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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张玉娘倒真是不哭了,迟疑半晌,低声问道:“这个我却当真不知,张十六,你写的到底是什么字?”
叶云环顾四周,见到张玉娘一副渴望的表情,当下笑道:“我告诉你也无妨,但是你切记不可说出去。”
“那是当然,”张玉娘点头道,“你说罢!”
叶云故作神秘的笑道:“我当年曾经在一本古书上说过,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嘿嘿,现在知道了吧?”
“天官赐福,百无禁忌?这是个什么典故?”张玉娘当真是云里雾里,愣了半晌,见到叶云已经走到前面,当下嚷道,“十六,你走这么快干什么?等等我啊!”
“是啊,十六,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后面却有人冷笑着开口道。
听到那个声音,张玉娘顿时一惊,急忙追上叶云,躲在他的身后,叶云回头望去,却见沈佺带着三个同伴和六个健仆追了上来。
“见过沈公子!”叶云侧头看了张玉娘一眼,知道她不愿意和沈佺见面,也知晓对方来者不善,当下抱拳道,“不知沈公子有何见教?”
“见教?”沈佺嘿嘿冷笑道,“上次张府之赐,沈某可是记忆犹新啊,莫非你这位张十六先生忘记了不成?”
“上次?”叶云装糊涂问道,“莫非是沈公子记恨在下指点出阁下笔力不当之事?”
“少给我装模作样!”沈佺冷笑道,“你害我在表妹面前丢了这么大一个脸,嘿嘿,没想到你小子今天竟然给我送上门来,好的很,小的们,给我打!”
几个健仆应诺一声,齐齐扑了上来,叶云心中慌乱,却也并不畏惧,当下展开罗汉拳,一招“顺步捶”,正打中一个冲得最快的家丁小腹上,直痛得那人弯下腰去。
余下五人此时却已经纷纷扑上,一人手脚极快,一拳击中叶云左胸,叶云闷哼一声,半转了身,右拳从左臂中钻出,正是一招“翻身捶”,砰的一声,将那人打得仰面后退,余下几人见叶云凶狠,一拥而上,拳脚齐飞,叶云哪里能顾得许多,挡得了东又挡不了西,被一人窥得机会,一记扫腿将叶云绊倒,众人拳脚齐下,叶云蜷缩在地上,只能抱着头挨打,浑身疼痛难忍,嘴角已经有腥味涌出。
“不要打了!”张玉娘见叶云被打得浑身是血,再也不顾身份暴露,当即站了出来,尖叫道,“表哥,还不停手?”
“表妹?”沈佺这一惊非同小可,转头看去,却见张玉娘摘下了青布小帽,露出了一头青丝,月光下看得分明,沈佺惊讶得合不拢嘴,期期艾艾的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表妹,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张玉娘俏脸冷若冰霜,冷笑道,“沈佺沈大公子,好大的威风,好大的名头!”
那沈佺脸上忽青忽白,见张玉娘的打扮,哪里不知她已经进了怡红院,看到了自己的丑态,此时心念电转,犹豫了一下,脸上顿时堆起笑容,快步走了过来,笑道:“表妹,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这里风大,还不快回府去歇息么?”
“我回不回府,不关你的事情,”张玉娘对这位沈公子已经是彻底的失望,狠狠的甩掉了沈佺伸过来的手,咬着牙道,“还不放开十六?”
沈佺见到张玉娘一张小脸上尽是决绝,他和张玉娘相处日久,哪里不知道这个表妹虽然模样甜美可人,却是外柔内刚,今日之事,必然让二人关系大大加恶,迟疑半晌,正在犹豫之际,却见到张玉娘正在看着地上的叶云,眼中充满了关切之情,顿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脸色一变,摇头道:“表妹,你有所不知,你我二人弄到今日这个境地,全拜这个刁奴所赐,今日倘若不好好教训他一顿,实在是难消我心头之恨!”
“你——”张玉娘气得说不出话来,却见沈佺转过身,高声吩咐道:“小的们,给我重重的打,打死了也是我沈佺的事情!”
