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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我叫于异。”于异大拇指一扬:“什么事,装傻是吧!前几天高家商队被劫是你吧!好孩子,敢作敢当,却莫要学那缩头乌龟。”
“原来你是高家商队请来的。”螺龙怪这下明白了,心下暗叫一声晦气,知道这事善了不得,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还怎么了,而且即然敢找上门来,自也是高手,他却有心计,叫道:“什么高家商队王家商队,我不知道,你找错人了,念你是找错了,这次不怪你,赶快滚蛋,否则我就真不客气了。”说着转身,又往潭中栽去。
“哪里走。”于异如何肯放他走,伸手便抓。
螺龙怪却不是真个要走,乃是一招诱敌之计,耳中听着风声呢,一听风声追近,他霍地一声狂喝:“螺龙摆尾。”屁股后面突地生出一条尾巴来,猛扫向于异。
没想到这怪还有这般心计,于异到着实吃了一惊,眼见一条尾巴闪电般横扫过来,势劲力急,一时激起雄心,叫道:“到看你这怪有多少斤两。”右手一扬,大撕裂手的罡劲运到臂上,伸臂便格。
臂尾相交,“怦”的一声巨震,于异一动不动,螺龙怪却是真个往下栽去,翻翻滚滚,一直滚到潭里,这才借水势又跃上来,一双碧眼看着于异,却是又惊又怒:“你到底是谁,竟有如此臂力?”
莫怪他惊怒,他这一式螺龙摆尾,乃是打小练就的真功夫,借突然转身之际一尾横扫,即快又急,且力道极大,一般功力比他高出三五分的,只要稍不留神,就有可能着了他道儿,就于异来说,也可以说是着了道儿,至少这一尾没能避过啊!但于异仅凭胳膊一挡,就能当住他的螺龙尾,而且反震之力还能把他震下潭去,这就太惊人了。
“不是告诉你了吗?小爷我大名就叫于异啊!”于异得意了,哈哈大笑,忽又想到一事,道:“哦!对了,辣鸟王也是我。”
“原来你是辣鸟王。”
于异是只什么鸟,螺龙怪是真不知道,但辣鸟王名声却传得远,多大本事不说,辣鸟的风格怪异啊!所以螺龙怪竟也听说了,忍不住惊呼。
“没错,正是本王。”
螺龙怪居然听过他的名声,于异越发得意了,这小子好个面子,人家知道他的名字,他便也不为己甚,道:“乖乖地,跟着本王走,把话说清楚了,货退出来,本王便不辣你的鸟,否则啊!嘿嘿!你知道本王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了。”
心情好,算是说得很客气了,不想螺龙怪的毛刺反而上来了,将他上下一扫,嘿嘿一笑:“我当声名赫赫的辣鸟王是怎么样一个好汉呢,原来不过如此。”
于异大怒:“你这怪,且是找死了,不把你的鸟辣上三天,对不起辣鸟王这个名号。”说着臂一长,伸爪便抓。
“那我就来称称你辣鸟王的斤两。”
螺龙怪夷然不惧,把脚一抬,身子猛然纵出:“踢天十八脚。”
随着叫声,他双脚狂踢过来,双脚下发两轮金光,脚影如山,竟是金光耀眼,而声势之疾,劲道之烈,还远在先前那一尾巴之上。“原来你小子还藏着私货呢,不错,不错。”于异不惊反喜,双爪急扬,以大撕裂手发绝狼爪,迎着螺龙怪脚影便抓上去。
“扑扑扑扑。”爪脚相交,一连串急响,这一次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螺龙怪脚生金光,乃是一双金靴子,在于异想来,不论什么样的金靴子,他以大撕裂手运绝狼爪,必能抓裂,不想居然抓不裂,不但抓不裂,螺龙怪脚上力道还大得不可思议,堪堪抵住了于异的大撕裂手。
两下分开,于异大是惊异:“你这怪,行啊!还真有两分根脚,再来。”挥爪又上。
螺龙怪自也不会怕他,一双脚连环狂踢,脚影漫天,他靴子上又是能发金光的,金光灿灿,映着下面潭水,把个天都染得金灿灿的,好看至极。
直斗有半个时辰,竟是半斤八两,于异心下思忖:“这怪本身妖力一般,仗的不过是这双靴子,大撕裂手是抓它不破了,得另换个招儿。”
一爪挥出,爪脚一碰,他霍地往后一退,叫道:“那娃儿,大叔给你个厉害的瞧瞧。”神念一动,祭出真水神螺甲,重水之矛运出,便要一矛射出去,他就不信了,螺龙怪的靴再坚固,抗得住他的双爪,还能抗得住重水之矛。
但这时突然出了怪事,一眼看到他的真水螺龙甲,螺龙怪先是一双碧眼猛地瞪大,随后口中竟叫了一声:“爹。”——
120章 要死要活的
“吓得喊爹了?不至于吧!”于异大好笑,且停矛不发,人家都叫爹了,再打,也下不去手不是,看着螺龙怪,刚要笑他两句,却见螺龙怪撕天抢的一声长嚎:“爹啊!儿子可找到你了。”双膝一跪,就那么跪着向于异狂扑过来,眼中双泪长流,口中更是不绝地叫:“爹啊!爹啊!儿子苦啊!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啊!”
