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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异嘎嘎怪笑:“不是有意,不是有意,只是偶尔失火。”
“可你这扇风——?”
“救火啊!没见这么大火吗,得赶快扇熄啊!要不越烧越大了,只怕整座山都会烧了去。”
有拿着扇子救火的吗?而且还是这么大一把扇子,彭越简直哭笑不得了,顿足叫:“快住手,快住手。”
于异根本不理他,只是叫:“快救火,快救火。”反把风翅凝得越发长大了,斜眼看着山头:“我就不信烧不出你个鸟人。”
还真烧出来了,但闻得一声厉喝:“哪来的野小子,敢在我青屏山放火。”
随着喝声,山岭上升起一人,是个五六十左右的老者,矮矮挫挫,胡子拉碴,这时满脸暴怒,手一扬,一道青光向于异疾射过来,却是一枝风箭。
“玩风的,不会是风雷宗的王八蛋吧!”于异眼皮子一炸,爪一扬,绝狼爪发出,迎上风箭,爪箭相交,在空中撞散,看这一箭劲力不强,不过那人估计也没用多大劲,瞪眼看着那人,世间会凝风的门派极多,仅凭一枝风箭,到也不能确定这人一定是风雷宗的。
“绝狼爪?”这人却是一眼识出于异爪功来历,咦了一声,向于异上下扫了一下:“你是狼屠子的徒弟,不对,狼屠子没这份功力。”
这时彭越已急慌慌跪倒,叫道:“晚辈彭越,拜见白前辈,还望白前辈念在我这同伴年轻不懂事,恕罪则个,晚辈在这里给前辈叩头了。”说着连连叩头。
于异挺瞧不起他那诚惶诚恐的样儿,便是求人,成就成,不成就拉倒吧!用得着摆这么付姿态?不过彭越的话让他听着舒心,他与彭越本不是一路来的,他这会儿又放了火,已是大大地得罪了那白前辈,彭越不但不撇清与他的关系,反主动承认是他同伴,更替他求情,这份担当,让他心生喜欢,风鞭一伸,便把彭越托了起来,道:“彭大人,你且莫叩头。”斜眼看着那白前辈,道:“怎么我就不能是狼屠子的徒弟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不知道吗?”
这时那白前辈已到近前,听了于异这话,到给他气笑了:“你这野小子,还真是狼屠子才能训出的狼性儿。”眼光在于异手上一转,忽地一凝,咦了一声:“阴阳龙虎环?”随即又看到了于异背上的酒葫芦,脸上现出讶色:“柳道元是你小子什么人?”
于异自然留意到了他眼光,心下暗忖:“这人一眼就认出了师父的龙虎双环和酒葫芦,看来是特别熟的了,难道真是风雷宗的,可风雷四子中,另一个是陈道坤?可不姓白啊!”他本看不惯这人的作派,但若与柳道元亲近熟悉,那又另当别论,斜着的下巴稍放正了些,道:“是我师父,怎么了?”
他下巴虽然稍放正了些,眼光还是斜着呢,而且这话答得也无礼,那白前辈却不作恼,脸上反现出喜色,叫道:“什么怎么了?即是柳老四的徒弟,那就跪下叩头吧!我是你九师叔白道明。”
“九师叔白道明?”于异一愣:“你不是早十多年前就死了吗?”
柳道元薛道志几人并称风雷四子,但并不是说,他们这一代弟子就这四个人,实际上象风雷宗这样的大派,每一代弟子至少上百,只不过杰出的给人记住了,余者碌碌,没人理会而已,落在不知情的人耳里,风雷四子,风雷宗就这四个弟子,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四子之外,最初可有好几百子呢,大浪淘沙,现在剩下的道字辈也还有好几十个,只不过没人提起罢了。
而白道明又是一个例外,其实最初风雷宗不是风雷四子,而是五子,白道明同样是最杰出的一个,但他却参予一桩叛乱,不但自己身死,而且给风雷宗带来了极大的被动,因此而被除名,风雷五子便成了风雷四子,不过柳道元始终不相信白道明会参予叛乱,而且他对自己的这个九师弟感情非常深,说到宗门人物,虽然白道明已死又给除名,他还是跟于异说了,不想这白道明居然没死,也就难怪于异意外了。
“唉!”白道明叹了口气:“是早在十多年前就该死了,偏偏活着,也不过醉生梦死而已。”他腰上也系着个大洒葫芦,伸手去摸,却又改了主意,对于异道:“这是我四师兄的酒葫芦吧!有酒没有?”
