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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不知,这小胡子乃是肖家堡的护卫头子,这手功夫,有个名目,叫做九九遁一,出自神秘之极的西南巫门,乃是以实化虚,趁虚夺命的奇功,对敌之时,以一化三,以三化九,九影穿梭,别人找不到他的真身,眼花缭乱之际,他的真身便可趁势突袭,克敌制胜。
于异一时之间也确实是看花了眼,也无法看出哪个是真身哪个是虚影,灵机一动,想到个主意,不用眼看,用灵机感应,无论小胡子有几个虚影,实体总只有一个,只要小胡子发起攻击,罡气迸发,灵力波动,就逃不过他的感应。
他把眼睛一闭,灵机放开,不可思议的是,居然感应不到小胡子,这怎么可能呢,九个影子中,无论如何会有一个是小胡子的真身啊!即然在跑动,就得运劲布罡,就一定会有灵力波动啊!怎么会感应不到呢?
小胡子一直偷眼看着于异动作,见他闭眼,心下偷笑,原来小胡子这九九遁一玄功另有一奇,不但身体可化实为虚,还可把全身灵力劲气全都敛藏起来,就是用来对付那些自以为闭眼就可以生出感应的聪明人的。
于异感应不到小胡子,刚要睁眼,忽觉体内灯光大亮,却是心灯感应到玄机,迸发出光明,一下就照到了小胡子,就在于异身前二十丈外,却不再有九个身子,而只有一个身子。
神秘诡异的巫门九九遁一,却瞒不过于异心灯的灯眼。
于异曾借长明子地灯眼看到了裂天神魔,学会了大撕裂手,只以为那些都是灯妖留在他体内的记忆,再想不到灯妖弄成的心灯居然也有眼睛,这眼睛还如此奇异,居然可以看破小胡子的九九遁一,可真就有些发乎他意料之外了,却还有些不信,睁眼,眼前仍是虚影乱晃,再闭眼,却就只是小胡子的一个身体。
“原来这灯妖住在我体内到也不是白住的啊!还有点用,行,这就算租金了,老便宜了呢。”他心下暗叫,借灯妖看到小胡子正悄悄往这边移动,似乎想借他闭眼的机会发起偷袭,于异心下暗笑,他却作怪,不直接去抓小胡子,双手伸出,反是左右乱抓,似乎在抓小胡子的虚影,同时悄悄向中间靠拢,看看差不多了,双手猛地齐动,一下就抓住了小胡子双脚,同时睁开眼来。
小胡子突然被抓,大惊失色,九九遁一也运不了了,手中只一把长剑,急刺于异双臂,但双脚被于异巨掌抓住,脚上经脉受制,十成功力运不上一成,再加上于异双臂上罡劲鼓荡,以他区区功力,即便不受制玄功无损,也是刺不伤于异的,更何况玄功十不余一,剑刺上去,便仿佛刺在一块又滑又腻又厚的大鱼皮上,左右滑动,完全使不上力。
“你以为一通乱跳我就抓不到你啊!别说是你,就是茅厕里的苍蝇,也逃不过我的左右夹击。”于异得意非凡,哈哈大笑,小胡子却是郁闷无比,他当然也是打过苍蝇的,一只手打苍蝇很难打到,但如果双手伸出去,左右夹击,则往往十发九中,于异这话中的意思,就是把他比做了苍蝇,而双手齐出,就是打苍蝇了,不过身落人手,也计较不了这么多,急叫:“好汉饶命,不论你要什么,一切好说。”
他以为于异真是个劫道的,却不知劫道只是于异的一个借口,于异相要的,不是车队,哪怕这几百辆车子里全装的是金子他也不放在眼里,他要的,是那种生撕活人的快感。
他却又搞怪,先不动手,而是笑眯眯地道:“一切好说?真的?”
“真的一切好说,一切好说。”想想要象光头一样给活活撕做两片,小胡子骨头都软了,眼见逃生有望,自然是点头不迭,剑也扔了,即然刺不进,还刺个屁啊!刺出于异的火来,那就麻烦了:“无论好汉爷有什么条件,即管提就是,即便小地做不了主的,也可以替好汉爷回禀我家老爷。”
“回禀你家老爷啊!那不必了。”于异摇头:“你做得主的,你都做不得主,还有谁做得主?”
