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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蜘蛛好似有特着急一样,几步怕到了我爸的伤口的边缘,张开两个庞大的牙齿,也可以说成是吸管,狠狠的咬了下去,孙瞎子忙用右手拔开蜘蛛的一只牙,放在自己的左手之上。
蜘蛛吸了足足十几分钟,本来巴掌大的肚子撑的好似一个圆圆的足球。
爸爸的肩膀上的伤口已经慢慢的开始流出鲜血,孙瞎子的左手却一直被吸着。
就在爸爸的肩膀开始大量的流出血的时候,孙瞎子说道,小王快去撕条被单,给你五哥把肩膀给包扎上,快去。
小王本来已经看傻了,听孙瞎子一喊吓了一激灵,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爬到炕上,拽起个床单就撕下来一条,急忙给我爸包扎上。
孙瞎子,小心翼翼的挪动左手,那蜘蛛就跟着孙瞎子的左手挪动,一点点的离开了我爸爸的身体。
奇怪的是,自从这蜘蛛咬上我爸之后,虽然疼痛,但相比一开始已经减轻了好多,可能是这蜘蛛牙齿蕴含着麻醉成分吧。
孙瞎子看这蜘蛛已经离开我爸的伤口,左右迅速收回,那蜘蛛也不傻,感觉到嘴里的血没了,就顺着血味又从新向我爸爬去,孙瞎子连忙两手按住蜘蛛,喊小王,你快打开地下那口箱子,里面有跟空心的针管,取出来扎到这蜘蛛的肚子上。
小王听了急忙下去找,片刻中就拿着一根空心的铁针走了过来,对着蜘蛛的尾部就刺了下去。
由于这蜘蛛的肚子吸满了血,在一刺下去,那空心的针管犹如一把水枪一样,一股鲜血顺着空心的针管喷了出来。
这血乌黑腥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一会的功夫蜘蛛就瘪瘪的恢复了原来大小。
孙瞎子又把我爸的另一个肩膀切开,还是按照一开始那样乎上了糯米渣,等伤口开始流出黑水的时候,又把蜘蛛拿来一只牙咬住我爸的伤口,另一只牙咬上了孙瞎子的左手。
可这次那蜘蛛的肚子由于破了个孔却怎么也鼓不起来了,蜘蛛吸了一会好像不耐烦了一样,用力的将头拱了拱,牙齿深深的刺了进去,继续吸了起来。
吸了一会,小王惊奇的看到孙瞎子的左手慢慢变黑,开始是手指,慢慢的扩散到了手背。
就在快要扩散到手腕的时候,我爸的肩膀终于又流出了鲜血。
这次小王不用孙瞎子吩咐,急忙又撕下了一条床单,给我爸包扎了起来。
孙瞎子右手抓住蜘蛛,狠狠的将它从自己的左手里拔了出来,甩手扔进盛满糯米水的水瓢里。
只见那蜘蛛吱吱冒着黑烟转眼的功夫就不动了。
小王刚刚给我爸包扎好,还没等搽搽汗,就看见我爸眼睛瞪的圆圆的看着小王身后。
第二十章 雨过天晴
只听啊的一声惨呼,小王急忙回头看去,却看见孙瞎子额头青筋直冒,右手死死抱住左手手腕,豆大的汗粒顺着额头留了下来。
小王低头一看,原来孙瞎子右手拿刀,硬生生的斩断了左手的手掌。
小王大惊,喊道老孙头你疯啦?