“有。”于异皱了皱眉头,解下酒葫芦递过去,白道明拨下塞子就灌了一大口,于异眉头忍不住又是一皱,心下暗叫:“他还真不见外。”想着初见柳道元时,柳道元居然也把酒葫芦递给他让他喝酒,这白道明某些方面与柳道元还真有几分相似。
“好酒啊好酒。”白道明抱着酒葫芦,长声叹气:“一醉再醉不复醒,何日青山埋我头。”
“还真跟师父一个性子了,难怪师父特意提到他。”于异有些牙酸,他不喜读书,而柳道元却是个爱书的,促他练功的那小半年里,闲来无事,总是捧着本古诗摇头晃脑,读到高兴处,便狂灌一大口,而看白道明这样子,只怕也是个爱书爱诗的,江湖人物,却弄得跟个秀才一样酸溜溜的,怎么看着怎么怪。
彭越却在一边发愣。他初见于异时,只觉于异年纪不大,却是义薄云天,路见不平,便就拨刀相助,巡检司的官也敢打,全不怕惹祸上身,再见于异,虽然说话有些粗野,还是透着亲切,可转眼这小子居然放起火来,哪里是粗野,简直就是胆天包天了,那一刹真把他吓了个魂飞魄散,想着彻底得罪白道明了,不想到头来白道明居然还是于异的同门师叔,这种遇合,太也离奇,怎能让他不发呆?
白道明喝了两口酒,叹了三四声,转头看于异道:“我四哥还好吧?”
于异早知他会问这话,事实上一知道白道明的身份,于异脑子里就在急转念头了,他早下了决心,要杀薛道志李道乾两个给师父报仇,至于其他的,没碰上,也不主动去找,碰上了,那就看着,有不义的,便以义杀之,那不叫报仇,那是柳道元允许的,白道明即是风雷宗弟子,那也在他可以义杀之的犯围之内,不过白道明又有些不同处,不但是死而复活,而且还是给风雷宗除了名的,再一个,师父对这个九师弟也极好,他若是打白道明的主意,师父在地下也未必高兴,所以一直就在琢磨,到底要怎么对待白道明,这时听得白道明问柳道元,他就想:“如果实话告诉他,说是薛道志李道乾联手害死了师父,他会是个什么反应?”
他有这种冲动,但话到嘴边,却突然改了主意:“这家伙又假死埋名,又装神弄鬼的,哼哼!只怕也未必就和师父想的一样,他若是跟那姓许的一个德性,到是大喊大叫的,其实不过是个假样子,反是烦人。”便道:“师父啊!好着呢,每日介喝着小酒东游西逛的,逍遥似神仙了。”
“呵呵!”看得出来,听到柳道元逍遥如仙,白道明非常高兴,咧着嘴笑,道:“那他现在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于异摇头,想着柳道元坟头上的草也绿了,心下不禁有一丝黯然,白道明却没有留意,反是呵呵大笑起来,连灌了几大口酒,灌得急了,酒水溢出来,白胡子上酒水淋漓,他就用袖子擦了,道:“你好象说是叫于异是吧!嗯,这名字还行,对了,你是带功投师的是不是?原来的师父是狼屠子?”wχɡ!