小胡子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却又说不上来,道:“好汉爷请说,只要小的能做主的,什么都可以答应好汉爷。”
“我想要的啊!”于异故意停了一下,呲牙一笑:“就是很温柔地把你撕做两片。”
“什么?”小胡子双脚情不自禁一收:“好汉爷,不要啊!”
“不要怕,我很温柔的,而且很快的,你只会觉得微微一痛,然后是撕拉一声,你听。”撕拉声起,小胡子一个身子已给撕做两片,他耳朵确实还能够听到,非常脆快的撕拉声,仿佛撕裂了一张牛皮,又仿佛撕开了一卷丝绸,然后是于异的笑声:“听见了没有?我说的没错吧!撕拉一声,真得很好听。”
说到后来,于异的声调有些变,非常的怪异,或者说,妖异。
“他头顶上明明没有妖气啊!为什么这么妖异呢。”这是小胡子最后的一个念头,他不知道,大撕裂手出自魔门,戾气发动的时候,心魔也同时发动,那一刻,人性会有很大地扭曲,只不过于异年纪小,性子又单纯,就是一股野性儿,受心魔的影响就不是特别大,只不过是特别亨受那种快感而已。
连撕了两人,于异心中地燥热发泄了不少,摘下酒葫芦狂灌一气,忍不住大笑:“爽啊!真是爽啊!”
而他短时间内连杀三人,其中两人还给撕成了四片,这股煞气,可就吓坏了整支车队,武士也好车夫也好,一时间乱成一团。
车队中部一辆马车上这时钻出个人来,往于异这边一看,顿是就叫了起来:“于异于师弟,怎么是你在这里?”
这荒山野岭的,有人认识自己,而且还叫什么师弟,这可太稀奇了,于异低头看过去,那人却是阎公业。
柳道元给于异解开了大撕裂手的禁咒,再又说让他撕人,于异兴奋得一塌糊涂,一个脑子几乎就不知道想事,这会儿见了阎公业,脑子里电光一闪,忽地里就想到了很多事情,阎公业给肖家堡保镖,柳道元这小半年来的情绪怪异,没练成阴风却突然给他的大撕裂手解禁,咬牙切齿的说让他撕人。
“莫非风雷宗还在干走私的事,莫非师父一直知道,可他即放了阎公业,应该就是徇私不想管,可为什么又带我到这里来,而且给大撕裂手解禁,而且让我撕人,他是知道保镖的是风雷宗还是不知道呢——这会儿我到底是撕人还是不撕人呢。”
各种念头纷至迭来,脑子里一时乱作一团,阎公业却已飞上山岭,连叫几声:“师弟,于师弟,你怎么在这里,我是阎公业啊!你不认得我了?”
于异本来实在拿不准要怎么办,听到最后这一句,忽地就有了主意,下巴一抬眼光一斜:“你谁啊!我们见过吗?师弟,意思你是我师兄,我呸,你打得过我吗,来来来,先拆三百招,赢了的是师兄,输了的是小狗。”
阎公业本来是想拉拉交情,不想碰上这么一顿乱轰,一时可就给轰傻了,呆了半天才强挤出个笑脸:“于师弟,别开玩笑了,你怎么在这里,柳师叔在吗?”
“柳师叔又是哪只鸟?”