孙瞎子咬牙说道,想要救老五只能这样,我这只左手已经传上了尸毒,如果不剁了,我老瞎子就变成老粽子了。
小王也顾不得什么了,急忙拿起撕剩下的床单给孙瞎子包上,回头把绑我爸的绳子解开,拿掉嘴上的毛巾。
我爸眼泪止不住的留了出来,大声说道,小王快去矿医院要车。
小王一听急忙跑了出去。
我爸一边扶着孙瞎子,一边哭着说道,你这时干啥呀,哎我死就死呗,你这么大岁数不要命啦。
孙瞎子苍白的脸上硬是挤出一丝微笑说道,老五呀,你可是我干儿子,你死了谁给我送终呀。干爹可就得意你。嘿嘿……
我爸眼泪哗的流了下来,骂了一句老孙子,都啥时候还贫嘴。
沉默了一会,我爸说你放心吧,你以后就是我亲爹。我给你养老送终。行不爹。
孙瞎子身体明显颤抖一下,叹了口气说道,小鳖犊子算你有良心。
迷迷糊糊的醒来,我爸感觉两个肩膀撕裂了一样的疼痛。
我爸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回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我爸急忙就下地。
这时候门打开了,我爸抬头一看,我妈领着我回来了,进屋我妈就抱着我爸哭了起来。
我也跑过去抱着爸爸,我爸苍白的脸上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
现在回想起来,可能我爸那时候感觉到保护了老婆孩子的那种满足感吧。
我妈说道,你这是咋啦?怎么住院了?我一早上回家,家里炕冰凉的,邻居大娘说你两天没回家了。我急忙跑到孙瞎子家,却锁着个门,我正可那找你呢,遇见医院的冷护士了,他说昨天晚上你和孙瞎子都被送医院来了,我就急忙领着孩子跑这来了,快让我看看伤那了。
我爸没办法只能说伤了肩膀,我妈小心的扒开爸爸的衣服一看,差点没晕过去。
只见两个肩膀缝着密密麻麻的针,伤口结合处又红又肿,跟两条大蜈蚣一样趴在我爸的肩膀上。
我妈掉着眼泪轻轻的问我爸,疼吗?
我爸傻呵呵的笑着说道,不疼。
说完,我爸忽然想起什么,站起来跟我妈说,走咱去看看我干爹。
妈妈疑惑的眼神看着爸爸说道:干爹?你啥时候认干爹了?
爸爸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一会跟你解释,走吧。
爸爸妈妈和我三人几步来到孙瞎子的病房,因为这医院都是矿上的,所以医生护士也都认识,一问便知道孙瞎子在哪个房间。
开了门,孙瞎子脸色苍白的躺着病床上,呼吸均匀的沉睡着。
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在病床上孙瞎子的身上,仿佛给这老头蒙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左臂末端光秃秃的包着层层纱布,爸爸红着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孙瞎子,关上门悄悄的领着妈妈和我又返回了他的病房。
进了病房坐下后,爸爸就把这几天的经历跟妈妈说了一遍。
妈妈听的心惊胆战的说道,这玩应整的,咋跟西游记似的那么玄乎呢?
我爸撇了撇嘴说有点文化好不好,什么比喻呀,明明是水浒传好不好。
妈妈笑呵呵的站起来说道,你看着点儿子,我出去一趟。
我爸问道,你上哪去?
妈妈笑着说,你认了人家做干爹,咱不表示表示呀,再说人家救你把手都砍下来了,我这做干儿媳妇的还能一毛不拔呀。
妈妈刚走一会,小王就回来了,小王这一夜也忙活够呛,头发乱的跟鸡窝一样,双眼也深深的凹了下去。
小王手里拎着油条,往床头桌上一扔。
转眼看见站在床边的我,小王一愣,乐呵呵的说,姐夫,刘姐回来啦。
我爸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说道,小王昨天晚上多亏了你,到医院进了手术室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一夜你忙活够呛吧,你先回家吧,你刘姐回来了有她伺候我们就够了,你回家换身衣服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吧。
小王也笑呵呵的说道,行,姐夫这油条你吃点吧,一会给孙师傅送去点,我就回家了。
