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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中侍卫先是有一瞬疑惑,随意立刻反应过来,他们毕竟也是刀尖舔血过活,哪里不懂其中道理。
我明敌暗,自然就成了标靶。
林火闻言,立即抓起地上沙土掩埋篝火。
营地之中火光,一一熄灭。
而营外狼嚎也随之停息。
旷野无声,月黑夜暗。
马贼与商队,同样陷入漆黑之中。
林火与吕烽躲在货物之后,也将刀剑长枪藏好,此刻哪怕是一丝折光,都会引来杀身之祸。
为今之计,便是等待,等待对方犯错。
同样。
等待,也会有更多变数。
僵持对商队有利,商队未有慌乱,马贼不知营地变化,便不会贸然进攻。
而这时间,便能给商队机会。
林火给吕烽使了个眼色,两人凭借真元,在微弱月光之下寻出路来,低伏暗走,潜到张领队身后。
张领队正捏着钢刀,小心张望,未曾发现两人到来。
林火轻唤一声,“张大哥。”
张领队浑身一震,拔刀就砍。
林火眼疾手快,握住张领队手腕,按刀回鞘,“是我,小林。”
张领队这才看清林火面容,松了口气,急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就这么拖着?”
“自然不能这么拖着。”吕烽凑了过来,“我们见不到他们,他们自然也看不清我们。让侍卫们都动起来,轻手轻脚,将货物堆在外围,我们守在圈内,可保一时平安。”
张领队点头应下,轻声吩咐下去。
商队营帐,便在这黑暗之中,缓缓运作。
时间匆匆流逝。
见着货物围墙渐渐成形,林火却感掌心冒汗。只因那伙马贼,居然至今毫无动静。
他们在谋划什么?
林火知道,他们并未走愿。他能听到低音马鸣,还有沙沙暗响。对方一定是让马匹口中衔环,减小音量。再加上方才马蹄沉闷,说不定这伙马贼,就连蹄上都裹了厚布。
由此可见,这伙马贼,显然是有备而来。
而之前一番箭羽,为首一支箭起,其余箭支方才紧随,收放自如。
依次来推,那些马贼不只是有备而来,更是训练有素,令行禁止。
林火不禁在心中思索,他们截径所得,真能撑起这样一支队伍?
可惜,如今不是深思时候。
马贼训练有素,能够沉声静气。然而,商队之中,并非全是老练之人。也并非全是张领队这般,懂得取舍之人。
有一跑疆商人,听闻要将自己货物堆在外围,立即沉不住气,径直站起身来,“要动我的货,不如将我杀了。”
他的愿望,由马贼成全。
一支铁箭,穿喉而过。
血洒遍地,喷在几人脸上。
死亡,带来鲜血,鲜血引发恐慌,更多商人陷入惊慌失措。
围墙堆至一半,营地大乱!
马贼,奔雷而至!
已经再无时间扼腕,也无空闲痛骂叹息,如今唯有拼死一途!
狂野由极静,转之极乱。
周遭喧闹至极,惨叫,呼号,哭闹,人人皆求活命。
林火与吕烽对视一眼,两人早已出生入死多次。不用说话,只一眼神,便能明白对方想法。
擒贼,自当擒王!
吕烽借着货物草堆,于箭雨之内腾挪,去取战马。
林火对张领队嘱托,“张大哥,你尽量稳住人心,我与我兄弟出去解围。”
张领队咬住牙关,拔刀出鞘,“怎能只让你们以命相搏,我带侍卫与你们同去,大不了与这些天杀的同归于尽。”
林火心中感动,却还是将他按住,“张大哥,我们二人行动还能隐蔽一些,若是我们全部出阵,难道要与马贼在平原作战?况且,我与我兄弟受你恩惠,更是孤家寡人,你还有小晟。”
听得小晟名字,张领队不由放下单刀,眼中似有犹豫,最终重重跺脚,叹息一声,“也罢,你说,我还能为你们做些什么?”
