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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定****隔着黄河相望,却丢掉了最为依赖的荆楚。荆楚陷落,襄阳被夺,用屁股想都知道,接下来定****一定会席卷江西江南还有广南,那些曾经归属柴氏的大片土地肯定会重新被丁****的夺走,尤其是杭州秀州盐场的丢失,会给柴氏带来很大的麻烦。如今,柴氏的势力被限制在了河南府以及虢州、商州境内,东南北三个方向都面临着定****的封锁,而在西面则是宋江的势力范围。
自从武州大战结束后,定****也停止了进攻,没有再发起像样的战斗。当然赵有恭也没有闲着,腾出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除后患,稳定后方。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晋西张家了,张四维被押解长安,张家也在一夜之间被抹去。秦王府的动作又快又狠,大大的震撼了河东一带的商人,那些心怀二心的家族,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了。当然,只有惩罚是不够的,赵有恭清楚地知道,张四维的事情绝非偶然,这些年秦王府做事太高调了,霸占了许多商客的利益,如果不把各方利益分配好,今天有个张四维,明天还会出个张三维。在赵有恭的提一下,在十一月二十七这一天,长安举行了一次盛大的商会,会议由朱琏亲自主持,这次商会商讨的便是重开丝绸之路,加大与西域的商贸合作,同时成立大宋商业联盟,只要加入商盟的,大家共担风险,共享福利。秦王府如此做,就代表着今后所有的利益都会与各大家族共享,但同时风险大家也需要共担。如此一来,河东以及关中各大家族再没了二心,共担风险,共享福利,他们追求的不就是这些么,以后只要买卖不被秦王府和朱家独吞就行了。大家都是商场上打拼出来的,心里很明白,这做买卖哪有没风险的,他们担心的是买卖被垄断而已。在商盟中,除了盐铁粮食贵金属,其他都可以共营,这大大的杜绝了张四维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经过连年征战,关中又遭受那么大的灾难,需要一段时间休养生息才行。不过京畿路以及荆楚的定****却没有闲着,随着萧芷韵从郑州方面抽出身,很快下令颍州和江夏方面的兵马进攻九江,如今在长江以南,根本没有多少柴氏兵马,有的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定****在长江南面可谓是连战连捷,攻无不克,仅仅七天时间就从唐州打到了广南番禹,随着定****重新拿回秀州和杭州,势力迅速膨胀,所控制的区域已经远远大于战前。相比之下,柴氏就老实了许多,连番失败之下,再加上云中以及麟府几万大军被全歼,柴氏根本无力主动进攻了。倒是蜀中发生了几件大事,趁着定****和柴氏鏖战关中,宋江兵出绵竹,拿下成都府。随后又在十一月中旬,向南攻破戎州,对盘踞在成都府路南部的蛮人部落发起猛攻。一时间成都府路南面战火连天,当地彝族、壮族、党项都遭到了宋江的打击,用了四天时间,宋江沿用汉末诸葛亮的办法,于乌蒙峡谷火烧彝族大军,一战拿下了石门蕃部,随后当地满足各部纷纷投降,表示效忠成都政权。进入十一月末,宋江于成都称王,自封汉王。腊月初,宋江麾下两支兵马兵出六盘水,突然对建昌府内的落兰部发起猛攻,从此开始了对大理的征伐,宋江可谓是野心勃勃,如果宋江拿下大理,休养生息,恐怕不出五年,势力就会超过柴氏,重新入足中原一点都不稀奇。
宋江的势力膨胀速度如此之快,恐怕赵有恭和柴可言都没想到。对宋江进攻大理以及称王的事情,赵有恭表现的很淡定,在他看来,无论宋江怎么折腾,都影响不了大局,倒是柴可言,如今柴氏被困在河南府商州那么点范围内,唯一的念想就是向西进攻西蜀,与宋江争食吃。现在宋江势力膨胀的这么快,是不是很心急呢?倒要看看柴氏要怎么应对眼下的局势,会不会任由宋江发展下去呢?
