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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牙缝中不断溢出控制不住的通哼声,冷汗在顷刻间爬满了少年稚嫩的脸颊,不过,尽管叶紫天如此的坚持,但体内的真元却是如同陷入了泥潭中一般,运转的速度较之先前,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紫竹就这样死去。”虽然体内真元的提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叶紫天仍旧在咬牙坚持,对于从未见过父母,在叶家存在感微薄的他而言,叶紫竹就是唯一的亲人,与其日后孤零零的活着,他倒不如死了痛快。
“救不了紫竹,我一个活着又还有什么意思?”头痛欲裂,每一秒对于叶紫天而言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但疯狂已经完全,将这个浑身被汗水浸透的少年内心所占据。
大不了就是一死,大不了就是一死罢了!
或许是上天垂怜,终于,在叶紫天整整被折磨了一个时辰之后,他体内的真元开始有了微弱的提升。
“这,这是。”身心几乎都已经麻木,但此刻叶紫天脸上却是突兀的多出了几分喜色,要知道,已经整整有三年时间,他的修为都没有半点寸进。
就在叶紫天喜悦之时,绚丽的红黑光彩,将叶紫天所有的视线整个霸占,同时,充满慈爱的声音响起在他脑海深处。
“孩儿,你真的渴望走上修炼一途吗?”
“孩儿,你真的希望背负上不该背负的命运吗?”
这两道声音清晰无比,叶紫天听的真切,同时,两道模糊的人影携手自红黑光彩中慢慢走出,渐渐清晰起来。
两道人影,一道是个二三十岁的青年,他剑眉星目,俊雅非凡,那摸样与叶紫天倒是颇有几分相似,另一道则是个清丽无双,国色天香的绝代佳人。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面对这两道陌生的人影,叶紫天突然控制不住的开口唤道:“父亲,母亲,是,是你们吗?”
两道人影像是压根没有听到叶紫天的话,而是同时用更加柔和的声音不断问道:“我的孩儿,你真的愿意走上无情的武道吗?”
“我的孩儿,你真的甘愿背负上,那与你毫不相干的重担吗?”
“我的孩儿……”
充满慈爱的声音不断回荡在叶紫天脑海深处,突然一个想法不受控制的在少年心间钻了出来:“父亲,母亲,这些年来我身上的隐疾,难道都是你们的‘杰作’吗?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你们可知道,这些年来,因为它,孩儿吃了多少苦头?”
想到这里,叶紫天的脸上瞬间布满了狰狞,如果他能够如同常人般修炼,拥有《天下行》步法的他,又怎么会让紫竹每日被那怪病所折磨,他又怎么会在叶家如此的不受待见?
“我的孩儿……”这声音依旧是那般的慈爱,它柔和无比,似乎是想拂去叶紫天心间的那些伤痛。
疑问并没有得到人影的回答,叶紫天很快就泄了气,像是安慰自己的道:“父亲,母亲,你们定是有自己的苦衷,孩儿也不会去憎恨你们,如今,我只希望我能够像常人一般正常修炼。”
无情的武道,不该背负的命运,毫不相干的重担,这些对于如今的叶紫天而言,他都不会去在乎,他只想拥有力量,拥有可以救下紫竹的力量。
话音刚落,慈爱的声音就当即消失,于此同时,叶紫天视线中的黑红光彩也开始了消散,他们化作了实质,真真切切的出现,无比关怀的望着少年。
“父亲,母亲。”似是听到了叶紫天的呼唤,眼前的两道人影同时向他抬起了手臂,抚了抚他稚嫩的脸庞,似乎是在说着:“孩子,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下一刻,两道人影再度模糊,他们化作光彩,疯狂的涌入叶紫天的眉心之中。
轰隆!
骤然,叶紫天眼前一黑,无数的影像与文字在漫天飞舞,将他彻底淹没。
“啊!……”如同浑身被整个切割般的疼痛,让叶紫天痛呼出声,但与此同时,无数的影像,彻底钻入他的脑海。
庞大的信息不断钻入,叶紫天甚至感觉他的脑袋都快被撑爆。
“这…到底…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怕的疼痛,让叶紫天的思绪都出来间断,他相信,无论如何,先前那两道慈爱的人影也不会加害于他。
“撑过去,比起紫竹每日间承受的折磨,这点苦痛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撑过去,我就能和常人一样修炼,我就能让紫竹好好活下去,我决不能在这里倒下,决不能!”
“嘶!嘶!嘶!”叶紫天不断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他苦苦坚持,若不是以往每日间修炼间一次次的磨砺,此刻他恐怕早已经倒下,时间在流逝,苦痛如同浪潮般一波又一波的打来,终于,叶紫天等来了退潮,最后时刻,他似是察觉到了身体中有什么东西被打开。
“后天四重,后天四重,哈哈,我叶紫天终于是突破了!”刚刚意识到这一点,叶紫天尚还来不及庆祝,他就失去了浑身上下的所有力气,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本章完)
第5章 噩耗
残月挂在天空,没有星斗的陪伴,显得是那般的孤独。
“紫天哥哥。”床榻之上熟睡的少女低声呢喃,往日中那道熟悉的声音迟迟没有传来,少女慌乱的睁开了双眼,俏丽的脸庞上顿时布满了不安。
“紫天哥哥,紫天哥哥,你在哪里。”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回荡在屋中,少女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她顾不上其他,强压住心间不断冒出来的可怕念头,慌忙下了床榻,朝着外室跑去,期盼可以寻到叶紫天的身影。
“啊!”漆黑夜色的笼罩之下,叶紫竹什么也看不见,刚一跑出内室,她就被什么“东西”直接绊倒,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
“哥哥,是紫天哥哥。”黑夜里,顾不上理会跌倒带来的疼痛,叶紫竹抚着少年脸角那熟悉无比的轮廓,慌乱的呼唤道:“哥哥,紫天哥哥,你醒醒,你怎么样?”
