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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哨执行。在渭南、大荔以及陕甘宁边境陇东庆阳、环县一带,交胡宗南驻防陕甘
宁边区的部队执行。军统局西北区指示三原组长任鸿献、宝鸡组长李铺村,以及渭
南、大荔、洛川、陇东环县、庆阳各地的特务组织,对前往延安的青年学生,协同
当地驻军和宪兵执行侦捕,以此作为经常的主要任务。1942年冬,我由重庆到洛阳
去,路过西安,与西安劳动营主任谷正鼎见了面。他说劳动营管训劳役的共产党、
左倾青年先后有1000人,绝大部分是到延安去的学生,被西北各地驻军和宪兵在中
途扣留送去的。谷正鼎邀我到西安西门外飞机场附近集中营参观了一次。一进门就
觉得阴森可怖,门口站了两层武装岗警,持枪上刺刀,并摆着机关枪。集中营四周
布满了铁丝网,每隔约50公尺,就有一个武装岗哨。我边走边参观了所谓学生(其
实是囚犯)的寝室,就是在阴暗潮湿的地下铺上一层谷草,每个铺位只有薄薄的一
条粗劣的毛毯和一条棉被。我看到的十来个人都是脸黄肌瘦,形同乞丐。西安气候
严寒,室内没有生火,用报纸糊的窗户都被风刮破了,门板也是破的,每人穿一套
极薄的棉衣,冻得直打哆嗦。谷正鼎在劳动营办了一个被服厂,与胡宗南的部队勾
结做军服,每天劳动8 小时以上,晚上还经常加工。被服厂由谷正鼎的老婆皮以书
负责经营,从来没有公布过账目,从被迫害的青年学生身上剥削得来的无数金钱,
都被谷正鼎夫妇私吞了。
如前所述,1938年起,西安八路军办事处运往延安的军用品、武器,经常被西
安、咸阳、三原驻军和宪兵非法扣留;同时,从延安到西安来的人,也遭受非法的
人身搜查。1938年,西安《秦风日报》报道八路军在前线抗击日本侵略军的某些情
况,主张言论、出版和行动自由,扩大抗日宣传、组织工作,发动后方人民支援全
面抗日。该报还登载了某些有关抗日救亡的文艺作品。谷正鼎、张毅夫等认为《秦
风日报》言论左倾,鼓吹“反动”,提交西安特种会报作出决定予以查封,经蒋鼎
文批准后,交西安行营第二厅通知《秦风日报》勒令停刊。此外,在西安市查禁进
步书报刊物,以及查封销行此项刊物的书店等,都是西安特种会报所决定执行的。
1943年我和蒋鼎文在洛阳第一战区司令长官部时期,谷正鼎由西安前来访问。
在闲谈中,蒋鼎文追怀往事,自鸣得意地说:“我们在西安的时候,由于大家一条
心,才没有让共产党抬起头来。今天全国各地都有了特种会报,总算是我们早就见
到了。”说罢狂笑不止。
企圈打入陕甘宁边区的阴谋活动
军统局历来总想打入共产党内部进行破坏,虽然费尽了心机,终不得逞,但每
年一度的工作计划,总有这么一条,并且列为首要项目,并不因屡遭失败而死心。
在西北企图打入陕甘宁边区破坏的阴谋,更是如此。1937年5 月,蒋介石派军委会
中将高参涂思宗率领一个访问团赴延安,军统局乘机派遣共产党叛徒、军事科长杨
蔚,诡称访问团团员,随同涂思宗混入延安进行情报活动。1937年我到西安后,也
千方百计图谋派遣特务打入边区,建立潜伏组织。
1938年3 月,我抓住了一个机会,曾派出一个特务去到延安,但也是失败而回。
原来,陕西省电政管理局长顾德明,凭借着本家顾孟余作靠山,竭力向蒋鼎文巴结。
我是军统西安负责人,又和蒋鼎文臭味相投,顾德明希望我替他在蒋鼎文跟前说些
