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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崽子!你当我不敢吗?”吕烽拎起身边长枪,扭臂扎向狄将。
狄将亦是不惧,梗着脖子,怒目回瞪。
“当!”
斜里刺来一剑,将长枪劈歪,枪尖擦着狄将发梢,将他身后主帅书桌,轰成粉末。
出手之人,自然只有林火。
帐外军士听到巨响,撩开门帘涌入帐中。
林火朝他们摆了摆手,“没事,都出去吧。”
那些甲士看了眼帐中情况,方才躬身后退。
帐中重归平静,安静之中,却又有剑拔弩张。
吕烽与那狄将互瞪,谁都不让。
当世六国,就数狄冀之间,血仇最深。而论彪悍,这两国亦是六国顶尖。
针尖对麦芒,数百年越积越深,终是血浓于水,积压沉淀,再难愈合。
林火拦在两人之间,叹了口气,对吕烽说道:“你若现在杀了他,又怎么知道,这些狄兵,为何出现在此?”
吕烽自然不愿服软,吼道:“外面还有一百多俘虏,我就不信,我一个个杀过去,就会一点情报都套不出来!?”
林火摇了摇头,“你心里明白。”他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吕烽双眼。
吕烽怒气冲冲,可在林火逼视之下,终是回复平静。
他侧过头来,看着林火身后狄将,“老狗!算你今天命好!”
狄将冷冷一笑,“小狗!不过如此,还当你真是有种。你们冀国的兵,冀国的人,全部都是孬种!”
“啊!”吕烽爆出一声怒吼,双目赤红,挥枪横扫。
林火眉头微皱,一剑刺在吕烽腕上,单掌前冲,按住吕烽胸膛。
真元一吐,用柔劲将吕烽逼退,“冷静一些!你哪里还有一方主帅的样子!你这般模样,怎么守卫边疆,如何护国卫土?”
吕烽捏紧长枪,又缓缓松开,哼了一声,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狄将在林火身后冷笑。
林火眉头紧皱,骤然回身。
“啪!”
一记响亮耳光,甩在狄将面上。
林火冷冷说道:“没有杀你,只是因为,你还有价值。”
那狄将先是一愣,随后哇呀呀叫嚷起来,吐着狄语,只怕也是些污言秽语。
他骂得凶狠,林火只做一件事情。
提剑,前刺,顶住咽喉。
狄将浑身收紧,炎炎夏夜,却如大寒之势。
林火淡淡看着那人双眼,“你究竟是谁?”
狄将被那剑势震慑,不由开口道:“孛儿只斤·姜格尔。”
孛儿只斤?
林火与吕烽同时皱眉。
这姓氏……
乃是狄国王姓!
第221章 半生情谊如铅锈
孛儿只斤,黄金血脉,狄国王姓。
无论这姓氏出现在何地,都让人无法小瞧。
吕烽不由多看了那姜格尔一眼。
姜格尔微微扬起下巴,似是满意此时状况。
可惜。
孛儿只斤,代表尊贵。
孛儿只斤·姜格尔?
无名小卒!
吕烽冷哼一声,“如果狄国王室,都像你无名小卒这般无知,那狄国也该亡了。”
姜格尔眼角抽搐,“你敢小看我们黄金家族!”
吕烽摇了摇头,“要和我比血脉,你还不够格。”
姜格尔稍稍愣住,眯眼说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吕烽已经恢复平静,双臂抱在胸前,“我只想知道,你为何带兵,出现在这种地方?”
姜格尔嘴角一撇,“我带着部下出来打猎,结果迷了路。”
“呵!打猎?还迷路?”好不容易压下怒火,此刻又蹭蹭上涌。吕烽怒道:“你从狄国迷路到我冀国国土,你得眼瞎到什么地步,你是瞎子,你营帐里上千人,全部都是瞎子吗?”
“没错。”姜格尔戏谑说道:“我就是在说谎,我就是不告诉你实情,你又能对我怎样?”
