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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驭的灵,是一个至少已经化形百年之上的强灵。凭他七年的修为,根本无法克他。到时他若放出阵法,无法制克他,反倒让他多知道一条关于自己的信息。
“够了!”坚忍不住出声大吼。骊儿已经被它半吞,其力已经不继,鸣音已经哀苦。连带他,已经觉得浑身灼痛,感同身受。骊儿现在依旧是他的,他依旧与她心神相合。他现在当然不能继血与自己儿子相拼,只能出声制止。
星言手掌绝飞,指尖松开,双臂同时像两边挥展。一瞬之间,天上红光霎时无影无踪,烟消云散。他长长吐气,慢慢张开眼睛,抬头看着骊儿在空中扑荡:“你输了。”
制驭之阵所出的灵物只是幻像,但对于敌方而言,就是实物。所受的每一道伤,都是真切非常。她喘息着跌落地上,四肢扑倒,面上还有鲜血,滴滴坠落:“想,想不到……”
“想不到一个驭灵的后人,会去练这个?”星言站起身来,向下看着她:“现在我开禁,你可愿意?”
“骊儿愿意。”她仰着脸向着他,轻轻的说着。星言拇指抵着中指,指尖用力,中指指尖,便滚出一滴血来,不偏不倚,正落在她的眉心。一落而下,变成一道红光,直入脑髓深处。坚浑身一抖,顿觉身体空泛了起来,扶摇无力。骊儿,以后,不再是他的了。
指尖的血线,一点点回收,直至中指再无任何痕迹。他微微的叹息,握紧了手掌,他看向坚:“爹,儿子继你灵物。从此之后,骊儿是我的奴仆。”说着,他向着坚,慢慢的跪倒:“多谢爹爹成全!”
第二章 父子,夫妻
“你为什么要去练那个?”坚与星言,重新坐在园里观景厅内,但坚手乱抖不休。甚至都托不起茶盏来。
“为了表示对皇上的忠心,表示对驭灵,一刀两断!”星言帮着坚托起茶来,轻轻的说着。他们驭灵,而皇上,驭的乃是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是皇上,他坐拥天下,怎么会让一人独大?功高盖主?独大的,只能是他自己。
“既然你有强法,为什么不直接灭了他?”坚忍不住脱口而出。
“能吗?我要克他,他要先放灵物出来。但是那天……是我太冲动了。竟然想去夜探他,结果,让他逮个正着。”他冷笑着:“一院子人,一人一拳就把我撂倒了,何需再驭灵呢。”他戏讽的说着,他不想提起这个,但是,这毕竟是事实。
“况且,我能感觉到。他的灵物,是一个比骊儿更强百倍的强灵。我的阵法,根本无效。或者京里阵诀营全出,可能能制肘他。”星言笑容更是清冷:“但皇上能为了一个奴才的奴才,出兵征讨凌佩吗?”更何况,这个奴才想去找的,是有关驭灵的秘密。而这个秘密,这个奴才,连同全家,一直瞒着他。
“他驭何物,你可知道?”坚静了半晌,突然问着。
“听街上人闲话间可以听出一些,可能是驭狼的。昭平有狼舍,但没见过。”星言低语:“我想,他驭的,该不会是普通的狼。”
“若真是比骊儿还强百倍,你驭她去,还有何用?我却是不信,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小子,能驭这么强的灵。”坚摇着头,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是紫眼的!”星言说着:“三代才出一个的紫眼。”
“我见过他。十年了吧!”坚叹着:“我以为他死了。”
“他是凌佩的隐皇帝,在那里,他不姓碧丹。”星言微饮了一口茶:“我带骊儿去,至少好过带兵马前去!况且,现在除了皇上跟爹爹之外,无人知道我还会制驭之法。”
“回京述职的时候,千万要避那些制驭的人。莫要让人知道,你已经开了法禁。”坚颤抖着手,忽然一把拉了他。
“爹爹放心,我自有法子。”星言看着他,一时之间,竟觉他又老了好些。心下,有些怆然:“爹爹莫要再寻他灵。马上封了血,向皇上表明忠心。星言回京之后,一定想法子让爹回朝。”
“多少年,咱们父子,没有如此了。”坚惨然一笑:“我终是明白,你为何一直不肯为我美言。你怕我刚愎,让人抓了短处,祸连墨虚家!”
