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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元年来了。
腊月末的太子宫里有些冷冷清清的,原因无他,最近郓王殿下风头越来越盛,不仅握着开封府,还兼任中书省,握着户部不少事。相比之下,低位尊崇的太子殿下仿佛成了可有可无的配角。汴梁城里从官员到百姓,仿佛都有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官家可能要易储了。面对权力越来越重的赵楷,赵桓当然是无法接受的,眼看着年关将至,自己却要面临被换的危险。房间里燃着几个炭盆,将整个房间烘烤的犹如春天,柴可言温声软语的逗弄着怀中孩儿,而赵桓呢,则站在一旁慌慌张张的说着些什么。
“可言,你看现在怎么办?如今户部大部分职司都落在三哥儿手里了,咱们要是再什么都不做,可就被压住了,你快想个办法啊”赵桓说话分外焦急,脸上一片不安之色。
柴可言柳眉紧蹙,心中暗叹一句废物,这点事都经受不住,还想跟那么多人斗呢。这赵桓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说过多少次了遇事要稳重不可慌张,可一点用都没有。心中不屑,却不能放弃是赵桓,至少眼下二人还是一体的,如果赵桓倒了,自己想做点事也不容易了,毕竟大宋朝还是男人主事,她贵为郡主,也不可能明着掌握太多权力。示意青黛抱着孩子去里屋后,柴可言不慌不忙道,“太子殿下,你又着什么急?放心吧,你的位子稳着呢,没人动的了你!”
说这些话,柴可言还是非常自信的,眼下金国人占了南京,想要打到黄河实在不是难事,赵佶那人,见利忘义,做大事而惜身,面对虎视眈眈的女真铁骑,他定不会老老实实的待在汴梁。到底怎样才能离开汴梁?作为一国之君,绝不可能如此离开汴梁城的,那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出皇位。不过,这一定是暂时性的让出,咱们这位官家春秋鼎盛,日子还长着呢,又岂会甘心老老实实的当个太上皇?如此一想,不就简单了,能接位的只能是太子赵桓,而不是受宠的郓王赵楷,更不可能是康王赵构。赵楷此人能力不俗,赵佶对这个儿子喜爱有加,也有些惧怕,要是把皇位给了这个儿子,还能不能拿回来就两说了,康王赵构嘛,好像一直没入过官家发言。最后就剩下了太子赵桓,太子很好呢,为人懦弱不堪,给他皇位,以后再要回来就是了。不过,到时候就不是赵佶想怎样就怎样了,至少,她柴可言不会让赵桓成为玩物的。
心中明了,可赵桓未必能沉得住气,这么久了,柴可言也发现赵桓有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遇事不够冷静,“太子殿下,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准激动,甚至要表现的懦弱可欺,还望殿下能够做到这些,如果做不到,本郡主做再多也是无用,明白了么?”
柴可言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阐述着,她嘴角抿着,颇有些鄙夷的姿态,赵桓心中自然不痛快的,眉头皱了皱,嘴巴张开,最终没多说什么。
第709章 破黄河
蛮子?完颜宗弼的眼神变得冰冷异常,平生最恨的就是被人称作蛮子了,女真人是勇士,不是蛮夷。赵明,这个老东西为什么要提赵有恭,这一生最惨痛的记忆就是赵有恭给的。
挥挥手,几个金国士兵向前,手起刀落,砍下了赵明的头颅。至此,恩州陷落,整个恩州军民全部被杀,无一幸免。
而在恩州陷落的时候,赵有恭正坐在庭院里感受着丝丝寒风,他很想告诉赵明,他赵某人不是英雄,大宋朝也没有英雄,因为英雄的下场往往很凄惨。
岁月无声,天山高歌,英雄末路,一方虚无。
寂寞了烟花,寂寞了归处,这个宣和七年,对于每一个大宋子民来说都是那么的难熬,当恩州城破,大名府还能保住么?梁世杰独坐在厅内,房门开着,庭院里满是败落的风景,就像梁世杰自己,看上去疲惫而颓败,往日威严的大名府里不在安宁,那些府上下人背着包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恩州城破了,女真人到了临清州,也许明天就要打到大名府了。许多府上下人卷了财物逃命去也,对此,梁世杰置若罔闻,他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切一般。何必去阻止下人们逃走呢,其实梁世杰心里也很清楚,只要女真人打过来,大名府一定守不住的,如今河北兵马要么死在了永定河河畔,要么死在了恩州城,剩下的老弱病残一点用都没有,想靠大名府仅剩的三千人挡住几万女真铁骑?那简直就是痴人做梦,比公鸡下蛋都难。
府上变成这幅样子,梁世杰不管,蔡夫人却不能不管的,蔡夫人不愧是蔡京的闺女。这爱财的毛病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跟下人们计较半天,效果甚微。可不光府上家仆跑路,就连侍卫们也想着逃命。谁还听蔡夫人的话呢?心下有气,蔡夫人怒火冲天的来到了客厅里,一瞧见梁世杰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的,顿时气得浓眉倒竖,“你这不顶事的,还是不是个男人了,府上乱成什么样子了,你也不管管!”
