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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心已定,安置了十三姨,自去干事。
于异确实不想见许一诺,不过心里可没许一诺想的那么复杂,他是懒得啰嗦,戏看完了,那就散场,还跟你唠唠叼叼的扯一通,没劲,所以别选了个方向。
其实不是选的方向,打的鞋卦是要去见张妙妙,而落马湖就在那个方向。
浣花城离着落马湖本就不远,几百里而已,于异风翅还是慢慢扇,天光时分,也就到了,其实要快还可以快,但黑天半夜的去见张妙妙,却是不好。
先前的张家大宅给于异一通火拍碎了,这会儿原地又建了起来,却大了一倍还不止,张重义熄了扩张势力的心思,专一只经营落马湖了,可于异做了神官啊!那了不得,张家宅子自然是要大大的建起来。
于异不知他这般心思,远远看到,到是呀了一声:“又起新房子啊!也好,嫂子住得也舒爽。”
到门前落下,刚好大门打开,那门子先还吓一跳,一眼看清是于异,忙就恭恭敬敬上来见礼,一面引于异进去,一面另遣小厮进去报信,不多会张重义便大踏步迎了出来,怪事,见面却一脸哀伤之色,拉了于异的手,道:“世事无常,节哀顺变。”
“什么?”于异莫名其妙,脑中一想,眼晴猛一下就瞪大了:“怎么了,是我嫂嫂有事吗?”
这么一叫,全身骨节啪啪作响,恰如炸了一挂鞭炮,便在爆发之际,却见侧面月洞门里一个身影快步出来,正是张妙妙。
于异先听岔了,以为张重义那话里的意思,是张妙妙出了什么事,甚至是死了,所以要爆发,好好一个人在家里,说没了就没了,别的不说,新建的这张家大宅子先拍碎了,再问情由,好便好,不好时,所有脑袋都给你拍成碎砖。
但张妙妙明明好好的啊!张重义那话什么意思?不过于异也懒得管了,张妙妙没事便好,迎上一步,作个揖,他心性虽没太大变化,终究也慢慢长大了,叫了一声:“嫂嫂。”
不想张妙妙见了他,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叔,你果然今天回来了,你哥——石砚——他,没了。”
“什么?”于异愣了一下:“你说我哥没了,他死了,怎么死的,你怎么知道的。”
张重义站在一边,先听于异骨头那一阵响,真个把他腿都吓软了,情不自禁就退开了两步,但叫他奇怪的是,听到于石砚死讯,于异反而平静得很,他心下就暗暗点头了:“果然如此,在他心里,到是把妙妙看得更重了。”若是换了别人,哥哥不关心却关心嫂嫂,他自然要狠狠的鄙视一番,但张妙妙是他女儿,那就是另一个想法了。
张妙妙哭着说了情由,原来在半年前,张重义得到一个水上行商的消息,说年前在浣花江下游,翻了一个船,于石砚刚好就在船上,那行商以前还帮牢城营运过一批物资,所以识得于石砚,也知道于石砚是张重义女婿,所以特来报讯,只不过当时风大,江水又寒,也没能捞得于石砚尸首,但那一船人尽都没了,却是事实。
“可怜你哥,竟不得一个葬身之地——”张妙妙哀哀号哭,身子软做一团,于异皱了眉,伸手扶着她,心里却不知是什么感觉,好象也还有点儿伤感,又好象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反安慰张妙妙:“嫂嫂节哀,真要是这样,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皱眉想了想,道:“半年前,莫非哥哥是想回浣花城来,翻了船。”
“应该是的。”张妙妙抹泪:“却不想我这般命苦啊!”
