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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妈就感觉一股恶臭顺着鼻子就灌进肺子里,呕又呕不出来,最主要是不敢呕。(门和我妈妈蹲着的墙角中间隔了台设备)妈妈怕出了声音自己今晚就小命难保了。
一动不动在蹲在哪,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看来进来的东西是在四处寻找什么。脚步不快也不慢的走着,先是走到了妈妈睡的椅子,停留了一小会之后又慢慢的走到设备跟前。
悉悉索索的发出像鼻子抽气的声音,因为之前妈妈要休息了,所以工作间里的灯都关的,妈妈只能借着月光看清门口那点位置。
妈妈想跑,可面前是机器设备,设备后是那个不知道什么的东西,之后才是门口。
要想跑出去根本就不可能。那东西在机器前抽了会气,就准备绕过机器来搜寻这房间最后一块地方,也就是妈妈蹲的角落。脚步声越来越近,那股恶臭也越来越强烈。
妈妈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就在这时,一束光亮射进房间,外面喊了声刘姐!睡觉没?
屋里这东西腾腾几步就跑出门口,我妈妈借着月光一看,顿时惊呆了,跑出去的正是我妈前两天晚上看见的那个墨绿衣服带瓜皮帽的老头。
这时小王过来站在门口拿着矿灯照了照屋里说:刘姐睡觉咋不关门呢?呀你这屋咋这么臭啊?啥味?
我妈妈这时已经折腾没劲了,扶着墙好容易站起来带着哭腔说:“小王啊,刘姐上你那屋坐到下班吧,我实在不敢自己在这屋了。”
(妈妈虽然上下班和小王叔一起走,但那是为了作伴,平时怎么也要保持点距离,大家都知道人言可畏啊)
小王说:“行,刘姐别闲我那屋机器噪音大就行。”于是妈妈来到小王的工作间,并把刚刚发生的事跟小王说了一遍。
小王闷头想了会说:“刘姐,咱们今天晚上这事您觉得为什么会这样?平时咱两一起上班不也啥事没有吗?为什么第一天和小陆一起走就遇上这事了?”
我妈妈想了想说:“不管怎么说,咱们这次是遇上不干净的东西了,不行的话我回家找个会看的,给咱看看。咱还要上班,这要是天天来这么一出不死也得扒层皮。至于小陆咱还是等他吧,平时关系不错,你看他今天晚上的样子,跟死了多少天一样。咱不能扔下他不管,这么做太伤良心。小王咱下班一起去打听打听,今天晚上可不能在这样了。”
妈妈在小王哪一直坐到下班,这时小陆也升井下班了。于是三个人就找了个小吃部一边吃早餐一边谈论应该怎么办。
小王开口问道:“陆哥,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小陆听了很诧异,说道:“还说我呢,你们怎么回事?说好一起走,走着走着就剩下我自己了。哪白衣女人一出现,拉着我就走,我跟她说话她也不答应。等走到八号井,我就一直问她为什么带我来这。那女人就那么直盯盯的看着我,就跟我脸上有花一样。再后来我感觉一阵眩晕,再次睁开眼睛就发现你们两在哪哭。”
这时妈妈和小王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把他们看到小陆变脸之后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要说这小陆也是小伙子一个,虽然也觉得此事怪异但却一直没往鬼神之处想,直到刚刚听了我妈和小王这么一说才真正感觉害怕。
小陆点了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说:“刘姐看来咱们是真撞鬼了。”妈妈说:“咱们赶紧吃口饭,吃完咱去找孙瞎子给看看。”
小王说:“刘姐那老家伙行吗?我看他也就是个白事的主持,有真本事吗?”小陆也说:“对呀刘姐,也没听说那老家伙会啥真本事啊。”
妈妈白了他们一眼说:“那你们去找有本事的去,你以为看电影呢?出来个就是神仙。你们想想咱家这一左一右的,连个算卦的都没有,这火急火燎的咱找谁去?”