好话,对我特别要好。我们打牌喝酒,是互相拉拢的媒介,我的家眷不在西安,顾
德明每逢星期六和星期天,必有电话来邀我们几个为蒋鼎文所信赖的“红人”如谷
正鼎、彭昭贤、张毅夫等,到他家去打牌喝酒。他夫妻两口都是北京人,能唱几句
京戏,他的老婆又自称会相面,这些对我们都是投其所好,乐于到他家作乐。因此,
我与顾德明就更加接近,无话不谈了。顾德明曾经向我表示,如有用他的地方,他
一定效劳。听了他的话,触动了我的心事。我说:“我想派一个人作为你局里的人,
到延安去当电报局长,你看怎么样?”他说:“那好极了。延安是共产党的天下,
地方又苦,都不愿意去,正没有电报局长,你替我介绍一个人去,行!”我说:
“我介绍的人,你要保守秘密,除了你自己,可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介绍的,只说
是你自己找来的,或者别人介绍的。”他说:“你这一套,我早就懂得,天大的事,
都在我身上,你放心吧,就这么办。”
于是,我兴高采烈地回到新城第四科,找人事股长丁敏之,告诉他这么一个好
消息。我和丁敏之经过一番考虑之后,决定派军统局西北区无线电支台长汪克毅作
为陕西电政管理局派遣的电报局长到延安去,并且立即把汪克毅找来,把我的意思
告诉了他。他本来不太愿意,经我婉言鼓励,他无法推托,勉强答应了。因为不能
够携带无线电机器去,以后只能用有线电通报,由电政管理局长顾德明转,我叫他
与译电员杨宝璋约定了通电的密码暗号。我规定他的任务:首先把到延安后耳闻目
见的情况随时报告;其次,进一步设法调入到延安电报局充当报务员、职员,以掩
护特务活动,并相机在边区其他方面吸收特务细胞。随后,我领着汪克毅去与顾德
明见面,并要求顾德明以后替我收转汪克毅的电报。这样,汪克毅就以延安电报局
长的伪装混入了延安。我满以为在陕甘宁边区建立特务组织已经得到初步成功,并
转报军统局。
想不到汪克毅一去两三个月,杳无音信,我非常着急,乃转问顾德明。他说:
“在行政方面,汪克毅有电报来,但没有提的。”我顾虑汪克毅在延安的处境,不
敢去电催,只好耐心等着。5 月底,汪克毅突然从延安回来了,他说:“一到延安,
就感到难受,仿佛四面八方的眼睛都刺着我,连电报局里面的人对我也不放松,他
们好像是用无言的心声在骂我:”你是特务,不准你乱动!‘我仔细地观察,我在
电报局里已被他们包围了,而他们都是共产党的人,我简直气都喘不过来。我故作
镇静,而内心恐慌。再说,机子上有固定的值班,我所要发的电报发不出去,实际
上我也没有什么电报可发的。我觉得我的身份被发觉了,呆在延安,动都动不得,
越想越不对,因此我只好借口回来了。“
就这样,我的妄想完全化为乌有,满脑子不痛快,转而迁怒于汪克毅,认为他
没有尽到力,从此对他不满意。但我对边区方面的妄想,并不因此而灰心。1939年
7 月,我又抓住了另一个机会:天水行营政治部主任谷正鼎决定派一个考察团到延
安去,我要求派一个特务冒称政治部科员,作为考察团团员,混进延安去进行活动,
谷正鼎自然答应了。
此时,军统局直属通讯员郭子明(山西人,共产党叛徒)在西安待命。我本不
认识他,是另外一个山西人军统特务梁恰亭向我介绍的。我听说郭子明是共产党叛
徒,思想上就有了底,找他面谈后,认为他适合条件,决定派他去,介绍他和谷正
鼎见了面。行前,我对郭子明说:“你到延安去的任务,不是预先可以规定的,希
望一般人所不注意的地方,你要特别注意,并且要避免反为共产党所注意。”郭子
