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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高宠、杨再兴率领骑兵堵在吴兴塘东边大片土地上,而在吴兴塘也有一支两万人的大军正等待着。厉天润领兵撤回吴兴塘,眼看着就要进入吴兴塘河流了,却见前方黑压压一片人,看到这些人,厉天润仰天长叹一声,“难道我厉某人就要葬送在这里了么?”
“嚯嚯嚯”震天的吼声,那宽阔如海的军阵像一片片乌云压了过来,此时日落西山,天边一朵朵红色的云彩,就像那一团团燃烧的火焰,燃尽最后一丝生命。
随着军阵压来,箭雨从头顶落下,无数人倒了下去,而荀正这个绝世猛将则直接死在了第一阵雨幕下,箭雨,非人力所及,面对如此密布的箭矢,便是再强的高手也抵挡不住,因为哪怕你身具金钟罩,也有内力不继的时候。刘赟的头盔不知道丢到了哪里,一头长发披散开来,脸上满是血污,双眼如铜铃一般,其状如疯子。
“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明王在上,佑我万世!”一声怒吼,刘赟持着双刀朝着军阵扑去,在他身后跟着一群悍不畏死的人。
军阵像一堵高墙,当疯狂之人撞上去,不是城墙倒塌,就是头破血流。刘赟使出全身功力一脚踹翻面前的盾牌,只是刚打开一个缺口,两侧盾牌手就积了过来,接着又有盾牌手从后赶来补上空缺。饶是刘赟人高马大,功力高绝,依旧被厚重的盾牌撞的气血翻涌,他红着眼睛挥刀砍翻一人,可那些定*士兵也是不畏死亡,十几杆长枪刺出,刘赟前身立刻多了几个血窟窿,瞬间刘赟变成了一个血人,可他依旧怒吼着冲着,最后被几个士兵扛着盾牌撞翻在地,随后无数人践踏上去,直接收了这猛士性命。
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局面,没有人愿意死,每每死亡面前,人就会变的疯狂,发挥出无穷的战斗力,因为这,所以有了“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如今厉天润疯了,但他能夺取心中的百二秦关么?今日之贼兵,悍不畏死,他们疯狂地冲击着定*组成的大阵,可鲜血直流,倒下了一片片的人。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幕惨剧,饶是牛皋,也不得不叹息一声,“当时朝廷,逼出了一支百战强寇啊!”
牛皋并不恨这些贼兵,他们是贼寇,可又是谁逼出这些贼寇来的呢?也许他们大部分人都是被方腊裹挟的,可没有朝廷,没有朱勔这样的人,方腊即使身为摩尼教教主,又有何能拉起一支乱军?
当夕阳沉落,这场吴兴塘血战也渐渐落下了帷幕,厉天润使出了浑身最后一点力气,依旧没有得到心中的百二秦关,身边的人死的死,降的降,有的人还疯了。实在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厉天润杵着刀跪在地上,看着遥远的天际,那里只剩下了红色余光,太阳已经没了踪影。
牛皋分开人群打马向前,看着跪在地上鲜血淋漓的厉天润,他嚷声道,“厉天润,本将敬你是一条好汉,只要降了,牛某当保你安然无恙。”
“嘿嘿桀桀厉某人平生从未有过降字,牛伯远有本事,就过来”厉天润艰难地站了起来,他右手握着长枪,与其说是要持枪交锋,不如说用长枪撑着身子,左手不断颤抖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脱离,丢了手中钢刀。
第594章 嘉兴烟雨楼
牛皋皱了皱眉头,伸手接过钢锏,随后打马冲过去,钢锏掠过,厉天润的身子直直倒下,没了半点声息。这就是厉天润想要的死法,他是个铁血战将,所以哪怕是死,也要死在敌人手中。这世上所有伟大男人都有一个特性,无论何等样的局面,他们都敢迎上去,他们从来都不会考虑自杀,因为自杀的人都是懦夫。
看着厉天润的尸体,扫过那成片的死尸,“所有死者,勿要割去首级,厉天润、刘赟厚葬之!”
“喏!”
