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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魔鞭相交,火龙镖也与重水之矛撞在了一起,火龙镖却远不是重水之矛的对手,一下给撞得火星激溅,本来从侧面看,可以拖出一条丈许长的火影,形如火龙,这一撞,顿时缩成三四尺大小,只是条小火蛇了。
邓愉大吃一惊,眼见重水之矛扬将起来,若象先前抽崔潜两个一样,他的火龙镖可经不起那一抽,慌把手一招,收了回来。
于异大笑:“荡魔大都督,不过如此啊!还有什么牛黄狗宝,都显出来吧!”
邓愉老脸一红,他官当久了,所谓居移气养移体,虽是荡魔大都督,平时的风度还是非常好的,这会儿却是给于异几次三番,燥动了真火,手一挥:“布荡魔大阵,围杀。”
崔潜朴无声虽给打落地面,只是受了点儿伤,并无大碍,这时已飞回阵中,得了邓愉将令,四都头立率神兵散开,在空中四面将刑台围了起来,阵中鼓声一催,顿时箭如雨下。
神兵雷箭,这个可不是闹着玩的,当日金百万王子长几个便对上禁军的雷箭也非常头痛,更何况这是荡魔大都督府的荡魔神兵,个个练有大荡魔力,雷箭之威,还在禁军之上,当然也不一定,雷箭的威力,与士兵的体力并有多少关系,主要是看箭上所画雷符灵力的大小,皇帝禁军,完全可以选用威力最大的雷箭,但即便眼前的雷箭威力不如禁军雷箭,这么数百枝雷箭齐射过来,也不是轻易可以抵挡的。
不过于异又与王子长等人不同,王子长等人无甲,他却有真水神螺甲,真水神螺甲的防护力到底怎么样呢?于异可以肯定,真水神螺甲绝对强于曹震当日所穿的白银甲,也绝对强于没见过的黄金甲,因为螺尾生说过,真水神螺甲只略次于斗神宫最强战甲七曜沉雷甲,但真水神螺甲虽强,能抵挡数百枝雷箭的齐射吗?于异却不知道。
“试一下?”于异脑中闪电般一想,却突地另生出个主意,他想到了当日胡作非所用的体剑术,他当然不会体剑术,即便用咒影术,他也不可能把身子咒得非常非常小,他的功力还不到那个层次,但他有神螺啊!神念一闪,身子进了神螺,神螺则附在了打魔鞭的鞭尾上,以一点灵力驱使打魔鞭。
雷箭单枝的威力不大,真若论单枝箭的威力,还及不上重水之矛的百分之一,雷箭之所以可怕,就在于它的齐射,千百枝的攒射,凝力于一,那才可怕,就如水,一滴水,至轻至柔,可如果融在大海里,巨浪却可摧屋倒树,席卷一切,然而于异把身子藏到了神螺里,神螺只有大拇指大小,或者说,跟雷箭的箭头一般大小,雷箭再多,又怎么可能射得中,即便偶尔有一枝两枝箭撞上了,那也没用,神螺子的神螺乃灵泥融合灵体而成,内含阴阳,包藏天地,灵力之强,又岂是区区一枝雷箭能撼动得了的,其实说起来,真水神螺甲的防护力,还不如神螺,只是人躲进神螺里,不好运功而已,而在真水神螺甲里则可以任意发射法器舒展手脚。
177章 火龙镖
于异这身藏螺壳,就等于是胡作非体剑术的变体,而且可以说是更进一步,胡作非体剑术一运,身子还有两尺多,于异的这个却只剩一个螺壳。
神兵箭术不错,数百枝箭,不但瞄准了于异的身子,也封死了于异四面的空间,而且神兵发箭是分阵列的,每一面都是三列,第一列发射,第二列第三列瞄准备,若于异遁逃,第二列第三列便可跟踪发射,但于异突然不见,不仅第一列数百枝箭尽数落空,第二列第三列也失去了目标。
邓愉是紧盯着于异的,于异身子突然不见,空中只余一根打魔鞭,顿时让邓愉心中一凝,凝睛急搜。
看着于异的,不止是邓愉一个,下面张品生何克己宋祖根甚至单简几个都在看着他,张品生几个是担心于异,而单简几个则是盼望于异给一鞭打死才好,于异突然不见,所有人全都惊呼出声。
但随即却是一声痛呼。
原来四面的箭雨虽是攒射于异,但方位角度个个不同,有些是从上往下射的,于异身子失踪,雷箭落空,便有一批箭射去了刑台上,有两枝射中了跪着的贪官,还有一枝,却射在了张品生肩头上。
张品生虽也有点儿玄功,功力实在不高,而且全无防备,而雷箭的威力又相当大,居然一箭带得他身子飞了起来,倒在了刑台上。
“张大人。”何克己宋祖根齐声惊呼,齐跑过去,何克己伸手相扶,宋祖根便舞了刀挡在了张品生身前。
于异先前一闪进了螺壳,眼见雷箭落空,计策成功,还洋洋得意呢,忽听得张品生的叫声,往下一看,恰看到张品生给射飞,刹时间肝胆齐裂,身子一闪,身已到螺壳之外,怒目圆睁,头上毛发根根立起,仰天狂啸。
“都给我死吧!”他发狂了!
