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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意一动,从螺甲中调出重水之茅,一长丈余,双手握着,运起大撕裂劲,一声狂喝:“穿。”闪电般扎在鼋壳上,只闻嚓的一声,重水之茅透壳而进,不但扎穿了鼋壳,甚至刺进了地下的石板。
他这一扎,声起如雷,挟风带电,威势惊人,南湖老怪在一边看着,情不自禁腿弯一软,这才知道于异的真实本事,一时间挢舌不小:“我的天爷,难怪他自号九天大魔王,这般本事,确可纵横九天了。”他却不知,于异说的酒,不是他想的九,乃是喝酒的酒,所谓酒天大魔王,只是要谋大事,怕漏了风,随口杜撰出来的,他到是信了真。!
螺尾生到是知道于异的本事的,也情不自禁赞叹:“尊主神功惊天,了不起。”
于异这会儿到谦虚一把,拨了茅出来,道:“这乌龟壳到也真是硬了,这还是死了,若是活着,我这一茅,也未必扎得它穿。”
螺尾生道:“此壳即已给尊主扎穿,泄了灵气,壳便没有这般坚硬了,余下的小人来,不劳尊主动手。”
这个于异到不争,道:“也好。”自摸了一坛酒出来,斜眼看南湖老怪在边上,道:“能喝酒不能?”
南湖老怪小心翼翼点头:“将就也能喝点儿。”
“给。”于异把酒坛子塞给他,自己又摸了一坛出来,也不用杯子了,拍了泥封,就着坛口便灌,灌了几大口,见南湖老怪不动,奇道:“怎么不喝,不喝就还给我。”
“喝,喝。”南湖老怪先还有些儿犹豫,这会儿才明白于异确是给他酒喝,连忙点头,也学于异拍了泥封,浅浅地喝了一口,不由大赞:“这酒好,这酒好。”
这时螺尾生已用探宝针顺着茅孔将鼋壳划为四块,再用手一板,鼋壳扳开,忽地里光芒大亮,却是鼋壳中射出数道珠光,射在台上的珊瑚树上,引得珊瑚树也大放光芒,珊瑚树有红有绿有紫有黄,整个石室中一时充满了橙红紫绿的彩光,美丽绝伦,只是光芒太盛,耀得人眼难开。
“这个漂亮啊!”好一会儿,于异的眼睛才适应了彩光,忍不住大赞,南湖老怪也在一边连声称赞,螺尾生却没吱声,而是傻愣愣站在那里,眼睛只盯着鼋壳中,一幅目瞪口呆的情形。
“怎么了,这珠子有什么古怪吗?是不是我先前一茅扎重了,破了灵力?”于异问,也不当回事,道:“实在破了灵气就算了,就拿这龟壳盛了珠子,然后边上摆上珊瑚树,晚间到是一景,不过不能太近,太近了眼花。”
这时他也看清楚了,鼋壳边缘,一共有七颗珠子,珠子也不是很大,每一颗都只有拳头大小,但珠光极盛,当然,如果没有台上的珊瑚树,或许不会有这样的彩光,但这样的珠光也真是罕见了,世间一般所谓的夜明珠与这珠子一比,真如莹火虫之比月亮。
“尊主,大喜啊!”螺尾生忽地拜倒在地。
于异莫名其妙:“什么大喜?你说这几颗珠子吗?好是好,也不至于这般高兴吧?”
“尊主不知。”螺尾生抬起头来,一脸狂喜:“一般的鼋龙,都只有三颗珠子,五颗珠子的便极为罕见,而七颗珠子,只是在传说中才有,乃为玄龟之种,整体成灵,其身躯可大可小,小则藏于芥子,大则顶山托月,传说天之一柱,便是玄龟之脚。”
“那又怎么样?”于异还是没能理解螺尾生的激动:“玄龟再灵,不是也死了吗,这会儿只有这一个龟壳啊!若是修成七珠不死,那到是个老乌龟了。”
“可是珠子留下来了啊!”螺尾生叫:“此七珠之光,凝而成线,若以七宝珊瑚树相配合,将珠光放大,便可形成七彩之光,名为七珠射月,七珠射月啊!”
