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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柔柔点头。
「我可以吗?」他谦卑地问。
傻瓜!
她哑然,藕臂揽住他颈子,让他的脸埋覆自己柔软的胸前。
她早就是属於他的了。难道他不晓得吗?这两年多的日子,她脑海,总是牵挂著他形影,她的心,也只为他而颤动,而他居然还要问她能不能拥有她?
是他太温柔,还是她太痴傻?
「笨蛋。」她低低一句,也不知在斥他或自己,芳唇一启,逸落一串慌颤笑声。
她捧起他的脸,再也压抑不住排山倒海袭来的情潮,深深地、震颤地吻住了他。
原本该是温柔的夜,忽然激情了起来。她不顾一切地释放体内蕴积的热情,他也抛开了君子的礼节,回复男人本色。
原始的、激昂的、狂烈的情火,在这个夜晚,在他的房里,熊熊燃烧。
他疯了,像野兽似地扯去她身上衣衫,随手抛落在地,狂肆地攫住她如红梅般娇挺的乳尖,以唇舌膜拜占有。
她也疯了,贝齿一下轻柔、一下用力,在他身上咬囓著,修长的双腿紧紧圈住他,玉手爱抚他光滑有力的背脊。
女性的深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悸痛,威胁著要撕裂她。
她不如该如何是好。这陌生的感觉吓著了她,却也震撼了她,十指用力掐住他肩膀,容颜埋入他颈间。
「修篁,我--」她迷乱地在他耳畔喘息,眉尖渗出点点香汗。
「我知道。」他完全懂得她的激动与不安,短促一笑,「别担心。」
他安慰她,承诺她他会温柔地带领她,可满腔的温柔在他的阳刚触碰到她柔软的蕊苞时便陡地清逸无踪。
他知道这是她的第一次,他也很想以最大的温柔化解她的生涩与恐惧,可他,抗拒不了烧遍全身的饥渴。
朦胧的眼,除了她脸上艳媚的红霞,什么也看不见,充血的耳,也只能听见她婉转娇啼。
神智,一片混沌。
「听我说,梅,一下下而已,忍耐--」他要她忍耐,自己却忍耐不了,才刚进入她体内,全身便窜过一股难言的颤栗。汗水,瞬间染湿了他整张脸,他低吼一声,忽地使劲挺进。
「啊--」痛楚的呼喊才刚逸出,方刻被他滚漫的唇吸吻。包容於他唇腔。
「我知道你很痛,对不起,恋梅,对不起。」他哑声道歉,细碎的吻落遍她脸上每一处,双手与她的紧紧交握,为自己的鲁莽表示歉意,也试图安抚她尖锐的疼痛。
她忽地微笑了,虽然眼角因剧痛迸落的泪珠仍然一颗颗流泄,可玫瑰唇角,却扬起温婉弧度。
「没关系的,修篁。」她凝睇他,以坚决又娇羞的眼神鼓励他继续,「我愿意。」
我愿意。
就是这三个字松弛了沈修篁紧绷的神经,也如春阳,暖融了他仍然残留著些许冬雪的心,
他扣紧她的手,在她柔情蜜意的应许下,带领她直奔情欲的天堂,也在那一刻,看到了灿烂烟花。
激烈的欢愉后,两人在床上紧紧相拥。
夜风戏卷窗边的竹廉,月光摇曳,衍佛穿透竹林一般,忽明忽灭,朦胧中带著说不出的清幽邈远。
韩恋梅怔怔望著,好一会儿,抬手半掀起竹廉,望向窗外。
「今晚是满月耶。」她轻声道,掩不去愉悦,
他跟著瞥了窗外一眼,果见明月圆满,温婉宁静。
「我喜欢满月,感觉像有什么好事会发生似的。」她后仰容颜望他,甜甜微笑,带点天真的。
「傻瓜。」他忍不住轻笑,低头在她前额啄吻一下。
她没抗议,只是在他怀里寻了个舒适的角度,慵懒地掩落睫。
「……我爱你,修篁。」她突如其来表白。
他心弦一牵,柔声回应,「我知道。」
「你要不要猜猜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她展开眸,调皮地问。
「我不知道。」
「猜猜看嘛。」
他不语,只是微笑看著她爱娇的模样。
「从你第一次带设计图到我家那天开始。」她主动招了,「那天,你告诉我你曾经想把自己的客厅装潢成沙滩。」
「嗯哼。」他记得那回事。「然后呢?」
「然后我就喜欢上你了。」
「什么?」他讶然。
「因为啊,我觉得你真像个孩子。」她反转身子,藕臂揽住他肩头,眼眸盈盈含笑,「明明外表是个温柔斯文的大男人,原来心底转著这种淘气的念头。」
「所以你就爱上我了?」他不可思议地,「傻女人,连爱一个人的理由都那么傻。」半真半假地取笑。
「不行吗?」她嘟起嘴。
爱一个人,本来就是傻气的缘由居多啊!
「你啊。」他笑望她,鼻尖轻轻与她的碰触,「该不会想原来我跟你一样,都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吧?」
「我可没这么说哦。」她嘻嘻地笑,「你自己承认就好了。」
「哈!你说你自己也就罢了,敢嘲笑我这个堂堂大男人像个孩子?看我怎么教训你!」他假意竖眉,摩奉擦掌,作势呵她痒。
「别这样啦。」她娇笑躲著,「我最怕痒了。」
「是吗?那最好了。」一听她怕痒,他反而更加来劲,真的搔弄起她敏感部位。
一时间,两人一追一闪,像孩子般在床上吵吵闹闹。直到他终於抓牢了她,定住她身子,大手慢慢抚上她柔腻的肌肤。不知怎地,原本戏谑的举动忽然充满性感意味。
四束眸光在空中交会,劈啪作响,瞬间迸开激情火花。
结果,又是一回抵死缠绵--
第六章
傻孩子。你吃午饭了没?
