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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极不显眼的农庄。而庄主,姓金名武,便是长年潜在缀锦的密探。星言按照倾绝的吩咐,一直到了庄上,这才明了庄主的身份。这家果园,在缀锦不下七八年,绛州城内大部份的水果输送,都从这里出。庄主居然是凌佩人,而且数年不为人所知。
他们安顿之后,金庄主便将这段时间地情况向倾绝一一告知。他四十来岁,皮肤黝黑,圆脸细目,一脸和善。无论从外表还是神态,乃至一言一行,都是一个标准的农院地主的模样。
“王爷,属下接了密报之后。便已经向灞陵一带探查,那里居山涉水,背有靠,前有台,地确是墓葬风水之地。只是一连多日,并未找到陵园,倒见有几个小包突,也不知是不是封土。”他说着,将所绘的详图奉上:“时间太短,属下不及勘探土质。只是从地位而看,若是下葬,该是以灞陵以南三十里处,有九曲流水固云位。这个位置,该是最好不过地。”
“嗯,墨虚云光曾经被封为晋王,是墨虚家最受尊宠地一代,所以他的风水之地一定经过精挑细选。”倾绝坐在主座上,托着腮:“不急,这里离灞陵很近。制驭自墨虚坚举家外逃之后,已经分派各地。可以慢慢探细!”
“属下地庄上,也有几个熟识土封之人,不如明日让他们再去。”金武说着:“属下的庄院,这些年来,已经扩及灞陵边围。与其界的卫长也算关系良好,属下明日便以采土培植为名,再去细探。”“行,就这么办。”倾绝微忖:“我们在这里暂歇几日,白天我不方便各地走动。户籍的事,莫要让人起疑才好。”
“王爷放心。属下食王爷厚禄,定不会令王爷失望。”他跪地沉声而语。
小白这边在后院休息,这个庄子极大,周围都是农户。密种果林,此时春花正盛。微曦清露,格外多姿。她此时坐在后院门口,远远看星言与血骊在外面林间练功。
星言指尖开合,不见血雨,但看额间光影明灭。血骊翩飞于花林之中,如此密布的树林,却丝毫不阻碍她凌绝其中,她低低飞翔,穿林度叶,翅羽大张,碧红交错。旋飞之间,额前星图耀目。星言在她飞行旋转之中,乱影纷纷,桃花如雾,他伸臂勾手之间,带出乱红飞度,花瓣如雨,衣袂翩然,明明暗暗之间,看到他眼眸如星一般闪亮。将花瓣股股因气而旋,因他展臂之间,旋飞有如花流凝而不散。开始是两股,然后是更多,最后,有如天星北斗,旋于身周,勃气之间,红光四溢,像是欲将火灼一般!
那些树枝,树干,都丝毫不动,像是完全不被影响一般。血骊飞舞之间,只带飞花瓣,更是姿态轻灵,让人痴醉。
“好厉害啊。”小白轻轻赞着,星言早知道她出来了。他并没有避她,招尽人止,花流遂乱落而下,形成一大片纷纷扬扬的花雨,在晨曦的微光之间,若浓若淡,飞扬如棉。
“你怎么不睡会?”他举步之间,踏在那花瓣之中,衣袂轻飞不占尘埃。他眉目如画,淡笑似烟,身形修长,神情如昔。在他身边,血骊轻旋,长羽飘飞,欲起欲落。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美感。
“我不困。”小白站起身来,有点不好意思的搓搓手:“我不是有意要偷看你练功。”
“我并不介意。”他永远是那种温和动人的微笑,一如他人生的起落,都无损他的风彩。他始终依旧,气定神闲。一如,他并不是被迫前来挖掘自己先祖的陵墓,而是来,悠然自得避世养生一般。
“你催血的时候,为什么会旋出那样的气流。好像和我相公,不太一样。”小白看着他:“你也有法血六脉不是吗?但为什么催出来的气流,行迹路线很奇怪。”
“各家的驭术是不一样的。我的六脉,行走之时,要符合星天之图,以碎行天罡入全身。所出的气力,是网状的。”星言并不介意与她讨论自家驭术。他走到她的面前,垂眼看她:“墨虚荡于夜,我的驭术,在晚上用,比在白天更有威力。”
