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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个通向黑暗中的通道,木龙正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丝笑容,一丝久违的笑容!
其实,这一切,本就在他的意料当中。只不过,这未免也来的太晚一些了吧!
石门打开之后,从那漆黑的通道里有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进来吧。”
那声音听起来让人感觉是如此的遥远,而且冷淡!木龙正虽然并非是首次听到这种声音,可还是忍不住心头一凛。他稍微的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抬起脚,一步跨进了石门,往那条黑暗的通道里走去。
他走的很慢,也很小心。他一边走,一边回想往事。距离上一次到这里来,只怕已经十多年了吧。他可是清楚的记得,那一次是大祭司亲自传音要他过来的,而且就是为了影儿的那件事情。那次木龙影斩杀了暗月堡内堡的首领司徒辛,激怒了暗月堡,其少堡主举内堡大军压境异灵山,正值木龙正左右为难之际,大祭司却突然用了千里传音之术将他招到此地。那一次也是他继任族长以来第一次见到大祭司吧。
不觉之中,他已经穿过了那条漆黑的通道,走入了一间石室里面。
只不过,那石室当中,也全然是漆黑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不过这倒也没什么。武功修炼到一定境界之后,眼睛的作用便大大的下降了。好多时候,眼睛是用来发现和欣赏美的,并不是用来看东西的。因为到了那种地步,当凭耳朵,便可轻易的感知周围的东西了。
木龙正走进石室,以耳环顾四周。这里还是和上次一样,除了一张素床之外,单调的再无其他多余的东西。即便是那张床,也简单到了令人瞠目咋舌的地步:那分明就只是一个石台嘛!一个长方形的石台,台上空无一物。想来这所谓的床也不是睡觉的,而是用来打坐的。此刻,木龙正感受的到,一阵若有若无的生气从那石台上传过来。这里除了大祭司之外,还能是谁。他依然和木龙正上次来的时候一样,盘腿坐在石台上,面朝石壁,背对着木龙正,双眼紧闭,让人误以为是睡着了。不过想来也是,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中时间长了,睁着眼也没用处。
大祭司不说话,木龙正也不敢先开口。他心中明白,自然也不会多言,只是悄悄的在一旁安静的等候着。不知为何,人总是对黑暗中的未知东西充满了好奇之心。木龙正在等待的过程当中小心翼翼的将精神之力散发开来,仔细的打量这间屋子。当然,他的精神力自然是避开了大祭司的。胡乱的使用精神力探查被人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也是很不明智的,跟不要说这里坐着的这个人是谁了。他清楚的感受到,似乎有另外一个通道从石室中通往了别处,里面有一股微凉的冷风,正从那个方向徐徐的吹来……
那条路,会是通往哪里的呢?木龙正的心中十分的好奇。他可是记得很清楚,他上一次来的时候,也就是十年前,那条通道,分明是没有的!
木龙正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安静的等待着。
过了片刻,大祭司果然睁开了双眼,首先缓缓开口道:“你三番五次到此找我,是为了天婴剑的事情吧?”
木龙正对大祭司知道自己来意的一番话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虽然他不甚了解大祭司的修为究竟如何,可是他却从来不敢在这个老人面前失了礼数。他向着大祭司很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才回答说:“族人正是为了此事前来求教大祭司的。”
第十三章 大祭司
大祭司听了木龙正的话,仍是用他那淡淡的口吻说着:“这件事的整个过程我都是知道的了,你也无须再过重复,且先告诉我现下族里的具体情况都怎么样了把。”
“是,大祭司!”木龙正心中本就是有所准备,因此也不迟疑,轻吸了一口气之后,开始娓娓道来:“那日神剑突然逃窜,遭到五行术再度封印之后,半仙洞的禁制也已经启动。眼下神剑虽然宁息,可是因此引发的风波却是才刚刚开始。那日除了看守神剑的六名甲级剑奴不幸以身殉职之外,连天儿也在与神剑的斗法之中被神剑所重创,不治而亡……”
“好了,天儿的事我是清楚的,那神剑乃是上古神兵,久已通灵,天儿的修为与之相去甚远,落个如此下场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大祭司的话语中,对于木龙天的死,似乎根本就是不以为意,听他说话的口气,到好像是听说隔壁邻居家死了一只小猫小狗一般,连眉头都用不着皱一下,表情一贯的冷淡,“你就直接告诉我,古洞中的情况如何罢?”
木龙正心头微微一跳,旋即马上回答到:“族人想来,如今古洞中的禁制既然俱都启动,那些剑奴留守洞里也是无用,因此擅作主张,将洞里的剑奴全都撤回到了洞口,加强了洞口的巡查,而且同时下令封锁了古洞四周,不许任何人闯入。”
“如此最好不过,你做的很对,我便不再多说了。近日可有打探到那护剑五行使的踪迹没有?”
