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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血愿灵符,操纵灵符的人需要极强的功力,功力若不足,很有可能把自己搭上,即便功力足的,灵符散后,一身功力也差不多会全部散去,这就是先前张品生眼光炯炯地看着天一老道的原因。
祭血愿灵符,不是能画符就成,还需要一点牺牲精神的,而天一老道果然就没让他失望。
“有你这句话,灵符必成。”张品生腾地站起来,一脸激动:“老牛鼻子,你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有什么要准备的。”天一老道也站了起来,一脸概然,忽地在张品生肩上击了一掌:“知道来找我,不亏了我们一世的交情,否则若给我知道你找了别人,老道我与你割袍断交,永不通往来。”
“哈哈哈哈!”张品生心下感动,却只是仰天大笑。
男儿相交,一声然诺一腔血,无需废话千言!
何克己在一边看着,心血激荡,暗暗点头:“老大人,这位天一真人,还有于大人,他们都是顶天立地的真汉子。”
说是马上走,其实没有即刻动身,还是要收拾一下,要准备一杆幡,还有一些材料,天一老道的功力不是特别强,要书灵符,要使灵符达到最大的灵力值,仅凭自己功力不够,还需借助一些灵物,以增助符力,符力越强,吸收血愿的能力也就越强,血愿灵符也就能越快凝成。
然后张品生两个飞了一天一夜没休息,虽说借了御神牌,同样有些累,肚子也饿了,因此吃了晚餐,歇了一夜,天一老道同时做好准备,第二天早上一早动身,天一老道带了两个功力略深些的道童,其实血愿灵符要成,最关健的地方,就是以血愿书符的人要多,以天一老道的功力,最少也要九千九百九十九道血愿,也就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愿意以血书符发愿的人,当然,越多越好,若是有九十九万,则天一老道功力再弱一倍,也可以轻松现符,且符力必然极强,真有百万人书符发愿,血愿必能冲动日月,天庭都要晃上三晃,但到哪里去找百万人发血愿书符,这是血愿啊!不是赌一个白牙咒,空口白牙随你说,应不应无所谓的,这血愿可不是随便发的,要立血愿,便要以最诚的心,泣告天地,书了符,再不可反悔,若生二意,则符不但不灵,反遭报应,所以一般人,不论心里怎么想怎么恨,也就是嘴上说说,发个白牙咒而已,发血愿,书血符,愿意不惜一切代价乞愿的人,非常少。
天一老道担心,就是怕凑不够人,但张品生不但心,他有这个自信,他知道百姓有多么恨那些狗官,他相信,在庆阳登高一呼,一定会有足够的人出来泣血发愿,替于异伸冤!
五人回到庆阳,还好这几天风平浪静,不过天庭不可能甘心,不论天帝是不是受蒙弊的,一州荡魔大都督被撕,斗神宫电坛坛主被擒,这是对天庭权威的严重挑战,若说天庭就此收手,这天门也就不要开了。
张品生先引了天一老道去见于异,天一老道不是个好说话的,但在于异面前,却是非常的热情,甚至带着点儿恭敬,这老道性子暴,最佩服的是比他性子更暴的,对于异,他服,所以态度好。
187章 云兽
张品生说了请天一老道来立血愿灵符的事,于异虽然并不在乎,但张品生这个心意他领,他只是不喜欢婆婆妈妈的事,却并不是说他不通人情,道了谢,张品生便选地方,幡不能立在荡魔都尉府,神兵必来,灵符未成之前而毁了幡,那就白费心血了,想了想,可以把坛立在城隍衙门的后院,城隍衙门空着呢,在收拾了于异之前,天庭也不可能会派城隍来,衙门前还有现成的隐神牌,百姓也不会骚扰,正好合适。
天一老道到地头一看,也说合适,便筑了坛,立下灵幡,那幡高三丈三尺三分,七尺白布,昭苍天日月,坛周立五色彩旗,示五方神明。
