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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特别关心他们出没出现?”
左徒明望着平静江面,淡淡说道:“若是平时不出现也就罢了,今天不出现,其中便有问题。毕竟你闻天叔昨夜,可是差点杀掉了对面的主将。可惜最后山师阴令兵赶到,将那孟然之救走了。”
“啊?”张安之小脸蛋上满是惊讶,“闻天叔叔昨天出去了?安之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左徒明嘴角含笑,“你睡得和小猪一样,能知道些什么?”
张安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却还是将问题引回正题之上,“师父父,徒儿不明白,即便是这样,燕军不出寨,又能有什么奇怪的?他们被闻天叔叔打怕了呗。”
左徒明摇了摇头,“他们三面受敌,定然是战事吃紧,对他们来说,最好便是速战速决。昨天日间水战,他们已经能够与闻天打成平手,夜里更是受了这等侮辱,没理由闭门不出。除非,那个消息是真的。”
“消息?”张安之瞪大双眼,好奇地问道:“师父父,是什么消息啊?徒儿怎么不知道?”
左徒明又看了张安之一眼,“因为你睡得和小猪一样。”
这次,张安之就连脖颈都在发红,可他还是抵不住心底好奇,继续问道:“师父父,是什么消息,你就说给徒儿听嘛。”
十岁小儿的撒娇还是有些威力,再加上左徒明并未准备隐瞒。既然他已经收下了这个徒弟,自然要细心教导,“昨夜最终,孟然之死在山师阴手中。”
“啊?”张安之又是惊呼,“这怎么会?师父父刚才不是说,闻天叔叔无功而返?”
张安之其实是在左徒明清洗吴国世家之时,那些投诚的大世家交给吴王刘策的人质之一。左徒明看他聪明伶俐,便将他安排在身边学习。
左徒明望向燕军水寨方向,“孟然之与山师阴之间的恩怨,可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的。”
张安之不愧左徒明看中,他脑中一转立即反应过来,“师父,这样说来,现在燕军内部定然混乱。之前师父父便说过,孟然之与山师阴不和,那孟纯更是孟然之死忠,若是孟然之死在山师阴手中,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此刻那些燕军水寨之中正在内乱,才无暇外出。那此刻,正是进攻燕军的大好时机。”
作为一个孩子而言,张安之能够有此见解,已经不俗。
但是对左徒明而言,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山师阴他便是希望我们这么想呢?”他低头看着鱼漂,“谁是渔翁,又在等谁上钩?山师阴擅钓,今日看来确实如此。”
两军对垒,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宛若这江中泥沙,随着浪涛翻滚,浑浊之间见不到江中实景。
张安之皱着眉头想了片刻,那张稚嫩面上满是凝重,“师父父若是这般思前想后,岂不是贻误战机?师父父可是一直告诫徒儿,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左徒明闻言一笑,假装生气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小子来教训师父父了?”
张安之正色说道:“师父父一直教导徒儿,要心存怀疑,即便是师父父也不一定事事决定都对。”
左徒明点了点头,对于张安之的态度很是满意,微笑着说道:“那师父父便和安之说,无论山师阴此举是真是假,我今日必令闻天出击。”
“啊?”张安之此时更觉疑惑,他毕竟还是个孩子,“那师父父,为什么现在还不出手?难道不是兵贵神速?”
左徒明遥望燕军方向,“为师在等。等山师阴将饵抛下。”
张安之更加难以理解。
左徒明微微一笑,“若他们当真内讧,为师出兵定然无误。若他只是钓为师上钩,那为师可不得将饵咬牢?他若连饵都没抛下,为师便已上钩,岂不是惊跑了这位渔夫?那为师还怎么将他鱼线崩断?”
