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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迦若有所悟,再次看了看苏小妹,不禁微叹道:“这女子倘若已知自己大难临头,她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开心?”
那苏小妹心思甚是细腻,虽在那厢说话,但一瞥余光早已发现刘迦在不断地看自己,脸上不禁偶现绯红,但转眼即逝,心中却也暗暗疑道:“这人长相甚是亲和,不仅没有那书呆子气,却大有刚柔并存的气度,不知他学识如何?倘若他也有哥哥的学问,便是难得的如意郎君……”念及此,似觉自己联想过于丰富,便不好意思再想下去了。
各位有所不知,刘迦那小白脸之所以容易被人亲近,就是那张中性美的面孔和随意的性格所致。修真之后,屡经江湖之事,那气质中隐隐又多了一些沧桑与成熟,对那怀春少女的杀伤力自是不言而喻。特别是一个人修行越高,那气度与凡人大不相同,更兼一种特殊的魅力所在。这可不是瞎说,有佛经为证:释迦佛曾问阿难为何愿意跟着自己参悟佛法,那阿难是个老实人,当下说道:“佛祖啊,我是觉得你长相好看,而且身上放光,让我心中欢喜不禁呢。”瞧瞧,没错吧?虽说刘迦的修为与那释迦佛相比远不在一个档次,可苏小妹的修为比起阿难来,不也一样差得太远吗?同级类比,这道理不言自明了。
刘迦正在想瞻南山的话,忽见苏小妹站起身来,轻声笑问道:“那边坐着的两位公子,为何沉默寡言?孔子有云:无友不如己者。既是我哥的朋友,想来也是舞文弄墨之辈,何不大家一起以诗会友,热热闹闹地玩上一番?”刘迦正要找个诸如“头疼、感冒、我还有其他事”之类的理由推辞,不曾想明正天立时上前笑道:“大哥,那苏小姐博古通今,说起话来甚是有趣,你也来一起玩玩吧?”
刘迦暗暗急道:“明老这人也太不晓事了,我这做大哥的,除了能教他如何修练混元力之外,其他的东西我都不如他,又怎么可能和眼前这位才女兼美女的苏小妹一起谈诗论词?我又不是那柳七哥。”但经不起众人盛情相邀,无奈之余,便暗暗叹道:“反正她也是快死的人了,就当是做做好事,让她高兴一下吧。”当下苦笑着点点头,不再拒绝。
苏小妹闻言大喜,侧头凝思片刻,抿嘴而笑道:“刚才你们两位一直沉默寡言,没有说话,现在该罚你们各人作诗一首。”刘迦闻言一愣,双眼竟现呆相,不等他回过神来,那苏小妹又笑道:“这样吧,两位刚才一直在一旁聊天,咱们不如就用聊天二字作题如何?”明正天等人齐声叫好,刘迦心中苦水上涌,一时间真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
眼看众人都安静地候着他,倘若再不吟上两句,今天这一关只怕难过,想来想去,思量着那标题既然是聊天,聊天就是说话,说话这种事就是你一句来我一句……当下脱口而出道:“你一句来我一句,你说东来我说西……”念到此处,不知下面该怎么接下去,慌乱之中,汗流夹背,四顾张望,却见院内一猫一狗正在追逐,脑中灵光一现,心中闪出一句:“如果换作猫与狗,大家永远说不清。”
但尚未开口,忽见假山附近有一些黑影游移,乍隐乍现似的,心中一凛,后面半段就说不出来了。众人见他就此停下,愣愣地看着厅外,不觉好奇,但想到他那毫无创意和文采的前面两句,知他构思颇为痛苦,也不好细细追问,苏小妹心中暗暗失望道:“唉,这人原来是绣花枕头一包草,不值得我托付终生,我也是看错人了。”
刘迦对众人说道:“你们慢慢玩,我和瞻大哥在大院内走走。”当下与瞻南山转身来到院内,瞻南山笑道:“兄弟,你刚才看到了一些黑影是吧?”刘迦点点头,问道:“那是什么?”瞻南山笑道:“这苏小妹的业力到了,一般人看不到他们的,你功力够,所以能在其尚未发作时就看得到。这些业力随着她生命的快要结束,会越积越多的。”
