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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势配合下,杨再兴的骑兵仅仅几个冲锋,就将叶乙的兵马冲了个乱七八糟。见杨再兴如此轻易突破防线,史文恭略有些愧疚的咬紧了牙关,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杨再兴能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了,看来杨邵烈说的不错,他史某人真不会打仗。呼口气。史文恭大声一吼,领所部兵马配合杨再兴的骑兵围拢叶乙所部,虽然不少逃到桥头的辽兵赶上来帮忙。可没了阵型保护,面对杨再兴的骑兵,他们也只有送命的份。
叶乙拼命砍杀,他忘了时间,忘了身在何处,不知杀了多久。手也累了,连眼睛都有些花了。马蹄声传来。瞳孔中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越来越近,紧接着是一把硕大的方天画戟。寒芒闪过,叶乙从马上栽了下来,随后被随后而来的马蹄践踏而亡。叶乙一死,整个辽军顿时慌乱不堪,趁此机会,杨再兴和史文恭率兵合力拿下白玉桥,将余下辽兵堵在了白沟河南岸。巳时,白玉桥陷入定国军之手,而此时还有近三万辽军陷在白沟河南岸,有高宠、林冲、和诜等人率兵厮杀,辽军又是无人统领,兵无战心,根本阻挡不住士气如虹的宋军。一场厮杀,从辰时持续到午时,当烈日正中,整个白沟河南边满是辽兵的尸体,除了活着的,其余人全部选择了投降,而在白沟河里,也躺满了不少尸体。
午时刚过,萧岿统兵抵达白玉桥,合并后,杨再兴和史文恭也随着萧岿向北追赶,追着辽国残兵的尾巴,自是一通追杀。
萧乾的脸色非常非常难堪,在白沟河一带,大辽一共驻扎了五万多兵马,可到现在逃回来的只有不到两万人,而且,连叶乙也没能回来。虽然具体消息还没传来,可萧乾心中非常清楚,叶乙已经是凶多吉少了。萧乾和叶乙,不仅仅是统属关系,他们还是一对要好的朋友,所以萧乾双目含泪,满眼都是恨意。
午时,布琼率兵赶到白沟河北部十里处,自知道白沟河惨败后,布琼的脸变了又变,不过相比之下,萧乾却镇定的很,严令布琼列阵迎敌,若遇乱兵冲击,格杀勿论。其实萧乾的命令已经很明白了,就算牺牲些自己人,也要保住永定河一线的。布琼到来不久,涿州防御使郭药师也领兵抵达,如此一来萧乾手中就多了布琼和郭药师所部两万兵马,靠着两万多新锐,能添不少信心了。
萧岿率领大军从后追杀,直到碰上布琼和郭药师所部列成的军阵,萧岿只是看了看辽军阵型,见没有半点慌乱后,便下令停止了追击。虽然大胜,可萧岿还维持着为将者的冷静,追杀残兵那是扩大战果,可要是为了追杀残兵,与新锐之师恶战,就有点得不偿失了。萧岿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就是高宠没能宰了萧乾的后遗症了,如果之前萧乾就死在大营之中,说不定现在大军能一路过永定河打到涿州了,可惜萧乾没死,还迅速在白沟河北边组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防线。
“萧乾,这次是你命大,但下一次,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回去告诉耶律淳,遥辇部众是公主的,让他少东歪心思!”萧岿语声高昂,打马优哉游哉。
萧乾自然是认识萧岿的,虽然同为萧氏,可却不是同族之人,萧乾佩服萧岿之才能,只是,却不代表他会认可萧岿今日之行为,看着萧岿,萧乾来到阵前,大声呵斥道,“萧岿,想你也是我宗室名将,奈何竟从了汉人,当真是丢我祖辈脸面,似你这等不忠不义之徒,还有何脸面活在世间?”
面对萧乾的讽刺喝骂,萧岿神色不动,银枪指了指对面,哈哈大笑道,“萧乾,你说某家不忠不义,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我等遥辇族人,誓死追随公主,又有何错?倒是你,身为宗室,累受耶律氏皇恩,不图报效陛下,却被判族人,投靠耶律淳,我看你才是真正的不忠不义,似你这等狗才,不如死了痛快!”