“哦?!真是好厉害啊。”小白忍不住拍手:“而且很美。”“美?”星言微怔,遂轻笑:“杀人的招式,怎么会美?再美,不过虚有其表而已。”他看着小白:“其实你驭风,与驭生灵也是不同。只不过,指点你的人,是一个驭生灵的。”
“我相公教的也很好。”小白笑着:“他教的很好。”
“嗯,他教的很好。”他轻轻重复,看她巧笑嫣然的模样:“这世上,已经没有驭风的人了。所以,他已经算是最好的驭师了。”他坐在门台边上,看着天一点点亮起来,一天又一天,这世上没了谁,或者如何的纷乱,依旧无碍红日冉冉。
“我想告诉你,公主快来了。”小白看着他,突然想起正事来。她是循着他的气息过来的,结果看到他练功,把正事给忘记了:“我刚才与小破通语。公主跑出来了,往绛州来了。他跟着她呢,说等出了京,便助她过来。你很高兴吧?你们终于可以见面了。”
他听了,神情依旧,静静看着她。但是他的心,却五味杂陈,金池?她真的跑出来了?深宫之中,她是如何跑出来的?凌破还算小心,没有当时就动手,而是跟着她。但是,他会很高兴吗?
第六卷 第八章 自由凭我心
小白一脸喜悦,抬头看着他说着:“小破昨天还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呢。没想到,公主今天就跑出来!等她出了京城,小破带了她,你们也许晚上就能见面了呢!”她笑着:“你很想念她吧?不是打从去年中秋,就分别了吗?我们准备好菜等她好不好?”
他凝睇着她略红的面颊,却扯不出笑意来。想念吗?再过两天,是他们成亲整一年的日子。这一年,聚少离多,而且有大半年是根本没有见面的。他得知她被皇上留在宫中,当时除了想到皇上要动手之外。还有一丝松气,至少,对她的歉意,减少了好些。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日子,也算是相敬如宾。但是,他觉得很累,他看着她,看到她眼底的情怀,就觉得很辛苦。因为那是他无法回报的情意。所以,她回到宫中,也算是一种解脱吧。她贵为公主,不愁觅不到好夫婿,不用受他连累,便是他唯一的回报了吧。
但是,她竟然跑出来了。她也知道这边的情况了,过了这么多天,她或多或少也该知道一些。为什么还要跑出来?这原因让他不堪重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高兴吗?或者此时,他觉得窒息才是吧。
“星言,你怎么……。”小白看他一脸凝重,刚要开口。忽然身后传来一声低呼:“小白!”她愣怔了一下,一回头,正看到倾绝站在后院的拱门那里远远的看着他们。他一脸不快:“我刚才让你回来睡觉,你跑到这里混?”
“没有,我没有混。”小白一脸讪笑的样子让星言发呆,这个家伙,此时也学会讨好了。微皱着鼻头的模样。让他有些想笑。
她回身向着倾绝小跑着迎过去:“我刚才跟小破通语,他说公主跑出来了呢,我是来告诉星言这个地。”
星言星言。叫他就叫得像顺口溜,让他听得更不爽。他一把勒过她的颈脖:“告诉完了?回去睡觉去!”说着。他不由分说的将她往怀里带去,微抬眼看着星言:“她倒是想到一块去了,这边我们刚启程,那边她就找到机会了。”他也不知是赞是讽,说罢。径自便扯了小白往东屋里头去了。
这林间庄园,没有楼台,也用不着修园布景。四面全是林,院周也是简单地木栏拱架,房舍倒也不少。整个后院连带有二十来间,倾绝一来,庄主便把这里腾给他们几个了。
“我还不困呢。”小白被他勒着抬不起头来,一径随着他的步子跌撞,嘴里咕哝着。
“赶了一宿地路。怎么就不困了?”他不由分说:“跟他有说有笑,你就来了劲头了是吧?”