张安之只觉得脑中一片混沌,“师父父,徒儿听不明白。这个是在大战,不是钓鱼。”
左徒明笑而不语。
便在此时,有一骑纵马而来。
来人一身吴军甲胄,这是闻天副将,左徒明与张安之皆是认识。
那副将在左徒明十步之外下马,不想上前抱拳说道:“军师,急报。燕军水寨之中,有一队骑兵朝北而去,看旗号,应当是孟纯部曲。他们阵仗散乱,丢盔弃甲,看起来像是方才经历了一场激战。”
左徒明将钓竿往江中一抛,缓缓站起身来,“是时候,该我咬钩了。”
浪涛一卷,已将左徒明钓竿卷入江中,转瞬不见踪影。
半个时辰后,吴军水寨,大军出击。
第510章 风动暗礁终现
龙江上浪涛翻滚,之前风平浪静,原是暗涌深藏。
即便是迫击形势,但是吴军并未冒进,仍旧是稳扎稳打地摆开阵仗。前方攻坚船开道,两侧快船游弋,中军统领全局,撞击船随时待命。
那“左徒”旗帜高扬中军大桅之上。
左徒明之前在吴国王都之中清洗朝堂,那凶名已经传入军营,军中将士对他又敬又怕。若是目力极佳的甲士,便能远远望见中军大舰床头,拿到手持羽扇的身影。但真正能够令甲士心生胆气的,还是羽扇身后半步,另一个挺拔身姿——闻天!
不过短短时间,闻天便从默默无闻,到了如今地位。这地位靠着一场场战争的鲜血浇灌,可是闻天武勇加持。
只要闻天在,吴军士气便不需要忧心。
大军破浪向前,来势汹汹。吴军并未加速,只是匀速驶来,便如在龙江上抹上一片黑潮,气势迫人。
而到了这般时候,燕军水寨,依旧安静得可怕。
吴军渡江过半,燕军水寨方才有所回应。便见到燕军水寨寨门大开,内中战船蜂拥而出。
只是这次出兵,怎么看都能感到一股仓促凌乱之感。
燕军水寨,竟然是中军先行。
庞大的中军战舰,难以灵活调度,此时同时出寨,竟然是在一时间将寨门堵住,谁也难出难进。
吴军目力所及,皆是这些大船身影。燕军指挥调度混乱,由此可见一斑。
难道真是孟然之生死,山师阴刚刚才和孟纯分出胜负?否则就算是那庸才孙俊领兵,也不会混乱成这种样子。
对于燕军来说,正是焦头烂额之时,对吴军而言,此时便是战机!
只见到吴军中军大舰上旗语舞动,向燕军方向连续下挥上次。吴军战船陡然加速,继续朝燕军涌去,便是要在战舰错开之前,将燕船中军,一举突破。
等到吴军扑到燕军寨前不远,燕军方才将中军大舰挤出水寨。大舰为出寨,分别头向两侧,根本没能及时形成有效阵线。
难道燕军便要在吴军一击之下,便溃不成军?
左徒明坐于船楼之内,轻摇羽扇,眉头却是紧皱。
张安之并未瞧见左徒明脸色,他在左徒明身边高兴得手舞足蹈,“师父父,这样看来那燕国军队是真的在内乱,我们运气不错,这样就能轻松拿下燕军,以后打到昌隆去了,论功行赏,我们吴国也能分最大一份。”
“轻松拿下?”左徒明回头看了张安之一眼,摇了摇头,“这场仗,现在才刚刚开始。”
张安之小脸上满是疑惑,可左徒明话音刚落,便听到战场前端,甲士不断发出惊呼。
左徒明与张安之皆是放眼望去。
只见到战场之上,燕军大舰迅速向前,丝毫不见方才混乱。他们齐头并进,靠着庞大身躯硬生生将吴军攻坚船顶到两侧。两侧快船更是被挤压得远离战场,一时间找不到缝隙重回军中。
而在燕军大舰身后,撞击船与快船阵列整齐划一,显然是等待许久。此时燕军大舰开出路来,燕军撞击船与快船蜂拥而出。
吴军中军大舰直接暴露在燕军眼前!
