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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叉急射,形成亩许大的剑瀑,将众妖人齐困于地。
神目法师走避略慢,一个不防,两柄金剑只是一绕,已是尸首就地,只见血光一现,一缕轻飘飘的红烟往头顶窜出,便向外冲。
但轮回法剑一经出手,哪有空隙,那血烟只管左冲右突竟不得脱,血心头陀看出便宜,正待下手,却见阴阳山主“阴阳老祖”张开左边那个骷髅的血盆大口,只一口阴气喷将出来,早将神目法师的元神迷昏,往那笑逐颜开的另一个头的口中投去,转瞬即化为乌有。
葛生正以一团绿莹莹的内丹紧紧束住自己,却不得脱身,眼见宝莲夫人放出法剑虽然解了自己的危机,人却被阴阳老祖两柄白骨炼就的飞叉缠得死死的,哪有能抽身救自己?
彷徨无依间,只听得“崩”的几声巨响,却是头顶一块怕有数丈方圆的绝岩之石坠了下来,直往众人头顶压下。
这块巨石虽然坠下,却因为众人各自飞剑正在盘旋,倒并不能构成伤害,只是那巨石夹杂着一些金光闪闪的小颗粒,却不知是什么宝贝,一触上妖人的飞剑,立时只听得“嗡嗡”作响,剑便化为一块凡铁毁去,但凡没有飞剑护身的妖人,立时被巨石碾为肉泥!
眨眼之间,七个妖人,先有神目法师身亡,又有三名弟子功浅力薄,教巨石压石,只听得一声喊,余下的两个忙不迭待要逃开,口中直叫:“山主救我!”
阴阳山主冷冷一哼,道:“昆仑山当今掌教天籁子终于现身了?”
话音未落,便随着巨石落一个青衫书生来,年约三十余岁,一派仙风道骨,翩然出尘,手中捧了一册金光四射的宝书,轻飘飘踱到场中,那些金光闪闪的小颗粒向书册上聚去,凝成一个个飘逸的行书。他漫不经心笑道:“老祖自在山中潜伏暗练那些阴阳大法,何苦破关而出,又搅出一片尘埃?”
阴阳山主左边那骷髅脑袋大怒道:“我呸!这大喜山脉本就是老子的地盘,老子爱来便来,关你甚事?”
右边那张脸却哈哈慈笑道:“掌教别来无恙否?若是有空,何妨等在下取了宝藏,再到舍下共赏之?”
葛生见双方各收了法宝,不耐烦他们对答,虽然方才吃了老祖的大亏,但一想到水生的去向,只是忧心如焚,何尝有半点恐慌?借机把元神一收,赤足跳到半空中,叫道:“俺把你个没人性的老妖怪!你只说,俺的水生哥哥呢?”
阴阳老祖不经意冷冷瞪他一眼,右边那张笑脸立时笑道:“天籁子道兄,据闻此娃儿乃是你义子,可有此事?”
天籁子愣了一愣,望了宝莲夫人一眼,缓缓道:“内子既然说是,那便一定错不了。”
宝莲夫人望了葛生一眼,恐他又出差错,眼圈一红,拉近了抱在怀里,仿佛有种说不出的隐痛。
葛生正着急,却又无法,突然只见阴阳老祖袖中一闪,他本是千年得道的精灵儿,立时瞧出却是自己的本命荚衣,当下狠命一挣,自宝莲夫人怀中跳出来,立在半空将小手一招,便想把荚衣招出来。
只见那绿油油的荚衣在老祖袖中跳了一跳,却挣不脱,似有一股无形的绳子给系住一般。葛生叫道:“娘!快助俺……”
宝莲夫人见状,与天籁子对一对眼色,竟现出一丝丝凄然之色,复又垂下头去。葛生瞧不见她的表情,早急得不住顿足,道:“娘!你怎的还不出手?”
宝莲夫人不知何故,却立于当场动也不动。
天籁子定定瞧着她,半晌叹道:“夫人,这一场劫数,咱们若能逃过,不消多时便可上登仙籍,永修同好,再不受这人世间的诸般苦恼,又有何不好?”
阴阳老祖只是嘿嘿冷笑不语,似是猜透他们夫妻话中玄机,坐待其变。
血心头陀一旁见了,正想出手将葛生掳了趁人不备逃走,只听得这无愁峰突然一阵天摇地动,刹时间黑黑沉沉天地无光,便似眼前整个世界全要消隐一般!