天一老道敬了天地,飞身起来,立在幡前,左手执一根空心竹根,咄的一声,猛一下插在自己胸前,那血从竹杆里倏一下射出来,天一老道右手捏了诀,那血射出来,却凝而不散,天一老道右手捏诀为笔,在白布上书下一道血符。血愿为心愿,惟有心中血,才可书血符。
于异识字,但实在认不得天一老道写的什么,张品生到是看出来了,那是一个巨大的冤字,以血写成的冤字。
这就是血愿灵符,这时符上还只有一缕灵光,若得九千九百九十九人之血愿,血光便可冲天而起,那个冤字便会立在血光中,顶天立地,天上地下,神鬼皆见,必然惊动天庭。
天一老道落下地来,身子一个踉跄,边上道童慌忙扶住,天一老道拨了胸前竹杆,运灵力一抹,封了血口,盘膝坐下,念了一个诀,右手猛地往幡上一指,那血幡本来微垂着,这时如受狂风所激,旗面猛然扯得笔直,明明无风,却哗哗作响。
天一老道吁了口长气,扭头看着张品生道:“幡已立好,后面就看你的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道血愿,少一道,此符难成。”
“包在我身上。”张品生一拍胸膛,伸手去拿天一老道手中的竹杆:“我先来发第一愿。”
天一老道却把手一缩:“旁人不必心中之血,只要心中之愿,以血书符即可。”
“那好。”张品生猛一下咬开手指,在符纸上写下一个大大的冤字,他白须飘飘,仰天厉叫:“苍天有眼,冤啊!”
随着他的叫声,符上血书的冤字突然变淡,一缕血光向幡上飞去,得这一缕血光,那幡似乎招展得更烈了。
“我来。”何克己叫,他也咬破中指,写了一个冤字,同样仰天厉叫:“冤,冤,冤。”
在他的叫声中,符上血书同样变淡,一缕血光飞入幡中。
然后是宋祖根,他不是咬,直接就在刀锋上把指头一割,他不识字,但照着画符还是会的,写的字还大,几个人中,他的那个冤字最大。
于异在一边看着,心下感动,也不吱声,只斜眼看着那幡,想:“这血愿灵符原来是吸血地,吸足了血,看来符也就成了。”忽地想到一事,对天一老道道:“道长,我若抓了神兵来,用他们的血书符,不知成也不成?”
“那不成。”天一老道摇头。
于异到是奇怪了:“为什么不成,不都是吸血吗?”
“不是这样的。”天一老道摇头:“我这是灵幡,不是邪门外道的血幡,有血就成,我这个幡要血,但要心诚,血只是引介,要的是血中的愿,最诚的血愿,你抓来的神兵,本来就恼了你,最多是怕了你,怎么可能诚心发愿,为你喊冤。”
“哦!这样啊!”于异明白了,一呲牙:“这个容易啊!血愿不诚,我就砍了他脑袋,生死面前,且看他诚是不诚。”
“你小子。”看他笑得邪恶,天一老道忍不住摇头,张品生道:“这个不必了,我呆会就让庆阳知府和各县发文,遍告庆阳百姓,百姓必踊跃书符,只要有百姓助力,血愿灵符必定可成。”
张品生当即去找庆阳知府,让他在城中发通告,同时给七县县令发文,也让七县遍贴文告,请百姓为于异书血符,以告苍天。
庆阳知府和七县县令自然不会拒绝,也不敢拒绝,天爷,于异那凶神天兵天将都敢撕,可怜他们那两根干骨头,哪经得起于异一下,其实就本心来说,他们是站在官的立场上的,虽然人官神官不相统属,但官就是官,官官相护,官官相通,都是一边的,都不喜欢于异这样的刺头,要有可能,都愿意把于异这号的当成神经病给关起来,当然砍了脑袋最好,不过心里这么想,面上不敢露出来啊!天爷,怕啊!那文告自然也就写得顺溜,贴得飞快。
一日之间,庆阳一府七县,遍布请百姓书符的文告,张品生回城隍衙门,天一老道喜叫道:“不错不错,一个上午,千道血愿了。”
张品生昂然点头:“我早说了民心可用。”
说话间,不断的有血光飞来,恰如扑火的飞蛾,张品生摆了酒,就在幡下守着,天一老道有些忙,来了血愿他要引一下啊!不过得空也能来喝杯酒,血符耗费了他极大的灵力,但他精神头却非常的好,至于胸口的伤,对于他们这样的玄功高手来说,区区外伤,根本什么也不算。
天一老道引符,两个道童在边上统计,这一天,共收到三千一百多道血愿,听了数字,张品生犹不满意:“有没有搞错,怎么只有三千多道?不可能啊?”wχɡ!