这一招怪啊!打得于异是措手不及,站在那里,一时可就傻了:“嘿!这娃别不是打傻了吧!怎么好端端地叫起人爹来了,我到想做爹,你娘可也得干啊!”
螺龙怪却已是扑到面前,给真水神螺甲阻住,他抱着真水神螺甲,又哭又叫,不止是眼泪,鼻涕口水全来了,哭得那叫一个伤心,于异先以为这小子是给打傻了,后又想着可能是想玩儿阴的,算计他呢,但看了这情形,实在不象啊!哭得太真了,不是真个伤了心,哭不出这个样子,猫哭耗子假掉泪,因为能看出假来,但螺龙怪这哭样,真不象假的。
到是奇了,得问清楚,于异还是防着一手,且不收甲,道:“哦!我说你小子傻了是吧!怎么胡乱在外面叫爹啊!以前是不是也这样的啊!你娘不抽你?”
不想他这么一问,螺龙怪泪眼儿一睁,一泡眼泪送出来,竟是更伤心了:“爹,你真个不认识我啊!我是螺龙儿啊!是你和龙女的儿子啊!你看,你看,我就是你的种啊!”说着把身一扭,霍地变形,却是一条龙,从衣服里钻出来,这下于异看清了,这龙怪,背上还背着田螺壳呢,于异忍不住大笑:“你这怪,怎么生出来的,生得也太丑了吧!说龙你不象龙,说螺你不象螺,你到是象个什么玩意儿啊!莫非是龙和田螺的杂。”
最后一个种字没出口,因为他突然脑中一闪,想到了神螺子强奸龙女的事,再凑上螺龙怪突然怪里怪气地叫他爹,顿时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指着螺龙怪惊叫道:“你是龙女生的孩子。”
“是啊!是啊!爹啊!我就是你和龙女生的孩子啊!”听于异终于认了,螺龙怪变回人身,也不穿衣服,就那么抱着于异哇哇大哭,边哭边说:“爹啊!你去哪里了,我恨死你了啊!你不知道,孩儿苦啊!娘也苦啊!他们骂娘是娼妇,骂孩儿是杂种,天天欺负我们,娘带着我东躲西藏,一直躲到了这极偏僻的螺龙潭才安生啊!但是爹你总是不回来,娘也伤心死了,就剩我一个个孤零零的,孩儿我苦死了啊!”
他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啊!于异素来自负硬汉子,听着也有些心酸,这会是信得真了,知道螺龙怪真不是使计赚他,而是误把他当作了神螺子,收了真水神螺甲,扶螺龙怪起来,道:“你先莫哭,你的事我知道了,你是神螺子和龙女的儿子是吧!不过我不是神螺子。”螺龙怪本来站起来了,听他否认不是神螺子,扑通一声又跪下来,双手一抱,死死地就抱住了他双脚,哭叫道:“爹,你不能再扔下我啊!我听话地,娘说了要我听话的,我一定听娘的话,听爹的话,爹呀!你别不要我啊!”