不认师兄也就算了,柳道元可是他师父啊!居然说师父是哪只鸟,这一下阎公业可是真傻了,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于异这号的,脑子里那根筋拧得啊!跟个麻花儿似的,好半天才拧过来,喃喃道:“是你师父啊!柳道元,你。”
不等他说完,于异再给他个狠的:“柳道元?没听说过,很了不起吗?想做我师父,叫他来跟我拆三百招看,赢了的做师父,输了的是小狗。”这个到不算是骂柳道元,反正输的是他自己不是,骂自己是小狗没问题吧!可阎公业没听出来啊!扯着脸上的皮,不知到底是自己疯了,还是眼前这小子疯了,扯半天把下颊肉扯得通红,还是不知道怎么说,一转身回去了。
“小子,傻了吧!”看着阎公业转身飞走,于异心底笑得打跌,回头张望,也不知柳道元在不在左近,心下可又苦笑了:“师父,你搞什么呀!我也给你搞糊涂了呢,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是知道阎公业他们走私还是不知道呢,只叫我撕人,难道真把阎公业给撕了,嘿嘿!不过你跟我装糊涂我跟他犯傻,把这小子也绕傻了。”wχɡ!
远远的看见阎公业钻进了马车里,不多会竟又飞了过来,于异心下暗暗点头:“看来不止阎小子一个,后头还有大尾巴狼藏着,难怪师父只叫我出面。”
“于师弟。”阎公业飞到近前,刚刚开口,于异却突地风鞭一扬,倏一下卷住阎公业身子,猛地一旋,阎公业立时如一个陀罗般急速旋转起来。
阎公业在于异风鞭下吃过一回亏,本不应这么轻易中招,可他没防备啊!主要的还是想跟于异拉拉关系,就完全没去想于异不但装傻,而且是说打就打,到反应过来,却已是来不及了,给风鞭裹着这么一通急旋,头昏脑胀,胸腹间更是翻天覆地,再精妙的玄功也使不出来了。
于异把阎公业旋了百八十圈,一扯,将阎公业扯过来,双手各抓一只脚,仰天一阵狂笑:“你也给我死吧!”双臂胀大,竟似也要一把将阎公业撕做两片。
“小子休得发狂。”蓦地里狂喝声起,其声暴厉,如天际炸雷,震人魂魄。
“这是阳风已成,风生炸雷。”于异心下暗叫,他双手当然只是做个样子,心下却是暗暗凝神,循声望去,只见马车中射出一人,其势如电,竟是看不清面目,随着喝声,一道青光急射而来,其形如剑,却是罡风凝成,直射于异,炸雷随后,声势惊人。
第054章 缚风索
“阳风凝剑,果然了得。”于异大喝一声,双手发力,猛地将阎公业砸了出去,正迎向那一道风剑,一看风剑的声势,他便猜了出来,这人十有八九是阎公业的师父李道乾。
“我只是做做样子,不过你要是一剑射死了你徒弟,却与我没鸟毛相干。”于异呲牙偷笑。
便在这时,侧后风雷声忽起,于异不要回头看也知道,是他师父柳道元出手了,本来一砸出阎公业,他便想振翅飞开,他虽野,却也还没自大到认为自己可以抵挡得住风雷四子之一的李道乾,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风翅全力展开,柳道元即然追不上,李道乾也绝不可能追得上,风雷四子,一柳当先,可见李道乾虽是师兄,较之柳道元这师弟却也还是要差上一截地,不过身后这风雷声一起,他改主意了,凝身不动,只是斜眼冷视,到看自己师父与李道乾哪个更厉害些。
他心思转得快,背后风雷更快,几乎在他身子一滞之时,柳道元的风雷枪便到了,正迎上李道乾的风剑,轰的一声炸响,便如两道电光交击,山鸣谷应,风云变色,还有就是阎公业衣裳破裂,差点儿把光屁股都打了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柳道元这一枪是为了救阎公业而拦在李道乾风剑前面的,枪剑相击时,阎公业差不多也撞了上来,于是枪剑相击炸起的巨大风力几乎全给阎公业承受了,他便如旋风中的蚂蚁,给远远扫了开去,而枪剑之风不是凡风,乃是凝结有如实质的罡风,阎公业身上的衣服如何承受得住这种罡风炸裂的割扫,自然就是如条如缕了,还好一则隔着还有一段距离,二则他本身的护体罡劲也有了一定火候,若是普通人,给这罡风一扫,五脏六俯只怕都要给扫碎了。
于异可没去看阎公业,即便是个光屁股也没什么看头,他就盯着相撞的枪剑,一撞之下,风剑烟消云散,柳道元的风枪也撞去了一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