众人俱都吃了一惊,站不住脚,纷纷纵起剑光旋于半空。
天籁子大叫道:“不好!时辰已至,夫人,你此时不跟我走,更待何时?”
宝莲夫人心中也没个计较,只好驾着剑光,将葛生的小手一拉,纵上半空直往峰顶飞去,绝然道:“无论如何妾身也不能舍了咱们的孩子!”
天籁子顿一顿足,叹息道:“我早知你终过不了这一场劫数……罢罢罢,你先去洞口,我先去料理此事再说!”
宝莲夫人得他一言,如释重负,低首对葛生道:“好孩子,你爹爹他此时已然为你出手了,咱们且先放心离开此地才好……你……你休怪娘不为你出头,那阴阳老祖如今炼就了邪道至高无上的‘阴阳无间大法’,唯有你爹爹的正气经书,书上字字皆是道家真言,专能破邪法,咱们便静侯佳音就是了。”
葛生知那阴阳老祖乃是上天入地至高无上的魔门祖师,一身修为早已出神入化,自己本也无法,得宝莲夫人一劝,当下默默垂下头去,依言往夫人怀中一窜,再不出声。
两人身形如电,驾着金色剑光,在那乌黑不见五指的云雾之中穿行,那山也不知高到什么地步,居然费了小半盏茶的功夫方能到达峰顶。
只听得耳际风声呼呼,各色剑光也紧随其后上了峰来,并不聚在一起,只各人立了各人的方位再不互相打扰。
宝莲夫人一个一个随意评点道:“那穿宝蓝色长衫的道人,正是峨眉山当今掌教大弟子‘念南尊者’……咦,那两个嘴似巨喙胁生双翼的童子可不是‘天山双鹰’么?原来一向在华山“悬玉崖”隐居的‘悬玉老人’也来了……只是那雪落峡的‘半雪老僧’据闻不久便将得道飞升,怎的也来凑热闹?”
葛生听她口中不住说出各派剑仙的名头,笑道:“原来这宝藏竟有如此法力,却可将正邪两道齐齐约束在此。”
宝莲夫人听了眉头一皱,道:“孩儿不可胡说,咱们目的可跟他们不一样,这些邪道之人若是得到此处宝藏,也不知将要搅出怎样翻天覆地的变故来,若不制止怎行?”
葛生嘻嘻笑道:“娘,那几个人怎的老是瞧着俺,莫非是俺没有穿衣裳么?”
宝莲夫人哭笑不得,道:“此地三教九流异人无数,谁个瞧不出你的来历?你只管贴在我身边,可别乱跑就是了。”
葛生笑道:“他们可是想吃我么?”
宝莲夫人“唔”了一声,手掐法诀,也不知在算些什么,眉头竟渐渐越聚越紧。
『江湖异闻录』 葛生记 第七章
葛生只管对着众人指指点点,那天色却犹自黑得无边无际,仿佛千百万年从未有过光明一般,又显出深透的寒意。这峰头本就万仞摩天,罡风凛冽吹得众人衣襟猎猎作响,借着众人各自身上环有的一道各色微光,葛生方始发现这微光竟是各人身上携有的护身法物所散射出来的光芒,不由大吃一惊,暗想这许多人费了无数心力跑到这等蛮荒山岭来,便当真只是为了这几宗前辈剑仙的至宝么?
人多粥少,这宝物可怎生个分法?若是不够,那其余的数人可不算是白白走了一遭么。一念至此,未待发问,宝莲夫人早看透他此时心意,微笑道:“痴儿!这人世间又有哪一般事物可以轻易得来的?总须花费无数心力方可——便算是得不到,总归也尽了一番努力,不过缘份不到罢了,即算不能强求,总也心安。”
葛生有些郁闷,笑道:“也不知俺家水生哥哥救得回救不回来?”
宝莲夫人闻言半晌不语,方叹息道:“世间之事,无非半尽人事半听天命,孩子不必苦苦强求。”
葛生似懂非懂,道:“可是若没这些妖人打扰俺和水生哥哥,岂不是好么?”
宝莲夫人笑道:“此也是你们二人命中的一场劫数,若非早知前定,哪能逃得过去?”
