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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确实是他的过错,真该把扈三娘留在身边严加防范的,致使这个女人惹出这么大祸端来。
花荣的背叛,更是让宋江的信心饱受打击,所以,他已经坚定了向南逃的决心,现在他已经生不出与定*正面交锋的心思了,信心垮了,如何打也打不赢的。
太康元年九月初六,高宠率五千步卒,从真州出发,袭击了宜兴西面的溧阳,溧阳守军不战而降,同日,杨再兴指挥一万五千余大军强攻丹阳,战斗持续了四个时辰,丹阳守军抵不住定*的疯狂进攻,弃城逃跑,被候在城外的骑兵绞杀殆尽。九月初六夜里亥时,韩世忠的身影出现在无锡县境内,李宝的水兵也从分流小河进入太湖,停靠自苏州渡口,至此,赵构才反应过来,定*已经不知不觉中撇开了他,所有兵马集结于太湖流域附近,而被誉为大地瑰宝的扬州竟然彻底让了出来。赵构没有别的选择,能不战而下扬州城,又何必去苏州打生打死?赵楷既然不把他赵构当兄弟,又何必拿着热脸贴冷屁股呢?九月初七一早,赵构便收缩兵力,从常州出发,一路打到了扬州城。
美丽的太湖,像一面蓝色明镜,映射着苏州园林,花鸟虫鱼,点缀着四周风景,微风从湖面吹来,荡起一层层涟漪。战争一触即发,赵有恭也从真州赶到了曼陀罗山庄。不管王夫人愿意还是不愿意,现在曼陀罗山庄已经成了定*的帅营。行走在茂密的山茶花之间,王语嫣一袭白衣,宛若仙子,赵有恭站在一旁看着眼中美人,没一会儿引得美人一阵娇嗔,“殿下,你怎地这般看着人家,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嘿嘿,你现在就看到了么?语嫣,你现在养花的本事可是越来越厉害了呢,以后咱家花园子就交给你了!”赵殿下与王小娘子打情骂俏,嬉笑花丛,着实惹恼了王夫人,曼陀罗山庄可从来不招待男人,这个小子倒好,不仅自己住了进来,还霸道的把整个山庄当成了帅帐,简直是岂有此理。王夫人很霸道,但还没霸道到敢跟摄政王一争长短。当年这小子来山庄装疯卖傻,咋就没看出他会有今日成就呢?哎,渐渐地就想到了自己的经历,也不知道语嫣跟着他是好还是坏,好像赵某人身边的女人比那个没良心的还多呢。
太湖宜兴,赵楷广聚文武,准备攻打苏州,此时赵楷还不知赵有恭已经进入了苏州,如果知道的话,他一定会放弃攻打苏州的计划。诸事安排下去,宋江便请命道,“殿下,湖州地处要道,宋某愿领兵征讨湖州,为殿下打下一块后方基地!”
第769章 一个人的结束
定*打下了溧阳,宜兴随时都会有危险,所以宜兴已经不适合做后方基地了,倒是湖州很合适。宋江提议去打湖州,赵楷觉得自己没有理由拒绝,宋江打湖州,能打下最后,打不下也能消耗下宋江的实力。想到此,赵楷起了身哈哈大笑道,“有宋将军攻打湖州,当是大妙,本王祝宋将军旗开得胜。”
次日,九月初七辰时,宜兴方面风起云涌,战船商船渔船几乎连城一片,浩浩荡荡的朝苏州方面杀去。站在高处,可见太湖水面仿佛升腾起一片浓浓的黑色浪潮,手持千里镜,不端注视着远处的变化,李宝站在后边心急如焚,主动请命,赵有恭却抬手拒绝道,“不急,放叛军进渡口,等跟渡口守军交手后,你领兵从后边穿插,给本王一举拿下叛军。”
“是”李宝还是非常有自信的,论水战,叛军就是一群小孩子,如果水战还打不赢叛军,他这个水军都统制就该回家抱孩子了。如果这次来的有炮船就好了,可惜大运河限制颇多,那些大个的龙骨船根本看不到太湖里来。