“什么不可能?”天一老道斜眼看着他:“这数字相当不错了,可见于大人真是非常得民心,换在其它地方,别说一天三千道,便三十道也要欢欣鼓舞了。”
“哼!”张品生哼了一声:“其他人如何能跟于大人比,他们敢杀神官吗?敢跟天斗吗?”一口灌下一大杯酒,意兴飞扬:“天下百姓最恨的就是这些狗官,于大人杀狗官,他们或许没有勇气跟在于大人背后拼命,但会在心底里支持他,我敢肯定,今天只是第一天,看到文告的人少,所以才只有三千道血愿,明天一定更多,也许只要明天一天,血愿灵符便成了。”
“但愿吧!”天一老道虽然有些不太相信他的话,到也并不反驳,就他本心来说,他盼望有这个结果。
事与愿违,第二天,只收了一千多道血愿,第三天更惨,从早到黑,只收了两百多道血愿,张品生须发激张,愤怒欲狂:“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他们恨贪官,盼清官,现在于大人帮他们把贪官都杀了,只要他们书一道血愿上告苍天为于大人呐喊伸冤,他们竟然不愿意,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这样?为什么?”
“老百姓总是这样的啊!”天一老道摇头:“管久了,人心中有了奴性,就不愿意反抗了,即便别人反抗,他们也只会冷眼旁观。”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有深深的落寞。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你若敢拼命,没人敢欺负你,你若敢杀人,没人敢把你当成神经病,然而人已如羊,奴性深入骨髓,宁愿自杀,不敢杀人,受欺负,也就活该。
这一夜张品生和天一老道都喝得大醉,于异到是漫不在乎,他本就没把这个当回事,天天跟着来看,不是看血愿有多少,更不是盼血愿灵符早成,他其实只是觉得新奇,看个新把戏而已,而且他非常讨厌向人喊冤,冤冤冤,冤个屁啊!老子一矛捅你两个对穿的透明窟窿,那才叫痛快,一把撕你两片,那才叫爽快。
半醉之时,有人给他送痛快地来了。
于异醉眼霍地睁开,对何克己宋祖根道:“你两个照看好老大人和天一道长。”
说话间,风翅一张,腾身而起,他虽然不喜欢天一老道这喊冤的把戏,但这个情他领,所以直迎上去,免得灵坛暴露,虽然天一老道还另布了隐幡的法术,但神界这次来的,绝不可能是什么二三流的小人物,想来也是啊!邓愉给撕了,化闪给抓了,再来个邓愉化闪这号的,找虐啊!即然再来,必是身手远高于他们的人物,这样的人,天一老道区区的隐幡术,只怕起不了作用。当然,天一老道还有五雷正法的招牌,不过人家也未必卖面子。
他这一飞,便到了荡魔都尉府上空,给人的感觉,就是要守住荡魔都尉府一样,也正常,还有化闪和一些神兵俘虏啊!来人只要这么想,就不会再去察看数十里外城隍衙门中的血愿灵符幡。
“且看来的是什么鸟。”于异冷眼斜视,灌着酒,这一次的来势大,足足有四五千神兵,换了其他人,必然心生害怕,于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