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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腾空一跃,几乎同时冲到猫怔仲面前。
长剑,宽斧,断刀,短鞭。
四件兵刃同时攻向猫怔仲面门。
猫怔仲眼也不抬,径直抽刀迎敌。
“当——!”
四件兵刃齐齐落在猫怔仲直刀之上,刀面被打得发出牙酸声响。任谁都知道,猫怔仲如今手中直刀,不过是一件凡兵,如何能顶住这番重击。只怕在这一击之下,便会断成数截。
这四人不说久经沙场,但是比斗流血皆是寻常之事。他们虽然不知道猫怔仲为何弃木仗剑不用,但是这直刀将会是猫怔仲最大弱点。
攻敌之弱,取胜之道。这四人又怎会错过,也就使得这第一击,全部瞄准猫怔仲手中直刀。
若是兵刃被毁,就算是猫怔仲,实力也会大打折扣。
他们四人,皆是露出冷笑,催动真元,再将武器下压。
如是寻常人遇到这般情况,定然是选择后撤,先行自保。
可是,猫怔仲,又岂是寻常人?
猫怔仲不退反进,脚下重踏一步,硬生生顶着四人力量,挥动直刀。
“刷啦!”
直刀荡开一道圆弧,划过四件兵刃。巨大震动,将那四人一一震开。
猫怔仲身上衣衫纹丝不动,再次刀尖点地,“我们以前交过手?”
四人互换眼神,持斧那人暴喝上前,“四对一,我们还未输过!”
猫怔仲眉头微皱,只是这皱眉掩盖在面具之下,他人自然见识不到。而就在他皱眉之时,那柄宽斧用出一招斧劈华山,从猫怔仲头顶劈落。
斧声呼啸,势若万钧。
猫怔仲不慌不忙,他几乎是于本能之下,刀尖上撩,刮向持斧双腕。这种感觉无比熟悉,仿佛他已用过数次。
“果然没变。”一声狞笑,从猫怔仲右侧传来。
电光火石之间,右侧已经甩来钢鞭,其身虽短,势大力沉。
这一鞭,便是抽向猫怔仲持刀右肘。
猫怔仲又在瞬间侧身,先是避开宽斧,随后手腕一甩,直刀由正握化作反握。他又低伏下身,反手那刀送到钢鞭那人面前。只要用鞭那人继续向前,不仅伤不到猫怔仲,更会被直刀捅成对穿。
然而用断刀那人,已经到了猫怔仲身后,“平手四十二次,今天便是你殒命之时!”
断刀无尖,一往无前。
他不是去砍猫怔仲,那一刀反倒是落在宽斧斜面。
那宽斧骤然改变方向,带上两人之力,还有真元锐气,直直劈向猫怔仲后脑。
猫怔仲第一次未能抢攻,单手撑地,双腿倒勾飞踢,将宽斧与钢鞭踹飞。
他又凌空一翻,稳稳落在地上。
被击退三人站成一排,持斧之人哈哈大笑,“猫怔仲!你也有今天!”
实力大减,天位威压骤降。兵刃薄弱,真元难以外放。
猫怔仲全然未能使出天位应有实力,这几个一流巅峰反而合作无间,逼得猫怔仲再难游刃有余。
等等!
为何只有三人?
猫怔仲就要去找那第四人身影,身前三人再次抢攻。他更听闻脑后生风。
宽斧横斩,断刀斜劈,钢鞭乱扫,两面夹击。
三样武器分取猫怔仲上中下三路。
长剑直刺猫怔仲背心。
然而,猫怔仲是何许人也?
他不闪不避,悍然拔刀还击!
一时间,斧来刀还,刀来刀交,鞭来刀斩,剑来刀往。
四人你攻我守,组成一张大网将猫怔仲包裹其中,没有丝毫停滞。
月色倾洒,寒光忽闪,与火光相映成辉。两相行云流水之下,生死之斗,宛若一场华丽刃舞。
然而这场刃舞,哪怕有丝毫偏差,便有人要血溅五步。
无论是猫怔仲,亦或是另外几人,全都容不得半点迟疑。
十招过后,刃舞越舞越快,对攻已经趋于本能。若是和往常一样,那么这场决斗,将会以平局收场。
然而,所谓杀手,总会藏有底牌。
他们之前四十二次交手,全都掩盖最后杀招。
第四人!
