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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美国海军上尉尤金·克拉克。放下你的枪,免得伤着人。”
海军上将乔伊的情报官员们在上层甲板注视着克拉克,克拉克登上军舰受到欢迎并被命令担任去仁川的向导。
早晨8点钟,一个传令兵爬上了舰桥,麦克阿瑟正在那里关切地注视着月尾岛,传令兵递给两栖作战司令官多伊尔海军上将一份电报,海军上将斯特拉伯从“罗彻斯特”号报告说登陆部队已经上岸,并开始向内陆进军。麦克阿瑟拍了一下手笑着说“好!现在让我们下去喝杯咖啡吧。”他让多伊尔告诉整个舰队:“海军和海军陆战队从未像今天早晨这样表现得如此出色。”
斯特拉伯上将在早餐时到达,他说他打算视察一下月尾岛。“如果您想去,将军,我可以带您去。”
“是的,当然,”麦克阿瑟说。他到下层去穿一件暖和些的夹克,并通知一部分随军记者可以跟随他。斯特拉伯同意带上他们。他还邀请了阿尔蒙德将军和谢泼德一起去。当麦克阿瑟回来时,已有30多人在等待着被带往月尾岛,以致需要两艘汽艇来运送他们。当他们接近月尾岛时,麦克阿瑟将军向绿海滩望去。山那边小股部队交火的枪炮声引起麦克阿瑟的注意:“让我们转过去看看红海滩。”红海滩位于从八尾岛伸出的公路北边的陆地上,它是下午即将攻击的两个登陆点之一。
这是一个冒险的行动,但是海军上将斯特拉伯和多伊尔指挥着他们的汽艇驶向岛屿的北端,在那里他们可以看到红海滩。幸运的是,那里没有从内陆射出的炮火,汽艇安全地返回了“麦金利山”号战舰。
午后的时光正在过去,塔普莱特从他的观察点目不转睛地眺望着仁川,陆战5团将在紧靠堤路左边的红海滩登陆,同时,已经在朝鲜经历了战斗的陆战1团将攻击东南方2。5公里远的蓝海滩。但是,一种奇怪的沉寂笼罩着这两个地区。北朝鲜人在哪里?那里几乎没有任何抵抗的迹象。他通过无线电对他的团长说:“默里上校,能否允许我穿过堤路,我认为那里不会有强烈的抵抗,我可以派一个巡逻队过去吗?”
“不,要严格照计划进行。”
“这是小意思,”塔普莱特坚持着。他的坦克和工兵现在已经登陆了。“喂,我们可以使用坦克部队。”——一个连由坦克掩护——“直接越过堤路,”他们可以扫清红海滩,那样,陆战5团其余的部队就可以在毫无敌人抵抗的情况下登陆。但是默里拒绝和他争辩。塔普莱特只好做一个旁观者。
下午2点半,4艘巡洋舰和6艘驱逐舰开始对仁川进行最后的轰击,炮弹向港口倾泻,摧毁着每一个重要的战术目标。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水面。塔普莱特把哈维医生叫到了观察所:“我想让你看看你再也不会看到的场面。”他说着并让哈维爬上一棵树。
现在,海军和空军的轰炸已经使仁川烟雾笼罩,乌云从海面聚拢来,天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塔普莱特希望登陆艇可以准时靠岸,因为太阳将在作战行动开始1小时13分钟后落入海里,要想天黑以前攻占海滩,登陆部队必须抓紧每一分钟的时间。
4点45分,海军和空军的轰炸停止了,3艘火箭发射船向前驶去,如雨点般轰击红海摊和蓝海滩。下午5点22分整,两个陆战团的士兵开始从运输船出来爬上登陆艇。塔普莱特和哈维看着8艘登陆艇载着陆战5团的两个排驶向红海滩,他们将要攀上公墓高地。
哈维医生被吸引住了,从他那棵树上,可以看到似乎世界上所有的船都集中到了仁川,几百艘登陆艇向海堤进发,头顶是乌云般的机群。
塔普莱特的迫击炮和重机枪为陆战5团提供火力掩护。烟幕和爆炸使人几乎无法看到海堤上发生了什么事。山顶上哈维身边所有有M-1步枪的人都在射击。
在他们右方,陆战1团已逼近蓝海滩。当登陆艇靠近一片工业滨水区的狭长地带时,美国全国广播公司电视台的摄影记者尤金·琼斯拍下了这个场面。随队的两个记者中只有一个可以登陆,两人掷币猜赢,吉纳是幸运者。这好像5年前的那一天,当时他登上了被日本人占领的海滩。这时,他听到一个下士嘟囔着“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就从没学过怎么捆手榴弹吗?……哪天你非得像那样把自己炸死!”
