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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视为无比的光荣了。他们所谓的”清白“,正是与人民意愿相反,颠倒了是
非黑白。由于这本小册子上都写的是一些见不得人的思想言论与阴毒险恶的事实,
是军统残酷血腥犯罪的自供状,所以他们是绝对不允许外边人看的。在这些小册子
上都编了号码,还规定了什么样的人才能看,而且看后一般还要交回去,惟恐不慎
流传出去。
还有一些经常引用或讲述的口号,如“要做无名英雄”、“要做领袖耳目”、
“要为团体牺牲个人”等等,这一些也就是军统办特训班的主要意图与要求了。
3。最阴毒的两种无形训练在特训班的所有各式各样的训练中,贯穿着两点危害
青年、危害国家最深刻的思想意识:其一是反共思想。
蒋介石咬牙发狠地说过“有共无我,有我无共”,戴笠在这一点上是真正秉承
和体念了蒋介石的心意的。在特训班的训练科目中,表面上看不到任何反共字样,
但在他们的一切活动中,却无形地都灌注着反共仇共的训练意图,矛头是对准着共
产党的。不过他们的做法并不高明,他们惯用的手段就是恶毒诬蔑、盲目仇视、严
密封锁及恐怖镇压等等。
无论在训练的课堂里,或各级管理人员的讲话中,总把对共产主义和共产党人
的任意诬蔑当成口头禅。他们把任何坏事全说成是共产党所为,甚至连日本人敢进
攻中国也归罪于共产党,把共产党人形容为青面獠牙的魔鬼。在他们实弹射击及野
外战斗演习中,也是以共产党为假设敌。总之,是竭尽一切可能,使受训的特务们
产生对共产党的仇视心理,对共产主义的理论与共产党人的言行,甚至于对稍有一
点进步气息的文字也是怕得要死,用尽一切手段严加封锁,不叫有一点风吹进这些
受训者的视听之中,惟恐他们思想上产生疑问。
他们最得意的一着,是采用恐怖、镇压手段。无论哪个特务只要沾上一点共产
党的边,或是和稍有进步思想言行的人士有点瓜葛,都要以残酷手段相对。息烽第
四期,从游击干部训练班里选了一批人,送到班里受训,才进班不几天,一个姓朱
的小青年,连同队的人还没弄清他的姓名,就被送走了。原因是他不肯接受训练,
被认为有共产党嫌疑。还有一个女生是忠义救国军从江苏吸收送人班里的,也以有
共产党嫌疑关进了息烽监狱。这类情况各期都有,只是秘密弄走,或以调动为名喊
走的,很少人能知其内幕与结果。
其二是迎合青年心理,灌输军统是最革命的团体,参加军统就是革命的思想。
在蒋介石的指使和纵容下,军统事实上是不受国民党政府政令约束的。戴笠不
但不受法律的约束,而且可以只凭他个人一时的好恶,对某些人要关就关,要杀就
杀。他可凌驾政令之上,也可阳奉阴违。因此,戴笠每每伺机做一些事来欺骗这些
受训的人,造成军统是最革命的团体的错觉。比如当时国民党政权腐败、贪污,发
国难财成风,最为人所愤恨,军统各机构贪污机会最多,故贪污的也大有人在。戴
笠就抓一两个小特务,小题大作,以罪不当死的极少贪污而立即枪毙,以示军统纪
律的严格与清正。有时也凭仗蒋介石为后台,惩办一两个稍有势力的头头。这样就
有了宣传的本钱,以掩盖军统反动的实质。
特训班受训特务的来源特训班各期受训人员的人班情况,归纳起来;有以下几
个来源:1。由军统各地区的秘密站。组吸收输送来的。军统各省站、组经常负有吸
收受训特务的任务,他们在搞特务活动中,接触到的关系人,及个别特务的介绍,
先经站里考核,有的还经过考试,站里作出吸收受训的意见后,报到军统局本部,
再经局本部审核批准,就成批地送人特训班。在息烽办的三期中,以从上海、江苏、
杭州、湖南、江西、四川、贵州、广东、广西、西康等省来的比较多,这样进班的
人数约占30%-40%。
2。由军统掌握的忠义救国军在苏、浙、皖各地吸收,输送人班。
3。由三青团介绍保送人班。当时在蒋管区各省,三青团介送的人很少,多是由
沦陷区各地三青团介送的。
4。由江西游击干部训练班选调。
5。从国民党军官学校选调。
6。个别特务向军统局介绍。
7。调训的。不少军统分子,过去虽在军统所属单位干了相当长时间的工作,但
所处地位很低,或是在工作中有了某些“成绩”,为该单位特务头子看中,为了加
深其与军统的组织关系,就报请军统调训,出来就成了戴笠的学生了。这样人班的
人,一般年纪较大,有40来岁才调训的。如军统局有个特务队,是专搞杀人、捕人、
跟踪、绑架等一类见不得人的勾当的,这类人多是没有什么文化或兵痞出身,有些
人还是跟随戴笠多年的警卫人员,等等。第四期调了10名特务队员受训,这些人就
是从看守杨虎城将军处调去的,其中多是满手血污不知杀害过多少进步人士的凶手。
调训的人仍领原工资。
8。以军统所控制的公开单位名义招考。如以军令部乙种参谋人员训练班、财政
部缉私署查缉人员训练班、航空委员会工作人员训练班、财政部货运人员训练班以
及军委会外事局、电信学校、财政部货运人员等等名义公开招生,报考录取后就强
迫参加军统,很多青年受骗录取后,想不干已是不行了。但这类人多是在渝训班作
专业训练,分到几个重点特训班受训的为数极少。