临出门,小王又回过头来对我爸挤挤眼睛说道,姐夫放心,你和孙瞎子那晚发生的事我就当没看见。
我爸笑骂道,小鳖犊子,等我好了的,看我不把你嘴给撕了的。
一会的功夫,我妈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就来到了医院,喂了我爸几根油条,便又和我爸去了孙瞎子的病房。
孙瞎子还是那样静静的躺在床上,我妈把东西放到了医院的床头柜上,找了个凳子给我爸坐下。
我爸叹了口气说,真难为老瞎子了,这么大岁数,还这么一老折腾。
这时就听见床上的孙瞎子嘿嘿的说道,小鳖犊子,叫干爹,在叫我老瞎子看我不打死你。
我爸一听就知道孙瞎子醒了,连忙叫我妈把我抱过来,对我说,这是你干爷爷,快,叫爷爷。
要说我小时候嘴甜,于是脆脆的叫了声爷爷好。
当时孙瞎子乐的脸上皱纹都聚在一起,跟一朵盛开的大菊花一样。用完好的右手摸摸我的脸。
摸摸我的头说道,嘿嘿我老瞎子没白活呀,老了老了啥都不缺,认了个儿子,又带个孙子,这买卖值呀。
我妈剥了个橘子说道,干爸,要不是你,我们一家都没了,我们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几人就在这欢乐祥和的气氛里聊着天,孙瞎子问道,老五你脖子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昨天晚上我借着天眼看那老粽子马上要咬上你了,急的要命,可那该死的桃木剑就是拔不出来,就在我以为咱们没了活路的时候,你脖子上闪了一道光,就是那道光把那老粽子给弹开的,我也是借着那点时间抽出了桃木剑。
我爸说,我说的嘛,本以为这次完了,必死无疑了,谁知道老粽子飞了,我当时还以为是你干的呢。
我脖子上挂了枚压口钱,你说是不是它救的我,于是我爸就把这压口钱的来历说给了孙瞎子听。
孙瞎子说道,算你个小鳖犊子有造化,你那压口钱要是一开始拿出来,屁用都不顶,那时候老粽子都被你的糯米水把阴气都给化的差不多了,本来要是吸了你的血老粽子就能借此恢复自身的气力,虽知道你脖子上带着这么个东西,呵呵看来到底是邪不胜正呀。
孙瞎子接着说,老五把你那压口钱给你儿子带上吧,我感觉这孩子火力弱,天生爱招惹这些烂东西,带上它必要的时候也能帮这孩子一把。
妈妈听完把爸爸脖子上的压口钱解下来戴在我的脖子上。
爸爸又问道,干爹,你哪来那么大的蜘蛛?而且为什么要一边咬我一边咬你自己?最后弄的你把整个左手剁了下来。
孙瞎子笑呵呵的说,这哪是蜘蛛呀,呵呵那其实是个大草爬子(吸血蜱虫),早年我父亲走南闯北的时候偶然所得,这东西特性就是喜欢吸血,我父亲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解尸毒的办法,就是用活物的血做引子,让这草爬子吸上中了尸毒的伤口,但尸毒毕竟不是血,所以这东西吸了会儿就会感觉出来,不会再吸下去,所以只能让它两只牙分开吸,让尸毒和血液一起被它吸走。
一般这东西只能吸一个伤口,然后等他消化一段时间就可以在次使用,可你身上有两个伤口。
当时没有办法我只能试试。
本来是用鸡或者其他动物和中尸毒者一起被这草爬子吸的,但当时已经是半夜我上哪去找活物去,在说了尸毒蔓延的速度是很快的,所以我只能用自己的左手做引子。
要说处理一个伤口我也不至于有事,可为了它能更快的吸血,我只能把它肚子弄破,可没想到这肚子一破它竟然把尸毒转移到了我的手上,当时已经没有办法了,我不剁了手可能今天就跟哪老粽子一样了。
我爸我妈听完孙瞎子说的,都红着眼睛看着这满脸皱纹的老头。
第二十一章 疯子和秃子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孙瞎子和我爸都早已经出院。
父母还是一如往常的上着班,小王每天晚上还是跟我妈一路作伴。
唯一和以前不一样的就是小陆没了踪影,我父母多了个干爹,我多了个干爷爷。
自从孙瞎子出院之后,我便多了个去处,有时候妈妈爸爸都上班放我自己在家不放心就会送去干爷爷哪。
那时候每天都很开心,我那瞎子爷爷每天都给我讲很多很多鬼故事。
听吧还害怕,不听吧心里还跟猫爪的一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