蔡夫人话语中可没有一点妻子对丈夫的尊重。更像是命令一个家仆,本以为梁世杰会像往常一样跑过来讨好的,谁曾想,梁世杰听了话,只是抬头瞅了瞅,什么也没说,鼻子里哼了哼。蔡夫人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还没看出今日梁世杰的不同,掐着腰冲着梁世杰喝骂道,“你是聋了还是傻了。没听到我说话么?”
“听到了,难道你还想去拦着那些人?你也去收拾一下吧,一会儿咱们也得离开大名府了!”梁世杰语气淡淡的。还带着点威严,第一次,在蔡夫人面前展露梁中书的威风,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般。蔡夫人甚是莫名,微微张着嘴巴,“你说什么,怎么如此跟我说话?”
“怎么,你没听清楚?赶紧去收拾东西,一会儿离开大名府。你要是想死在大名府,梁某人也不在乎”梁世杰说话冷冰冰的。他对这位娘子到底有多少感情真的说不清楚,可要说怨气。那绝对少不了,被一个泼妇压了这么多年,人不人鬼不鬼的。可到底是夫妻一场,梁世杰还做不出抛弃妻子的事情,蔡氏虽然不怎么样,可这些年自己能有今日之地位也是多亏了她。
当梁世杰站起来,蔡夫人才发现今日的郎君变了,变得不再那么听话了,看着那对发寒的眸子,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梁世杰,你你真的要逃么?哦,逃,去汴梁!”
蔡夫人刚说完话,梁世杰就皱着眉头冷声道,“蠢,你怎么想的,还往汴梁逃,女真蛮子破大名府,过黄河,必然进攻汴梁城,你还往汴梁逃,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啊,那往哪去?”蔡夫人哪里懂得这么多道理,她只是觉得汴梁城里有爹爹护着,却不曾想汴梁也未必能保住。梁世杰叹口气,颇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赶紧去,你呀,也别指着爹了,女真人要是来了,爹也保不住咱们。咱们不去汴梁,去长安!”
长叹一声,里边不知充满了多少的无奈,目光看向西方,长安啊长安,曾经何时被大宋抛弃的古都,而现在因为定*的出现,那里成了大宋最后一片安宁的乐土。
蔡夫人懂得不懂,可有一点她还是晓得的,长安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朝廷的心病,那秦王赵有恭与爹爹蔡京也是不合,去了那里,会是什么结果?想到这些,蔡夫人有些犹犹豫豫的说道,“真的去长安?梁官人,咱们要是去了长安,官家会如何看待爹爹?”