息烽特训班把人变成鬼的历程1。失去自由的开端军统对被送去受训的人,事先
是一切保密的,只说是送去上学,是学习抗日本领的学校。当受训的人在学生总队
部办过报到手续,就有总队部的副官叫背上行李,分送到各学生队了。到了学生队,
由队长点点名,就分配到各区队,区队长又把人编人各班,班长就带到楼上寝室,
安排在各班的铺位里,从此一切就控制在这种机械生活的范围内。寝室是一个大通
间,里面排列着十几个上下双层的大木床,一层可以睡四个人。一个队里有三个区
队,一个区队又分三个班,每班有十二三个人,床位就是按此分配的。班长也是受
训的,由队里选有军事学历的人充任。区队长和队长则是专职军官。
人一分到班里,班长马上就领来全套士兵服,还有日常生活用品如牙膏、肥皂
等等。并叫换下来平时穿的衣服。当换了军装,穿上草鞋、布袜,就与先来的人们
完全一样了。这时就来了理发兵,所有男生一律要剃光头。接着,政治指导员或助
理员送来只有一个号码的符号,叫钉在上衣左上口袋上面,并告诉“这是你的符号,
以后就以这个号码代替姓名,你们互相都要以号码相称,不准随便讲你的过去的事”。
从这时起,一切行动就全要受到约束,由早到晚都是集体活动,只有饭后的个
把小时,可以自由活动,但还是不准离开队部周围。就是星期日休息,上午还要集
体打扫卫生,下午才能到街上去买买东西,还要先请假经队里官长同意,必须按规
定时间归队,否则要受批评或禁止再外出。对外通信也有限制,不准谈任何班里的
事,发信不准封口,交指导员检查由他代发,收到的信全是拆了口检查过的。
对女生更有一条特别规定:不准与非军统的人结婚。人班前已有男女甚至订了
婚的,必须毁约,找军统分子另嫁。否则也要关起来,闹不好,连在外边的未婚夫
也要受牵连。如息烽四期有一个女生叫钱藏珍,是上海青年,受忠义救国军的欺骗,
送人息烽班受训。她早已与一个搞新闻工作的人订了婚的。在集体去息烽的途中,
不知她从何处听到了息烽特训班的实况,就伺机逃离集体不肯去受训了。但是逃不
过军统的耳目,不久就被抓到班里关进禁闭室,直到她肯于接收训练才放出来编人
女生队,毕业后还把她留在班里作图书管理员。对她的婚约问题,多次对男女双方
施加压力,强迫退婚,终于取消了婚约才算了事。
军统还规定,无论哪个军统分子结婚,必须经过军统局批准。在抗日战争时期,
除去派往沦陷区,因工作需要掩护可以结婚外,在蒋管区的无论男女一律不准结婚。
表面上说得好听,说是为了抗日而不顾个人一切,实际是戴笠为减轻负担,减
少调动上的累赘。有些特务偷偷摸摸地结了婚,多是被发觉后送进息烽监狱,关的
时间长短也不一定,十年八年的也有。一般小特务们敢怒不敢言,只有听天由命!
但戴笠本人和他左右的重要亲信,不但可以乱搞两性关系,而且有的还是由戴
笠亲自撮合结了婚的。
总之,进了特训班的大门,个人的一切自由和人身权利,就完全被剥夺得一干
二净!
2。套在受训特务们身上的锁镣受训的特务一编入学生队,队里的政治指导员就
要喊去进行个别谈话,问长问短了解一番,并给几张纸和一份调查登记表,叫写份
详细自传和填好表交给他。调查表的项目是很详尽的,不仅包括受训者本人的姓名、
年龄、籍贯、学历、经历、详细的永久和临时的通信地址、参加过什么政治团体,
人班的经过、介绍人,在国内外的近亲与社会关系,家庭成员、家庭经济来源等等,
而且要把家庭成员及主要社会关系人的情况,填写详细。军统掌握了这份表,把相
片往上一贴,就牢牢地控制了这个人。
除去填表写自传外,还要在开学典礼或开学后不久举行一次集体宣誓。誓词已
印好在一张纸条上,只是很简要的几句话,大意是:“我誓以至诚参加团体,服从
领袖,严守团体秘密,服从命令,遵守团体纪律,如违誓言,愿受最严厉的处分。”
宣誓时,是由副主任或总值星官领读,他读一句,宣誓人跟读一句,最后宣誓
人各读自己的名宇。举行这个宣誓手续,不过是为了加深受训人的印象,要其死心
踏地为军统卖命而已。
“生进死出,活着进来,死了算出去”,这是军统戴笠规定的特务纪律之一。
人班后,写了自传、填了表、宣了誓,无异于签了卖身契,谁也无法自拔了!
虽然大多数受训的人,甘心为虎作怅,成为戴笠的忠实奴才,但也有一些人,
以无法摆脱这种处境,积怨含恨,苦闷悲观,甚至走上自杀的道路。如息烽四期学
生六队有个区队长叫张XX,平时已是寡言鲜笑,消沉悲观。在1942年夏,戴笠又一
次窜到息烽特训班,第二天,便召集全班人员在大礼堂讲话。学生第六队因故到得
稍迟一点,在各队值星官报告人数时,戴笠看到这个队的行列有些不整齐,就凶狠
地大骂起来,用语粗野,极为刻毒。这个队的值星官恰是那个姓张的区队长,在众
目睽睽之下,立正站在那里,气得脸白一阵红一阵,只有挨骂的份,没有丝毫解释
申说的余地,全班的人都深深同情于张,而厌恶戴笠太过分了。戴笠骂够了,才开
始讲话,讲了没有几句,远处隐隐传来一声枪声。一会儿就有人匆匆跑进大礼堂走
向总值星官悄悄地讲了几句话,总值星官面色紧张地又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