“水,对了,水。”叶紫竹急忙起身,屋中不断传来响声与少女的惊呼,漆黑之中,她不知又将多少东西打翻。
“紫天哥哥,快喝水,呜呜。”少女吃力的将叶紫天挪到自己腿上,随后一只手扳开少年的牙关,一只手小心翼翼的将杯中水喂入他的口中。
“嗯?”或许是少女的呼唤让叶紫天听到,也或者是嘴中的那股咸涩让他的动容,叶紫天的身体先是轻轻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紫竹,你怎么哭了?”与毫无修为的叶紫竹不同,作为武者的叶紫天,在黑夜之中照样可以看见少女眼角不断低落的泪水。
“太好了太好了,紫天哥哥你终于醒了!”叶紫竹轻轻舒了一口气,顿时破涕为笑,那笑颜纯净无暇,叶紫天看的一呆,他心中清楚,这些年来,他的努力不正是为了守护这份纯净的笑颜吗?
“紫天哥哥,你是不是又不要命的修炼了?你怎么样?还可以站起来吗?这样趴在地上,就算你是武者,也还是会生病的。”女孩责备般拍了拍少年的脑袋,但下一刻,她却又轻轻抚了抚自己刚才拍打的过的地方,生怕自己的哥哥,遭受到半点的疼痛。
“我这是?”叶紫天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这才直起身来,他揉了揉脑袋,迷茫的双眼渐渐开始清晰起来。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少年把一旁的少女拥入怀中,他笑的畅快无比,对着怀中的少女道:“紫竹,我的病,我的病好了。”
“我不但突破到了后天四重,而且如今我已经能够如常人一般正常修炼,哈哈哈,紫竹,从现在起,哥哥绝对不会再让你吃半点苦头。”
“紫天哥哥的病,好了!”被叶紫天拥入怀中,少女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但叶紫天的话,却是让她的俏脸瞬间攀满笑颜。
她并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吃苦头,但是她却是希望,自己的紫天哥哥可以出众。
拥着少女,叶紫天闭上了眼睛,消化着先前涌入自己脑海里那庞大无比的信息。
“这是一篇宝贵无比的修炼法决。”仅是沉神梳理片刻,叶紫天就明白自己脑海中那东西的本质。
突然,房间外传来焦急的声音:“紫天,族长快不行了,他点名要见你,你赶快跟我走一趟。”
叶家族长不是别人,正是叶紫天的爷爷,不过,对于这个爷爷,叶紫天并没有什么印象,十五年来的记忆中,他从未见过叶家这位德高望重的老族长。
“什么,爷爷快不行了?”叶紫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作为天都城仅有的三位先天武者之一,叶族长虽年逾八十,但身子骨可是硬朗的很,又怎么会突然传来这样的消息。
“难不成是有谁在戏弄我?”这样的念头刚一出现,就被叶紫天彻底否定了下去,在叶家有谁敢开这样的玩笑?这与找死又有什么区别。
“可就算是爷爷真的命不久矣,他为什么要点名见我,在叶家这个过万人的大族中,我可是极为卑微的存在。”怀着这样的不解,叶紫天嘱咐了身旁的少女两句,就赶忙走出了房间,对着房外的一个黑袍老人道:“天宝爷爷,我们快些走吧。”
这老人名叫叶天宝,是叶老族长的胞弟,待人极其和善,一见到这老人,他心间的那点怀疑就全部消失。
“天宝爷爷亲自来找我,看来爷爷真的……“
望着少年稚嫩的脸庞,叶天宝有些浑浊的老眼中同样充斥着不解,叶老族长命在旦夕,要交待的事情多不胜数,又为何要特地点名见叶紫天这样一位修为孱弱的少年?
“对了,他,他的容貌与子陵如此相似,难道。”盯住叶紫天,老人瞳孔猛然一缩,可也不多言,就径直带着叶紫天远去。
或许是因为叶老族长命在旦夕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整个叶家都是灯火通明,不断有族人走出屋子,前往叶家那穆肃的族长府。
族长府内室。
宽大的床榻前站满了叶家子孙,他们望着床榻上,面色灰暗的老人,众人面庞上皆是布满了悲伤。
“咳咳,天齐,我…死后,叶家就交到你…的手上了,我叶家…没有了先天…武者,那赵…袁二家…定然会落井…下石,我叶家…即将大难…临头,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赵袁二家…也不敢随便轻举…妄动,我叶家…万载家业,可不能在…我们手上…断送…”
老族长的话断断续续,显然已经快撑不住。
“大哥,你放心,我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保住我叶家基业。”开口的同样是一个老人,他修为达到了后天巅峰,是叶家除老族长叶天胜外的最强者。
而且,他更是叶老族长的亲弟弟,叶家交到他的手上,谁也不会有异议。
“天齐,你的…脾气太过于…火爆,往后…遇到什么一定要和天宝…好好商量,切记不能鲁莽…行事,否则,我叶家…毁矣。”老族长一再叮嘱,他与这弟弟相处六七十年,又怎么会不了解他的脾性?
“大哥,我明白,我叶家少了先天武者,又岂能与他赵袁二家硬拼,你放心,哪怕是委曲求全,我也不会鲁莽。”叶天齐老眼含泪,他这老哥哥为叶家付出一生,如今只剩一口气,也还在担忧着叶家的后路。
“你明白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