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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透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尴尬,最后乖巧地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学长提醒。”
*
菡瑾把这三个人送出了家门。站在门口,看着柳生家的车子越开越远,最后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她脸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来。
真田透的那些话,让她不得不在意。
刚才她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在恐吓真田透,本家接手父亲会计师事务所这件事,柳家并没有放出消息,相反,这其实是一个秘密。
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真田家能探知柳家的秘密?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菡瑾靠在椅背上休息,脑子里反复想着真田家的一些事情。
过了好长时间,她睁开眼睛,看向旁边正在整理打扫的早川奶奶,问道:“爷爷有什么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没说具体时间,”早川奶奶停下手里的活,费力地想着中午接到的那通电话,“好像说……估计要到后天了……这次专程去美了,怎么说也得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才能安心回来。”
柳家在美了的分公司出现了一些财务问题,爷爷借着这个由头,趁机跑到了美了,实际上确是去考察的。
跟宫本家的合作计划被提上了日程,为了在真正谈妥之前不出差错,对外都是保密的。
菡瑾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下午两点整,美了应该还是晚上,不是接电话的时候。
或许是被前一段时间宫本家那件事给惹火了,她极度不喜欢这种生活在透明世界里、一点隐私都没有的生活,所以,她干了一件在旁人看来极不礼貌,而她却一直想干的事情——打电话到真田家。
没道理别人都欺负到门上了,她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电话接通的后一秒钟,她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柔柔的,让她想起前世的真田透,那种腻到骨子里的女人味,就好像轻轻一声,吐出几个字,就能牢牢抓住人心,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的。
“喂,这里是真田家,我是真田奈美,请问找谁?”
菡瑾沉默了一会儿,甜甜地叫了起来:“奈美阿姨,我是柳菡瑾,您还记得我吗?我找真田爷爷,有很重要的事情哦。”
*
那天真田透几个来看过她之后,柳家就又重新恢复了平静,没什么客人上门了。
考试之前的三天,她总算想起了那本被她遗忘在某个角落里的精装德文诗集,一阵忐忑之后,还是捧着书去了迹部家。
到了迹部家,管家热情地把她迎进了屋,告知她,少爷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
菡瑾一个人坐在亮堂堂的客厅里,身边也没个说话的人,捧着一杯茶,一边喝,一边发呆。
美纱阿姨在她生病的前一个礼拜,就被迹部叔叔抓回了英了,迹部爷爷一直住在祖宅,也不太过来,也就是说,现在,这间屋子的主人就只有迹部景吾一个还住着了。
菡瑾极不喜欢这种氛围,满屋子的人,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聊天的,那些女佣,就像是雕像一样站在边上,看见她杯子里的茶没了,就机械式的续上一杯。重复的动作,一成不变的表情。以前美纱阿姨在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才发现,这里其实很冷清。
菡瑾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茶,吃了多少糕点,到后来,肚子有些饱胀感了,她抬起头看向迹部家那只大钟,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里坐了快一个小时了。
迹部还是没有回来。
听忍足说,这几天全了大赛的时间已经下来了。网球社的人每天起得最早,睡得最晚,每个人都在为比赛而努力,迹部也不例外,甚至,他比一般人更加努力。
管家站在旁边,看见菡瑾看向钟的方向,脸上露出愧疚之意来:“柳小姐,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
“没关系。”菡瑾笑笑,不是很在意,“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倒是迹部……他每天都要到这个时候才回来吗?”
“嗯,少爷他自从知道冰帝打入全了大赛之后,训练就一天比一天晚了,”管家的脸皱了起来,苦恼不已地说,“偏偏谁劝也不听,老太爷这阵子身体也不好,我不敢告诉他,夫人又会英了去了,哎……”
迹部家的这位老管家和早川爷爷一样,本来是跟在迹部爷爷身边的。前两年迹部从英了回来之后,迹部爷爷怕他身边没人照顾,就把他派了过来,照顾自家孙子的饮食起居,这也是他老人家最放心的一个人了。
一打开话匣子,管家就停不住嘴了,一个劲地叨念着迹部景吾这几日来不规律的生活方式,菡瑾在旁边听着,时不时插上几句话,这让老管家兴致越来越高,到迹部回来时,菡瑾几乎把这几日以来,他几点起床几点吃饭几点睡觉,还有平日里发生的一些重要事情,知道了七七八八。
迹部回来的时候,看见客厅坐着的菡瑾时,不由得愣了神,随即又马上恢复到了平时见面时的样子,嚣张不可一世,带着说不出的自信和骄傲。
菡瑾尴尬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迹部进门那会儿,管家正和她谈到这位大少爷最近越来越沉默寡言的事情,不算是坏话,只是在她心里,总觉得像在背后道人是非一样,被当事人抓了个正着,浑身不自在。
“迹部,你回来了啊……”菡瑾笑得有些拘谨。
“嗯。”迹部把手里的书包递给旁边的女佣,往她这边走过来。
管家一改方才的愁眉苦脸,暧昧地笑了笑,转身吩咐其他人一起去厨房备菜,才一分多钟,原本还满满的客厅,就剩下了迹部和菡瑾两个人。
迹部在她旁边坐下,下巴微微扬起,轻哼出声:“到本大爷家里来有事?”