狂啸声中,他双手陡然变长,龙虎齐现,龙呤虎啸,声震天地。
四神兵正在四下搜索,突见于异现身,第二列神兵便要放箭,不想于异双手突然变长,双手张开,横里就是一拨拉,他这会儿怒气冲顶,大撕裂手全力运转,双手长达两百三四十丈,这一拨,顿时将四面的上千神兵尽数给拨翻,当然也有神兵发射出了雷箭,于异双手要拨拉一圈,要时间啊!前面的拨翻了,后面的当然还可以发箭,还不少,至少有上百枝,但于异身子一出,真水神螺甲便祭了起来,四层水甲,形成一个数丈大的圆圈,雷箭射上去,虽然射得水甲整体一缩,缩小了约莫一半,但说到穿透力,却连第一层弱水都没能射穿。
于异先拨神兵,是不让神兵再放箭,他不怕,但下面的张品生何克己等人怕,宋祖根虽然拨刀挡在张品生前面,但真个百箭齐射,他也就是个活靶子,而且雷箭劲大,他又只练得一点大荡魔力,便用身体也挡不住所有雷箭,必然会给射透,还是会伤及后面的张品生何克己。魰心閣論曇!
不要看雷箭射不透弱水,若射普通人时,一箭可穿两三人。
但于异真正盯的是邓愉,一拨开神兵,于异双手立即合拢来,左手龙,右手虎,龙呤虎啸,兜雷带风,圈向邓愉。
邓愉大惊,左手一引,打魔鞭舍了于异的打魔鞭,打向于异头顶,自己却反身向后急飞。
他反应快,却又如何快得过于异双手,身子才飞出二十丈不到,于异双手已至,于异两百多丈长的胳膊,凝成的手掌直有屋面大小,外又有龙虎双环凝成的灵光圈,内中不见手,只见龙咆虎哮,当真威势惊人,这要是合上了,那还不跟拍苍蝇一样啊!邓愉惊得魂飞魄散,急掏两道火龙镖,左射龙,右射虎。
他却不知,那龙虎乃环中之灵,本体灵气极强,区区火龙镖,哪里放在眼里,龙虎同时张嘴,竟把火龙镖吸进了肚子,这灵物不吃血食,有灵之类,正是它们最好的贴补。
两道火龙镖,半点作用没起,邓愉来不及再做手脚,于异双手一到,与他想象的不同,没有拍他,却是抓住了他两只脚,邓愉一愣之下,忽觉胯下一痛,耳中清晰地听到撕的一声,一个身子,给撕成了两片。
天地间突然一片死寂。
看着这一幕的,何止十数万人。
雷风崔潜等四大都头看见了,给拨得东倒西歪的神兵看见了,低下的百姓看见了,刑台上,张品生何克己宋祖根看见了,然后还有单简等贪官加南湖老怪等妖怪全都看见了。
却没有一人吱声。
仿佛天地在这一刻凝滞了,只有那满天飞溅的血,风筝般飘落的两片身子,还有那下坠的肚肠。
“呕。”
是单简最先做出反应,他肥大的身子猛然缩做一团,然后就倒栽在刑台上,猛烈的呕吐出来。
恰如一粒小石子,引动一潭死水,刑台上下,十数万人齐齐动了,无数的惊呼声,伴随着大量的呕吐声,大部份人都是来看杀头地,若是砍了单简等十几个脑袋,没有人会吐,很多人可能还会笑,但于异凌空生撕了邓愉,却让很多人吐了,这样的刺激,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即便张品生,也呀地叫了一声,雷箭射中了他肩头,从肩后穿了出去,虽然伤重,并不至死,他神智还清醒,甚至因为愤怒而更加清明,但看了这一幕,却也骇然色变,他隐隐的有感觉,于异不止是胆大,还颇有些狂野,但把荡魔大都督一把撕做两片,这样的狂野,仍然惊住了他。
