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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柳莲二和他旁边的一个戴眼镜的刺猬头男生点了点头,她头也不回地和忍足、柳生往外走去。
经过一年的冷静,她想明白的不只是幸村和真田透的事情,同样包括对柳家人和柳莲二的执念。
如果说,幸村和真田透给她的是爱情和友情的背叛,那么,生父和哥哥妹妹给她带来的无疑是灵魂深处的痛击。
这一世,她可以避开幸村和真田透的纠缠,却依然无法摆脱家人之间血浓于水的羁绊。他们伤她至深,对她的影响早已深入骨髓。只要她还是个人,一个不冷血的人,她就肯定会无可避免被刺痛。这种痛,来自于她内心深处对于家人的爱的渴望,她甘之如饴。并不是她选择懦弱,选择原谅,她只是,不想沦为和他们一样冷血的人。
她不会放弃仇恨,但是,她的仇恨不应该影响她的人生。承认渴望亲情并不可耻,没人比她更有理由站在阳光下幸福地活着。她要幸福着,看那些丑恶的人走向毁灭。
菡瑾抬起头,蓝天下,风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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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莲二看着远去的背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是他转学之后,第一次见到柳菡瑾,这个其实也是他妹妹的人。对于这个妹妹,他的心里始终是五味杂陈的,直至今日,他都说不清楚对她的感情。
小时候,家里只有他和妹妹茗雅,他们是家里的宝,整个家庭都是绕着他们转的。那个时侯的家里,到处是欢声笑语。直到他5岁那年的某一天,爸爸开始早出晚归,一回家,妈妈就会和他发生口角。这之后的半个月左右,家里突然来了一个小女孩,穿着粉红色的连衣裙,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家里的平静就被打破了。一样的笑声,笑声里却多了一份凝重。
他不喜欢这个叫柳菡瑾的小女孩,她的存在,破坏了他的家庭。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和他们是不同的,他们被叫做私生子或者私生女,而柳菡瑾,就是这样的存在。她的母亲,就是破坏爸爸和妈妈感情的第三者。
妹妹茗雅很淘气,喜欢捉弄人,尤其是柳菡瑾。对于她这种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家里人通常一笑置之,小孩子活泼点,是正常的事情,何况是他们家的小公主!可是,柳菡瑾却经常对这样可爱的妹妹下重手,有一次,还把妹妹的肩膀掐紫了。妈妈把她打了一顿,可是,他却觉得还不解恨。他觉得,像她这样恶毒的人,活该做私生女,就只配生活在阁楼上!
柳菡瑾的母亲就这样死在了他们面前,被爸爸从楼上推下去的。柳菡瑾跪在地上,不哭也不闹,一副痴呆的样子。他以为,他会很开心,可是,他却笑不出来。直到妈妈蒙住他和妹妹的眼睛,将他们推进房间,他的眼前,还是那一片逐渐晕开的鲜红,和柳菡瑾呆呆的样子。
很恐怖,真的很恐怖。那一瞬间,他觉得,其实,柳菡瑾也很可怜。
他很想关心她一点,可是,每次发生事情的时候,他的行动总是快于理智,就像那次妹妹和她打起来的时候一样。
等他发现自己的下意识之间做出的判断已经接近于一种病态的不理智之后,他无法再平静了。他犹豫再三之后,决定去跟柳菡瑾道歉,不为别的,就为了他不该帮助妹妹打她。但是,这并不表示他认为自己的家人是有错的,茗雅也受了伤,她们之间扯平了。他只是不想让人觉得,他们家的人在欺负一个孤女而已。
也就在去往她病房的路上,他听见了爷爷关于他身世的对话。
这让他无法平静,从柳菡瑾嘴里得到的答案让他心安之余,又产生了新的疑惑:他的亲生父母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抛弃他?他甚至有一个诡异的想法,是不是其实他和柳菡瑾一样,是个私生子,所以才会……
这以后,在学校里遇到柳菡瑾,他都是小心翼翼的,他为自己的行为愧疚,也在疯狂地想象着,会不会他以前对柳菡瑾做的那些事情,有一天也会有人对他这个可能是“私生子”的人报复回来。
他,渐渐地,有些开始理解柳菡瑾的立场。
也开始,恐惧她。
柳菡瑾,知道他不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儿子。
所幸的是,没过多久,他转学了。
而在他转学后没几天,就听说了菡瑾野一起转学的消息,装作不经意的遗忘,他并没有打听她转到了哪里。
他希望,柳菡瑾,就这么消失在他的生命里,最好。
带着他的秘密,永远不要再出现。
但是今天,他又见到她了。
乾贞治看着好友两眼无神的样子,觉得很好笑,推了推眼镜,拿出了摘记本,煞有介事的边记边念起来:“莲二,你刚刚的样子告诉我,你100%认识那个女生,而你现在的眼神则说明,刚刚90%那件事让你很在意。”
莲二听到好友的声音,一下子从深思中醒转过来,看着眼前这个笑得有点过于开心的人,提起了精神,无奈道:“贞治,和你说过几遍了,数据是不能那么马虎的!所谓100%的数据,是不存在的。你的数据过于精准了,就有不权威的嫌疑……”
乾低下头,划掉了摘记本上的几行字,抬起头,叹息道:“莲二,明明是我先开始接触数据的,为什么,现在却是晚接触数据你在教我呢?”
莲二难得看见这个新朋友苦恼的样子,直接脱口而出:“那个啊,可能是因为遗传吧……我爸爸是会计……”
莲二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他的爸爸,他其实不知道是谁,会计师的爸爸,其实只是他的养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不能算是遗传。
乾听不到莲二的回答,正奇怪他为何会说话说到一半,就没声音了,抬起头,却发现好友的眼睛又定定的,一副无焦距的样子,得,准是又在走神了。乾轻咳一声,在莲二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莲二,你又在想什么了?这次可不是权威不权威的问题了,看你的眼睛,我可以100%的确定,你刚才准是又在走神了!”