“没有,他娘子要来了。我是来告诉他。不是故意要来聊天。”她已经让他挟得双脚离地,低声说着:“后天。后天就……。”
“就怎么了?”倾绝一把抱起她来。看着她突然涨得通红的脸,一时盯着她的眼睛问着。
“后天是三月二十。”她扭了半天。眼睛到处乱瞄,脸红得一直到脖子根,嗓音变成蚊子叫。
他扯起一丝微笑,眨着眼故意说着:“那又怎么样?跟他娘子什么时候回来有关系吗?”
她偷看了他一眼,突然轻叹了一口气:“也没有怎么样。”她一脸哀叹的模样实在让他觉得很有趣:“你在吞吞吐吐什么?”
“没有。”小白扭着手指:“再过十来天,相公要过生日了。”她突然转了话题,说着:“咱们得在外头过了。”
“嗯,没时间做生日了,回去再说吧。”他随口应着,又将话题扯回来:“你没说完,后天要怎么样?”
她低着脑袋哼了半天,忽然抬起眼看着他:“你真不记得了啊?”
他看着她一脸又是期盼又是失落的表情,简直快要忍不住爆笑地冲动。他一本正经的说:“不记得了,一天一天还不是这样过?”他抱着她,将她的头压到自己的肩上:“去睡觉,如果今天晚上凌破真是回来了。他又得折腾!”说着,他大步往屋里走,嘴角却飞扬了起来。三月二十,他就算让人打失忆了,这一天,他还是记得。她也记得,实在令他开怀。而逗她的时候,更加是分外有趣的很!
入夜的时候,凌破真的把金池公主给扛回来了。公主一身男装打扮,也不知是昏是睡,凌破大步流星。一进到后院堂屋里,径直就把金池往星言怀里一扔,跳着脚指着倾绝就骂:“野狼,你个王八蛋,让我在京里呆了十多天你。还不让小白跟我通语,这还这么难找,下回你自己去,别使唤我!”
“小破,别摔着她呀。”凌破动作太大,小白吓得忙帮着去托她的头。看她一副人事不醒地样子,不由的低语:“她晕拉?”
“她昨天夜里藏在水车里出的西鸾门,转翠华道出地皇城。在西厅水汐换了装,直接出了西都门。我一直跟到京城外的郊道上,才动地手。”凌破恨恨瞪一眼倾绝:“这王八蛋,嘴里说别入皇城别入皇城,那让我去干什么,还不是就看中我能散灵?口不对心地东西!”星言抱了金池,探了下她的鼻息。发觉一切正常,心下微定了下:“你把她闷晕了。”
“不闷晕她?她能乖乖跟我走吗?”凌破冲天翻了个白眼:“我干什么要给你们两个家伙卖命啊?烦死了。”说着,他一拉小白,上上下下打量她:“他让你下水找鱼龙?这个混蛋,不干一件好事!王八蛋!”凌破喋喋不休地骂着,小白急得伸手去捂他的嘴,他一进门就是高八度,混蛋王八蛋不离口。难得倾绝没反驳,他这边更来了劲了。
“小破。别闹了,我又没伤着。”小白低叫着,回眼看星言。他们从傍晚便开始等。小白与凌破通语,得知他已经在路上了。当时他已经漫骂不绝。不过只有小白能听到而已。她看着金池:“而且,我刚才也给你指路了啊!”
“可是之前一连十天,你每天都只理我一下下,害我无聊的要死。”凌破斜视倾绝,一脸鄙夷:“这只色狼。要不是他想知道京城的消息,根本连一下下都不让你理。你还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