明随同政治部考察团混入延安进行特务活动,来回半个多月,他回到西安把搜集的
材料作了两三万字的报告,内容我记不得了,经转报军统局得到指示传令嘉奖,立
即调郭子明到重庆去升任军统局第二处中共科科长。
我在西安3 年之中,从来没有放松过这么一个妄想:无论如何必须在陕甘宁边
区范围内,建立潜伏特务组织。我觉得从正面派特务打进边区的可能性极少,汪克
毅失败回来后,我又想到可以利用行商小贩做工具,试图打入边区的办法,就是失
败了,牺牲损失不大。我拿定了这个主意,就和丁敏之、李翰廷商量了好几次。我
对李翰廷说:“你老婆是西安人,社会关系多,你在西安警察局搞了这么多年,认
识的商人也不少,希望你在商人身上想出个办法来。”我和李翰廷决定的原则是:
在商人或行商当中,找向来与延安或者边区其他县镇市集的商店、行商有来往关系
的,收买他们进行特务活动。第一步要求他们设法混进边区去,把他们所见所闻的
情况,回到西安来口头报告。同时,希望原来就在边区的商人,能够于三个月、半
年以至一年之内来西安一次,把他们的所见所闻作口头报告。他们来回的费用,完
全由西北区负责,还给以一定的报酬。第二步就是在可能条件下,介派特务冒称商
人混进边区去固定潜伏,或化装行商不定期来往。李翰廷找到和他向来有勾结的奸
商试搞了几次,都因为根本无法进到边区去,而边区的商人更是坚定地跟着共产党,
不肯上特务的圈套,屡试都失败了。
以上是我在西安时期企图打入边区的例子,这一类的阴谋活动当然还有,但在
共产党和边区人民严密的防范之下,都遭到了失败。
军统局在西北与胡宗南、蒋鼎文的勾结
戴笠以及军统特务组织的发展,是与胡宗南的扶植和戴胡两人互相勾结分不开
的。
1935年胡宗南“追剿”北上红军,窜入陕甘两省。1937年抗战军兴,胡一度离
开,但1938年他又回军西北。从此,胡宗南茶毒西北10多年,军统局在西北的特务
组织一直与之配合勾搭。戴笠对谁也瞧不起,但对胡宗南却是个例外。戴笠每逢遇
到难以解决的问题,就请教于胡宗南。如1936年12月西安事变时期,胡宗南驻军天
水,戴笠准备到西安去营救蒋介石,事前曾经就商于胡宗南,得到同意后他才决定
了西安之行。军统特务都把保守秘密看成第二生命,不敢违犯;关于逮捕、暗杀事
件,因为都与蒋介石在政治上的阴谋暗害相关,那就更不必说了。但军统局所谓保
守秘密,对于胡宗南,却也是个例外。如1940年5 月,军统局在成都逮捕了中共四
川省委书记罗世文、中共川西军事委员车耀先,和认为与罗、车有连带关系的进步
人士郭秉毅等两人,由戴笠亲自从成都把他们四人解到重庆秘密监禁。在军统局这
是何等机密的事!但罗、车等四人解到重庆后,郭秉毅两人就立即转送到西安胡宗
南负责的军校第七分校去当教官,也不顾虑什么秘密了。
1935年10月我由南京到西安去,临行,戴笠对我说:“湖宗南先生在西北,重
要情报可抄一份给他,也可以随时找他帮忙。”12月,我在西安西京招待所看到了
胡宗南,由马志超介绍见面。我初次和他见面,就把设立军统局西北区对陕甘宁边
区布置特务组织,配合“西北剿总”反共防共,以及监视杨虎城的秘书宋绮云等情
况,向他作了口头汇报。我在西安几年,军统局西北区的公开掩护机关并不隶属于
胡宗南,但我与他却比较接近。胡宗南曾对我夸耀说:“讲到保密,我比雨农(戴
笠)要好得多。他好喝酒,高兴的时候什么都谈。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