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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你,你不知道今天是他生日嘛。」白礼熙微笑道。
「而且你早已经送给他最好的礼物了。」卓尔春接口。
「什么?」韩恋梅眨眨眼,「我什么也没送啊。」
两个男人什么也没说,只是看著她若有深意地笑。
她莫各其妙,可沈修篁却听懂好友话中含意、他心一紧,眼看韩恋梅两办颊被酒气染得艳红,知道她也许快醉了,禁不住轻轻扯了扯绝柔软的发绺,温声叮咛。
「别喝太多了,恋梅,你别忘了自己酒量不好,小心明天早上头痛。」
「我知道,我喝完这杯就好了。」她乖乖点头。
「吃点蛋糕,垫垫肚子。」
「我知道啦。」她娇睨他一眼,仿佛嫌他罗唆。
这宛如情人的互动模式看人其他人眼底,笑意更深了。
「你们笑什么?」微醺的韩恋梅对一切完全状况外,「有什么有趣的事吗?」
「没有啊。」
「真的吗?没骗我?」韩恋梅像个小女孩似地追问。
沈修篁忍不住笑了,「你要他们告诉你当年是怎么把老婆追到手的吧。」他建议,「他们俩都有一段可歌可泣的恋爱史呢。」
「真的吗?」她眼眸一亮,「我要听!」
「那我先说吧。」一向最爱自曝情史的白礼熙首先开口,「话说两年前我跟恩瞳可是死对头,她是全公司票选的老处女,我呢则是众所公认最想亲吻的帅哥……」
「你说什么啊?」对故事以这种方式开头,罗恩瞳显然极为个满,「你别误导人家。那个票选根本一点也不公平,哪能算数?」
「怎么不算数?你别因为自己被选为老处女就不认帐。」
「你说什么?!」
於是,另一场争端开始。
男女之间的战争,无时无刻,总会在世界各个角落上演,演戏的主角很卖力,看戏的观众也总是入迷。
就像现在的韩恋梅,看著人家夫妻之间的甜蜜小争吵,又是开心。又是羨慕。
「喂,你的朋友都很有意思呢。」她附上沈修篁耳畔,悄声说道。
「他们一向爱耍宝。」他轻声笑道。
「好棒的生日聚会!好羨慕你哦,真希望我生日那天也能这么开心就好了,说不定还要留在医院值班呢。」她自怜地。
「我帮你庆祝。」他忽道。
她一愣。
「你生日那天我一定帮你庆祝。」他许诺,「如果你值班,我就买蛋糕到你医院去。」
「真的吗?」
「嗯。」他点头,擒住她的眼神温柔无比。
她心跳一乱,先一阵晕眩,许久,唇角才甜甜扬起,笑开一朵幸福的玫瑰。
第五章
几天后,沈修篁亲自送两个好友夫妇上飞机。
在机场大厅,趁著卓尔春替众人办理登机手续,李燕兰与罗恩瞳两个女人浑然忘我地聊天之际,白礼熙悄悄将他扯到一旁。
「什么事?」沈修篁莫名其妙。
「听说你回到原来的公司上班了?」白礼熙问。
「是。」
「不是说工作无聊吗?怎么又想通了?」白礼熙有意试探。
沈修篁白然听懂了,微微苦笑,「我又找到设计的感觉了。」
「是吗?」白礼熙若有深意地凝视他许久,「你知不知道,你跟一年前判若两人?」
沈修篁默然,想起一年前在高尔夫球场对一台机器大发脾气的自己,涩涩点头。
「都是恋梅的功劳。」
「是啊。」他点头,承认是韩恋梅救回了他。若不是她一年来温柔耐心的陪伴,他的人生怕仍是颓废堕落。
「她喜欢你。」白礼熙直接了当地,「你应该看得出来吧?」
「当然。」他又是点头,微微一笑。
「那你呢?你喜欢她吗?」白礼熙追问。
「我?」他一愣。
「这么好的女人,你不喜欢吗?」
「……我把她当朋友。」犹豫半晌后,他如此回答。
「只是朋友而已吗?」白礼熙若有深意。
沈修篁惘然不语,当白礼熙这么直接地追问他时,他才恍然原来自己一直没去厘清对韩恋梅的感觉,
他真的只把她当朋友吗?或者他也喜欢著她?像男人喜欢女人那样的喜欢?
他从没细想,或者,不愿细想……
「修篁,修篁,我发现一件好巧的事!」
正出神间,李燕兰愉悦的声嗓在两个男人之间轻快地扬起。
他定了定神,望向她娇美秀颜,「什么事?」
「我哥哥啊。」李燕兰星眸闪亮,「他原来跟恋梅在同一家医院工作,而且跟她还是好朋友。」
「好朋友?」沈修篁微微蹙眉,下意识咀嚼起这名词。
「嗯。他们从念医学院时就认识了,还是同一个社团的学长学妹,感情好得不得了。」李燕兰笑著强调。
「哦?」
「对啊,我哥还曾经跟我开玩笑,说如果他那个学妹到了三十岁还没人要,他就打算发挥骑士精神把她给娶回来。没想到他口中那个学妹就是恋梅,好巧!」
沈修篁不语,胸膛,有些拧了,
那家伙说三十岁就要娶她,那她今年几岁了?二十九?三十?