他见刘迦沉默无语,继而笑道:“兄弟,你心中不忍心看到苏小妹就这么死,是吧?其实,每天都有大量的生命死掉,每天也有大量的生命新生,你不可能去拯救每个人的。让她顺其自然吧。”说着他用神识向四下里探了一遍,继续说道:“她的业力本该直接罩在她头上的,等她大限一到,那些业力便会立即起作用。但一方面可能她的死期并非就在片刻之间,另一方面大厅内有众多修行者,业力尚未聚集到能突破修行者能场的地步,所以只是在院内游走。”
刘迦沉吟良久,转身对瞻南山说道:“瞻大哥,我有个想法,咱们反正也要为红莲一事找那苏东坡,不如咱们今天夜里再来一次苏府如何?”瞻南山知其不愿放弃,当下笑道:“行啊,兄弟,你说了算。”
众人回到大相国寺,刘迦要李照夕推算那苏小妹的运势。李照夕掐指一算,眉头微皱道:“这女子活不过正月了,可惜。”叹息之余又接着道:“我曾要历史书上看到过,苏家小妹确实未嫁便逝,寿命颇短,没想到咱们正好遇上。”明正天也在一旁叹道:“多聪明、多有学问的女子啊,可惜,倘若老明有这样一个老婆,一天到晚和她喝茶聊天的快乐只怕胜于修真了。”玉灵子摇头:“峨嵋伐性,色字头上一把刀,有什么好?”崔晓雨微叹道:“那苏小妹特别聪明,教我吟诗作赋,我还说改天教她打麻将回报于她呢,看来是没机会了。”
是夜,刘迦与瞻南山闪进苏府,刚靠近苏小妹卧房处,已见四周诸色旋流游移不止。刘迦问道:“瞻大哥,那业力除了黑色的,怎么还有其他颜色的?”瞻南山答道:“她前生往世不可能总是留下恶缘吧,肯定是善恶相随的,而且善恶程度不同,那业力的色光也就不同。”刘迦想了想说道:“我在送宣宣进入轮回前,曾想阻止她轮回,那业力险些杀了玛尔斯他们。”瞻南山点头道:“业力这种东西与修行者的能场颇不相同,属于宇宙惯性的一部分,谁能抵挡那宇宙间的惯性?”
刘迦点点头,低声说道:“咱们先把正事办了,去找那苏东坡吧。如果红莲的事了得快,我还是希望能找到办法替这苏小妹消些业力。虽然我没办法一下子帮太多的人,但既然见到了,总不想就此袖手,否则我心里面会不安的。”瞻南山赞道:“兄弟有仁义慈悲之心,早晚必成大道。”
两人来到苏东坡的房间,却见其正在呼呼憨睡。瞻南山问道:“兄弟,你想怎么做?”
刘迦笑道:“上次我元神出窍的时候,曾遇到一位可般成大师,当时我和他一起进入了别人的梦境。我想带红莲到苏东坡的梦里面去。一个人在梦中的时候,没有了白天时那么多的理智,说不定红莲可以在梦中给他说清楚前生的事情,倘若此招见效,咱们这事不就结了?”
瞻南山闻言喜道:“兄弟,这招大是高明,你是怎么想到的?”刘迦乐道:“我从前看小说,那故事里面,经常有人用托梦这种方式来告诉别人许多事情的,我也想让红莲试试看。你看苏东坡头上那团光晕,多半就是他的梦了。只是为了怕出意外,我必须陪红莲进去,还得麻烦瞻大哥在一旁护法才是。”瞻南山笑道:“那是自然。”
刘迦当下将红莲叫出来,对她说道:“咱们到苏学士的梦里面去,你见到梦中的他以后,尽快抓紧时间告诉他前生那些事情。”说罢,他元神离体,刮起一阵旋风,带着红莲直入苏东坡的梦境。
两人刚停下来,却见正在一处阁楼之中,那窗明几净,竹棍茶炉,案上一把古琴,壁上一幅古画,正是“香风不散,宝炉中常热沉檀;清风逼人,花瓶内频添新水。万卷图书供玩览,一抨棋局佐欢娱。”
刘迦乐道:“这苏东坡太会享受了,梦里面也布置得这般雅致。”却听楼下池塘边传来一阵男女戏笑之声,他向下望去,只见那苏东坡正和一个陌生女子在那儿调笑,心中一凛,暗暗寻思:“他梦里面正在和另外的女子快乐,哪会记得前生的红莲?”