赵楷大军前来,首先上前抵挡的是苏州当地的水师,可惜苏州水兵少得可怜,那些所谓的战船还不如人家叛军抢来的商船,所以一击即溃,苏州水兵被慢慢挤压到渡口附近。时至九月初七巳时末,叛军抵达苏州渡口,对防守渡口的苏州方面大军展开攻击,双方你争我夺,战斗陷入胶着状态,可即使如此,赵有恭依旧没下令发起总攻。因为他发现赵楷的本部兵马离得还是有些远,他必须等下去。终于临近午时,赵楷忍不住了。将自己手中最后一支兵马派出,想要一口拿下苏州渡口。向苏州城进发。由于叛军倾巢出动,渡口岌岌可危,苏州守军被打的节节败退,而赵楷乘坐的船也慢慢朝渡口逼近,整个叛军船队渐渐变得拥挤起来。
“岳飞,带着你的人上去,要是叛军还能往前挪一步,你就不用回来了。另外。传令李宝,全力进攻叛军船队后方,活捉赵楷!”一声令下,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定*行动起来,躲藏在北面芦苇地的定*浩浩荡荡的杀出,将那些爬上渡口的叛军一举赶了下去,与此同时,李宝的水军也从西南方向杀出,在叛军船队后方组成了一条坚不可推的防线,蜈蚣船在前。叛军抢来的渔船子啊蜈蚣船面前变得脆弱不堪,定*东西两面夹击,叛军立刻陷入了被动。赵楷也慌了。因为他能感觉得到,隐藏在苏州府的定*并不少,恐怕加起来不少于他的四万大军了吧?李成强亲自登上渡口,想要挽回颓势,奈何岳飞勇猛不凡,一眼就盯上了李成强,趁着叛军大乱,岳飞打马狂奔,长枪刺穿了李成强胸口。
由于渡口定*强大的压力。叛军节节败退,而湖中的叛军船队又不能紧急撤离。致使整个船队拥挤不堪,有的人向前。有的人向后,有的人要逃命,有的人要战斗,一下子乱军就分成了好几股兵马,任凭赵楷如何呼喊,都不起作用。这就是叛军,大难一来,就只考虑自己了,而定*却是铁板一块。李宝指挥着蜈蚣船对叛军船队进行切割,箭矢如雨,伤亡不断增加。李成强被杀后,叛军彻底没了能领兵的人,赵楷想要逃,也逃不了。因为他已经彻底陷入了定*的围困之中,百余名亲兵挥刀为赵楷杀开了一条血路,他们挣扎着朝北而去,可就算去了无锡渡口又能保住性命么?
赵楷的逃跑,成了压垮叛军的最后一根稻草,许多叛军跪在船上选择了投降,有的人逃了,更多的人死了。短短半天时间,美丽的太湖美鲜血染红,鱼儿游过,他们沾染着红色液体,朝着食人鱼慢慢变化。风越来越大,夹杂着浓浓的腥味,战火洗礼之下,整个苏州也面临着一场兑变。
苏州渡口一场恶战,而在湖州却是诡异万分,吴玠望着城外宋江大军,嘴角翘着,冷哼几声。蒙则旭抱着膀子,苦笑着摇了摇头,“吴将军,看来宋某人已经做好逃命的打算了啊,赵楷也是倒霉,竟然信了宋江的鬼话,估计他知道事情真相后,一定会被气死吧。”
“哎,要怪就怪赵楷眼拙吧,宋江此人野心勃勃,可不是那种屈居人心之人,只是可惜了,这次不能彻底灭了宋江,若是我军兵力充足,定要解决宋江这个心腹大患!”吴玠颇有些懊恼的拍了下垛口,宋江危害极大,可与赵楷比起来,还是赵楷更重要。因为赵楷身份尊贵,掀起的风浪更大更广,两害取其轻吧。不知道这次宋江逃跑后,又会怎么折腾,也是怪了,为何宋三郎这么能逃命呢,好多次都是差那么一点点,难道真如殿下说的那样,要灭宋江,先灭吴学究?
湖州城外,宋江也是满心担忧,看着城头旌旗招展,他不由得皱眉道,“我方后撤,若是城中贼子追出来怎么办?”
