头,“我方才只是将她擒住,并未使多大力道。”
“没使多大力道?”赵厄尘拉住柔嘉手臂,亮给众人,“那这是什么?”
借着月光,众人能够清晰见到,那白藕腕上,映有紫痕。
南柯脸色微变,低声与林火说道:“我真未使劲。”
林火应声安慰,“你说的话,我们自然相信。”
“可别算我。”山师阴轻声道:“这南柯姑娘可不是一般女子,方姑娘细皮嫩肉,怎么经得起她一掐?”
林火无奈苦笑,“都这时候了,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南柯姑娘却是不依,急道:“我真没用力!”
赵厄尘也听到南柯话语,眉头皱紧,快步窜到南柯面前,“事实在前,你还要狡辩?”
南柯毫不退让,“若是我做,我自然承认!若是诬陷,我也不怕任何一人!”
“好个诬陷!好个不怕任何一人!”赵厄尘怒极反笑,“我今天就要替柔嘉,讨回公道!”
说罢,他竟扬起手掌,照南柯面孔,重掌扇去。
林火一个箭步,挡在两人之间,单手握住赵厄尘手腕,“对女子出手,师兄可知廉耻。”
赵厄尘面色涨红,挣脱林火手掌,“师弟教训师兄!你倒是好大脾气。”
林火朝后打手势,示意南柯与山师阴后退,一边紧盯赵厄尘双眼,答道:“我知尊卑谦逊,却也知谦卑需对有德之人。”
“说我无德?”赵厄尘看了眼柔弱黄裳,咬了咬牙,握住腰间利刃,“今日我就教教你九霄的规矩!”
林火自然不怕,右手按住剑柄,“教规矩,也轮不到你!”
月高挂,花影摇,寒芒出鞘!
行家出手,便知技法高低。
赵厄尘剑一出鞘,林火便知他并非庸手。想来也是,若是毫无实力,也不会担任巡山职责。
南柯姑娘,若是与他对敌,定然不是对手。
然而,他的对手。
是林火!
赵厄尘的剑很快,但在林火眼中,还不够快!
甚至,他还有空观察。
看着赵厄尘手握剑诀,看着他脚下碎步连踏,看着他手腕轻抖,妄图迷惑林火。
剑锋晃眼,林火仍旧未动。
他在等,他要看赵厄尘的决心。
终在剑尖临头,赵厄尘偏开一寸,刺向肩头。
林火松了口气,这人还算心地不差。想必美色当前,昏了头脑,只是想出出风头。可惜,林火也不能输。
劫剑千磨。
出鞘!
后发先至,势若闪电,林火瞬间侧身,闪过剑招,反手一拍,剑脊正中手腕。
赵厄尘吃痛,张手撒剑。
林火伸起一脚,将他踹倒,左手一撩,夺过空中利刃。
赵厄尘爬起身来,劫剑千磨已停在面前。
林火左手持剑,负于身后,右手千磨阻止赵厄尘起身,微微一笑,“师兄。承让。”
赵厄尘面色变幻,瞥了眼黄裳,低头无言。
林火反转剑柄,想要将剑还他,可他却不去接。
山师阴走上前来,从林火手中拿过利刃,蹲下身放在赵厄尘面前,微笑眯眼,轻声说道:“这位赵师兄,若想英雄救美,下次可得练好本事。”
赵厄尘抬起头来,一脸愤恨,一把夺过利剑。
林火无奈摇头,不再去管红袍儿,缓缓走向黄裳,“方师姐。”
方柔嘉听到林火声音,浑身一颤,眼带泪光,往两位门人身后,藏了藏身子。
林火赶紧还剑入鞘,温声说道:“两位师兄,方师姐,我等真无恶意,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要确认一番。”
两位师兄如临大敌,方柔嘉抬起头来,却非去看林火,而是望向林火身后。
“小心!”山师阴与南柯同时叫出声来。
林火耳廓微动,听到身后剑刃轻鸣。
急忙转身拔剑,正看到山师阴倒地,而赵厄尘剑锋,已到自己胸前。
面对面,近在咫尺。
赵厄尘面色狰狞,这一剑全无收力,似要捅穿林火心脏!
林火剑出半截,对方剑尖已触衣襟。
千钧一发!
南柯猛然从侧面冲来,将赵厄尘拦腰撞倒。
赵厄尘推开南柯,持剑再起,对另两位师兄高声呼和,“还不放箭叫人!”
那胖师兄恍然大悟,从怀里掏出一罐木桶,双手一拧。
“咻!”
一道响箭腾空而起!
然后,两人围攻而来!
林火暗暗咬牙,心中怪自己疏忽大意,已是追悔莫及。无论如何,先将面前三人迅速拿下。
赵厄尘又是呼喝,“三才阵!游而不斗!”
话音一落,那三人竟将林火团团围住,却无一人贸然上前。
林火明白,这是要等援兵,他虽不怕,但何必这般兴师动众,“赵师兄,一定要与我搏命?”
赵厄尘冷哼道:“此时已非你我恩怨,你们三人,行踪诡秘,目无尊长!我怀疑你们与黑一门劫狱有关,若是识相,不如现在束手。不然让你尝尝铁剑穿身的滋味!”
林火无奈,这赵厄尘此刻已经昏了头脑。
既然无法说理,那便手下见真章!
他一动,阵法随之而动,三柄利剑,分攻‘上中下’三路。
“当!当!当!”三声脆响。
林火被逼回原处。
这三才阵,倒是有点门道。小而疏散,前后重叠,三人倒是使出十人威力。
林火身上有伤,不敢冒进。
若是只有林火一人,破这阵法,还要费些手脚。可是,也该这三人时运不佳,在场还有一人,对阵法深有研究。
那就是,红袍儿山师阴!