蓦地想起一事,对红莲笑道:“我有个法子,说不定能唤醒他前生的回忆。”当下铺开纸,拿过笔,在上面一边写字一边对红莲说道:“我这人肚子里头没货,可在我出生的那个时代,流行歌曲却不少,我记得一首歌词,你拿去给他瞧瞧,说不定能助他忆起前事呢。”
红莲接过一看,上面写道:“同是过路,同造个梦,本应是一对;人在少年,梦中不觉,醒后要归去;三餐一宿,也共一双,到底会是谁?但凡未得到,但凡是过去,总是最登对;台下你望,台上我做,你想做的戏;前世故人,忘忧的你,可曾记得起?欢喜伤悲,老病生死,说不上传奇;恨台上卿卿,怨台下我我,不是我跟你。”
红莲惊喜道:“好一首词,是大哥作的吗?”刘迦嘻嘻笑道:“我哪像作诗词的人?我只会唱唱流行歌曲,这首歌叫《似是故人来》,在我生活的那个时代,一个叫罗大佑的哥们儿作的曲,另一个叫林夕的哥们儿填的词,咱们这也算是借花献佛吧,嘻嘻。”说着他又加上一句道:“到时候,你见到那苏东坡就把这词递给他,这种文人最喜欢品评别人写的东西了,说不定一见之下,心灵会有所感应呢。”
红莲菀尔道:“那白日里,苏小姐要你吟诗作赋,你何不信手拈一段歌词给她?却要作那有猫有狗的怪诗。”刘迦叹道:“你没见她那是命题作文吗?既事先定了题目,这急切之中,哪有那么容易就找到一首正好合适的给对付过去的?哎,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吧。”
说罢他立即带着红莲赶了下去。红莲一见那正和苏东坡调笑的女子,不禁低呼道:“这不是赵冬冬吗?”刘迦一愣,转而笑道:“我明白了,你不是说那赵冬冬爱的是柳七吗?这苏老头定然是在心中羡煞那个大众情人,但碍于礼教,平时总得做出道貌岸然的样子。可梦里面那潜意识就藏不住了,肯定是把自己幻想成柳七那种情圣了哩,咱们多呆一会儿,说不定什么李师师、赵香香的一股脑地都会出来呢。”
红莲当即上前叫道:“玉通大师,你还记得我吗?”苏东坡闻言一怔,问道:“你是谁?你怎么叫我玉通大师?”红莲想起前事,心中略有酸楚,立时上前拉着他急声叫道:“这臭和尚,你什么都忘了,你不记得红莲了!”苏东坡怕眼前这赵冬冬吃醋,立时一把甩给红莲,急道:“谁记得什么红莲?我哪会是什么和尚?我一生最讨厌的就是和尚!”
刘迦赶紧上前,也拉住苏东坡道:“大学士,你前生确实是个和尚,和这红莲有那么一腿,你可别不认,赶快想起来吧,别浪费时间了,大家的时间都挺宝贵的。”苏东坡一见是他,更加疑道:“咦,你不是那不学无术的小白脸吗?你来干什么?”
刘迦急道:“我白天来找过你的,可后来又担心在白天跟你说不清楚,谁知道在梦里面你还是一样不承认。你这老色鬼,白天你一本正经就够了,到了梦里还要假正经啊?你既然要假正经,干嘛还梦见这徐冬冬呢?赶快承认了吧。”转头对红莲说道:“快给他看那歌词!”
苏东坡闻言大怒,一脚将他踢开,骂道:“臭小白脸,谁假正经了?我这是在和徐姑娘坐而论道呢,虽发乎情,却止于礼,君子之交也。”刘迦被他一脚踢飞,连连叫苦道:“哎呀,在他的梦里面,可是他说了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