张重义在一边,也滴了两滴老泪:“石砚是个好人,只是命不好走,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又道:“我得到消息后,特地去那一带看了的,只盼能收到他的尸骸,可惜上上下下问到了,也没人见到,可能当时就沉江心了。”
这时高氏袁氏都出来了,袁氏怀中还抱着虎头虎脸的奶娃娃,有半岁多的样子,自然就是先前袁氏肚中的孩子了,这孩子看到张妙妙哭,居然嘴一扁,也哇哇哭了起来,双手向张妙妙伸着,张妙妙只好接过来,高氏便道:“先进屋去吧!莫在这风里哭伤了身子。”
于异跟着进屋,张妙妙在自己院里设了神龛,供了于石砚灵位,也因于异势大,她跟着水涨船高,才有这个待遇,于异到灵前上了香,拜了三拜,却还是不想哭,到是张妙妙陪着又哭了一场。
随后袁氏备办了酒菜,张重义陪着于异喝酒,于异又细问了一下情况,张重义也没太多可说地,就是听了那行商消息,然后去打探了一番,什么也没找到,回来给于石砚设了个衣冠冢,也是张妙妙与他夫妻一场的心意,这时袁氏插了一句:“我听妙妙说,石砚他是成神了呢,你也该高兴才是。”
“什么成神了?”张重义问。
“前天夜里,我和鲤儿跟妙妙三个睡,睡到半夜妙妙突然爬起来哭,我还以为她是想着自己命苦呢,她却说,她梦见石砚来找她了,而且跟她说了一番话,说姻侄你三天内就会回来,我和妙妙先都不信,结果不到两天,今儿个姻侄不就回来了,通灵报信,这不是成神了吗?”袁氏说得眉飞色舞。
张重义听了也喜:“那就好,那就好。”
张妙妙也在边上陪着,他便问:“除了说姻侄三天内回来,还说什么了没有?”
张妙妙本来哭得脸蛋有些发白,听到这话,看一眼于异,俏脸上起了一丝飞红,摇摇头,没有吱声,不过看她那样子,明显是有话没说出来。
于异最烦这种吞吞吐吐的人,不过也要看人去,张妙妙这个样子,他可没法子催,也没必要催,张妙妙不想说,那就不说了,插一句嘴,道:“我哥成了神啊!那也好,他以前是个老实人,成了神,或许能不受人欺负吧!”
“成了神谁还敢欺负他啊!”袁氏说着,试看着于异:“姻侄,你最近又高升了吧!”
“你这婆娘,看这话问的。”张重义装做有些恼:“姻侄当然是要步步高升地,不过姻侄还年轻,慢慢做下去,人界之官,是三年一磨,却不知神界是怎么样,估计可能要慢一些吧!”
于异先前当了荡魔都尉,这才一年不到,怎么可能升官?张重义生怕袁氏说错了话,所以斥责,于异却不在意,摇摇头:“升到是升了一下,也不稀奇。”他也没说自己官称,袁氏也不敢再问,张重义眼晴到是亮了一下,可他也不敢问,五品荡魔都尉在他眼里已是天大的高官了,于异居然又升了,在他眼里的形象自然也更加高大,哪里还开得口,只把眼去看张妙妙,张妙妙却不看他,也不问,心神全放在于异身上。
于石砚死了,于异虽然并不觉得特别伤心,但心里还是有点儿感觉的,不知不觉便喝得大醉,张妙妙唤了丫环来,引于异去休息,因是在家里,于异到也不好钻螺壳里去睡,到床上倒头一觉,再醒来时,窗外天已经全黑了,只外屋有光,他爬起来,看桌上有茶壶,提起来,果然满满一茶壶水。
因他好酒,醒了第一件事就是要喝水,所以张妙妙就会提前准备一大壶茶水,上次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
第406章 哥哥托梦?
“还是嫂嫂细心。”于异轻叹一声,提了茶壶,咕嘟咕嘟,把一壶水尽数灌了下去,冰凉的茶水入肚,那叫一个爽啊!
这时珠帘掀动,张妙妙探头进来,目光在他身上一转,脸上微微一红,道:“醒了,先穿上衣服,饿了吧!我给你炒几个菜。”
“好。”于异也不客气,把外衣穿上,自个儿梳洗了,张妙妙手脚快,估计都是准备好的半熟的菜,不多会便端了上来,给于异倒了一杯酒,道:“来,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于异挟一筷香椿鸡蛋,入口异香扑鼻,大赞:“香,真是香。”!