吕烽拎起长枪,“我一枪杀……”
姜格尔反瞪回去,“方才你不知我身份,若是将我杀了,也算是错杀。不知者无罪,或许能做最后遮羞。可你现在明明知道,我乃是孛儿只斤族人,我是王亲国戚!你若还敢杀我,好,很好。”
他身体动弹不得,越过林火,直视吕烽,“我确实是无名小卒。但只要我姓孛儿只斤,只要我死在你土中。无论你是谁,无论你代表谁,黄金家族,永不抛弃血胞兄弟,哪怕刀山火海。”
“啪啪啪……”
吕烽鼓起掌来,“还真是令人敬佩。你们不容外人侮辱,却容许自相残杀。去年与燕国一战,天下人都可看在眼中。”
姜格尔肃颜道:“物竞天择,强者生存。而狄国之首,不论哪个方面,都必须够强。与其让弱者上台,导致被他国攻伐,不如让弱者,永远没有机会。”
“弱肉强食。”吕烽摇了摇头,“简直就和野兽一样。”
姜格尔咧嘴大笑。
吕烽朝他缓缓走来,“若真杀了你,引来狄国报复,倒真是要一件祸事,毕竟边疆百姓,是受了池鱼之殃。”
姜格尔哈哈大笑,“就知道,到头来你还是要怕。”
林火侧开身子,让吕烽通过。
吕烽站在姜格尔面前,淡淡一呼,“怕?”他点了点头,“确实,我不能杀你。”
姜格尔眼中露出得色。
“可是……”吕烽突然伸出手来,捏住姜格尔下巴,“你不会真的蠢到,以为你能安然无恙?”
“我不杀你。”吕烽伸手拍着姜格尔脸颊,“可我能把你打到半死。”
右手高抬,猛然下落。
白牙鲜血飙到地上。
林火背过身去,守在主帐门口。
身后尽是沉闷拳音,还有低沉痛呼。
呼声,持续一夜。
第二日清晨,大晴。
姜格尔被关入简易囚车,靠着木栅,生死不知。
他面上青紫发胀,皮开肉绽,四肢软绵无力。想来即便是恢复过来,也几成废人。
可即便如此,吕烽脸色依旧不好看。
只因这般持续一夜,那姜格尔依旧不肯开口,死死不说实情。
他们为何而来,始终萦绕在吕烽心头,让他心神难安。
同时,他为伏击拓跋元一,也是准备一宿。
结果拓跋元一,便像是被吃了胆子,一步都未踏出溃刀寨,让吕烽诸多布置无功而返。
不过事已至此,也不能强求懊恼。
一夜时间,问不出实情,伏击不到拓跋元一,吕烽立即下定决心,保留现有战果,迅速回城。
毕竟,与拓跋元一相比,狄国实情,显得更为紧要。他得要和扬獍,好好商讨一番。
大军开拔,张雷与林火在前领军。吕烽殿后,防止拓跋元一使诈。
一路平安,远离山区,也离了马匪困扰。
军队加快行军速度。他们原是从天远县出发,自然先回县城。
而马明,马郡守,对此事分外上心。听说便住在天远县县令府中,只等第一时间战报。
吕烽偷偷为扬獍默哀,要和那马明老狐狸,朝夕相处。想必扬獍也是累得头昏脑涨。
天气正好,得胜归来,步伐自然轻盈。
一路行来,竟然在下午时候,便瞧见天远县城门。
只是城墙景象,令吕烽有些诧异。
只见上数百百姓在东门出列队,分开两侧,蔓延而来。
而扬獍与马明,便站在城门之前,队列尽头。
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见到吕烽面露不解,张雷赶紧上前解释,“将军,这些百姓,还有郡守大人,都是来迎接将军的。”
“迎接我?”吕烽看着人群越来越近,歪着脑袋,“为什么?”