就在猫怔仲回气之余,长剑突然撤出战围。
容不得猫怔仲思考,另外三件兵刃再次抢攻而上。
铺天盖地,仿佛皆是刀光剑影,雷鸣呼啸!
猫怔仲身上黑衣起舞,边角微微浮起,他陡然一震手臂,刀尖舞出千朵花来。
若是林火身处此地,必定会惊呼出声。
因为这招不是其他,正是柳凤泊成名绝技——千瓣花开!
柳凤泊是那剑舞白莲。
猫怔仲,便是那血色牡丹!
恢宏大气,将那漫天兵刃寒光,竟是一刀破尽。
猫怔仲脑中陡然有一丝明悟,他脑中猛然闪过一日酒肆,一身白袍,一壶黄酒,名叫“六两六”。
招势用尽,没等猫怔仲抓住脑中闪光,一道阴寒剑气,从上直冲而下。
正是旧力用尽,新力未生之时。
第四人剑锋直落而下,猫怔仲脸上面具,应声而裂。
血线划开猫怔仲额头一寸。
猫怔仲立于原地,一动不动。
持剑那人桀桀怪笑,显得兴奋莫名,“我杀了猫怔仲!我杀了他!我是门主!我才是门主!”他面朝另外三人,兴奋得手舞足蹈。
就连伍庚也是捏紧拳头。
然而,当那剑手望向另外三人面孔,却见到那三人脸色骤变,向后飞退。
持剑那人立时感到不对,他正要回头,便听到脑后传来冰冷声音,“你说,我以前和你们平手四十二次?”
剑手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
猫怔仲似是叹了口气,“我以前,还真是怠惰。”
刀芒闪过,血涌半空,剑手立时身首异处。
尸首跪伏倒地。
鲜血喷得猫怔仲满头满脸,他面无表情,沾染血水之后,却像是夜间修罗。
猫怔仲轻轻一甩,甩去刀上血珠,幽幽一叹,“下一个。”
伍庚坐于马上,颓然面无血色。
与此同时,冀军营寨。
拓跋元一身上血衣未换,已经走到扬獍大帐之外。
两侧亲兵见到拓跋元一身上血渍,立即伸手拦他。
拓跋元一双目圆瞪,伸开双臂,身上真元外放,将那两位亲兵震退。他一张手,已是掀开大帐布帘,嚷嚷出声,“扬獍!老子找你问话!”
帐中灯下,扬獍扭过头来,缓缓放下手中竹简。
第342章 一夜朱炎舞
扬獍没有说话,他将竹简发在桌上,侧头看着拓跋元一。
烛火从他耳侧透过,他未着戎装,这般时刻披散的头发,便像是苦读至深夜的书生,又像是等着离人归来的倦客。
拓跋元一掀开门帘,被那夜风吹拂飘荡。他突然想到,扬獍如此深夜未眠,可是在等离魂的鬼魅归来?又或者,他并未等待着谁,他只是习惯了深夜之中,孤身一人。
被拓跋元一推开的甲士重新围了过来,一人从背后去抓拓跋元一肩胛,另一人伸手按住腰间刀柄。
拓跋元一未动,扬獍却抬起手来。
那两名亲卫立即停下动作,等待扬獍指示。
拓跋元一双手抱胸,微斜着下巴,那幅样子,倒是要看看扬獍会将他如何处置,又或者会对他说些什么?
斥责?辩解?亦或是如同往常讥讽?
然而,事情令拓跋元一失望。扬獍什么都没说,只是挥了挥手。
那两名护卫对视一眼,便抱拳在胸,朝扬獍深鞠一躬,随后退出帐外。
大帐之中,只剩扬獍与拓跋元一两人。
烛火微晃,扬獍重拾竹简,不再去看拓跋元一。
就和往常一样。
拓跋元一撇了撇嘴,径直行到了扬大都督桌前。他用双手撑住桌沿,“你应该知道老子为什么来找你。郭显达大营闹得这么火热,你不可能什么消息都不知道。”
扬獍并不睬他,就像是没有听到他口中话语。他双目半开半阖,紧盯在竹简之上,仿佛随时随地都会睡去。
拓跋元一心头大怒,一把将扬獍掌中竹简拍飞,“怎么?和老子玩装聋作哑?”