那边,吕烽已经牵来马匹,长枪舞动,挑飞箭矢。
林火看他一眼,最后嘱托,“张大哥只需稳住营帐,若我能击破寇首自然最好,若我们不幸……那你们能撑得越久越好。”
张领队还要说话,却听到吕烽呼喊,“林子!”
林火不再多话,对张领队重重点头,朝吕烽飞奔而去。
飞身上马,吕烽抛来一柄长枪。
林火伸手接过,他也知将要面临马战,短兵无用,幸好在九霄之时,也曾和吕烽学过马上枪法,也就抡起长枪与吕烽并肩而行。
两人兜转马头,就要出阵,身后又有一骑赶来。
马上之人,竟是渡鸦。
“你?”林火诧异出声。
渡鸦面无表情,身穿儒衫,也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把长刀,寒声说道:“我得看着你,可不能让你死在别人手上。”
她原就长得清秀,如今白衣大刀,竟然颇为惊艳。
林火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微微一笑,“到时候,可别是我全身而退,你反而死在乱军之中。”
渡鸦面上似是涨红,怒喝一声,“管好你自己!”
说罢,拍马而出。
林火与吕烽相视而笑,拍马赶上。
三人跃出货堆,跑出小弧,朝马贼飞奔而去。
第182章 火无风吼退敌计
所谓黑灯瞎火,说的便是此刻。
营帐之中,行脚商人多有混乱,张领队将小晟交予亲信,亲自整顿队列。
随队护卫还算镇静。
张领队心中庆幸,幸好当初未曾吝啬。那些知名护卫,他也花销不起,而眼前这支已是能力极限。
现在看来,简直物超所值。
这支护卫,在野狼原这道,也是行走多年,算是见过不少血腥。即便遭遇马贼,也是遇事不慌。
更别提方才初逢敌袭,他们未有丝毫慌乱,听从吕烽建议,迅速熄灭篝火,效率颇高。
如今营帐混乱,他们依旧听从指挥,护住商家货物,尽职尽责。
马贼冲阵,他们更是借着之前货车,拖延时间。
张领队心中暗想,若是这次能够全身而退,必定将赏金多加一倍。
关键是,能否全身而退。
张领队拔刀在手,看着眼前纷乱商旅。
大型商队即便与人同行,也是信任之人。那般商队便会平稳许多。
可中小商队,往往只能结伴而行。
虽然推出领队,也以货物数量为主,暗地里多是形同陌路。
这种队伍,若是平稳无事还好,若是遭遇变故。
便是眼前模样。
众人躲在一处,却各有所想,各保自身,如同一盘散沙。
张领队眯起双眼,高声喝道:“统统安静!”
周围先是一静,随后立即有个胖子不满嚷嚷,“安静有什么用?马贼都打上门来了,安静能有个屁用?”
张领队看着那胖子,淡淡回应,“安静,能够活命。”
那胖子下巴一挑,“若想活命,听我说的,大家各自逃命,说不定那马贼不知该追谁,还真能逃出生天。”
张领队看了眼货物,“这些货物又该怎样?”
“货物?”胖子一脸看傻子的表情,“命都没了,要货有什么用?”
张领队冷冷一笑,“你我行商,不知有多少人签下契约,约的便是货物必达。若连货物都不要,还有何信誉可言?还有何脸面自称商贾?怎么对得起你拜的陶朱公?”
“呸!”胖子吐出一口浓痰,“世道不同了,就你这种迂腐之人,还守着那些旧则烂规。”
张领队眼神微颤,叹了口气,“世道不同,人心思变,这些规矩却不该遗忘。”
“谁要守你的规矩!”胖子大为不满,鼓动其余商贾,“大家听我的,抢几件值钱物件,逃命去吧。”
若他们各行其是,营帐必定崩溃,到时候才是真的无法挽回。
张领队眼中寒芒一闪,已经打定主意,“我最后再劝一次,唯有守住,才有生路。”
胖子一眼瞪来,“你是领队便了不起吗?凭什么要听你的?”