张雷抱拳笑道:“自然是因为将军打败狄军,更是生擒狄军主帅。”
胯下战马不停,吕烽扭头看他,“这么快就知道了?”
目光炯炯,看得张雷额头冒汗,“属下……属下……”
吕烽不再看他,回过头去,“是你告诉他们的啊。”他口中似是轻轻叹息,“张副官,我们这次合作,原还是不错的。”
张雷愣神。
吕烽轻挥马鞭,加快马速,“以后,怕是不会再有机会共事了。”
张雷如遭雷击,不觉定下马步。
吕烽已经明白,面前阵仗,定然是有人将军报送到了城中,马明或是扬獍手里。最重要的是,这份信息传输,未经吕烽允许。
此乃军阵大忌。
张雷将他这一军主帅,置于何地?
这般行为,与通敌实质,已然并无不同。
吕烽可以允许手下才华不显,却不能容忍,视军法如草芥,为所欲为。
胡思乱想之间,吕烽已然行到门前。
周遭百姓,放声嘶吼,倾洒鲜花,宣泄心中喜悦。
生擒狄国主帅,那是多少年未有之事。
吕烽懂得这种感觉,他自然不会去怪百姓,至于另一个人……
马明满面欢笑,迎上前来,站在马前,拱手道:“恭喜三王子斩获大功!”
这种时候,吕烽应当下马,与马明寒暄一阵。
官场事情,便是这般虚与委蛇,却又缺一不可。
在万众期待之中,吕烽下得马来。
马明面上笑容更甚,伸出手来,要握吕烽手掌。
然后,吕烽将缰绳塞到马明手中,又掏出三枚铜钱放入马明手心。
马明笑容僵硬,愣在当场。
吕烽不发一言,撞开马明肩膀,径直步入城中。
第222章 蘸沽酒
“吕烽小儿!欺人太甚!”
咒骂声,从县令书房之中传来。
透过院落绿叶崔枝,能见到马明背着双手,在书房之中来回踱步,显得极燥不满。
而马明身前,一桌之间,扬獍提着硬毫,低头书写。
窗纱稍厚,光透进来,略显朦胧,笼得扬獍身影,半暗半明。
马明见扬獍并不答话,一步走到桌前,伸手一拍。
“啪哒!”脆响。
他揭开手掌,露出掌下三枚铜钱,“你看看!你看看他都做了什么?他在全城百姓面前,把缰绳交到我手中,还给了拴马的小费。这算什么?他把我当成了拴马的小厮?他这是让我在全城百姓面前,下不来台!”
扬獍停下手腕,拎起宣纸,仔细校对,仍旧没有回应马明。
马明眯起双眼,“你便无话可说?”
扬獍放下宣纸,抬起眼来,“马郡守究竟想说什么,直言便是,又何必拿吕烽做由头?”
马明收起面上浮躁表情,“扬公子果然聪明。”
扬獍站起身来,“你先说吕烽之事,只是想要给我一些压力。或许是马郡守习惯使然,可惜,我早已对吕家,心灰意冷。”
马明接嘴道:“你与吕烽相识近二十载,便没有半点情谊?”
扬獍皱了皱眉,转身行到窗边,伸手推开纱窗,“所谓朋友,兄弟。两人之间,用铁链连接。看似牢不可破,却不知道,世事难料,时光挪移,那铁链总会在不知不觉中锈蚀下去。若非常砺常新,总有断裂之时,渐行渐远。”
他顿住话头,房中有片刻沉默。
“我已说过。”扬獍回过身来,看着马明双眼,“马郡守想问什么,尽管开口,不必旁敲侧击。”
马明回望扬獍双眼,点了点头,“好。”他伸出双手撑着书桌边缘,沉声说道:“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扬獍微微一笑,“如您所见。”
马明眉梢上挑,“我们原定计划,只是你联系你的马匪朋友,也就是那个赤娜姑娘,埋伏吕烽,让他灰头土脸,甚至让他死于意外,来为我儿报仇。可现在……”
他没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