“你萧岿,休得逞口舌之利,你有能耐,尽可来攻,看某会不会皱一下眉头!”
攻?萧岿不傻,之前已经占了足够便宜,何必再跟萧乾死磕?挥挥手,示意杨再兴等人退兵,走时,还不忘朝萧乾留了一句话,“哈哈,萧乾,你背叛祖宗,给耶律小儿当狗,那就把牙齿磨利点,否则哪天啃到硬骨头,可就连狗都当不成了。”
杨再兴和史文恭脸色都很古怪,他们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萧大将军嘴皮子如此利索。
萧乾一张脸被气的铁青铁青的,却也没胆子去追,只能眼睁睁看着萧岿等人大摇大摆的离开。
宣和四年七月初二,平静一年之久的白沟河再次爆发一场大战,此战赵有恭亲自指挥,所辖大部定国军以及河北各州兵马,歼灭白沟河大营三万多辽兵,其中南京守备处马军都统制,凌南大将军叶乙阵亡,其余大小将校亡者无法估算。白沟河一带,宋军大败辽兵,彻底震惊了耶律淳,当大军败亡,叶乙身死的消息传来后,耶律淳直接瘫在了椅子里。耶律淳有些呆呆的,也看不出怒,可所有人都知道这位秦晋王殿下心中的怒火可以融化一切。
上当了,从头到尾都被赵有恭耍的团团转,打出生下来,耶律淳就没受过这种打击。都以为赵有恭要全力剿灭田虎的,可是他却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玩了一出瞒天过海之计。这一下瞒的好啊,尤其是杨再兴的骑兵,消失在河间府,真是好计谋。耶律淳觉得自己败的不冤,这一场惨败,谁也不怪,怪就怪他还是小瞧了赵有恭。其实这一战,他有无数机会反败为胜的,只需要稍微猜到赵有恭的意图,便能将大宋兵马全部钉死在白沟河一带。可惜,自始至终都没看出赵有恭的意图,这家伙装的太像了。
耶律淳被打击的不轻,而大部分兵马陷在河间府和沧州的田虎也是惊的不知所以。七月初二浮阳河一带,当天亮时,田虎才发现整个浮阳河附近十里地再无一个官兵身影,那些官兵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派人打探一番,才知道定国军已经悄悄北上。捡了一条命,可田虎却开心不起来,因为他现在面对的可不仅仅是赵有恭,还有自己的弟弟田彪。打援兵迟迟未到之后,田虎就知道自己想装都装不下去了,因为那个三弟田彪既然已经露出狰狞面孔,就再不会收回的。
果然郑之瑞、唐昌、张雄、吉文柄所率领的援兵并未直接来浮阳河,自得知田虎还活着后,这几人就将大军停在了景城镇。而田虎,也没再去景城镇,二话不说率领残兵撤回了沧州,同日,田虎下令安士隆、管琰、吕振、胡英率部回防沧州,阻定国军南下。虽然理由是调兵阻敌,可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田虎已经不再信任自己的亲弟弟田彪了,因为安士隆等人全都是田虎的亲信。再向安士隆等人下令回兵后,田虎还将驻守盐山的二弟田豹、耿恭召回,当着许多人的面,田虎定下了“遗诏”,若是殒命,全部权力移交侄儿田实。说是定了田实为继承人,实际上已经把继承权给了田豹。
第556章 权力倾轧下的恶魔
驻防河间府的安士隆等人也是得信后才知道事情真相,当他们得知田彪所作所为,有意要害死田老大之后,顿时无比寒心,领着兵马就撤回沧州。对此,田彪默不作声,他有心夺了安士隆等人兵权,可现在强敌环伺,自己人先打起来,那不是闹笑话么?恐怕这也是为什么大哥默默回到沧州,不来景城镇,也不下令夺他田彪兵马大权的原因吧。一切都摆上明面,将来一定会拼个你死我活的,但有一个底线,等把官军打退了再说。
沧州府所谓的大王宫里,田虎神色憔悴,脸色惨白,身上虽然有伤,可抵不住心里的伤口,田豹就陪在身边,手里捧着一碗药。一直以来,三兄弟中就属田豹最为敦厚,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哥,要不别让田实担着了,让三弟担着这些吧。”
“哎”看着这个敦厚的二弟,田虎苦笑着摇了摇头,“二弟,你以为大哥想这样么?三弟连我都敢害,我若不把这手上还有的东西交给你和田实,等我一去,你二人还能活多久?”