扬獍依旧不言。
拓跋元一伸手拽住扬獍衣领,将他拉到自己面前,“害死冀王!害死王子!引狄狗入关!视冀国百姓性命入草芥!扬獍啊扬獍!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和老子说的?”
重重一掷,拓跋元一将扬獍摔在地上。
书生白衣,染尘落泥。
拓跋元一居高临下,双眼怒火,俯视地上扬獍,“你说一切都是为了冀国!你就是这么为了冀国?你心里除了那个女人!还剩下些什么?”
话音刚落,大帐门帘再次被人掀开。
来人见到帐中情形,立即上前两步,再次将门帘合上。
“发生了什么?”来人不是其他,真是蒙蓝谷。
扬獍侧身伏在地上,突然趴着,并未出声。
拓跋元一却是吹了声口哨,“你现在倒是沦为扬大都督的忠犬了?”
蒙蓝谷无视拓跋元一,径直朝扬獍走去,“大都督,先行起来。”
拓跋元一将双眉一横,侧移一步,伸手将蒙蓝谷拦住,“别管这个被女人迷了心窍的混账东西。”
蒙蓝谷双眼一眯,定睛去看扬獍。
却见到扬獍依旧伏在地上,无动于衷。
蒙蓝谷眼神一顿,挥拳将拓跋元一手臂打开。
拓跋元一眉头微皱,手肘一弯,顺势一记肘击锤向蒙蓝谷面门。
蒙蓝谷便化拳为掌,将拓跋元一手肘推开,另一手做钻状,直袭拓跋元一胸腹。
拓跋元一嘴角狞笑,握拳正冲。
蒙蓝谷同样变钻为拳,两人重拳相交。
“嘭!”
帐中一声闷响,两人各退半步。
拓跋元一盯着蒙蓝谷那只拳头,“蒙将军,你想与我为敌。”
蒙蓝谷将拳头立在胸前,淡淡说道:“你对大都督以下犯上,理当军法处置。”
拓跋元一冷冷一哼,“你这燕国的叛徒,倒是成了我们冀国的军法官?老子告诉你,这世上除了老天,谁都别想审判老子!”
话音末尾,化作一声爆音。
拓跋元一拳上包裹真元,只是平白无奇的一记冲拳,却似乎有神奇吸力,将帐中轻浮之物席卷,带着风雷之声攻向蒙蓝谷。
蒙蓝谷未至天位,却仍有一流水准。他是军人出身,骨子里更是血性,直接抬起一臂,拦在拓跋元一拳势之前。而他另一手已将腰间短剑拔出一半。他即便是拼着骨碎筋裂,也要让拓跋元一付出代价。
明知不敌,死战而已。
然而在这两人之间,却出现了第三个人。
扬獍!
他居然出现在两人攻势中央。
明明不过是二流巅峰水平,扬獍他要做什么?他难道还想要阻止拓跋元一与蒙蓝谷?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然而事实是,无论拓跋元一还是蒙蓝谷,他们在见到扬獍突然窜身上前之时,皆是不由自主压住攻势。
可即便是两人收手,犹是太迟。
扬獍冲入两人之间,蒙蓝谷压住剑招,仍是难免在扬獍背上划开一道血痕。拓跋元一功力更强,却不懂太多控制,收势更难。
那暴虐一拳,正面击中扬獍胸膛。
扬獍立即口喷鲜血,统统铺在拓跋元一面上。
拓跋元一被喷了这口鲜血,一时间也是乱了方寸,愣在当场。
扬獍双眼一闭,顿时面如死灰。
中拳身躯,便像是软泥一般倾倒下去。
蒙蓝谷眼睛手快,手腕一翻将剑刃纳在臂下,双手一拢,将扬獍搂在怀中。
拓跋元一急道:“他怎么样了?”
蒙蓝谷立即去按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