“这些年,皇上身边。有天狗,天星,天煞三个制驭的强法之人。他们为皇上广布眼线,四处搜捕驭灵者。如今缀锦国安,皇上用不着我们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星言低语着:“他们之所以没有动爹,是因为碍于我。当初先皇之所以要我伴读,根本就是拿我人质。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先皇也想不到,我会与当今圣上如此。我竭力远离驭灵,自封法血,我一再跟皇上表明,爹已经无力再驭强灵,只是舍不得灵物,一直没有封血。如今只要爹爹封了法血,向皇上表明忠心。星言现已经外放,又与皇室结了姻亲。说明皇上已经对我们不再严防。小心一些,安度此生,也不是不可能。”
“我封了,你开禁,一样是战战惊惊,如履薄冰。”坚长长的叹息:“当年我们为了缀锦,死伤惨重,为缀锦构建血肉长城。到了现在,却成了罪孽。”
“我过些日子,陪公主返京。顺便述职。”星言静静的说:“我自会避开那三人,爹爹不用担心。皇上知道爹封禁,一定要召爹入京。我想,一方面表示对我墨虚家的恩宠,一方面是要将爹就近督管。爹封了法血,皇上自然不会再动爹爹。爹爹也可安度周旋,星言便趁机再入凌佩。”
“萧家与我最亲,此外婚礼之上,朝中拿到旨意亲贺的京官都是星言过了明目的死党。为避皇上耳目,没有亲到,致贺的还有几人。再过几年,驭灵者已经从缀锦绝迹。到时皇上该除掉的,就是……”星言微微扬眉,轻哼出声:“忍字诀,爹比星言更明白。”这个道理,他早就明白,只不过,倾绝让他领悟的更是透彻。
“你,真的长大了。”坚看着他,忽然轻轻笑了起来:“是爹,太孤高了。”
“是星言,太拗执了,不肯与爹倾诉。”他微垂了头,轻道。
“你是我儿子,我怎么会不了解你。你怪我行事狠辣,处处不留余地。今夕何夕,爹真的老了。”坚摇摇头,微叹着:“我便封了法血,从此再不驭灵。只要聚灵咒不落在他人手上,我此生也别无它想。”
“爹用了七年都拿不到,他不会那么容易拿到的。”星言的手微颤了起来,拿不到,小白又要受苦。是他太大意了,是他,把她给害了。他竭力想让自己平静,但是,一想到小白,他就没办法平静。她如同在他心上系了一根丝,平日没有感觉,但一牵动,就疼痛难挡。一根丝,便扯得他鲜血淋漓。他要去找她,恨不得立时就去。但是,自从上一次,他更是明白。他所碰到的对手,不是一个只凭力量或者心机便能打垮的。他要周详再周详,他不能再输。他不管前仇旧恨,只管当下。他要带回小白,还要,保他全家平安。
两人正说着,忽然见墨虚劲远远而来。这里一直是劲在照管,小厮丫头,都是坚亲自挑了过来的。平时就管管打扫茶水,修整下园子,无事就全都遣到门外头仆舍去住。劲顺着桥直走过来:“老爷,少爷,夫人打发人来了。”
“啊?”坚一听,跟星言直站了起来。刚才他们在园子里,把人都遣出去了。只留了劲在,估计是刚才动了招法,半空红光大炽,以为是走了水了。轻晚不放心他们,特别打发人过来瞧。
“没事,就说刚才南阁子那走了水了。已经救下去了,我们这就回去了。”坚轻轻的扬眉,跟劲说着。
“是的,老爷。劲刚说了,估计夫人不放心。打发人来接了。”劲会意,点点头道。
“不用,一会我们就回去。就说我们聊的起兴,午饭就在这用了。”坚说着。
“娘近年间也不爱来这逛了。”星言低语着。