手机萤幕上,传来中戏谑半宠爱的讯息。
沈修篁看著,不禁笑了,暂时搁下手边的工作,他一字一字输入回覆--
还没。你呢?
现在正在吃。你怎么还不去吃?
忙嘛。
简短的托词才刚送出,手机铃声立刻响起。
这么快就来开骂了?
沈修篁眸光幽默一闪,接起电话。
「喂。我……」还来不及解释,便遭她打断。
「还说你会好好照顾自己呢。连饭部不好好吃,弄坏肠胃我可不理你。」
沈修篁朗声笑了,「我要是真弄坏了肠胃,难道你这个仁心仁术的医生忍心坐视我这个病人不顾?」
「那也是你活该!」她轻声笑,语中不知蕴含多少柔媚之意。「谁叫你不乖乖听我的话。」
「好狠心的医生哦。」他故意扮可怜,「你都是这样对待自己的病人?」
「你知道就好了。他们要是不乖乖听我的话,我可是会很凶的。」
「多凶?」他逗问她。
「哼哼。」她装出阴险的语气,「有胆你可以试试。」
「有机会我倒真想试试呢。」显然不把她的威胁看在眼底。
「你很坏耶!」她娇嗔,「人家也是关心你嘛,干嘛这么不合作?」
「是是是。我合作,马上合作。」他呵呵笑,「现在就去吃午饭,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她满意地,「那我挂了,晚上记得来接我下班哦。」
「遵命!医生大人。」
挂断电话后,有几秒的时间,沈修篁只是望著手机萤幕微笑。彩色萤幕上,正是韩恋梅巧笑倩兮的容颜,水灵灵的眼眸顽皮地半眨著。
这女人啊!他简直拿她没办法。
他半无奈地摇摇头,稍微整理了一下办公桌上的设计图,便站起身,听从女朋友之令觅食去也。
踏出办公大楼,迎面洒落的阳光烈得致他几乎睁不开眼,他以手覆额,遮去过於强烈的光线,一面思索著该去哪间餐厅解决午餐。
好不容易择定方向,挺拔的身躯刚刚一旋,便猛然僵立原地。
他绷著全身肌肉,不敢置信地瞪著不远处一个在街边徘徊的女性倩影。那女人,一身粉色衣裙,素雅的穿著让纤细的身子看来更加娇弱,像一株不堪风吹雨打的兰花。
而那张在人群中若隐若现的容颜,苍白瘦削,憔悴得让任何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疼。
沈修篁眼前一黑,如遭雷击。
那个女人……是胡蝶兰,他决不会认错。
问题是,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是他的幻觉吗?或者她真的还活著?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疑问的浪潮一波波袭来,在他惊疑不定的心海,掀起漫天狂涛。
犹豫数秒后,他迈开步履,急切地朝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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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韩医生好漂亮。」
韩恋梅刚步出更衣室,便引来阵阵惊艳。病人也好,护士也好,其他的医生也好,见她一袭水红色丝料洋装,完全不同於平常的性感打扮,都不禁瞠目结舌。
「韩医生要去约会吗?」几个护士经过她身边时,笑著追问。
「嗯,算是吧。」韩恋梅拢了拢秀发,脸颊微绯,眼眸晶亮。
「哦--」
「好幸福!」
「帮我们跟对方问好啊。」
善意的嘲谑此起彼落,教韩恋梅脸庞更加发烫,她挥了挥手,跟众人随意道别后,快步闪出医院大门。
捧著一颗愉悦的心,她站在门口期盼地左右张望,不一会儿,便认出转角处一辆亮蓝色福特轿车,而沈修篁低垂著头,站在车门侧等著她。
一见他倾长的身影,她微笑了,盈盈走向他。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都是主任啦,一直拖著我……」清脆的嗓音一顿。她张大了眼,愕然望向他扣在指间的一根烟。
秀颜狐疑地扬起。「你怎么又开始抽烟了?不是已经戒了吗?」
「不好意思。」仿佛这才察觉自己做了什么,沈修篁连忙丢掉烟蒂,替她开门,「上车吧。」
「嗯。」
两人坐上车后,他久久不发动车子,车厢内短暂的沈默。
「怎么啦?」她望向他严肃的侧面,「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他没回答,十指紧紧掐住方向盘。
「是不是工作上不太顺利?」她柔声问,「说出来听听看。就算我帮不了你也好,起码能让你心情好过一点啊。」
他转头回迎她视线,眼神复杂至极,也深沈至极。
她呼吸一凝。「究竟、怎么了?」
「你听我说,恋梅。」他终於开口了,语调低沈,蕴著某种不祥意味。
那隐含的意味令她不知不觉紧张起来,下意识舔了舔唇。
「……她还活著。」
她愕然,惶然不解。「谁还活著?」
他敛下眸,握住方向盘的双手更加使劲,指节泛白,下颔整个往内缩,抽凛著。
看他强抑激动的模样,一道闪电蓦地击中她脑海,照亮了她迷惘的神智。
她恍然,震惊无伦,牙关在唇腔里剧烈打著颤,好不容易才挤出问话。「你、你是说……胡蝶兰吗?」
他肩头一僵,半晌,点了点头。
她倒抽一口气。「怎么、怎么可能?」她颤声问,右手颤颤摸索著门把,仿佛溺水的人亟欲抓住某根救命稻草。
胡蝶兰怎么可能还活著?她出车祸了啊!她在美国过世了!不是吗?
「你,你见到她了?」
他点头。
「那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