“哼,岳父大人一把年纪了,也该回家颐养天年去了,他留在汴梁城也是死路一条。我这是在帮他,再说,不去长安,还去哪里,你认为朝廷能保住汴梁么?”渐渐地,梁世杰变得激动起来,他脸色红润,双目圆瞪,指着北边,大声怒道,“朝廷要是行,当年白沟河十几万大军又为何败给几万契丹人,现在更好,十几万大军,被几万女真蛮子杀的片甲不留。朝廷,就养了一群废物,哼哼,就你那爹爹又如何,逢大事不怎样,年年要什么生辰纲,梁某人早就过够这种日子了。”
梁世杰心中的怒火已经积攒了十几年,这一下子爆发出来,无比吓人,蔡夫人变得唯唯诺诺的,再不敢质疑。
宣和七年腊月二十七,大名府最高军政高官梁中书携家眷逃亡,当天傍晚,女真人就沿着大运河,从临清一路杀到大名府。此时的大名府早已是人心涣散,能逃得人都逃了,一个没有了凝聚力,一个没有了指挥者的大名府如何抵挡女真人的进攻?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完颜宗弼只是让人猛攻了一下大名府南城,半个时辰就打下了南城门,随后这座北方军事重镇完好无损的落入了女真人之手。
北京大名府陷落,预示着河北中枢易主,大名府失陷影响是深远的。不仅仅女真人可以随时南下抵达黄河渡口,还可以向四周辐射各个州县,这下子河北百姓慌了。无数百姓开始举家逃亡,而他们逃亡的方向和梁世杰一模一样。全都奔着关中去的。现在大宋百姓大多已经对朝廷死心了,多少次了,朝廷大军对阵外敌是屡战屡败,败得稀里哗啦,一点希望都不给人留。而反观定*,逢战,必将勇猛无畏,打得大胜仗数不胜数。哪跟朝廷似的,剿匪有本事,打起蛮子来跟绵羊似的。
赵有恭到底是不是好人呢?至少他觉得自己不是,他就是个坏人,地地道道的坏人,在河北饱受女真铁蹄侵扰的时候,定*却按兵不动,倒是河北逃难来的百姓,尽数接收。人口,是一种庞大的资源。很多时候,没有人什么也做不成,有了足够的人口。就有了足够的劳力,重新开发关中就有了希望,有了人口,就有了兵源。不过赵殿下这么做,也着实缺德了不少,毕竟完颜宗望领着大金国士兵入侵河北,也是因为定*的默许,但凡定*朝大定府靠近几十里地,金国人就不敢这么嚣张的。明理的人都懂。但百姓是容易被愚弄的,他们可不懂的这里边的道道。只知道定*给他们房子,给他们穿的。还给了地,最后还承诺保护他们的安全。
最近章亿可是忙晕了,整个人不管黑天白夜的连轴转,赵殿下却清闲了许多,阿九不知从哪搞来一只雏鹰,说是要训练一下,让这鹰能像大黄一样勇猛护住。看着阿九整日里瞎胡闹,赵有恭摇头苦笑,这死丫头还能不能长大了?
“小九,你还能长大么?难道就这样打算一辈子十三岁了?”打趣一句,啾丫头却豪气得很,皱着可爱的眉头,挺挺胸膛,脆声道,“公子就会胡说八道,哪小了,你看看!”
赵有恭顿时无语,仔细瞧瞧,还真是不小了,看看又有什么用,得摸摸才行啊。脸上带着坏笑,一只手抓呀抓的,眼看着就要摸到九丫头了,身后传来了一阵咳嗽声,“官人,快去前厅吧,河北那边又有军报送来了。”
赵殿下那叫一个郁闷啊,瞅瞅朱娘子,好嘛,眉宇间带着点坏笑,摆明了就是故意的。整整身影,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经道,“嗯,本王去瞅瞅!”
不过错身的时候,又给朱娘子补充了一句,弄得朱娘子面红耳赤的,娇媚的白了赵有恭一眼。赵殿下一走,朱娘子拉着阿九坐在了庭院桂花树下。多年来,不光赵有恭宠爱阿九,就连朱琏也是,伸手挑了挑阿九额前的乱发,慢悠悠的笑道,“小九,你也老大不小了,一个女儿家,总不能一直这么荒废着吧。前些日子,本妃替你寻了个好男儿,你可愿意?”
阿九着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