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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村长的眼神冷了冷,苍老的脸皮不自觉抖了抖:“大哥所言极是,就按大哥说的做吧。”
此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江小离不知道,几位族老已经将她的未来安排好了,没有人问过江小离的意思,当然,江小离的意思也不重要。
003 嫁给我吧
大火过后,江小离翻遍了江家废墟,除了那个被江小离捡到的玉佩,江老爷子什么都没留下来。
江小离本来打算给江老爷子建个衣冠冢的,只是江小离到底没舍得把那块玉佩埋进挖好的坑里,对她来说,这是江老爷子留下的最后的念想。
或许,她心里还是不相信她爷爷就这么死了吧,江小离一个人在梅山上站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最终打算离开。
离开梅山村。
江小离心里很清楚,江家能够在梅山村立足,凭的是爷爷对梅山村的守护,可是爷爷走了,就算老村长不和她提,江小离也是打算把当年划给江家的土地还给族里的,江家到底是外姓人。
梅林回到家,被老村长叫到书房,呆了很久,不知老村长和梅林说了什么,梅林出门的时候,脸色很怪。
梅林最后是在梅山上找到江小离的。
他到的时候江小离正蹲在地上,梅花随风飘落,兜兜转转,铺满一地。
可惜,在场的两人都无心欣赏梅花的美丽,江小离将脑袋伏在手臂上,梅林觉得,此时的江小离无助的像只迷途的羊羔。
江小离听见动静,回头见是梅林,“你来啦。”
她的声音里透着嘶哑和疲惫,那场大火里江小离吸入了太多粉尘,到底伤到了嗓子,一如她那些被大火灼伤的手臂,和……脸。
梅林话到嘴边,舌尖微微打转又咽了下去,他要听爷爷的话,娶了江小离吗?
不是儿时过家家,而是真的一辈子,可一辈子这么长……他真的要和江小离过一辈子吗?
江小离却没发现梅林的异样,她站起身,慢慢的走到梅林面前,“梅林,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不知为何,梅林心底有些发慌,梅林着急道:“我也有话对你说。”
“好吧,那你先说。”江小离努力让自己笑笑。
“我……”梅林语塞,明明是自己期待已久的,为什么此刻他却犹豫了?
江小离看着欲言又止的梅林,说道:“那我先说吧。”
“不。”
梅林打断江小离,似乎下了什么决心般,忽然牵起江小离的手,忽略心底那丝犹豫,深情道:“小离,嫁给我吧。”
话说出口,梅林心中有种尘埃落地的感觉,罢了,就这样吧。
江小离闻言,愣愣的看着梅林,说实话江小离被惊到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梅林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梅林之于她,在江小离的感觉里,是儿时的玩伴。此时江小离才注意到,小时候那个跟在自己背后跑来跑去的小跟班,如今早已成为梅山村最有出息的小伙子。
梅林看着江小离的眼睛,认真道:“小离,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不可否认,江小离心底划过一丝涟漪,不过这丝涟漪很快便散去,涌起的,更多是感激。
梅林脸色通红,见江小离不说话只是“深情”的望着自己,更是窘迫,没话找话道:“那你呢?”
“什么?”江小离一时反应不及,梅林只好羞涩道:“你不是说你也有话要说吗?”
“我要离开了。”梅林的心意,她只能感激。
梅林心底一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离开?你要去哪儿?”
“去哪儿?”江小离一时没有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天大地大,她到底要去哪儿,江小离握了握手中的梅花坠,忽然转身道:“广陵城。”
是了,她要回广陵一趟。
江家祖籍广陵,江小离不知为何江老爷子会带着自己来到这里,但老人讲落叶归根,江小离是江老爷子唯一的后人,于情于理都要带着江老爷子的遗物回故乡一趟。
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儿的话,她会在梅山村成亲生子吧,那个人也许是梅林,也许是其他人,江小离想。
但是现在,江小离没有这方面的心思,至少现在没有,所以,她只能辜负梅林的好心了。
梅林心里很不是滋味,点了点头,说:“你真的决定了吗?”
江小离点头,梅林没有再说什么。
他从小就喜欢江小离,想娶江小离为妻也是真心实意,老村长让他娶江小离的那一瞬间他是兴奋的。
可江小离却拒绝了他的求婚!
梅林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气闷,他是老村长最喜欢的孙子,梅家的继承人,江小离容颜不再他也已经求婚了,江小离还要他怎么样?
广陵?
广陵远在天边,借口罢了!
自从那天从梅山上下来,江小离和梅林都默契的没有再提成亲的事,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江小离和梅林冷战了。
当然,只是梅林单方面的冷战,江小离根本就在状况外。
只是老村长来看江小离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有时会说些奇奇怪怪,让江小离都不懂的话,江小离也无心在意。
江老爷子的后事已经料理完毕,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料理的,只是把江家烧坏的房子边上,建了一座小小的屋子,是为了让江老爷子将来有处落脚吧。
只是不知道,那时的江老爷子,是人,还是……魂。
大半个月过去,江小离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收拾一下,准备向老村长辞行。
江小离戴着一块面纱,遮住大火烧伤的痕迹。
“村长爷爷,多谢您这些天的照顾,小离打扰了这么多天也该告辞了。”江小离道。
“告辞?”老村长惊讶道,想到什么,又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又没有什么亲人,梅山村就是你的家,你要到哪里去?”