擒贼先擒王,从始至终燕军目的,便是要将吴国军中斩首。
吴军大舰原本被护在中军,此时四周围护反倒成了枷锁,吴军大舰根本是进退两难,更何况两军距离太近,已无时间反应。
大舰上不过射出一轮弩机,根本难阻燕军冲撞。
燕军速度不减,迎头而上!
两军将领几乎是在同时高呼,“冲撞援护!”
“轰!”
燕军撞击船利锥扎入吴军大舰之中,船体相撞之处波浪翻滚卷起白沫横流,木屑在江面打旋,船钉坠入江中。两军船上将士,皆是人仰马翻。
大舰被撞击船多面刺入,已然是动弹不得。
而在撞击之处稍远处,有一艘中型战舰此时扬起旗帜。黑底白字金边,偌大“孟”字迎风招展。
孟然之与太史殊皆立船上,孟然之振臂一呼,“儿郎!与我共御外敌!”
燕军快船跟在撞击船之后,飞速涌向战场。
不过这般时候,更能看出吴军精锐。大舰上吴军甲很快恢复过来,闻天戴上鬼面拔出冷月宝刀,“准备接舷!”此时船头被撞击船顶住,拍杆已然无用。
命令出口,闻天纵身一跃,已经跳下大舰坠向燕军撞击船。他双目死死盯住孟然之所在方向,便是准备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
那双眼之中,分明是视死如归。
他落下船上,冷月横斩竖劈,立即在撞击船上清出一片血地。可不等他继续上前,斜里突然传来虎啸之音。
闻天身形一顿,冷月相对。
“当!”
一声巨过后,便见到一柄宽背大刀被闻天斩落一边,刀刃扎入床板。而那宽背大刀刀柄处还绑着细长铁链,铁链的另一头,握在孟纯手中。
孟纯手臂一扬,那宽背大刀便被他收回掌中。他对闻天露出狰狞笑意,“小子!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闻天不为所动,刀尖点地。
孟纯骤然跃起,暴喝如雷,“一决生死!”
闻天面对孟纯滔天气势,却未能将所有精力放在孟纯身上。只因周遭燕军快船已然围住吴军大舰,快船中人皆背火油,弓放火箭。
若是他与孟纯在此地颤抖,岂不是因小失大?
在这极短时间内,闻天目光从撞击船上一一扫过,最终落在那些,不断放出火箭的快船之上。
前路不通,那便另寻他处。
孟纯一刀临头,闻天骤然后退。他的目标,正是一艘快船。若是闻天落在船上,孟纯追是不追?若是孟纯紧追,那么那些放箭快船,必定会毁在两人激战之下。若是孟纯不追,这些快船之上,还有谁能拦住闻天?
闻天飞身后退,脚掌在船栏重重一踏。他的身子便如同利箭一般,射向最近的一艘快船。
快船面积极小,若是让闻天落在船上,只需一刀,他便能将快船劈成两段。
孟纯虽然鲁莽,却不愚蠢。对于闻天想做之事,他立即明白不能听之任之。
只见到孟纯甩开臂膀,将掌中宽背大刀朝着闻天背心猛甩过去。他手臂上缠绕铁链“哗啦啦”延展开来。转瞬之间,那刀尖已到闻天身后。
闻天身在空中,自是难以腾挪,毕竟他不到天位。然而闻天还是在第一时间回转身来,以冷月宝刀相对。
“当!”
又是一声巨响。孟纯手中兵刃似刀似鞭,一甩之下将闻天抽离原本方向。
闻天身子便在巨力之下急坠,竟然正撞向那扎入吴军大舰的锥木。
“嘭”的一声闷响,闻天撞击锥木,那声音在一众厮杀声中也是清晰可闻。
这一下撞得极重,锥木竟然被闻天撞得向下折断翘起,锥木前端生生从大舰身上翘起一个巨大窟窿。江水立即涌入大舰舱体之中。
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