最后,发动机的运转逐渐慢了下来,船队排成了双行。这时,信号传来,所有船上的发动机又都加速运转。轰鸣声打破了刚才的平静,他们已经到达了出发点,接着驶进烟雾和阴霾中,吉纳两边的登陆艇都无法看到,看起来它们就像在一条火车轨道上摇摆着向前冲去。
“第一攻击波”,什么人喊道,“前进……打……。”
吉纳周围的人都单膝跪着,紧盯着的方,没有行动,也没有任何感觉。“打起精神,开始行动,先生。”什么人冷冷地说,吉纳向前沿张望,登陆艇现在已经可以看到,它们正在前方移动,像水里的硬壳虫似地驶向岸边,它们转着圈,踉跄前进,随着海浪起落,向海堤冲去。士兵们弯着腰躲在挡板后面射击,有两个人突然站起身来,第一个人抬起了脚想登上海堤,一颗子弹打中了他,他猛地一挺,然后瘫倒下来,滚下了海堤,第二个人滑回到登陆艇的踏板上射击着,琼斯赶快低下头回到舱底,他的周围都是来福枪和机枪开火的噼叭声和爆裂声。
“向堤上那个洞前进”,什么人指着海堤上的一个弹洞喊着。登陆艇冲过去,撞上了另一艘船,顷刻,巨大的海堤逼近了,靠近船头的那个士兵跳上了岸,扔了一颗手榴弹,然后匍匐下来看着它爆炸了,随后,他跳起来弯着腰迂回着冲进了烟尘中,琼斯想:“这个步兵是要采访的。”大家跟在他后面。琼斯和其他几个人掉进了一个防空洞,他们可以听到他们的登陆艇开了过来,什么人喊着:“下到船底……能过去吗……你赶快回来。”然后,喊声停止了。当他们躺在防空洞里时,泥沙一阵阵像下雨一样打下来,炮弹的爆炸声不断在他们周围响起。
琼斯可以听到有人走下海堤,用一种平淡、干涩的声音说:“黄色夹克到第5掩体……3营越过海堤……得到迫击炮和轻机枪……向内陆前进……大杰克报告。”然后他们的登陆艇回来了。一个戴着网球帽的陆战队士兵,手里端着一支45毫米机枪,一边跑一边射击,并果敢地挥舞着手臂指引着方向。琼斯望着他在海堤下消失了。登陆挺颠簸着,缓慢地跟在他后面行进。艇上50毫米口径的机枪喷射出弹雨,越过士兵的头顶洒向前方的阵地,就像巨大的猎狗在保护一只幼犬。
“开始行动!”什么人喊道。“长官说要开始行动!”自从他们越过海堤,已经过去了30分钟,天黑得很快,在琼斯背后,太阳像一个血红色的大球静静地贴在海平面上。
大家全部低着头,弯着腰向前奔跑,一会儿单膝跪下,一会儿又起来继续跑,一些人掉进什么坑里或在火车轨道中间跑着,在琼斯的前方,在仁川腾起的火焰中,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到其他陆战队士兵的蓝色身影。所有的人都在暮色中向前移动。一发迫击炮弹在附近爆炸,一块弹片击中了琼斯的腹部,虽然伤势严重,他还是爬了500码来到海滩边沿,直到找到一个士兵答应一定把他拍的那些宝贵的胶片交给他的哥哥以后,琼斯才同意接受治疗。
当第三批登陆艇载着陆战5团艾贝尔连的士兵靠近海堤时,海军陆战队一等兵雷·沃尔克透过烟雾辨认出了那些前几批到来的士兵们在他们的登陆艇前爬上两架梯子,登上了海堤,这简直就像电影里一样,当他看战争片时,他总是咬着指甲,现在在真的战场上,他却很镇定,感觉良好。“艇长”,有人喊道,“让这些混账的船停下来。”然后,他们都爬上了海堤,匍匐下来,沃尔克和其他人一样紧紧地贴在地上,直到一名中士对他们喊道;“过来,赶快行动,海军陆战队士兵们,你们不可能永远活着。”没有人动,沃尔克确信除非什么认识的人让他行动,他绝不能到任何地方去。