江小离沉默了,十四岁的她,早年跟随爷爷四处流浪的记忆已经很模糊,毕竟那时候她太小了。她在梅山村生活了九年,梅山村有她的笑,也有她的泪,老村长说的对,这就是她的家。
老村长又说道:“如果你是因为怕麻烦别人这大可不必,村长爷爷和几位族老爷爷也商量过了,由村里开办一个酒庄,交给你来经营。”老村长忍不住目光灼灼。
“村里的好意小离心领了,只是小离想带着爷爷的遗物回广陵老家。”江小离也没有多想,她认真的看着老村长,道:“小离不会忘了梅山村对我们祖孙的恩情,但酿酒一事,不必再提,既然爷爷不愿意,那小离也不会违背他老人家的意思。”
听了江小离的话,老村长眉头紧紧皱起,不知在想什么。
004 神秘空间
老村长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沉着脸也不说话,一时间,江小离觉得有些压抑。
“村长爷爷?”江小离轻声道。
“嗯。”老村长回过神来,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话音一转,“小离既然你去意已决,那村长爷爷也好不拦你,但是你和林子从小感情就好,不如等他从镇上回来,让他送你出村。”老村长别有深意的看了江小离一眼,“到那时,如果你还是坚持要走,那村长爷爷也不拦你。”
梅林?
自从那天从梅山下来,江小离也有感觉到梅林在故意躲着自己,不过,自己要走,虽然不必梅林相送,道个别也是应该,江小离便答应下来。
夜,深了。
不过有人却了无睡意。
“啪!”
深夜中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梅林被掀翻在地,打他的人正是老村长,捂着脸的梅林不敢置信的盯着老村长,他不懂一向疼爱自己的爷爷为什么打自己!
“爷爷?”
“别喊我!”老村长一脸怒容,咬牙切齿低声道:“没用的东西!”
又是三天过去,这三天江小离不管走到哪里,身边总有人有意无意跟着自己,开始时江小离没有在意,但现在,江小离要是还没有发现不对劲儿那就是真傻了。
江小离又一次来到老村长家,也怕自己多心,别的没说,只是重提要走的事情。
哪知老村长深深的看了一眼江小离,然后幽幽的说:“老夫的孙儿的心意难道你一点儿也不知道吗?”
江小离回到自己的房间,心底还是沉甸甸的。
江家烧了之后,江小离就一直在老村长家养伤,老村长家也就这么大,梅林在不在家,江小离能不知道吗?老村长伸手拉她一把,她感激,至于有些事情,只是她不愿意深想而已。
这些天老村长让人处处跟着她,时不时又提两句让她经营酒庄的事情,江小离就是再傻也明白了。
只怕,是为了江家的梅子酒!
江小离想的不错,江家的梅子酒早已炒出了天价,老村长早就眼热,只是当初碍于江老爷子,老村长不好插手,但如今不一样了,江小离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黄毛小丫头,还不是任他捏圆搓扁!
江小离被软禁了。
她被关在房间里,整个梅山村都知道她江小离将要嫁给老村长家最有出息的子孙——梅林。
有人嗤笑,江老爷子尸骨未寒,江小离就急着把自己嫁出去,虽说大家可以理解无依无靠又毁容的小孤女想找个靠山的迫切,但江小离的行为还是让梅山村很多喜欢她的长辈心寒。
殊不知,江小离自己却完全不知道她已经成为了一个“待嫁新娘”。
江小离已经发热了整整三天,原本红润的嘴唇也开裂起皮,小脸上看上去苍白但是却不见一丝慌张,江小离摸了摸左手无名指,清冷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江小离的无名指从小就没有知觉,江老爷子也曾经请了很多大夫来给江小离诊治,无奈,大夫都诊断不出是何原因。
由于平日里也不影响生活,这件事慢慢就放下了,哪里知道三天前这原本无知无觉的无名指突然发热,感觉像从骨头里烧出来一样,十指连心,疼的江小离昏死过去不下三次。
反反复复疼了三天三夜,今天一早江小离清醒的时候,江小离发现手指竟然不疼了,左看右看,又拿手捏了捏,江小离惊奇的发现指腹上居然有两个螺纹!
天呐,以前明明只有一个!
江小离揉了揉眼睛,又拿近细细观察,果然,原本只有一个圆形螺纹现在变成了两个,上下交叠像个葫芦。
“咦?”
为什么她感觉这个多出来的螺纹在动?
是真的在动!
仿佛被什么牵引着似的,江小离越看月入神,不知不觉,江小离像是困了一样慢慢闭上了眼……
这一觉江小离睡的异常熟,连送饭的人都没有把江小离叫醒,闹出的动静睡死的江小离自然不知道。
江小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午后,两眼哪里还有之前的颓然,而是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的左手看,那个奇怪的螺纹,又一次把江小离吸引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个地方仅仅有方丈深浅,十分逼仄。
其他地方都白茫茫一片,有软软的屏障把江小离挡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却奇怪的一点也不会让人感觉到憋闷,反而觉得身心异常舒畅。
江小离面前,是个架子,江小离见架子的一端隐在白蒙蒙的雾气里,猜测这应该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