刀光一闪,刀卡脖上,血撒领队满脸,胖子倒地,满脸惊诧。
众人目瞪口呆。
却见到张领队拔了几次,才将钢刀从胖子脖上拔出,喘着粗气,“他自然不必听我的”他抬起头来,环顾四周,“当然,你们也不必听我的。”
就连几名护卫也是看的眼皮直跳,更别提其余商贾,无人敢与张领队对视。
“很好。”张领队垂下手臂,放下钢刀,谁也未见到他手臂打颤,“各就各位,劳烦各位用货物围起阵仗,事后所有损失,由我张顾,一力承当。”
言尽于此,无人反驳。
张顾点了点头,走到自家亲信身边。
“当家的?”亲信一手抱着小晟襁褓,一边急切发问。
张顾领队摆了摆手,“扶住我点,不要让他们看见。”
亲信闻言,立刻凑到张顾身边,装作说话,实则扶住张顾臂膀,“当家的,我知你信守承诺,但如今情境,正要顽抗?毕竟还有小少爷……”
“信誉只是其一。”张顾低声说着,抬眼望向林火离开方向,“他们信任于我,我又怎能辜负。”
他伸出手来,揉着小晟脑袋,“这小家伙,这种时候还能睡得这么香,未来定是个心大之人。”他微微笑着,却又面露沉痛,“我已逃了一次,不能再逃了。”
狂野之中,突然卷起风来。
马贼之侧,与远处厮杀截然不同,阵中尚有数十人,皆是披甲持刃,缄默而立。
仿佛营帐厮杀,与他们全然无关。
突然,三骑斜里杀来。
吕烽一马当先!
林火渡鸦,紧随其后。
众马贼闻声望来,立刻便有十余骑迎面撞来。
吕烽挺起长枪,嘴角一挑,丝毫不惧。
两队相逢,人借马势,皆如霹雳飞快。
之见吕烽捏住长枪中段,把住枪尾,荡开迎面铁枪,斜里向右出枪。
一刺,一旋,一挑。
血染马身,右侧敌骑跌落马下。
吕烽顺势甩枪,荡开大圆,如同一根铁棍,横里砸向左侧来人。
那人抡起弯刀抵挡,可惜,他怎堪吕烽神力。
一枪之威力,将他连人带马砸倒在地,挣扎几下,便即断气。
一来一回,不过电光火石。
吕烽打翻两人,前面弯刀又至面前。而吕烽枪势已老,如何去挡?
嘴角挂笑,吕烽猛然扬身,倒拖长枪,紧贴马背。
弯刀堪堪从他鼻尖划过。
吕烽怕了?
他怎么会怕,他是信任,信任身后兄弟。
吕烽躺倒,林火长枪立至!
真元激荡,将那敌骑咽喉刺穿,捣烂!
两人配合默契,吕烽哈哈大笑,拖起长枪,坐直身躯,再刺一人。
马势不停,枪势不减,血花纷飞。
吕烽主攻,林火补遗,一次相会,竟然生生杀了八人。渡鸦更是连出刀机会,都未寻到。
冲破第一阵,离马贼本阵,只余二十步。
林火方才补漏非是偷懒,更是观察马贼队列,他竟然在马贼阵中,发现一辆马车。
截径之时,居然还带马车,其中蹊跷不言而喻。
他将铁枪一伸,遥指马车所在。
吕烽抬眼去望,立即心领神会,调整马头,朝那方向直冲而去。
而众马贼见到吕烽枪尖所指,竟然稍显急躁,所有马贼尽皆包围过来。
这般动静,愈发坚定两人决心。
马车之中,定有猫腻!
吕烽咧嘴一笑,手中长枪乱舞,如同水银泻地,扎入敌阵之中。
左突右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