他方才被赵厄尘踹倒在地,此刻刚刚站起身来。
不过随意瞥了两眼,他便挑了挑眉,“天,地,人,冠以三才之名。军营阵法多有记载。若是大军对垒,破这三才阵还要费些手脚,三个人……”
“呵呵呵……”山师阴微微一笑,“雕虫小技。”
“天阴阳,地柔刚,人仁义,三生万物,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天为顶,地为载,人为轴,通天地变幻。然,破不周,天塌地陷!”
破不周,便是破人位,可……
谁是人位?
山师长袖一挥,如若乾坤在握。
“先破赵厄尘!”
林火闻言,拔剑急刺,剑花一分为五。
一枝花开!
剑破疾风,凭那三人,根本无暇反应。
赵厄尘死命阻挡,仍旧被林火刺中肩头,倒飞而去。
人位一破,剩下两人立即大乱,林火再出两剑,轻松撂倒。
三人倒地痛呼,唯留下黄裳瑟瑟发抖。
林火呼出一口浊气,面向黄裳,正待说话,却见到数十人,从四面涌现而出。
援兵!
林火脸色微变,他身上有伤,若是与这数十人缠斗,绝对讨不到半点好处。
转头看向南柯,姑娘眉头微微皱起。
再看红袍儿,却面带笑意。
林火心中暗想:他有办法?
还未细想,便听到赵厄尘嘶声怒吼,“全部拿下!”
寒芒连闪,数十人兵刃出鞘。
林火将山师阴与南柯护在身后,小心戒备。
就在这时,夜空传来一声断喝!
“谁敢动我兄弟!”
吕烽!
从天而降!
第064章 密布阴云蹊跷显
有人常问,怎么才算是江湖人士?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鲜衣怒马,行过留香,木屐白袜污尘不染?
亦或者,剑问天下,立于绝世之巅,传说故事后世传颂?
江湖很远,远在海角云边。
江湖很近,出门左转,提上剑拎起酒,便已身处其中。
人群聚,便有江湖。
江湖瑰丽,吸引人前赴后继。
人爱攀比,便有三六九等。
行入江湖,便是三流人物,实力参差不齐,约莫能算个人,都能排列其中。
二流行家,以一敌十,不在话下。
一流高手,已有真元,百来十人,游刃有余。
天位自在,真元外放,翱翔寰宇,一骑当千!
天人境界,与天合一,无量心,大自在,大无为,威能仅有天限。
所以,当吕烽从天而降,所有人不约而同,停下步伐。
他身着劲装武服,手提长枪,环顾一周,无人胆敢上前一步。
赵厄尘捂着肩膀,面露惊惧,“这不可能!不过几日,你何时入了天位?”
吕烽笑而不语,却有另一声音,从坡上传来,“李掌教三日成天位,柳凤泊一瞬入天人,天才与庸才,还需要人明说?”
赵厄尘面色涨红,正要抬头驳斥,见到那人从坡上晃荡而下。
提溜酒葫,醉眼迷离,月影斑驳印花袍,他似乎还打了个酒嗝,“有谁,要反驳我吗?”
众人鸦雀无声。
赵厄尘欲言又止,额头冒出虚汗。
林火第一次意识到,姜杉在九霄,有着何等威名。
林火心中又想:赵厄尘一定没有想到,他这小人物,真的与花袍吕烽,交情深笃。
姜杉晃着酒壶,拦在林火身前。
人群隐隐骚动,立刻有人责问赵厄尘,“赵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早些约定,若是发出信号,定然是见了疑犯,难道连花袍与烽哥也是疑犯?”
赵厄尘咬了咬牙,站起身来,“大家听我一言。”
众人住口,目光凝聚。
“花袍与吕烽为何在此,我并不知晓。”赵厄尘捂住肩膀,高声说道:“但我赵某以人头担保,使用响箭,呼唤诸位前来,只因面前三人行踪鬼祟,甚至意图袭击方师妹!”
他面露苦涩,顿足捶胸,“赵某也是惭愧,若非我学艺不精,不敌这三人,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但,我赵某人问心无愧!”
他又向花袍拱手,“我巡山职责所在,即便这三人是二位好友。即便冒犯二位,从此招致嫌恶,我赵厄尘,义不容辞!”
说罢,一鞠到底。
吕烽眉头微皱,看向花袍。
后者饮了口酒,环顾四周,眼波流动,将周遭脸色变化,尽收眼底。
围困花径的,多是血气方刚,听得赵厄尘话语,皆是热血上涌,有大半人成了赵厄尘的拥趸。剩下的小半,又能撑上多久?
林火瞧不透人心,但他直觉灵敏,用鼻子嗅嗅,就能知道气氛不妙。
林火甚至能够瞥见,赵厄尘唇边难以抑制的一抹微笑。
他说的话,是虚情假意?还是情真意切?
这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拉拢了人心,目的达到,也就足够。
林火伸手捏住剑柄,他已做好准备。
所谓搏斗,便是唇枪舌剑的附庸。
巧舌纠缠,理不清楚,辩不明白?
那便用力咬吧!
有人向前踏了一步,他们不再害怕林火,甚至不怕吕烽。
他们在做正义之事,为正义抛头颅,洒热血,那也是理所应当。
姜杉撇了撇嘴,“还真是愚蠢。”说罢,他便准备张嘴,却被山师阴按住肩膀。
“入得九霄内门,便是人中精英?”山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