“香就好,喜欢就多吃点。”张妙妙喜笑颜开。
“嫂子,你也吃点儿。”于异也给张妙妙倒了一杯酒。
叔嫂两个边吃边聊,张妙妙问起于异这一年多的事情,于异一一说了,当然,有些过于吓人的不说,难道说自己翻天覆地,好几次惹得天帝要砍他脑袋,这样的事说出来,那还不把张妙妙担心死,只捡好的说,先在青州荡魔,有功,上天界当了清肃郎,又有功,所以天帝又让他下界,当了九州总巡检。
张妙妙不是袁氏,知道于异又升了官,也高兴,到没有那种欣喜若狂的感觉,却问起于异娶妻的事,这个于异到是可以实说,当听说他不但回了叶家庄跟叶晓雨圆了房,还在天界找了两个女人时,张妙妙声音就有些变调,说是为他高兴,但听着味道总有些不对,不过于异也没在意。
随后聊起张妙妙这边的事,自然离不开于石砚,说着说着,张妙妙突然掉起泪来,于异忙劝:“哥哥已经是没了,嫂子你想开些吧!”
不想张妙妙却抬起泪眼看着他:“你要我怎么想得开,没了丈夫,又没个一男半女的傍在身边,你让我怎么去想得开?”
她这话问得,于异哑口无言,也是啊!张妙妙今年也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级吧!到底多大,于异是真不知道,不过他哥算起来也不过二十五啊!张妙妙自不可能比他哥哥还大,二十多岁年纪,又没有子女,后面的日子确实有些为难了。
正不知要怎么开口,张妙妙却又说了一句,把他听傻了:“就是你哥哥,他也替我想不开,否则也不会托梦给我,帮我出主意。”
“哥哥托梦帮你出主意?”于异着实呆了一下:“他帮你出了什么主意。”
谁知这一问,张妙妙眼眶一红,那泪水一滚就出来了,趴在桌子上,肩膀抽动,哭得那叫一个委屈。
于异有些傻眼了,好象也没问错啊!你自己说哥哥帮你出主意,我就问一句,哪里错了,不过他好歹也有过五个女人了,知道女人就是那么一个奇怪的东西,好吧!算我错,可要怎么安慰呢,张妙妙却不是他的女人,是他嫂子,恰好比小猴儿望着火中的板粟,不知道要怎么下手了。
“嫂子你莫哭,是怎么了,要不我不问了,好不好。”于异只好打退堂鼓,谁知他说不问,张妙妙到是哭得更大声了,而且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眼中的委屈啊!就是泥人儿也要动容,可于异只想喊皇天,他真的不明白啊!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好象就怪上了他一样呢?
女人啊!怎么这么麻烦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好不好?”于异终于是有些恼火了。
“你哥说——”张妙妙又看他一眼,也看出他有些恼火了,抽抽咽咽地道:“你哥说,他以前迫于情势,不得不把我送给巴太守,心中有愧,是老于家对不起我,现在他是没办法了,但他在天有灵,知道你三天内会回来——”
说到这里,她又不说了,于异急得鼓眼:“我回来了怎么样?”脑中猛地一闪,霍地站了起来:“他是不是知道我有生造活人的本事,要我再把身子造出来。”
“什么?”他这话可把张妙妙吓一大跳:“你说什么,你能——能生造活人?”
“是啊!”于异点头:“我学有一个佛门的小法术,可以生造活人。”说着又皱眉:“可造肉身容易,到哪里去找我哥的灵魂,没灵没魂的,就一个肉身,那可不是我哥。”说到这里神色一动:“我哥是不是告诉你,他的灵魂其实没有转生,还藏身在什么地方,他不是神,只是灵魂托梦。”
他一连串话说下来,张妙妙呆看着他,完全傻了,于异叫了两句,她才醒过神来:“居然能生造活人,阿弥陀佛,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