“七珠射月是什么?”于异虽然不明白,但看了螺尾生激动的样子,也知道这七珠射月必然不会简单:“能有什么用?比得过重水之茅吗?”
“重水之茅如何能与七珠射月相比。”螺尾生大大摇头:“七珠射月,光耀天地,此光一出,天地成彩,日月无光,任谁也睁不开眼睛,乃是举世无比的异宝。”
于异眨巴眨巴眼睛:“你的意思是说,这个珠光一射出来,别人就睁不开眼睛是吧!”
“是。”螺尾生用力点头。
“那睁不开眼睛又怎么样?”
“啊!”这一问让螺尾生有些犯傻,或许是于异问得有些傻,不过他随后问得聪明了,道:“敌对的时候,如果别人睁不开眼睛,那就只有等着挨打是吧?”
“是啊!”螺尾生手舞足蹈:“尊主请想,尊主施法之时,七珠射月突然大放宝光,敌人个个有目如盲,只能任由尊主屠戮,此宝之奇,天下间还有何宝可比?”
153章 收伏八怪
“那到也是。”于异点头,弄清楚了,却还是有些儿小失望,他其实喜欢硬碰硬的那种,如果这什么七珠射月象重水之茅一样,一茅射出,穿山碎石,那比让人睁不开眼睛更合他胃口。
想了想不甘心,道:“这个七珠射月就只能发光迷人的眼睛?能不能发光射人啊?”
“发光射人?”螺尾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尊主是说,珠光象重水之茅一样射出?”
“是啊!”于异点头:“我师父的风雷枪,仅以一股风凝成风枪,威力却比我的重水之茅还要大,这个珠光比普通的风可是强得多了,若能凝成一股,那威力应该了得啊!”说到这里,他自己突然醒悟过来,道:“对了,我可以试一下啊!”
他恨薛道志等人害了柳道元,捶胸破功,这段时间也从未想过去运用风雷宗玄功,但这会儿突生奇想,运起风雷功,风罡虽破,但支撑他的其实是愿力,只是借助一下风雷宗的功法而已,并无妨碍。
然而一运功,却发现完全不可能,风虽无形,其实是有形的,可以借,可以凝,而光看似有形,却根本无形,哪里聚得拢了,运了半天,只得放弃:“这个不行,不行。”忽想到一事:“你说这七珠射月,让人睁不开眼睛,好象没那么大威力吧!初一下确实让人难以睁眼,但过得一会儿,适应了,好象睁眼也没什么大妨碍。”
“不是的。”螺尾生摇头:“现在光是散的,虽然耀眼,并不能射人之眼,要加以煅炼,将七珠之光凝而成形,那威力才强。”
“那不可能。”于异摇头:“光看似有形,其实无形,根本无法凝聚。”
“人力自然无法凝聚,但珊瑚树可以啊!”螺尾生一指石台上的珊瑚树:“珠光射在珊瑚树上,然后运灵力融入珊瑚树,以之发射出去,便可成形。”
“你是说,借珊瑚树来操控珠光。”于异眼睛亮了起来:“这个好象有道理啊!”看着珊瑚树:“不过灵力要怎么通过珊瑚树来控制珠光呢?”
“尊主莫急。”
先前于异运功控制珠光,螺尾生不明所以,不敢插嘴,这会儿明白了,于异就是瞎试,道:“先容老奴将七珠分安七树,再以灵泥包裹,使七树七珠合为一体,七珠之光合为一环,在七树之内流转,那会儿尊主便可加以操控,只要灵意能触到珠光,久久操控成熟,便可发射,甚而如尊主所说,可使珠光直接射人。”
“真的可以?”于异一喜。
“老奴以前从未见过七珠射月,具体情形不知。”螺尾生神情微凝:“但水族远古传说,说远古之神龙,以龙珠之光,可凝成斩龙之刀,千里屠龙,龙珠之光即可凝而成刀,这七珠射月之光应该也可以。”
“传说啊!”于异有些泄气了:“算了,那个不管它,对了,你要将七珠七树合而为一凝成七珠射月,要多长时间?”