这话说得伤心,于异一时到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说了,只好先安慰螺龙怪:“好了,你先别哭,听我慢慢说好不好,也不要这么抱着我了,我也没跑不是。”
好说歹说,总算哄得螺龙怪松了手,又叫他到潭里洗了脸,那一脸眼泪鼻涕地,看着难受,螺龙怪到真是听话,叫做什么就做什么,然后就冲着于异傻笑,于异到越发不知道怎么说了,于是先问螺龙怪的情况。
原来西海群龙虽然打灭了神螺子,但神螺子却在龙女体内留了螺种,龙女因是给神螺子强奸的,又不敢跟父兄说,龙给一个田螺强奸了,这太丢脸了不是,事实上她一回去,就偷偷一个人躲了起来,又是个没经验的,肚子里有了孩子,竟是不知道,先只以为生了病,也没当回事,到后来要生了才知道这事坏了,惊慌之下,无法可想,自己抓着自己肚子狠打了两捶,想把肚中的孽种给捶死,谁知一捶两捶,就把螺龙怪给捶下来了。魰心閣論曇!
螺龙怪还在肚子里之前,龙女只恨他不死,但真个一下地,张开小嘴哇哇一哭,龙女心里顿时就软了,而且刚生下来时,螺龙怪背后没壳的,只有软软的一个小肉包,就好比人的后颈脖上的肉,龙女又是个没经验的,怎么看得出来,只以为是一条龙,虽然是个孽种,究竟象个龙形,也还好想一点儿,螺龙怪不是普通的婴儿,是龙种呢,好吧!就算是螺种,那也是神螺子的种,一下地就能睁眼乱爬,龙女本不想抱他,他自己爬到龙女怀里,竟也会自己找吃地,叼着龙女乳头就吸,这一吸,把龙女的母性彻底儿给吸出来了,自然不可能再把他打死,只好别别扭扭地抱着,这母子之间,不抱还好,越抱就越亲,龙女先还想,这终是个孽种,硬硬心,就算不捏死,也要扔掉,但三五天下来,再舍不得松手,带得三五个月,那就真是自己身上的肉呢,谁还能把自己身上的肉割掉不成。
龙女不能永远躲着,还得见家人,她到想了个主意,只是螺龙是人类一个英雄的孩子,龙类自居高贵,不过到也不敢鄙视人类,仙佛多是人修成啊!难道佛祖也敢鄙视一下,龙女说是人的孩子,那也行吧!何况还是龙形呢,所以先看着还亲热,但慢慢的不对了,螺龙背上长壳了啊!龙女吓坏了,也愁死了,想尽了办法要去掉螺龙背上的壳,但螺龙这壳是天生的,怎么去得掉,没办法,只好瞒着,千叮万嘱,让螺龙绝对不要说,更不要脱衣给人看,只当是驼背,但小孩子懂什么,五岁那年,一个不慎,终于是给人发现了,这下天塌了地陷了龙宫摇摇欲坠了,龙宫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龙女怀的是螺种,螺龙是神螺子的孽种。
人的种,可以接受,一个田螺,那怎么可以,这龙脸还要不要了?不行,一定要灭了这孽种,但龙女舍不得啊!以死相胁,老龙王只她一个女儿,实在拿她没办法,暂时就没下手,不过螺龙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杂种野种孽种田螺利,龙宫中但凡能开口的,就没一句好话出来,龙女只能忍,然而不久老龙王死了,这下日子更惨,龙女只得带着螺龙离了龙宫,东飘西荡的,到处受人欺负,尤其是螺龙的那些表兄表弟,嫌螺龙丢了他们的龙脸,龙女躲到哪里,他们就追到哪里,总想从龙女手中把螺龙抢过来杀掉,那段日子,说起来悲惨,一直逃到螺龙潭,一是地方偏僻了些,二是得一个高人相助,狠狠地教训了一下那些龙子龙孙,这才安生下来,不过龙女不久也死了,龙女生前,曾告诉螺龙怪,他爹是神螺子,有一件神奇之极的真水神螺甲,只要见到真水神螺甲,那就是他爹来了,所以螺龙怪一见于异祭出真水神螺甲,只当是他爹,就有了眼前的情形。
“到也是个苦命的娃了。”听螺龙怪哭哭嘀嘀说完,于异也有些感概,螺龙怪心里的苦诉完了,到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