虽然胜了,可牛皋感觉不到一点兴奋,想来殿下也是同样。无论胜的多么漂亮,杀的终究是大宋的儿郎,他们反的是当今朝廷,而不是秦王,他们本可以为殿下效力的,那样定*就能平添几万虎狼之师,他们也能驰骋北地,与契丹、西夏争个高下。牛皋不喜欢杀大宋儿郎,可时势如此,殿下需要一个稳定的大宋,所以只能暂收仁慈之心。大丈夫行于世,当果敢决断。
宣和四年九月初四,方腊使石宝、厉天润两路大军汇集吴江城下,共计有兵马七万两千余人。当天吴江城破,厉天润等人率兵涌入县城,本以为能一举攻下吴江,擒杀赵有恭的,谁曾想骤变突起,石宝反叛,牛皋率兵抵达,自此形势逆转,一战从吴江杀到吴兴塘,绵延二十里的土地上,厉天润所部丢下了四万六千具尸体,余者近三万人投降,还有近千人不知所踪。
当吴兴塘大战传至各处。苏州府百姓沸腾了,因为定*大胜,也预示着贼兵再不能为祸苏州。童贯是苦涩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定*那么能打,仅仅四万人。竟打的厉天润和石宝所部没有一点还手之力。消息传到杭州临安,还在行宫看书解闷的方腊惊得脸色惨白,手中书本掉落湖中犹不自知。临安方面如何反应,撇过不提,但就松江沿岸,便是风云突变。
九月初四。定*连同宁国晓所部万余兵马,休息一夜后,与九月初五卯时初杀至松江,此时游弋在松江之南的呼延灼与北岸大军相互配合,方七佛留在松江沿岸的防御兵马被一举突破。随后。三万大军在牛皋与萧岿统率下兵分两路,牛皋率部夺取青龙镇,萧岿率万余兵马出毕亭县,转向东南收复海岸沿线的大部分盐场。
定*一下子从松江闯入秀州,连喘息的时间都不给方七佛留,九月初六,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萧岿就率众从青墩盐场杀到海盐镇。同日傍晚,牛皋率两万多大军抵达魏塘,两路兵马合围秀州城。眼看着秀州城岌岌可危。同时,杨再兴、呼延灼领骑兵绕过秀州,直逼秀州城西面的嘉兴。如今秀州城内只有方七佛残部不足两万人,想要抵挡住三万多定*士卒的猛攻,无异于异想天开,更何况吴兴塘惨败。七万大军葬送定*之手,各部盐场以及青龙镇、毕亭县也损失了万余兵马。加起来连番交战之下,已经折损了八万多弟兄。要是秀州城里的兵马再葬送,那投入到秀州、苏州的十余万大军可就要全部葬送了。
方七佛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弃守秀州城,青龙镇不保,南部各盐场也丢了,就连海盐镇也落入定*之手,兵无战心,最后的选择还是尽早撤回杭州休整。可至今还没等到教主遵旨,方七佛也不敢马上下令。夜里,只是草草的吃了点东西,便准备小憩一会儿,可刚刚躺下,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方将军,大事不好了,半个时辰前有兄弟回报,杨再兴、呼延灼领兵抵达杉青,目标直指嘉兴!”