何克己宋祖根两人也是一样,宋祖根的身子竟是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但手中的刀却死死地握着。
这中间说来话长,其实不过眨眼间事,于异一把撕了邓愉,仰天狂笑,把邓愉的两片身子一丢,却不停手,反手一捞,正捞到古弦,左手合拢来,抓住双脚。
“不。”古弦嘶叫声中,也给一撕两片。
于异撕开就丢,再一圈,又抓住了崔潜,同样一撕两片。
于异撕了邓愉,四都头先前都给惊呆了,再连撕两人,剩下的雷风朴无声反应过来,扭头就跑,于异手一捞,只捞住了朴无声,朴无声惊骇欲绝,反手一枪,扎向于异手臂,扎是扎中了,不可能扎不中啊!于异手臂那么粗大,但却仿佛是扎在一块老鱼皮上,呲一下滑了开去,只留下一条红色的长印子,而于异另一只手已经合了拢来。
其实若只想他死,于异手一捏,能直接把他捏死,但大撕裂手一发动,于异就只想撕人,双手一合一分,又把朴无声一个身子撕成了两片。只不过雷风却跑远了,他那夜给于异打过一鞭,深自惧怕,本来就躲得远,这会儿又逃得及时,总算捡回一条命。
撕了邓愉崔潜四个,于异犹不收手,这是大撕裂手的戾气,撕人有瘾,撕得越多,就越想撕,于异双手回转来,抓住一个神兵便是一撕,神兵上千,满天都是,实在是太好抓了,一眨眼间,给于异连撕数十人,他双臂间罡风呼啸,飞溅的血花落不下去,给罡风带着,凝成血雾,随着撕的人越来越多,血雾也越来越大,围在于异身周,随着他双臂的挥动,罡风旋转,血雾竟然凝成了一个漩涡,旋转着,仿佛要把天遮住,内中更发出凄厉的异啸,伴着于异张狂的笑声,直若恶鬼地狱,神魔乱舞。
“天爷。”何克己骇叫一声,膝盖一软,差点儿坐倒,而边上不远处的童抱林跪着地身子却摇了两摇,然后一头栽倒,昏过去了。
众妖怪胆子大一些,也个个惊骇欲绝,惟一例外的只有白鲢仙姑,她秀丽的鱼眼竟然瞪大了,脸上反而有兴奋之色,不绝地叫:“这才是好汉子,若得他睡一夜,便死了也甘心。”突然间全身一颤,娇美的身子不绝抽动,双颊更泛起一片艳红,不知道的,以为她是害怕得发抖,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一刻,她竟是因极度兴奋而春潮泛滥,是的,她高潮了。
这时候张品生终于反应过来了,猛地站了起来,仰天叫道:“于异,于大人,住手,不可大开杀戒。”于异越撕得人多,心里却越畅快,笑得也就越欢畅,一时间竟是没听到张品生的叫声,好在这会儿何克己宋祖根都反应了过来,跟着大叫,于异终于听到了,这时他手中又抓了一个神兵,正要撕呢,扭头看下来,张品生叫道:“于异,错不在这些小兵,不可多造杀孽。”
若换了其他人这么说,于异根本不会理睬,什么错不在小兵,那他放箭还有理了,打得过他,他就无错,若打不过呢,那不只是挺着脑袋让他杀?岂有此理嘛!好在张品生是于异心中尊敬的人,略一犹豫,还是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