一颗手榴弹落在他们中间,一名英勇的士兵把它扔了回去,沃尔克向前方扔了几颗手榴弹,砰!感谢上帝,它们没有被扔回来,一名中士跳上了敌人的掩体,把手臂伸进一个缝隙,抓着手榴弹直到它爆炸,基督啊,这是个什么人啊!后来沃尔克才知道,那名英勇的中士的战友就是被那个掩体中射出的子弹打死的。最后,他们爬起来越过了战壕,在什么人的带领下登上了公墓高地。
玛吉·希金斯同第五批部队一起进入战场,当他们靠近海堤时,一颗琥珀色的照明弹在红海滩上空升起,这意味着陆战5团的第一个目标——公墓高地已经被攻克。但是,当她刚想松口气时,鲜艳明亮的曳光弹划过他们的船头,每个人都吓得深深地弓下了腰。
希金斯凝视着周围的士兵,他们的脸被恐惧扭曲了,冒着呼啸的子弹,他们的船冲过了海堤,“冲啊,杰出的、勇敢的海军陆战队士兵们!”R·J·谢宁中尉喊道,一边重重地拍着士兵们的肩背,士兵们蹦跳着跃出船头,一声爆炸使她赶快跳出船,掉进了船边三尺深的水里,然后又回身去拿她的打字机。
她跳过了海堤另一边的战壕,跑向一个小土坡以躲避枪弹,在暮色中,陆战队的士兵们成之字形向一座山崖进发,大约下午7点钟,红海滩已被攻占,只剩下小股的断断续续的枪声。她决定登上一辆坦克登陆舰以便写她的战斗记事。
这一天的胜利是辉煌的,只有20名海军陆战队士兵阵亡,179名受伤,其中包括那个摄影记者琼斯。
2
毛泽东曾经警告过金日成,麦克阿瑟可能会于9月15日在仁川登陆。为什么没有在海岸沿线部署更强大的军事力量据壕固守,为什么没有用猛烈的炮火攻击美国的军舰?像一个希腊悲剧中的英雄,金没有听从部下的劝告,坚持要在9月1日对釜山防线发起全面进攻,指望摧毁沃克的第8集团军,结束这场战争,从而作为一位卓越的军事统帅接受全世界的赞扬和喝彩。
他为这个雄心勃勃的行动计划投入了一切可能的力量,但是执行计划的部队已经疲惫不堪,弹药也将告罄,他们的坦克和车辆只有很少量的汽油,此外,联合国军的空中轰炸严重地破坏了通往南方的公路和铁路,只有很少的援兵和物资能够到达前线。
金日成的参谋人员们被抵达洛东江时遭受的巨大伤亡所震惊,他们曾经警告金日成人民军的状况已不允许进行一次这样的攻击。他们建议有秩序地撤退到山区,这样的地形对人民军有利。在那里部队可以从友好的南朝鲜人中得到食物,并能够给进攻的美军设下陷阱和埋伏。当时,金愤怒地否决了这个计划,将进攻计划从俄文翻成朝鲜文的翻译朱永福少校担心战争将要失败。接着,消息传到北朝鲜在汉城的工程总部:“麦克阿瑟已经在仁川武装登陆。”朱少校命令他的部下烧毁所有的文件,准备战斗。作为工程师他们要负责架桥铺路:“这是第一次,”他告诉他们,“我们将处在敌人的炮火下。”
朱和另两位下级军官被他们的上司朴上校召去:“从胆略眼光来看,”他说,“我们将不得不固守我们的阵地直到在洛东江作战的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