听到回报,方七佛猛地站了起来,身上那点疲累感也一扫而空,杉青镇?不就在嘉兴县北边么?定*骑兵抵达杉青,再想突袭嘉兴县就太简单了,此时嘉兴县只有三千余人驻守,能挡得住如狼似虎的定*骑兵么?方七佛心中很清楚,挡不住的,也许定*只需一个冲锋,就能踏破嘉兴北面柔软的防线。嘉兴必失,那自己该怎么办?嘉兴一旦落入定*之手,那他方七佛和秀州城近两万子弟就要面临四面被围的窘境了。没一会儿,方七佛就做出了决断,“快快传令,命张威、沈泽领兵撤出秀州,大军向西,从嘉兴南边退回杭州海宁县。”
方七佛做出了眼下最正确的决定,他选择了撤出秀州,不给定*正面交锋的机会。随着一连串命令下达,本就士气低落的秀州守兵陆陆续续的从西门撤离,而牛皋和萧岿由于没有得到杨再兴打下嘉兴的军报,再加上萧岿所部一日连续作战,疲劳不堪,所以由着方七佛所部向西逃去。九月初六戌时,杨再兴领骑兵突袭嘉兴,由于嘉兴不似其他城池,整个背面没有城墙,所以骑兵一个冲锋,就将松垮的贼兵冲了个七零八落,嘉兴守将张韬更是直接死于杨再兴枪下。
杨再兴强攻嘉兴,而方七佛竟不敢去救援嘉兴,领着大军加快步伐从嘉兴南边穿了过去,至九月初七辰时,定*全面占领嘉兴县,而牛皋也顺利拿下了秀州城。至于方七佛,则惨淡无比的逃回了海宁。方七佛多少有些担心的,当得知方腊给他的军令,也是要他撤回杭州保存实力后,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此时的方七佛依旧担忧的很,因为海宁离着嘉兴和海盐镇太近了,海盐镇的定*疲累,但杨再兴的骑兵可士气旺盛,而从嘉兴到海宁,又利于骑兵机动,要是那杨再兴真的领兵杀到海宁,他方七佛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出城与杨再兴正面恶战?对不起,这会儿定*可是做梦都想这么打呢。
临安,方腊召集诸位头领紧急商议大事,对方腊来说丢弃秀州并没有什么问题。但问题是吴兴塘一战损伤太严重了,大将厉天润、刘赟、荀正、谢福、昌盛阵亡,近九万大军或死或降,经此一战,可真是元气大伤了。现在不是怎么报仇了。而是如何守住杭州了。损失近九万大军,秀州、湖州兵力空虚,湖州宋江四万大军云集武康、德清,随时有可能南下攻打长安镇,定*刚刚大胜一场,士气正旺。也随时有可能出嘉兴攻打海宁和盐官镇,而杭州西边也不安稳,到现在辛兴宗还领着人在昌化县附近折腾呢。攻是攻不出去了,就看怎么守了。
方腊多少有些想不通的,自己起兵多年。形势越来越好,为何赵有恭一来,形势就立刻逆转了呢,难道真的如传言那般,赵有恭乃当世战神,不可抵挡?
“诸位,如今吴兴塘兵败,折损过重。方七佛又已经弃守秀州城,朝廷三路兵马来势汹汹,我等当如何应对?”
问完话。便有方肥出列道,“教主,如今兵马损失过重,士气低落,实在不适与官兵硬战。当以守为要,此外臣素闻宋江、赵有恭、童贯关系微妙。我等可借此大做文章。所以,属下建议。可请邓元觉领三万兵马驻守盐官镇,与方七佛共守杭州东部。另外调高玉将军于长安镇附近大张旗鼓,以作疑兵,如此宋江自不敢轻易南下,而教主则可调集重兵,先败昌化辛兴宗所部。”
方腊仔细思索着方肥所言,随后眼前一亮,那宋江随名誉上受童贯调遣,实际上却是太尉府高俅节制,从某方面来说,宋江立功,大部分功劳都得归高俅,少部分归宋江,反倒童贯这名义上的主帅功劳甚微。所以自打开战以来,童贯都是将宋江所部置于别处,如此也是为了防止宋江抢攻罢了,这次辛兴宗领兵攻打昌化遇阻,童贯却拒不向宋江求援,可见双方成见有多深了。至于赵有恭和宋江,自不用多提,二人都恨不得对方先死呢。在长安镇大布疑兵,宋江不敢轻易南下,然斗败辛兴宗,那么童贯必然会将兵败的火气撒到宋江头上,如此一来,双方矛盾激化,打退官兵的希望不就大了么?
当然此计最关键的一点还是在盐官镇,这盐官镇乃杭州官盐重地,一旦有失,杭州也将不保,如果邓元觉和方七佛能挡住定*,那自能打退昌化辛兴宗,可要是挡不住,那此计再美妙也没有意义了。
“好,就以方先生的!”方腊点点头,做了一番吩咐,邓元觉自领大兵从杭州出发抵达盐官镇,而高玉也在当天领兵去了长安镇,再有王寅领两万大军悄悄地去了南溪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