「你哥哥该不会暗恋恋梅吧?」白礼熙插口,兴味盎然地。
「可能吧。我哥哥那人吊儿啷当的,我看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对恋梅是什么感情。不过可以肯定,他很在乎她就是了。」
「那好!」白礼熙一拍手,「反正修篁也不喜欢她,我看就别耽误人家了。干脆让你哥哥积极一点,对恋梅展开攻势……」
「不行!」尖锐的声嗓驳回白礼熙的提议。
两人同时一愣,望向发声的人,只见沈修篁绷著一张脸,神情相当难看。
「不行。」他喃喃重复,眼色阴暗,双拳紧紧收握。
他不能容许这种事发生,无法容许其他男人对韩恋梅存有私心。
她也会对那个学长笑吗?也对他撒娇吗?就像对他一样?
不!他不能忍受!浪涛席卷,在沈修篁心海汹涌起伏。
见他这副阴晴不定的表情,白礼熙忍不住偷笑,拍了拍他的肩,「对她好一点吧,修篁。」
「别辜负她了。」李燕兰也嫣然一笑。
两人一搭一唱,都没点出这个「她」是谁,可谁都能轻易明白。
一阵珍重道别后,沈修篁凛著一张脸,默默转身离去。
搞不清楚状况的卓尔春愕然凝望他背影。「他怎么啦?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有吗?」白礼熙耸耸肩,朗声笑了,「大概是忽然发现自己得快点采取行动了。」
「对啊,再不動作的话,说不定某个女人就要被人抢走了。」李燕兰笑著接口。
「某个女人?谁啊?」卓尔春茫然望向罗恩瞳,「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
「我想他们指的是恋梅吧。」罗恩瞳眨眨眼,方才在一旁的她可是从头到尾听清了三人的对话。
「恋梅怎么了?谁要抢走她?」卓尔春依然状况外。
没人理他,迳自拉起行李上手扶梯。
卓尔春连忙追上,「喂!你们等等我啊。告诉我怎么回事嘛。」
「快走吧,就要登机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恋梅究竟怎么了?」卓尔春实在忍不住好奇,苦著脸追问,「快说啊!」
「我们是说燕兰的哥哥。」白礼熙总算回了一句。
只可惜。这句话令卓尔春更摸不著头脑。「燕兰的哥哥?京俊吗?他怎么了?」
「他啊,他跟恋梅……」未完的嗓音蓦地消散。白礼熙瞠目结舌,直瞪蓄玻璃窗外。
「你干嘛?见鬼了啊?」卓尔春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他没说话,像根冰柱冻在原地,脸色刷白。
见他神情不对劲,卓尔春皱眉,跟著转移视线,不一会儿,身子跟著绷紧,脸上的表情也跟著僵硬。
「我没看错人吧?」他瞪著窗外跟著人群踏出接驳车的女性身影,震惊得嗓音嘶哑,「她怎么会……还活著?」
白礼熙默然,同样死瞪著那熟悉得教人惊悸的容颜,好片刻,猛然一甩头。「就当认错人了吧,尔春。」他转向好友,眼神意味深沈,「他好不容易才重新振作起来,千万别告诉他这件事。」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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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韩恋梅拉开窗廉,欢迎灿暖阳光洒进室内。
在医院里值了整晚的班,她难掩倦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面向窗外做了几个简单的伸展动作,振奋精神。
更衣过后,她正打算收拾东西回家时,迎面走来一个实习护士。
「韩医生,有人找你。」她笑道。
「找我?」韩恋梅扬眉,瞥了眼腕表。
才七点多,医院都还没正式开门看诊呢。谁会来找她?
「是一位先生。他在二楼会客室等你。」
「我知道了,谢谢你。」向前来通告的护士道过谢后,韩恋梅下了电悌,往三楼会客室走去,
推开门,映入眼瞳的是一道修长挺拔的男性身影。
「修篁!」她眨眨眼,掩不住惊喜,「你怎么来了?」
沈修篁微笑,比了比桌上一袋食物,「你还没吃过吧?我带了点早餐来给你。」
「你来就为了带早餐来?」她笑眯了眼,在双人沙发上坐下,打开纸袋,「是鲔鱼蛋三明治呢,我最爱吃的!」
「还有牛奶。」他说,「多喝点。」
「谢谢。」她甜甜地道谢,一面拿起三明治啃咬,一面问,「你怎么没买你自己的份?你吃过了吗?」
「我吃过了。」他在她身旁坐下,「我不到六点便起来了,在早餐店吃了两个三明治。」
「两个?你挺能吃的嘛。」
「还不都怪你?」他揉揉她的发,半温柔半戏谑地,「前阵子拚命喂我吃东西,像养猪似的,胃口都被你养大了。」
「是吗?」她嘻嘻笑,星眸璀璨。
望著她灿烂笑颜,他眼神逐渐转深,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她敏感地察觉到他异样的沈静。「怎么了?」
他默默摇头。
「是不是有什么事?」她继续追问。
原本两人说好了下午一起去攀岩,他却一早便出现在她面前,她直觉有事。
「该不会是舍不得你的朋友吧?」她半开玩笑,「昨天才刚送走他们,就开始想念了?」
「怎么可能?」他恍然失笑,「我们男人可不像你们女人这么多愁善感。」
「那究竟怎么了嘛?」她不依娇问。
「没事。」他仍然摇头,顿了顿,「我只是忽然很想见你。」
很想见她?
她闻言,呼吸顿时断了,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他深深回凝,那眼神,带著股说不出的意味,教她心跳一颤,思绪顿时百折千回。他究竟……想说什么?
可他只是静静望著她,「快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家。」
「嗯。」她恍惚点头,进食完后,跟著他离开医院。才刚踏出大楼,便遇上李京俊。
甫升上主治医师的他,一袭白袍还是绉褶处处,头发也依然凌乱不堪。一见她,他脸庞一亮,笑著打招呼,「哈罗,恋梅,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