第888章 包藏祸心
隆冬腊月,寒风卷着西北苍凉的气息,黄土高原的千古迷蒙,似乎掩盖住了茫茫大地。期待的大雪终究还是没有落下来,阳光不是那么明朗,时常会躲在云层中偷窥下面的一切,腊八来临,感业寺如往年一样举行了迎新法事。由于今年关中历经兵灾,百姓更希望借这次法事摆脱战乱带来的沉重。今年的特殊性,致使京兆府也格外重视这场法事,这一天巡城兵早早地就在感业寺周围布控,防止法事进行期间发生什么意外。巳时将过,通往感业寺的山路上满满都是人,在庞大的人流中,有一行人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的。一个锦袍公子,旁边一个獐头鼠目凶神恶煞的尖嘴莽夫,不用说,这一对组合自然是木婉清和岳老三了。如此盛大的法事,连木婉清都来了,那赵殿下自然少不了的。
木婉清走得很快,赵有恭则陪着萧观音跟在后边。萧观音来长安时间不算短了,但是她对周围的一切还是非常新奇,来长安这么久,可从来没出来逛过呢,更何况是参加佛门法事。萧观音是一个娴静的人,她行走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却依旧步履轻盈,一双莲足仿佛踏在云层之上。羞花之美,美得锐利,艳盖风华,萧观音的美,如含苞欲放的桃花,沉静中带着几分醉人的娇羞。赵有恭是个实诚人,他不得不承认一直吸引着自己的,都是萧观音的美丽,要说感情,真的没有多少。只是以美相连,久而久之,感情却慢慢融入了进来。其实世人对契丹人一直都有误解,总觉得像这种狼性十足的民族不应该喜欢研习佛法的,事实上恰恰相反,契丹人是崇敬佛法的,其程度一点都不比蒙古人差。草原民族,一直过着与天争命的日子,部落间也时常征伐不断,死亡与鲜血没有间断过,这种情况下,他们更渴求神明的保护。
感业寺并不大,幽幽的山林,川流不息的人群,远远望去,仿佛一片虚无的潮水。走得累了,萧观音顺着栏杆来到了高处,她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柔和的幸福,“停驻林边水重重,依山远望意浓浓。枯草连天迎新雪,白云行驶艳阳东。”
“悠悠千年半沉睡,苦苦相随万事空。一生漂泊多思恋,十指芳华风雨中。”一件披风落在肩头,赵有恭揽着萧观音的香肩,看着远处茫茫人海,才发现内心里有着一丝共鸣。萧观音微微一笑,仿佛云层散开,阳光普度人心。不知为何,萧观音对赵有恭,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怀,是夫妻又不像夫妻,是情人又不像情人,但那种感觉很舒服,这个男人好像能看到她内心最深处的东西。一生漂泊多思恋,十指芳华风雨中,自己以凄美开头,他却给了一个完美的结局,这一刻,萧观音才觉得自己真正的融入到这个男人胸怀里。他不是耶律洪基,他有着比耶律洪基更大的野心,也有着耶律洪基不具有的柔情,她萧观音心里竟然真的住进了一个叫赵有恭的男子,她是不是很无耻呢?
披风带来的温暖,驱赶走了山风带来的寒冷,男人的怀抱让这个冬天变得多了些温情,“殿下,你接的真好,你说佛法真的可以帮助苦难的人们么?”
“怎么又是殿下,叫官人,真是的,难道这么久了,你还想离开本王回你的白浪河畔做你的青洛女神么?记住,跟了本王,你这辈子也没法做女神了”赵有恭略有些调侃的话,逗得萧观音掩嘴轻笑,她才不想当什么女神呢。一朵风中绽开的花朵,不知道会迷倒多少生灵。
感业寺不大,来的人又多,无奈之下,法事搬到了寺外空地上,木女侠对这些神神佛佛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她来这里就是凑个热闹,另外看看躲在寺庙里杜绝红尘的秦红棉。梵音袅袅,百姓们虔诚的跪伏在地,只有在远处大殿屋顶,两个人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秦红棉一身灰袍,长发散开,只是手里把玩着一把短刀,怎么看都不像是修行之人,眼睛里看到什么,秦红棉似有些吃味儿的撇了撇嘴,“婉儿,姓赵的这么花心,身边狐狸精这么多,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吃味儿么?”