两人想了半天,这方圆几公里的也就这么一个操持白事的能靠点谱。于是三人急忙吃了口饭,就奔哪孙瞎子家走去。
要说这孙瞎子,在我们家这面儿还真挺有名气的。倒不是因为他道法有多么多么高明,主要是我们家这甭管谁家有白事,就他这么一个主持白事的。
什么念祭文,扎纸马纸人。包括寿衣棺材,领魂看阴阳宅,没有他不会的。前文说了,我们这就是一个矿区,那个年代矿区生意最好的不是煤炭,而是医院。
生活在矿区,家家从事的工作都跟矿井有关,而且那时候安全设施不健全,死人更是常事。
记得有一年我们这瓦斯爆炸,一下死了三十几个人。有的一家爷三个,全死在井下。但毕竟是国营矿山,“善后”工作做的“很好”,所以也就民不举官不究。
第七章 黑心孙瞎子
孙瞎子就在那个时候出的名,孙瞎子原名孙有成,本来这孙有成也是一名井下工人。他的父亲就是干白活的,可到了他这儿他却死活不干,原因是啥?他怕见血。
那时候矿山死的,不是砸死就是炸死,这孙有成不能见血,见血就晕,所以就选择了参加工作,做一名井下工人。可老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就在孙有成刚刚参加工作一年的时候,井下放炮嘣煤,由于雷管没响,孙有成去处理瞎炮。一搞头凿在了雷管上,把好好的一双眼睛嘣瞎了。
从此以后就变成了孙瞎子。可就在孙瞎子刚出院没几天,他所在的那个工作队在井下出事了。瓦斯爆炸,全队的人无一生还。
孙瞎子听到信儿后,心里跟刀割的一样。因为眼睛瞎了,孙瞎子也看不见血。
那些朴实热情的工友一夜间全变成一具具冰冷冷的尸体,于是孙瞎子发誓要送这些工友最后一程。
孙瞎子跟着他爹孙福财一起给这些工友操办集体白事。从那以后,孙瞎子就开始了干白活。
后来他爹死了他就一个人干,这孙瞎子一辈子没娶老婆,没事就有人看见他拎着酒瓶子坐在乱坟岗一个人喝闷酒。往往还能喝的烂醉如泥,却每次都能回到自己家。
要说这孙瞎子眼睛虽然瞎了,却也真有点本事,看阴阳宅到地方抓把土一闻就知道四面什么环境。
不过纸扎什么的都是在市里的“死人用品大全”进的,好在卖的也不贵附近人家又觉得省事就也都在他家买。
妈妈一行三人也没回家,一起来到了孙瞎子家。
进了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好多纸扎店里都有的酸浆糊味加上孙瞎子家独有的酒味。孙瞎子此时正仰歪在小炕上,打着震耳的呼噜。
口水顺着嘴丫子像一条银线一样连接着地面。鼻涕泡也追寻着呼吸的频率一涨一缩。
小王鄙夷的看了一眼躺在小火炕上的孙瞎子说,就这样的能行吗?我妈心里也没底,可没办法呀,死马当活马医吧。
小陆轻轻的走到孙瞎子的身侧,弯下腰脸对脸的大声喊:“老孙头。”
悲催的事发生了,孙瞎子的鼻涕泡此时正在无限放大中,听见这一声忽如其来的大喊,孙瞎子呼啦一下坐了起来,这橘子大的鼻涕泡啪的一声撞在小陆脸上结束了它可怜的一生。小陆哭笑不得的赶紧躲到一边用袖子狠狠的搽着脸。
我妈和小王也站在一边强忍着笑。这孙瞎子起来后,搽了下嘴角的口水说,谁家又死人了?买扎纸屋里有随便看,白事主持一次100,看阴阳宅一次80(大家别觉得便宜,那个年代我妈妈一个月的工资才160多块)。
我妈妈连忙上前说:“孙师傅(东北喜欢把一些有本事的人称为师傅),我们今天来不是来买东西的,是有事求您。”
“哦?问事啊!我这的事可不是白问的。这样吧,问事10块需要解决的另算。”
小王一听就火了,“老孙子,都说你挺实惠个人,看来都他妈忽悠人的。你怎么不去劫道去(抢劫),我他妈去市里算卦带抽签临走还搭我个护身符才5块钱,到你这问个事就收十块,你伤良心不?”