“这个老奴不知。”螺尾生摇头:“此宝贵重,又只是传闻中才有,老奴无所借签,只能一点点试去,可能需要的时间比较长,尊主见谅。”
“那没事。”于异摇手:“时间长了只怕我忘了,你成了记得提醒我就成。”
“这等宝贝,他竟说时间长了忘了,真的是。”南湖老怪在一边佩服得五体投地。
“多谢尊主,请尊主收了珠子和珊瑚树,进灵体后,老奴自会遣人搬进丹房中,慢慢煅炼。”
“好。”于异先把鼋壳连同珠子一起收进螺壳中,再把七株珊瑚树收进去,螺尾生急不可待的进壳去了,于异也不管他,对南湖老怪道:“好了,你随我去干事。”
“愿为大王鞍前马后,万死不辞。”南湖老怪慌忙躬身,他越发见识到于异的神通,也就越发恭敬。
于异嘿的一声:“我到忘了,你是个读了书的妖怪,斯文多礼。”
南湖老怪不知他这话是赞扬还是讽刺,不敢接口,于异确实是坏学生看不起好学生,他不知礼还讨厌别人多礼,不过也就一说,并不真个见怪,见南湖老怪惶恐,道:“你放心,就冲着这七珠射月是在你这老巢里得的,我不杀你,事情办得漂亮时,还有你几杯好酒喝。”
南湖老怪大喜,躬身应道:“多谢大王。”
“嗯!”于异嗯了一声,出了石室,到外间厅上,道:“第一件事,是要把庆阳府剩下的六股妖怪全拿下来了,一句话,除我之外,庆阳府不能再有妖怪。”
“遵令。”南湖老怪抱拳:“小人愿为前锋,却不知大王先要讨伐哪一路妖怪?”
“你说那老鳖洼有个什么来着?伏泥王?”于异想了想:“不是说除你外只他还有些看头吗?先去拿了他。”
“遵令。”南湖老怪大声应诺,又小心翼翼地道:“那小的这些手下,可能带去。”
“都无所谓。”于异漫不在乎,想了一想,道:“我要擒拿庆阳府所有妖怪,不是要抓他们煮着吃,是有一件事要干,这个要闹出声势,人多最好,行,你把你那些小鱼小虾全叫拢来吧!都叫上,一起去。”
“喏。”南湖老怪当下出去传令,把手下所有小妖小怪尽数召集拢来,无非鱼鳖虾鳝,到也有五六百余众,先前那个鲤鱼头虽给于异掐着惯了一下,只摔了一跤,没什么大碍,他却是南湖老怪手下最伶俐得用的,便由他做了先锋,一路杀奔老鳖洼。
南湖与老鳖洼之间相隔数百里,中间并无直接的水道相通,南湖老怪率众小妖掀风鼓浪,一路涌将过去,中间自然要淹了不少田亩,一些躲避不及的百姓也给洪峰吞没。
于异只当不见,见了也懒得理,若柳道元或白道明知道,前一个铁定要揍他,后一个十九也要踹他,可惜白道明隔得远不知道,而柳道元更是天人永隔,永远的看不见了。
柳道元死就死了,其实如果没有谢和声那件事,于异还是会有所顾忌,虽然他性子天生是个不耐烦的,但这种生死之事还是会小心,这会儿却是百无禁忌。
人之初,性本善,于异本可为善,今日心中却无善,怪天,还是怨地?
鼓水不比御风慢,只是半日功夫,便到了老鳖洼,水势一到,伏泥王便就知道了,也率众迎出来,鼓一个水势,列一个妖阵,也有三五百小妖。
南湖老怪止住水势,伏泥王鼓浪而出,这怪身披一件龟甲,手中执一对铜锏,鼓目隆鼻,指了南湖老怪叫道:“南湖老怪,你我近日无怨,忽无故率众相侵,却是为何。”
南湖老怪打个哈哈:“伏泥兄,你我确实近日无怨,哥哥我率众来此,无他,乃是有一桩好处要与你共亨。”
“好处?”伏泥王圆溜溜的眼珠子一转:“是什么好处,你且说来听听。”南湖老怪把身子一斜,将后面的于异让出来,躬身抱拳,道:“哥哥我新拜得一个主人,名为酒天大魔王,这酒乃是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