木婉清早就留意到赵有恭和萧观音了,说不担心,那肯定是假的,萧观音太美了,她的美纯洁高贵带着些不可亵玩的雅致,能与之相比的恐怕只有那位杨婼然了。如果是几年前,木婉清早就坐不住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她发现自己早已经离不开那个恶贼了,至于花心,似乎也是无可奈何,看着他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有些时候很多选择都是必须的,“能有什么办法?不过这恶贼比我那爹爹强多了,至少敢作敢当,朱琏也是识大体的人,倒也不曾欺侮过谁。哦,对了,说起我那爹爹,倒是忘了告诉你呢,前些日子来的信,宋江已经带人攻入建昌府境内的落兰部了,那爹爹最近的日子可不好过呢,娘,你难道真的不想管了?”
秦红棉神情错愕,显然她一直待在感业寺内,对天下大事没什么了解,只是那种错愕停留的很短暂,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短刀磕着青砖瓦,发出刺耳的声音,“管得了么?他既然是大理国的主人,这种事就该有所准备。当年少室山上,我们就把以前的孽缘斩断了。既然放下了,又何必再纠结呢,他走它的路,我走我的路。婉儿,其实你不用告诉我这些的,你以为我会为了他前往大理么?不瞒你说,待在感业寺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轻松的日子。”
说罢,目光扫过远处的一对恋人,看向了悠远的天空。木婉清轻轻地点了点头,也许这就是人生的无奈吧,娘亲心中的思念注定不会有结局,老天爷有时候就爱捉弄人,难道娘亲上辈子做了什么恶事,这辈子来偿还么?
长安进行着盛大的法事,而在洛阳城里,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过的紧张气氛,回到洛阳也有十多天了,柴可言却每日都在焦虑中渡过。准备多时发动了风陵渡之战,耗费巨资不说,还将多年来积存的物资消耗的差不多了,最后却丢了长江以南大片土地,只得到了黄河以南的小片范围。直辖的范围小没问题,问题是柴氏现在已经被定****彻底的围了起来,从今往后,一切物资都会被定****严格封锁,现在还看不出来,估计不出两个月,河南府就会物价飞涨,到时候洛阳纸贵的场景就不是传说了。需要担心的事情太多了,光物资民生这一条如果不能妥善解决,不出三年,辛辛苦苦建立的基业就会被定****硬生生拖垮的。最头疼的还是宋江,没想到宋江这头被阉割过的老虎还有这么大冲劲,一进蜀中,仿佛鱼龙入海,一发不可收拾,短短时间内连克汉中成都府,前段时间还一举打垮了南面的蛮族部落,现在已经攻进了大理。蜀中千里沃土,人口众多,大理国人口稀少,但是国家富足,如果再让宋江拿下大理国,那宋江真有资本争一争天下了。
如今天下宛若汉末三国,赵有恭的定****占据大片富饶的地域势力庞大,宋江与柴氏唇齿相依,只能苦苦支撑。最惨的当属柴氏,如今的柴氏可没有以前的风光了,坐以待毙不是柴可言的风格,宣政殿议事结束,柴可言便和宫梻来到御书房内,关上门后,柴可言的秀美就蹙了起来,远没了大殿之上的自信与洒脱,“宫先生,眼下的时局不必我说,想来你一清二楚,这种情况继续发展下去,我们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不知宫先生,可有何良策?”
“太后,想要破解当前局势,只有一个办法”宫梻坐在椅子里,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