护剑五行使?木龙正听到这个陌生的词语的时候,先是微微一怔,随即马上反应了过来。想来大祭司口中的护剑五行使,便是那日在与神剑斗法中大显神威的五人了吧。原来他们是叫护剑五行使,顾名思义,自然便是专门守护神剑的人了。这倒是让木龙正的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他心里一边想着,口中倒也没有怠慢:“族人也派人查过几次,可是自打那日五行使与神剑斗法受了重创以后,俱都隐匿起来,不知所踪。前几天族人也曾亲自到看过一次,可惜还是没能够见到几位前辈。”说罢,木龙正似乎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关于那五行使的实力,那日他可是亲眼目睹的。特别是那日最后用来封印神剑的那个阵法所凝聚出的符文,那种浓郁到极致的危险,让他如今回想起来还是感到不寒而栗。那种东西,未免也太过于可怕一些了吧!不过,若是能够找到五行使,请求他们出手的话,这对于木龙族接下来即将面对的挑战,压力也是会小去许多。
“哼!”木龙正正这样想着,大祭司却突然重重的哼了一声,“那些老家伙,冥顽不灵,泥古不化,从来都只知道护剑,其他的事情他们从来不管,又怎会理会族里人的死活。”大祭司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让人感觉到有一股显而易见的怒气,只是,他在骂别人老家伙的时候,没有想过自己也是一个老妖精了,而且,他自己对族人的态度看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木龙正不知大祭司何以突然动这么大的怒,一时间反而不敢说话。最后还是大祭司开口说到:“关于护剑五行使的事情,就此过去了,你也不必对他们抱有任何的幻想和希望”。显然,大祭司的涵养甚好,不过是须臾之间,便又恢复了原先的冷淡。
“是!大祭司。只是因为此番神剑动静太大,已然惊动了各方的势力,尤其是那中原武林的三大巨头,只怕他们都会派出人来。暗月堡与我木龙族素来不和,自是不必说的了,那七彩天的人又一向古怪,游离于正邪之外,如今还不好妄下定论。云梦剑门玄真子道高望重,乃是天下敬仰的前辈。从来都是善恶分明。本想前往小重山寻求外援,可是族人转念一想,小重山与昆仑相去甚远不说,我木龙族与那剑门又是从未有过交往。更何况中原武林与我西域素有嫌隙,这样贸然前往,只怕多有不妥,更怕有损我西域的名声,因此才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令人感到不解的是,小重山云梦剑门距我昆仑虽远,可是那神剑出世的消息传播那是何等的迅捷,剑门势力遍布天下,也该早知此事才是,可我族在中原的眼线传回消息说,云梦剑门对此事迟迟没有动静,不知这又是为何。”
大祭司在听到木龙正口中谈及小重山的时候,身体似乎不由自主的微微颤动了一下,这下动作尽管极是微弱,而且一闪即逝,可还是被木龙正给发觉了。不过,木龙正并未问什么。事实上,他也不该胡乱多问。而大祭司在听完木龙正的话之后,却并不理会他说了些什么,而是淡淡的开口反问他:“你之所以要说这些,是想要借此机会替影儿求情的吧?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也是你此次来找我的真正目的吧。”
木龙正本来正是想与大祭司说这事情,不期被大祭司猜出了心思,率先问了出来,不知他是何意思,一时间反而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可那大祭司问完之后居然也不说话。木龙正本是不敢开口,而大祭司则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要等待木龙正先说。二人虽然原因不同,造成的结果倒是一样的。那便是谁也不说话!石室之中,忽然这样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不过,这种古怪的氛围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之后,便被大祭司开口打破了。只听得大祭司冷冷的问了他一句:“你如何不回答我的话了?”
木龙正心中一惊,这才小心翼翼的回答说:“大祭司明察秋毫,族人内心绝无半分私心,只是我以为神剑出世,既已引起了诸番势力的觊觎,我木龙一族与那中原武林相比,自是难免落了下风。眼下天儿陨落,正值我木龙族用人之际。虽说青儿素儿修为已深,可是青儿雷厉风行,素儿又是优柔寡断,他二人虽然也是剑奴首领,可是毕竟难当但更大的重任,而我族年轻一辈当中,当以影儿的修为本事最好,况且如今的甲级剑奴当中,多半都是曾经追随过影儿的,虽说剑奴誓死忠于族人,可是当年将影儿流放之后,不少的人心中都已经颇有微词。如何不将影儿召回,届时应对八方强敌,有影儿统领剑奴迎战,木龙族的压力定然减轻不小。”
话说到这里,木龙正心中不安的等待了片刻,不见大祭司说话,还以为是方才的一番话打动了他,心中一动,便又大着胆说道:“影儿当年不过是杀了暗月堡的内堡首领,虽说当时是迫于无奈,将影儿流放,可是如今都已过去十年了,暗月堡与我族本来就已交恶,这一次他们定然更是要大做文章趁机向我族发难,既然双方都早已不死不休,那我们又何必独自苦苦遵守当年的约定呢。况且,况且影儿的流放之地,那可是,可是……我怕这于影儿以后的修为不利啊……”
“够了!你这是在指责我么?”
第十四章 困惑
“你这是在指责我么?”
大祭司淡淡的问来,木龙正心中却是吃惊不小,马上急出了一身冷汗,他弯下腰惶恐的回答说:“族人万万不敢!”
只是,大祭司似乎并没有因此而生气,虽然黑暗之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是从他的话语中可以猜测,应该还是那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没有什么表情。“你直起来吧,这也怪你不得,影儿乃是族里年轻一辈最为出类拔萃的人,在族里的多次对外战争中立下了赫赫战功,深得族人之心,只怕在你内心深处,早已将其定为下任族长了吧?,不知可有此事?”
“大祭司明鉴,族人绝无半分私心。”
“行了,你也不用与我多余解释,我自是明白你的心思,可是难道你真的以为我那次出手流放影儿只是因为他杀了暗月堡的人那么简单么?”
木龙正一愣,不知大祭司话里是何意思,忍不住开口问到:“族人不懂大祭司的意思,还请大祭司指点?”
“哈哈哈”大祭司忽然干笑了几声,笑声里满含嘲讽的意味,可是这种嘲讽,针对的似乎并非是木龙正,让人听起来反而是他在嘲讽自己一样。干笑了几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