“呵,她总说鸟房鸟房,也没见半只鸟来。”坚笑着:“她也没兴致了。”
“水鸭子倒有几只。”星言淡笑着,爹,好久没这样开怀了。
“主子,我的姑奶奶,下来吧。”一大伙子人围着观聆楼边上一处假山,急头白脸的呼着。烟雨几个簇在四周,边上是六七个抬着大厚垫子的小丫头。顶着一头的汗,随着上头那个晃来晃去的影子,左跑右颠的。
三月天,风筝天。春风拂面,府里人纷纷做纸鸢放春。烟雨瞧这两天天好,给小白做个了沙燕,几个人本来好好的在东怀阁湖桥上玩,结果扯线急了,沙燕一下子窜出去,随着风荡来荡去,最后落到观聆楼山上去了。这边灿菊刚去唤外头小厮进来够捡,这边小白已经爬上去了。这一下,给她们几个吓个脸黄,又不敢高声呼叫,怕惊了她。又怕惊动了平海或者刘波,回来给她们告上一大状!烟雨忙忙的叫了几个小丫头抬了三张厚褥子过来接,这边围着小白干跳脚。
“姐姐,咱们也过去吧。”正在观聆楼上瞧景的碧纱轻轻的说着:“我瞧着她那样儿,好险。”
“过去凑那份子干什么?她还真当自己是佛了。”芷含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碧罗春,慢饮了一口:“咱过来瞧花儿的,她捡她的风筝。我才不去抱她的脚!”自打过了年,王爷再没来过一次。哼,一个来路不名的贱货,竟然还给封了个郡主,现在还抖起来当了王妃了!国礼家礼都顶上天了!天天百八十口子人就都围着她转上了。想起来她就一肚子火。
“瞧她那样儿!身无四两肉,爬高上低,真不知道王爷眼走到哪去了。”芷含哼哼的说着。
“姐姐,小点声。”碧纱吓了一跳,急火火的回拢过身:“我听说,王爷要把咱们都打发了,姐姐再别说这样的话了。”
“谁说的?”芷含一惊,脸就变了色了:“你别听人混说。”
“真的,三门内的境子,他跟着大总管身边管传话的。以前在我院里当过差,帮我跑过几回腿,我待他不错。那天没人,悄悄的说给我了。”碧纱示意小丫头守着,自己凑过芷含的耳朵边:“想留在这儿,就得顺她的意。不然,就跟那渺……”她没再说,因为身体禁不住抖了一下。
“她身边有那四大金刚,怎么凑近了去讨喜欢?”芷含也是一脸的惶然:“难不成,王爷要收了她们四个,把咱们轰了?”她们四个现在算是王妃的陪嫁,陪嫁陪嫁,当然得陪着嫁了。
“我看不像,她们在东怀阁也有好几年了。王爷要瞧上,早收了,哪等到今天。”碧纱轻声说着:“王爷就想留她一个。这会子他忙的很,没工夫理我们,要现在再让他捏个错处。我看下场就是……”她伸手往脖子前横了一横,两人同时打了个冷战。霍的直站了起来,扶着小丫头就往楼下奔,一边跑着,一边嘴里还嚷:“哟,姐姐,姐姐快快下来吧。”
对于这种先是妹妹,再换成姐姐的称呼,小白晕的很。不过此时她也没听到,只顾着头顶上不远处的沙燕。那可是烟雨做了一晚上给她的,还簇新的,只头一回玩。就让她给扯天上去了,她一定得捡回来。要不是这身衣服碍事,她早能窜上去再下来。现在裙长的很,又裹了好几层,让她拿不上劲,正咬着牙努呢。
“她们怎么也在这呢?”灿菊一看两人扑过来的身影,皱了眉:“再嚎,把平伯叫了来,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她嘀咕着,脚底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