田豹痛苦的低下了头,好久后,豆大的泪珠滴了下来,“大哥,我不懂,真的不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当年咱们三兄弟聚众举旗是为了什么?要早知如此,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山上当个猎户,吃穿不继,至少不必活得这么累,田定没了。大哥也这样了,争来争去,争的什么?”
田豹很后悔,田虎也后悔,如果知道今日局面。他真的不会起兵,他宁愿当个猎户,如果是个猎户,至少,马灵不会死,儿子田定也不会死。兄弟也不会反目。
“二弟啊,你知道么?老三有意与田定争权,这我很清楚,说实话,自打田定死在赵狗贼手中后。为兄就已经决议把一切都交给老三了,可千不该万不该这般做他连这等狼心狗肺之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不敢做?把担子给田实,是为了你们好啊,至少将来还有个自保之力!”
“哥”
“好了,别哭了,都多大年纪了,让人看见不寒碜得慌?现在啊。说什么都晚了,权力,呵呵。是毒药啊!”
此刻,田虎发出了一声感慨,如果赵有恭就在眼前的话,一定会点头同意。如今田虎的境地,与当初赵似的境地何等相似,不同的是田虎没死。而赵似死了。赵有恭身处皇家,比任何人都清楚权力倾轧下的惨剧。权力,能创造恶魔。也能毁灭恶魔,在这场漩涡里,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田虎与田彪的矛盾已经摆在明面上,将来注定会分出个胜负,不过现在大敌当前,二人都守着最后的底线。而在南京析津府,耶律淳也在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办。耶律淳不想自己多日来的筹划化为乌有,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都不能看着田虎覆灭于定国军之手的,考虑了良久,耶律淳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韩旁骛,传令各部,三日内调遣大军集结白沟河,本王要威逼白玉桥和大零桥!”耶律淳这个决断实在是太大胆了,甚至有些莽撞,如今白沟河大败,士气低落,相反宋军却士气高涨,尤其是赵明和杨惟忠,直接布重兵于白玉桥和大零桥,这种情况下去攻白沟河一线,是不是很蠢?
韩旁骛犹豫了一下,还是躬身道,“殿下,如今大军新败,贸然出兵,是不是有些过于草率了?而且,赵明和杨惟忠也是难缠之人,若想夺回白玉桥和大零桥,必会伤亡惨重啊!”
韩旁骛虽然没明着说,但已经在侧面说耶律淳脑袋有点问题了,耶律淳眯着眼,目光里满是冷意,盯了韩旁骛一下,冷笑道,“韩旁骛,你这是在质疑本王么?哼哼,本王有说过一定要打下白玉桥或者大零桥么?你要做的,就是配合萧乾,尽可能的将赵有恭和他的定国军钉在白沟河一线,本王不想看到河北重新归于大宋朝廷!”
只一句话,韩旁骛就有些明白了,看来他是有些误解殿下了,攻打白沟河是假,牵制定国军才是真啊。
耶律淳暗中定计,而在东京汴梁城里,徽宗皇帝却有些呆呆的歪在榻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连小刘妃的笑脸也不甚在意了。赵佶可是万万没想到那个侄儿会突然出兵打下白沟河一线,有此战功,恐怕大宋百姓又要说一句秦王殿下英勇了。赵佶想不通,为什么那个侄儿这么会打仗呢?原本彪悍的辽兵,在他手中仿佛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