“哥哥放心,应该不会的,如今才城中驻防的可是吴晋卿,此子战场猛虎,兵法如神,当知道何为重何为轻,他不会追的,那样不是给太湖打开一个缺口么?哎,只是这次难逃,命运不知如何啊!”吴用脸上显现几分落寞,实际上他已经厌恶了这种游荡生涯,自从离开梁山后,一直没有一块自己的根基,这与当年接受朝廷招安的初衷大相径庭。
终于,傍晚时分太子军兵败苏州渡口的消息传来,宋江便彻底绝望了。吴用当即召集文武,开始分批朝南撤退,并留下溧阳人顾长德殿后。夜里,宋江大军慢慢远离湖州城,入吴用预想的那样,吴玠没有出城追击。当然眼睁睁看着宋江撤走,心中滋味肯定不好受,可为了大局也只能如此了。只要赵楷没了,宋江一个草寇出身的人,没了光明正大的旗号。他还能怎么样?吴玠,甚至赵有恭都不会想到自己这个决定酿下了多大错误。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无锡,灯火缭绕,一艘渔船摇摇晃晃,船上人披头散发,尽显苍凉,远处山峦虚影,起伏连绵,苏州寒山寺的钟声悠悠传来。还能清晰可见,这一个秋天,苦涩的秋天。赵楷呆呆的望着河水,任由侍卫撑着船,他不知道去往何方,就这么游荡着吧,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他的命运将要终结在太湖。也许,当来到太湖那一刻起,就注定他的征战天下的梦想将就此终结。赵有恭放弃了整个扬州。耗费无数心机,还会给他逃跑的机会么?
梦想很遥远,遥远到手放到天边都无法触摸。星辰满布,一个月牙缓缓升起,脸颊上多了湿润不知识水汽还是雾气。咚咚咚,鼓声从前面传来,几艘大船慢慢出现在眼前,韩世忠站在船头,遥遥拱了拱手,“郓王殿下,韩某已经恭候多时。还请郓王殿下上船一叙吧。”
该来的总会来,赵楷淡淡一笑。如今什么希望都没有了,他反而放开了。登上那艘画舫,再俯瞰太湖,看到的只有悲哀,为什么自己在赵凌面前如此不堪一击?难道真的是天理循环,注定大宋皇朝要重归哲宗一脉?“韩世忠,你家主公呢?”
赵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浑不像个俘虏,韩世忠心胸宽广,也不会在意,请赵楷进舱后,笑着回道,“摄政王殿下已经赶来,郓王殿下稍等片刻便是,难道殿下还怕没有时间么?”
笑容僵在了脸上,满是苦涩,会没有时间么?恐怕有的是时间吧,未来迎接他的是高墙软禁,大宋所有的欢歌笑语将与他赵楷再无半点干系。子时,赵有恭来到了无锡,庄严宏伟的无锡绿藤庄内,一张桌案,几碟小菜,两杯酒,两个熟悉的人。赵楷已经梳洗一番,重新恢复了那副迷人的容貌,他喝着酒,目光里缺少了几分色彩,“凌哥儿,可以告诉我么,为什么不杀了我?千万不要骗我,你一直都不是个仁慈的人。”
“三哥儿,你觉得本王非杀你不可么?也许四姐儿说得对,这样兄弟残杀,终不是个头,杀了你又如何呢,本王得不到一丝快感,也得不到一分安全,倒不如让你看着本王无上风采。你知道么?当赵佶软禁冷宫时,看着他的落寞,本王很开心,比杀了他还开心,本王经历过的苦,你们也该经历一番。”
“你难道就不怕有一天,我赵楷会重新站起来,将你的世界教得天翻地覆?”
“不,一点都不怕,三哥儿,如果你能重新站起来,那一定是我赵有恭无能,一定是我赵有恭的子孙后代无用,真的如此,那也该天下易主!”
说着,赵有恭站起身来,酒杯举起,看着星辰闪烁的天空,“三哥儿,你以为你们争得过我么?不,在我眼里,你们就是一群井底之蛙,永远不知道天有多大,你们眼中看到的只有那点皇权,那点利益,可是我不一样,我看的是辽东,是海外,是西域。你永远都不知道,在西域有着多么富饶的土地,在广南之南,有多么美丽的风景,在大海另一边,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