那几个家丁起先听到张玉娘和沈佺对话,都已经慢慢停了手,此时听得主子发话,哪敢不从?纷纷应诺,拳头大脚雨点一般击打下来,瞧那模样,存心是打算将叶云置于死地,张玉娘惊叫着想要扑过去,却被沈佺挡住。
“无量天尊!”黑夜中,突然遥遥传来了一声道号。
那声音听来极为玄妙,说到“无”字的时候,听那声音袅袅,如同在里许之外,但是说到那“尊”字的时候,那声音却已经飘至面前,一个峨冠道人背负长剑,悠悠然从黑暗处走了出来。
第三十一章 惊秘
“几位公子,出手如此凶狠,倘若打死了人,只怕不妥罢?”那道人三缕长须,面如古铜,见到叶云倒在地上,身子不断抽搐,全身鲜血,当下摇头道,“不如便看老道薄面,暂且饶他一命如何?”
“你这杂毛老道,敢管你家大爷的事情?”一个家丁抬头冷笑道,“这里可是沈大官人的地盘,你要化缘,找别人去!”
“跟他这道士说甚么?”沈佺此时早已经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高声叫道,“把他给我赶走,要是再敢罗唣,连他一块儿打!”
几人吆喝一声,挽起袖子就要上前,那道士摇头叹息道:“世人多愚昧,罢了,罢了,既然让我摊上了这事,说不得也只得破例出手了。”
那几名家丁哪里搭理?只顾着扑了上来,那道士身子闪动,反而冲进了人群中,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那六名家丁却顿时如同遭电击一般,身子一晃,便呆呆站立当地,奇形怪状,莫出一言。
那沈佺眼睛顿时瞪得贼大,半晌动弹不得,颤抖着开口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道人略一稽首,微笑道:“不劳尊驾下问,贫道无尘。”
旁边还有三个沈佺的同伴,见那道士威势,自知不敌,早已起了偷袭之心,此时慢慢的向两侧挪开,突然怪叫一声,恶狠狠的朝那道士扑去。
那无尘道士摇头叹息,道:“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休怪贫道无礼了。”宽大的袍袖一扬,伸出手指来,嗤嗤连响,顿时将那三人点住。
沈佺见众人都呆呆站立不动,惊得浑身冷汗,大声叫道:“你这妖道施的什么妖术?我乃是沈少尹之子,你倘若伤了我,我父亲必然将你碎尸万段。”
“哼!”无尘冷哼道,“果然又是一个纨绔子弟,只知借着祖辈余荫,作威作福,我岂能饶你?”袍袖挥去,嗤的一声轻响,那沈佺顿时呆立不动,无尘冷笑道:“十二时辰自解,但教你等长些记性。”
叶云虽然已经被打成重伤,神智却依然清醒,被眼前这一幕早已经惊得目瞪口呆,拼命想叫出声来,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张玉娘扶着叶云,浑然不觉自己身上也沾满了血迹,直急得扑簌簌掉泪,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那无尘道人负着手,慢慢的走了过来,张玉娘见那道人仙风道骨,便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连连拜道:“这位道长,还请救救张十六吧!”
那道人微微点头,叶云挣扎着想要起身,手足一动,只觉全身骨骼都好像被打断了一般,关节处更是如同千百把小刀子刺扎般疼痛,实在是动弹不得,那道人见叶云张口想要说话,当下微笑摇手,蹲下身来,开口道:“想不到数百年后,竟然得见少林武学,可喜可贺,可悲可叹。”
他口中说话,手下却不停,右手挥动间,一轮弹指如风一般点遍了叶云胸口十二处大穴,左手一扬,已经将叶云翻过身来,右手再度点遍叶云任脉九处大穴。
叶云只觉得这二十一处穴道噗噗跳动,一道暖流从丹田升起,运转小周天一轮,身子顿时一阵轻松,手足已可以活动,当下在张玉娘的扶持下,勉力站起,躬身施礼道:“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无他,顺手之劳而已,小哥不必挂在心上,”那无尘道人呵呵笑道,“少林武学尘封已久,今日得见,令人感叹不已啊。”
“什么?”叶云只觉这无尘道人说话有些古怪,诧异的问道,“少林武学尘封已久?这……这怎么可能呢?”
