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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大王,你还是太自信了,你又真的了解赵有恭么?他能隐忍十几年。一举而下府中之地,又岂能想不到武州的重要性?言尽于此,听不听是萧大王自己的问题。如今信已送到,婢子也该回去了”戴好斗篷,重新将自己隐藏黑袍之中,阿娜转身紧走两步,这时听呛啷一声,勃颈处多了一丝微凉。
萧干脸色铁青。心中气怒非常,这两年随着身份越来越高。威势日盛,早已无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就是宗室第一人耶律大石也要卖他几分面子,没想到今日却被一个丫头教训了一番。
“阿娜,你要记住,你是个奴隶,是遥辇勇士抢来的战利品,是公主青眼有加,才让你有了个好身份。要不是看在公主的面上,本王早就一刀砍了你了。”
奴隶?阿娜脸色一寒,身子也颤抖了下,这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在大辽,奴隶是最没有地位的,甚至连姓氏都没有,是公主给了她萧姓,也让她不在受人欺凌。多少年了,已经忘记了曾经的苦难,也忘却了那种遭人鄙夷的下贱身份,可今日萧干所言,打破了她沉寂许久的心。总以为不在乎了,可事实上真的很在乎,转过头来,阿娜伸手拨开刀身,冷冷的笑了起来,“萧大王说得好,我萧阿娜是个奴隶,甚至连名字和姓氏都不该有,可你记住,我现在有自己的男人,在那里,我不是奴隶。从今往后,我只为自己活,为我的男人活,你们大辽,不配!”
转身冷冷的离开,天无冷月,一片黑暗。一匹骏马奔腾而去,马上的人却已是泪如雨下,她恨那个身份,她不想当奴隶,永远都不想。
子时三刻,赵有恭合着衣服眯眼躺在榻上,一幅地图搭在背上,他太累了,本以为还能坚持一会儿的,谁曾想看着看着就打起了盹儿。
榻前有一点轻微的响动,赵有恭睁开眼,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趴在榻沿,她小嘴紧闭,一对眼眶有些红红的,伸手点点女子额头,皱眉问道,“丫头,谁惹你了?还是公主又骂你了?”
“没”阿娜强行挤出点笑容,捧着那只有力的手,有些复杂的说道,“殿下,你嫌弃婢子么?”
“嗯?何出此言?你出去一趟,受什么刺激了?”赵有恭纳闷不已,揉揉眼角,伸手搀着阿娜的腋窝,将这个异族美人拖到了榻上,“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娜低着头,半会儿后,豆大的泪珠落了下来,“殿下,婢子是奴隶,你你真的不嫌弃么?”
赵有恭闻言一愣,弄半天是为了这个,伸手揉着阿娜的金发,嘴里哈着热气,调笑道,“可真够傻的!”
并不想说太多话去宽慰,再多的话也比不上行动,收揽女子纤腰,锦被落在旁边,衣衫零落,那是一具唯美的身子,阿娜显得很疯,这一夜,注定春色满园。
一个时辰后,赵有恭满足的睡去,阿娜脸上也多了几分甜美的笑容,她穿上衣服,再次回到了西边小院。房间里灯光依旧亮着,显然萧芷蕴并未睡去。
门开了,看着阿娜脸上的潮红,还有那微乱的秀发,萧芷蕴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有那么好,让你这般痴缠?”
阿娜颇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喃喃道,“公主,信已经送去了,只是萧干好像并不怎么在意!”