孙瞎子一听不乐意了说:“就这价还他妈看在你们年轻的份上给你们优惠了呢,爱问不问,不问赶紧滚。打扰老子睡觉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我妈赶紧拉住小王赔笑着说道:“孙师傅,小伙子年轻不懂事您老别和他一样的。十块就十块,给您。”
妈妈说着就顺兜里拿出十块钱塞到了孙瞎子手里。这孙瞎子拿起钱在手里抖一抖摸了摸就揣进口袋。
孙瞎子掐了掐几根黑的发亮的手指沉默了一会才摇头晃脑的说:“昨夜月光照死身,中途雾起皆有因。靠墙险些身先死,笑脸相陪遇贵人。”小陆一听乐呵呵的趴我妈耳边说,哎呀我去,这老孙子真会点东西哎。
我妈连忙瞪了小陆一眼,小陆识相的闭上了嘴。可这孙瞎子又说道:“丫头别管他,他乐意怎么骂就怎么骂,反正这小子半条命都没了,也没几天的活头了,我不和死人计较。倒是你们二人,可得注意,不行就远躲一阵子在说吧。”
三人这时都愣住了,还是小陆先反应过来,跳脚骂道:“你个老孙子,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干嘛咒我早死?(井下工作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咒他死)我他妈把你这破店给你砸了。”
我妈连忙拉住小陆说:“孙师傅您能不能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就当帮帮忙救救我们几个晚辈。”
这孙瞎子拿出个黄铜烟袋锅,装上满满一袋烟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说:“你们三个这几日应该要经历一场大劫,尤其是他,说着指着小陆。也许你们不信,但如果我没预料错,这小子是被阴女缠身了。”
三人惊异的瞪大眼睛互相看了看,眼神里写满了惊讶,这孙瞎子怎么算出来的。
于是我妈妈便问孙瞎子说:“孙师傅您怎么知道小陆被女鬼缠身呢?”
孙瞎子哼了一声说道:“从你们进屋我就知道,这小子一身鬼味还敢趴在我鼻子底下,我要是闻不着我早就该入土为安了。”
孙瞎子接着又说道:“你们两个也别不当回事,昨夜要不是这闺女平时心地善良命不该绝,可能今天早上我老家伙就要去你家干活了。”
我妈一听,大白天的也是出了一身冷汗,于是急忙问道:“孙师傅,您帮帮忙,救救我们。要说远走避祸现在请假也不赶趟了,眼下不上班又能做什么?您老行行好帮我们度过这关吧。”
孙瞎子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我不应该管,也不一定能管了。但看你们几个年纪轻轻的,要是真有了啥事,我死的时候怕自己闭不上眼睛。也罢也罢,我孙瞎子今天就做把好人,晚上你们正常上班吧,到时候我自然会出现。”
三人一听心里也有了底,于是也不多说,客气几句就要告辞。
走到门口的时候,这孙瞎子喊道:“你们三个今天晚上记得带钱啊,到时候看出力多少在算。”
小陆嘟囔一句:“老财迷。”由于心里有了底,三人就各自回家。
妈妈回到家就跟爸爸把昨天夜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神奇的经历听得我爸一愣一愣的。
于是我爸便自告奋勇的说,晚上要去保护我妈。我妈想想昨夜的经历也觉得我爸在身边能踏实些,于是说好晚上我爸陪我妈一起上班。
晚上十一点,捂白了的大屁股亮堂堂的挂在了夜空,无数的星星一眨一眨的嘲笑着渺小的人类。
妈妈爸爸小王小陆一行四人,来到了坟茔地的路口。小王紧张的大口吸着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