爱屋及乌,他对于异的一切似乎都非常感兴趣,于异点头:“是,我本来是跟狼师学的功,后来狼师过世,恰巧柳师与狼师有一坛猴儿酒的交情,便又收了我做弟子。”
“一坛猴儿酒的交情?那是怎么回事?”白道明老眼大亮,兴致勃勃。
“我也不太清楚。”于异这话本就半真半假:“我也是听柳师说的,说是狼师得了一坛猴儿酒,柳师碰上了,便说见面分一半,两个共醉一场,便是这样。”
“见面分一半。”白道明大笑,一脸快活的样子,这个到不似作假,看来他虽隐姓埋名,对柳道元等人的事,还是关心的,然而于异想得野,他只对柳道元关心吗?可也还关心薛道志等人?他会为柳道元而跟薛道志彻底翻脸吗?
“我且看着,真若象师父说的,便放他到一边,若也是笑里藏刀,找机会便给他一刀。”于异面上笑,心上冷哼!
白道明道:“今日痛快,看你也是个能喝酒的,走,去我山居,今日痛醉一场,我也酿得一坛好果子酒呢,见面分一半,哈哈!”
他那份亲切,到不完全是乍见故人之徒,而是性情确与柳道元有几分相似,随性而为,不拘小节,换了其他人,师叔的架子无论如何都是要摆上几分的,他却半点架子也无。
这时却看见了彭越,道:“你也去,对了,你是什么人?”
彭越慌忙行礼:“晚辈彭越,有事相求老前辈。”白道明皱了皱眉头:“老夫百残之人,早已不理俗事,要喝酒你就去,杂事就不要说了。”
彭越愣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物,道:“晚辈本不敢打扰老前辈清静,但事体重大,不来求老前辈不行,但请老前辈看在这鬼面令上,出手相助。”
第060章 七鬼面
他手中托着一块小小的牌子,四五寸长短,二指宽细,黑黝黝的,好象是块铁片儿,上面雕着一个鬼面,那鬼青面獠牙,极为狰狞,便是于异见了,也皱了下眉头。
白道明却是一呆,并不伸手,只是呆呆地看着那铁片儿,脸上神情变幻,似有几分激动,又似有几分伤感,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哪来的鬼面令?”
“别人给的。”“那人呢。”
彭越神色一黯:“过世了。”
“过世了。”白道明轻轻念叨一句,脸上露出伤感的神色,好一会儿才道:“他有什么话留下吗?”
“有。”彭越身形一肃:“他留下一句话,眼角泪已干,胸间血仍热。”
“眼角泪已干,胸间血仍热。”白道明轻声念叨,连念了四五遍,霍地里纵声狂啸,白发飞扬,如癫似狂。
“拿来吧!”白道明忽地一招手,彭越手中的鬼面令无风自起,飞入他手中,他手中却多了一样东西,也是块牌子,大小一般,也雕着个鬼面,不过色作淡黄,好象是铜铸的。
两牌并列,白道明眼中光如虹霓:“铁面已死,铜面犹存,泪早干,血亦冷,但世间还有烈酒,有酒如刀,也取得仇人命,斩得鬼魅头。”
他把两块牌子收入怀中,转眼看向彭越:“说。”
这一个字,短促激越,如刀斩,如火烧,而他的神情更似换了一个人,于异见他的第一眼,矮矮挫挫,胡子拉碴,虽然暴怒,不过一个潦倒落魄的老酒鬼,而这会儿,他白发飞扬,眼如冷电,那矮挫的身子,却如短刀般锋锐——刀虽短,贴身而战时,却敢以命搏命。
这前后的变化,看得于异惊心动魄,脑中急转,忽地想起狼屠子跟他说过的江湖上一桩秘辛,一时霍然变色:“七鬼面,你是七鬼面之一的铜鬼面。”
江湖中,有一股极为诡异的势力,为首的是七个鬼面人,或者说,这股势力就是七个鬼面人,这七人与人见面,总是戴着鬼面具,分别是金、银、铜、铁、虎、豹、鹰,而对外自称,也绝不露名字,就以鬼面而名,例如金鬼面银鬼面这样,至于这七人的真名,以至于来历、年龄,江湖中无人知道,只好统称为七鬼面。
七鬼面行踪诡异,行事也往往不依常规,柳道元没跟于异说过七鬼面的事,而狼屠子教给于异地是,见了七鬼面,有多远,跑多远,七鬼面的事,绝不要打听,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