“不在意?哎,也实属正常,我已不是遥辇公主,他自不必事事听我的”萧芷蕴说着话,不免多看了阿娜几眼,她觉得这丫头今日好像变了许多,不是相貌,而是心态。
“公主,你把兵符给了萧干,这以后这以后就没有倚仗了,他若真的翻脸不认人,可如何是好?”阿娜到底是心向萧芷蕴的,兵符对于萧芷蕴太重要了,她能拥有崇高的地位,可全靠了手中兵权,如今兵符给了萧干,以后要是萧干翻脸,公主所能依靠的就只有殿下了。
第383章 火耀唐水湾
萧芷蕴手指放在唇边,看着窗外夜色,幽声道,“只要遥辇部众还认我,有没有兵符又有什么区别,再说了,要是这武州城守得住,耶律大石一败,萧干也不得不听命于我,可若是守不住,凭着我与殿下的关系,也断无幸免的可能,留着兵符也是无用。”
萧芷蕴心中想得很清楚,阿娜也不再多说什么,但愿公主的一片苦心能起到作用吧。
子时末,一支辽军行走在武州城东北方,这是一个破败的村落,两侧是猎豹营和西京骑兵驻地,后边则是耶律大石的中军右翼大营。韩世忠和姚固都是一身辽将打扮,加上姚固长相粗犷又能说一口流利的契丹话,所以一路行来倒没碰上什么阻拦。一直到穿过右翼大营,韩世忠也变得谨慎起来,他发现这片营地军帐挨得很近,明明处于右翼大营北侧,算是外围了,却又另外建了一道栅栏。一支支辽军巡逻兵不断来往,每当经过栅栏路口的时候,都会停留一段时间。
韩世忠挥手示意大军停下,姚固眉头一锁,颇为不解道,“怎么了?”
“情况有点不对劲儿,前边好像盘查很严,得弄清楚情况才行!”说完,韩世忠小声吩咐几句,千余兵马立刻分成十几支小队分散开来,韩世忠和姚固则领着一小部人马继续往前走去,在靠近栅栏的时候,姚固佯装尿急躲到了断墙后嘘嘘起来。主将去撒尿,一帮小兵也停在旁边等了起来。
韩世忠压低头盔,一直留意着旁边的动静。过来没一会儿又有一支巡逻兵走了过来。错身时那领头的百夫长还冲着韩世忠打了个招呼,“干嘛呢,怎么不走了?”
“呵,咱们家大人尿急”说着话韩世忠指了指旁边的断墙,姚固正好露出脑袋,瞪着眼呼了口气。
那辽人百夫长并未起疑,他看看天色。凑到韩世忠身旁,搓着手神神秘秘道。“兄弟,有酒没?这大半夜的,还得来回巡视,嘴中无酒。着实无趣的很。”
听辽人百夫长讨酒喝,韩世忠顿时一阵惊异,不过很快也就想通了,契丹人好像都好这一口,就算行军时有不得饮酒的军令,不过军中之人也会偷偷的喝点。这事在辽军之中也不算什么秘密,一些辽将也对部下睁只眼闭只眼。按照正常情况,各营百夫长都会挂个酒袋弄点酒喝的,要是没有酒反而会惹人生疑。此时韩世忠心中转过了百个念头。得好好答话才行,若是有一点破绽,烧不了辎重不重要。手下这千余人也得交待在这里。
皱了下眉头,韩世忠有些郁闷的笑道,“呵呵,兄弟,这有点对不住了,我等乃是丰山营孙统领麾下。这酒”
听韩世忠如此说,那辽人百夫长面上流露出一副懊恼之色。真是倒霉,怎么就碰上丰山营的人了呢?丰山营乃是耶律大石嫡系人马,军中规矩森严,对于饮酒一事看的也非常紧,所以丰山营士卒不带酒也一点不稀奇。辽人百夫长摇着头正要走,这时姚固撒尿归来,他抱着头盔,豹眼盯着那个百夫长看了好一会儿后,才招招手,低声道,“兄弟真要酒?”
一看姚固这神色,那百夫长立刻凑近一点,咧着嘴笑道,“你有?”
“嘿嘿,当然有,前些日子随大帅攻打五丈原汉人大军的时候,曾经弄了点好酒。”
“南边来的酒?”这下那百夫长立马双眼放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辽国虽然酿酒业非常发达,可酿出来的酒和大宋的酒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尤其是西京和杭州一带的酒,更是一绝,所以一直以来,宋酒在辽国非常受欢迎,宋酒稀缺,也只有一些贵族才能享用。
姚固心中暗笑,拍拍怀中,一阵咕咕响声,显然是真有酒的,“怎么样?现在信了吧?这可是好酒,给你也不是不可,只是嘿嘿”
辽人百夫长顿时明白了姚固的意思,手往怀里掏了掏,将一块金饼塞到了姚固手中,“兄弟,这样总行了吧?”