葛生鼓起小嘴转过脸去,道:“俺那水生哥哥若是不能安然无恙,横竖俺也活不成了,便陪他一起重历旧劫去!”
宝莲夫人见他这气咻咻的样子十分好笑,不由得笑道:“果然是孩子气!”
娘儿俩正在有一句没一句说着,忽然宝莲夫人面色突变,喝道:“不好!”道袍一挥,化作一片黄澄澄的光圈,将两人套在其中,飞离当地。金光才自展开,便听得轰然作响,一阵子金色蓝色光芒一团团卷在一起,拧成一股子丈余宽的旋风,直通通转将上来,所到之处,山石立崩,万物潜迹,端地惊天动地!
那旋风光芒四射,威力无穷,宝莲夫人早已瞧出正是本门同辈师兄天花神尼与白发先生已然联手施法与阴阳山鬼上身、水月两位法师正斗得吃紧,敢情双方俱已瞧出此时已届那机锋老人藏宝出世之时,不肯错过故此飞砂走石打将上来。
宝莲夫人喝道:“不得无礼!”自恃身份,不便出手强行压制妖人,只是道袖略展,将那道护身黄光扩展开来,将天花神尼与那白发先生由拧成团的光束中脱离出来护在身旁。
那阴阳山两大法师早看出乃是当今正道有名的昆仑山掌教夫人出手,哪里还敢穷追不舍,一收剑光,找了个地头儿立住身子,两双眼睛发出邪恶无比的光芒,朝众人一一打量,中间有几个妖人,与阴阳山素有交往的,便点头示意。
宝莲夫人不愿意低了正道之风骨,指着两个妖人道:“姑且念你们掌教的阴阳老祖不在此地,你二人可得老实一点。”
两个法师暗知斗她不过,不敢声张,只冷冷哼了一声,鬼上身法师道:“原来宝莲夫人也到了,那也犯不着跟咱们吆三喝四的,咱们老祖不久便到,自然会向夫人请安。”
宝莲夫人听他二人犹自嘴硬,懒得答理,转过头去问道:“白发师兄,我那两个徒儿如何了?”
白发先生叹道:“这两个孩子若是性子稍稍和缓一些,那也逃得过这一劫,只是初荷为人一向清烈如火,哪能忍辱负重?定是与妖人遇上,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方有此难。玉中坚这个孩子,根骨既佳,修为又深,却可惜对初荷一往情深,事事皆以初荷之意为准,两个人凑在一起哪有不出事的?”
天花神尼跟着道:“贫尼方才到达此峰之时,恰好收到这两人的信香,当下展开搜索,始知初荷擅使天命血隐大法,两人等不及咱们救援,已教阴阳老祖发现藏身之处,无法脱身之下,两人竟性烈无比,自行兵解,转身投生去了!”
宝莲夫人眼中噙泪,道:“初荷中坚这两个孩子,乃是本门中根器最好的,如今转生而去,真真教人难舍。”
葛生巴不得她出手将阴阳山众妖尽灭于此,闻言欣然道:“娘!何妨现在就出手,趁那老妖未曾上来,先杀了这两个再说!”
正缠着宝莲夫人不休,葛生忽然转眼望见这峰顶正中心无声无息冒出了一股子五彩缤纷的气流,便似放烟花一般,在峰顶纷纷炸开,煞是教人神目一爽!
就在这一瞬间,却又云破天开,重又现出冷冷月色来,天空那轮满月此时重放光华,却显得比先前还要凛冽。
葛生不知如何,竟然觉得那股子彩烟对自己有种莫可名状的吸引之力,不由自主离开宝莲夫人身畔,竟向着那彩烟而去。
宝莲夫人一不留神,便见得葛生小小身子白白胖胖的,颇显憨态,离开自己,惊叫一声:“孩子不可!”伸出玉手将他拖回。
葛生迷茫道:“这是为何?俺只觉得那地方便是俺的家一般,怎的却去不得?”
宝莲夫人叹息道:“痴儿!你不见此地异人无数全看着这宝物出世么?你这一去,莫说人家疑心你想要先抢得宝物;便知你道行尚浅不足为患,人家抢了你将你吃了,立时便可抵得数百年的清修苦炼,哪个不眼馋?若非娘在此地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