柳一愣,苦笑:“贞治,你这个100%可真是没有用错了……”
上课铃声响了起来,培训班今天的最后一节课开始了。
刚才和菡瑾一起出去的两个男生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蓝色头发的男生特意绕道从他身边经过,眼睛里,是微微地不屑和浓浓的不悦。
柳莲二一愣,再看他时,他已经回到自己位子上了。
培训班的老师,个个都是精英,上起课来,更是毫不含糊。
只是,柳莲二却完全听不进去。
他的脑海里,一直浮现出刚刚那个男孩看向他时,那复杂的眼神,他回想起乾每次判断他走神时,所说的话。
“乾……”柳莲二成功拉回了旁边好友的注意力,乾看了他一眼,表示他正在听。
“我想知道,你每次说……从我的眼睛里,看出我在走神,是怎么看出来的……”
乾贞治耸肩:“怎么说呢,这是一看便知的吧!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尤其是莲二你的眼睛,总觉得藏着很多的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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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瑾答应了忍足,待会儿和他一起回家。
本来是待在教室里等忍足的,却不想,被数学老师叫到了办公室。
这次数学竞赛,是3年级以上学生的小学组比赛,每个学校派出两名代表。考试时,会根据你的年级划分考场。这样,年级结合试卷分数,敲定你最后的综合成绩。
菡瑾一进数学办公室,就发现了不对劲。除了自家的老师之外,竟然还有学校的数学教研组组长。
数学老师是一个刚从学校毕业的年轻老师,对学生的态度却比她以前的那个班主任老师好很多。
“柳同学,是这样的,我给其他老师看过你平时的作业和卷子,我们想让你代表学校,破格参加这次的数学竞赛。”数学老师笑眯眯地说。
菡瑾张了张嘴,有点意外:“可是,老师……”
“你也不要惊讶,也不要过于高兴,这只是一个想法。为了服众,老师会让你和其他候选代表一起参加一次学校组织的笔试,如果你的成绩足够好,你才可以成为代表。”数学老师的手在一张纸上点了点,“因为忙着接待其他学校,我们学校已经慢了一拍,所以,必须尽快处理我们学校的代表问题。”
菡瑾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第二行上,真田透和幸村精市的名字赫然在目。
》
菡瑾一点都不想参加这个所谓的数学比赛,她的脸皮还没厚到要和一堆小孩子抢什么比赛冠军的程度。顶着成年人的灵魂,即使别人不知道,她也没兴趣用这种无聊的方式作弊。她重生,不是为了来和这些小孩子抢第一来的。
但是看着数学老师单子上排在一起的两个名字,一种憋闷得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直压的她心尖上酸一阵麻一阵的。
并不是她太执念,只是前世的阴影,实在不是轻描淡写几句话就能消除的。
菡瑾低下头,轻声对老师说道:“老师,我……我想回去告诉爷爷一声,问问他的意见。”
数学老师笑着:“嗯,柳同学要好好和你爷爷说一下,这是一件很荣幸的事呢!如果有了决定,就让你爷爷打个电话给我。”
菡瑾微微倾身,应道:“好的。”
其实,她压根就没想过要参加这次的比赛。
即使在看见那两个名字的时候,有过片刻的犹豫,但是,她还是克制住了。
放下了,就是放下了,不是说着玩的,她真的不想再徘徊在他们中间了。
她恨他们,很恨很恨,恨他们毁了她的一生,毁了她的生活,害死了她的孩子,可是,那是前世的幸村精市和真田透。
她只能放下。
若放不下,这只能让她的这一世也成为何前世一样的悲剧。
这一世的幸村精市和真田透是没有罪的,或者说,他们还没有来得及犯过任何错误。
这一世的柳菡瑾也不是前世的那个受害者,一味的执着,她最后能得到的,只有引火自焚。
有时候,她也会想,命运让她重生,到底是不是真的公平。
她重生了,一切重新开始了。她因为这件事而兴奋不已,激动得不能自制。她盘算着,应该如何复仇,如何让幸村和真田付出代价。
可是,她却忽略了重生的附带条件,那就是,在时间回到起点的那一刹那,她永远失去了指责他们的资格。
命运,和她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给了她第二次的生命,却强制的带走了她复仇的理由,将她和仇恨彻底剥离。
如果,放下,就是命运之神为她作出的选择,那么,她接受这个来自命运的审判。
笑对生活,活得更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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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忍足一起回到家中的时候,已是吃晚饭时间了。
柳家虽然是传统的百年大家族,很多方面都依着古时的旧礼,在吃饭方面却坚持一家人同桌吃饭的规矩。
因家中都是老人,菡瑾以前胃不好的时候养成了习惯,一般情况下,菜多以素食为主,清淡开胃,容易消化。今日许是有客人在场,菜倒是丰盛了不少,桌上出现了好几个荤菜。
菡瑾不置可否,随意地夹了几筷子菜,就开始扒饭了。因为幼时常年吃不饱,菡瑾吃东西从来不挑,有什么吃什么,而且,甚少食荤。
忍足在旁边看着奇怪,时不时就给她夹点什么肉之类的,倒是让菡瑾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爷爷坐在正中间,朝外的地方,装作没看见,自己吃自己的。
菡瑾有些无语地看着碗里叠得越来越高的菜,最后,只得放下了筷子。
“怎么不吃了?”忍足好奇地看着菡瑾,“这些菜都很好吃。”
“侑士哥哥,”菡瑾侧过头,无奈地告诉他,“我很少吃荤菜的。”
“为什么?”忍足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