“嘿嘿,给你!”
酒袋递出去,那辽人百夫长迫不及待的拔开塞子喝了一小口,随后砸吧着嘴啧啧道,“好酒,果然是南边产的兄弟,以后再有好东西,记着点。”
姚固和辽人百夫长勾肩搭背,聊得好不开心,韩世忠在一旁看得可是心惊肉跳的。这次带着姚固还真是带对了,不是他的话,还真不知道辽军还有花钱买酒喝的传统。事实上这也怪不得韩世忠,军中私自买酒,这在大宋军中可是三十军棍的事,可在辽军简直是司空见惯,只要别做的太明显,没人管的。
也就半盏茶的功夫,姚固就摸清楚了辽人百夫长的情况。这辽人百夫长名叫李忠春,隶属西京守备处庞赫麾下。
“兄弟,也是去北边的?”
“可不嘛?大半夜的还得来回巡视,刚刚尿急,否则早过去了!”姚固歪着腮帮子,一幅不爽的模样。
百夫长李忠春也是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大帅也是小心的过头了,辎重藏在这里,汉人如何得知?又有左右骑兵护佑,汉人就是知道了,也没胆子进来毁粮的,偏偏大帅还让咱们兄弟不断巡视,倒是上京来的那帮子人,整日里闲着。得,不说了,既然都要去北边,就一起过去吧。”
姚固啰嗦了半天,等得就是这句话,所以他赶紧耸肩道,“嗯,走,一起过去!”
有李忠春领着,韩世忠又领自己人跟在队伍后方,两支巡逻兵合为一处,一同朝栅栏路口走去。来到路口两侧守兵立刻出声问道,“口令,乌古敌烈馒头山!”
李忠春站直身子。不咸不淡的回道,“口令,东乌珠穆兔儿峰!”
李忠春回完话,姚固也学着李忠春的样子说道,“口令,东乌珠穆兔儿峰!”说话时,还故意提高了点声音。韩世忠听到这,立刻挥手让几名士兵偷偷离开了队伍。
韩世忠也不禁有点佩服耶律大石。这个契丹人还真是小心谨慎,弄个营中营不说,还弄个口令。这乌古敌烈和东乌珠穆可是上京附近两个大部落,以部落名和山名做暗号。亏耶律大石想得出来。
过了栅栏入口后,姚固就借故跟李忠春的人分开,此时已经出了村子,所处位置是村子北边的榆树林,在林中休息片刻,后续十几支小股人马陆陆续续的来到了这里。清点人数,确定无人走失后,韩世忠也放心了不少,“姚将军。此次多赖你帮忙了,若没有你,韩某要过这栅栏入口。可要颇费一番功夫了。”
“呵呵,韩将军哪里话,都是给殿下做事,何必分得那么清?其实这辽军与咱们大有不同,尤其是饮酒一事,辽人几乎个个酒虫。军中将领饭前都要喝上一些的,咱们要是太过正经。反而有些不正常了。”
“嗯,是韩某疏忽了!”韩世忠拱手笑了笑,放眼看向了北面,村北洼地面积可不小,辽人到底会把辎重藏在什么地方呢?
韩世忠所想,也是姚固所想,辽人做事太小心了,各处巡逻兵都很平均,也看不出哪里多哪里少。村北洼地很多,要是一个个去找,肯定是不行的。辽军巡逻兵各有负责的地方,若是一支巡逻兵出现在太多地方徒惹人生意。
韩世忠仔细琢磨着,刚刚留意过了,村北向外就只有两条路,为了运输方便,辽人肯定会将辎重藏到靠近道路的地方,而两条路通着的地方一个是小凌土岗,另一个是唐水湾。其中小凌土岗在西,唐水湾在东。想了一会儿,韩世忠决定先去唐水湾,唐水湾并没有水,此地就是一个土岗,后来因为一次暴雨,土岗之中存了许多水,就像是一条河,所以才有了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