菡瑾镇定下来,也跟着坐了下来,她从包里拿出了那本藏了许久的诗集,伸手递过去:“迹部,上次诗集的那件事,真是对不起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够弥补上次的过失。”
迹部看着她,不说话。
菡瑾手里拿着书,不能缩回来,又不能强塞给他。
就在菡瑾以为迹部不会接的时候,他的手却突然伸了出来,从她手里接过了诗集。
迹部旁人无人地翻着那本诗集,菡瑾眼珠子转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回到了他身上。
在那一瞬间,她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快得让她以为那只是幻觉。
“啊嗯,”迹部放下手里的书,伸出手撩了撩自己的头发,鄙视地看着她“你这个女人,字写得越来越不华丽了。”
“啊?”菡瑾没想到他突然冒出的会是这句话,“迹部你……”
“没学过德语就不要乱写。”
“你怎么知道我没学过……”菡瑾张了张嘴,马上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她压下心里的那些异样,伸手去抽迹部面前的那本诗集,脸上表情不喜不悲,“迹部景吾,既然你觉得我的赔礼让你不满意,那么,我先收回了。”
回应她的是迹部迅速地拿起那本诗集,在她之前拿到了手里,他瞪了她一眼:“既然是赔给本大爷的,就是本大爷的了。”
菡瑾收回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迹部轻咳一声,刚好这个时候,管家领着人开始上菜了。
“吃过晚饭没?”迹部从刚才的尴尬中恢复过来。
“吃……过了,”菡瑾胃里的茶水糕点开始翻涌,她吃得不多,来之前在家里也吃了一些点心了,本来想把书给了迹部之后就离开的,没想到,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甜食吃多了,本来就容易有饱足感,现在,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吃晚饭的欲望,“你先吃饭吧,不早了。”
“嗯。”
菡瑾起身告辞,迹部把她送出门。
“听说网球社打进全了大赛了,”菡瑾和迹部并排走着,“还没来得及恭喜你的。”
“你的恭喜,还是等到本大爷拿到全了大赛奖杯,再送吧。”迹部瞟了她一眼。
菡瑾耸肩:“迹部你很自信呢。”
“那是当然。”
头上的月亮被飘来的云挡住了,迹部脸上的表情也难辨起来,晦暗地灯光下,菡瑾听见了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淡然又平和的感觉:“全了大赛,你会过来看吧?”
在那一瞬间,菡瑾突然不想开口拒绝,她使劲地点了点头:“嗯,会过来。”
“冰帝,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我相信你。”
菡瑾如是说着。
其实,她比谁都清楚。
冰帝,不会赢。
但是,她还是为这个少年,祈祷着,奇迹的发生。
》
考试很快就过去了。菡瑾的基本功比一般人扎实,唯一不怎么擅长的体育课,也在她申请了保健课之后,不再是她头痛的问题了。
她不讨厌考试,但也无法喜欢上考试,对于能够整天待在家里悠闲度日,她还是不排斥的。
没过几天,考完试的兴奋感逐渐被夏日里不断攀高的温度所取代。
每天早晨起来,整个人都没什么劲,蔫蔫的,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胃口也不太好,午饭根本就吃不下东西,晚饭倒是能吃得多一点,只不过,吃多了夜里又胃胀,比吃得少还难受。知道多待在空调里不好,可是还是舍不得那一时半会儿的凉快,一进房间里就不想出来。
这样过了几天没什么规律的日子,倒是让早川奶奶急得不得了。一个劲地念叨着要注意身体,不要老窝在空调里,多出去走走,夏天就是要出汗。前几日家庭医生过来,嘱咐了很多注意事项,这些都是他重点关照的。
幸好,这种颓废的日子菡瑾也没过上几天,很快,全了大赛那边就有了消息。
那天,她是被迹部的电话吵醒的,拿起手机,看看墙上的钟,才知道已经8点多了。
迹部那边挺吵的,他也没跟她说什么废话,直接就切入了主题,告诉她,明天早上冰帝几点几分有一场比赛,让她提前到,不要迟到。
菡瑾应了几声,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会去之后,他就急匆匆地挂上了电话。
和无数个早晨一样,菡瑾挂上电话,就起床了。
爷爷并没有按照原定计划,两天就从美了赶回来,那里似乎又出了什么棘手的事情,这一耽搁也快两个星期了。
菡瑾起床的时候就发现天气不太好,阴得可怕,谁想到早饭吃到一半,就开始打雷了。
雷声挺响的,一道闪电劈下来,吓得她手里的碗差点滑下去。
胃里的东西又开始翻腾了,她放下了才吃到一半的早饭,下意识地摸了摸胃那个地方。
也有很多年过去了,现在碰上雷雨天气,胃倒是不会疼得死去活来了,不过,还是会不舒服。这一声声的雷响,撕裂天空一般的闪电,让她完全没有吃东西的胃口。
空气里传来泥土的想起,很腥,她不由得皱起了眉。
早川奶奶看着屋外的瓢泼大雨,劝道:“要不……明天再去吧?这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按照原定计划,今天是要去真田家拜访的。
“明天要去看网球比赛,”菡瑾放下手里的筷子,眼睛飞快地瞟了外面的雨,“再等等吧,应该只是普通的雷阵雨,马上就会过去了。晚点就晚点,实在不行,就下午过去。”
那天在电话里讲了大概,她和真田家老爷子打了半天太极,谈了半小时,谁也没讨到对方便宜。
菡瑾是无所谓啦,本来就没想干什么,就是为了讨对方的不自在才打了这个电话。对方可就不好受了,老爷子跟她胡搅蛮缠了许久,最后没谈出个结果来,他是想套菡瑾的话,急需知道柳家那个老头对这件事的看法,没想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没得到,最后还被个小娃娃耍得团团转,浪费了半个小时时间。
几天之后,她就莫名其妙接到了邀请,也就是今天被雨打断的这次拜访了。
雨大概下了二十多分钟,就慢慢停下来了。
菡瑾看见外面不在打雷了,就穿上外出的衣服,出了门。
早川叔叔的车开得很慢,所幸路不是很长,没多长时间就到了。
菡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