那无尘道人却反而比叶云更加惊诧,皱眉问道:“怎么?莫非小哥不知此节?”
叶云按住砰砰乱跳的胸口,只觉好像有莫大的隐秘即将解开,低头寻思半晌,摇头道:“道长不知,我这罗汉拳乃是从一本古籍上学来,只是少林武学博大精深,怎么有‘尘封已久’这个说法?”
“原来小哥并无师承,这便是了,”无尘道人点头叹道,“早在前朝,少林武学便逐渐式微,传至北宋年间,自少林传人罗世章病逝,少林武学便后继无人。”
“少林武学后继无人?”叶云的眼睛瞪得贼大,不可思议的问道,“这怎么可能?少林武学,竟然在北宋年间便灰飞烟灭?”
见到无尘道人叹息点头,叶云胸中便如翻江倒海一般,心中只是想着三个字:“不可能”。
叶云记得很清楚,这少林一脉,无论是任何武侠小说,还是民间传说,或是影视作品中,都占有极高的地位,甚至在明朝中叶还有少林武僧抗击倭寇的记载,倘若无尘道人说的是真话,这少林武学又从何说起?
“那……那道长又怎知我施展的是少林武学?”叶云百思不得其解,忽然想起一事,诧异的开口问道。
“小哥施展的是罗汉拳,这我倒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无尘道人呵呵笑道,“少林武学虽已灰飞烟灭,只是昆仑山中还存有历代先辈笔录,言及少林绝技种种精微之处,这罗汉拳乃是少林入门功夫,虽说贫道无法得见全貌,但是要辨认却也不难。”
叶云心中突然想起一事,试探着问道:“敢问道长,这少林武学式微,莫不是自唐王而起?”
无尘道人抚须微微点头,叹息道:“正是,当年王世充火烧少林寺,藏经阁被付之一炬,少林武僧及长老多人均身死,方有十三棍僧救唐王之事,事成之后众武僧不受唐王封赏,散落民间,少林武学传至北宋武学大家萧世道,萧世道病逝之后,遂一蹶不振。”
叶云愣了半晌,他今夜遭遇,当真算得上是极为离奇,虽说他修习罗汉拳,却始终认为功效只是强身健体而已,却没想到这年代果然有武林和古武的存在,更令人惊讶的是,后世中博大精深的少林武学竟然已经失传,倘若真是如此,那为什么后世中还有无数关于少林武学的传说呢?
叶云心念转了几转,只觉这事当真离奇之极,但是那无尘道人却断然不会在这方面说假话,迟疑少顷,忽然翻身拜倒,叩首道:“道长慈悲,请收我为弟子罢!”
那无尘道人一愣,摇头道:“这个只怕难了。”
“怎么?”叶云惊讶的问道,“晚辈并无师承,怎么会有所不妥呢?”
无尘道人摇头笑道:“并非我不愿收徒,只是你虽然修习少林武学尚浅,却走的是少林武学至阳至刚的路数,与我道家内功修为截然不同,倘若你入我昆仑门下,只恐事倍功半啊。”
“那……那晚辈根基浅薄,连保命的本事都没有,还请道长慈悲,指点晚辈一条明路罢!”叶云连连叩首,瞧见了没?人家这才叫真功夫呢,就这么袍袖一挥,这隔空打穴的本事,只要叶云能学得,以后就不怕被人围攻了,这样的名师,自然要紧紧抱住大腿,切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无尘道人迟疑半晌,点头道:“罢了,你便起来吧,我指点一条明路给你,苏州太湖边有一户渔家,主人姓袁,乃是我的至交好友,倘若你有闲暇之时,不妨去拜会一番,倘若他肯出手,对你将大有助益。”大袖挥动,叶云只觉得自己膝下有一道绵长醇和的力道将自己托起,身子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多谢道长!”叶云心知这位道长仅是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