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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今日不醉不归!”
“好!罗先生够意思!”珂月喜道:“我们同干三杯!”说着替二人各添满了酒,举杯说道:“这第一杯呢,先敬今日的杯酒之谊。”
“好!干了!”
“这第二杯呢,敬你我二人萍水相逢,也算是缘分一场。”
“好!干了!”
“这第三杯呢,就敬你我之间的缘分仅此一面,往后各不相识、形同陌路。一切便在今日尽兴罢了!”
荆天明举着酒杯犹豫了起来。他既非和珂月仅此一面,更绝无意与她往后各不相识、形同陌路。但见珂月满脸豪气地热情期盼,实不忍坏她兴致。略略踌躇,终究还是硬着头皮,喝道:“好!干了!”
“请!”
酒过三巡,珂月由紧接着替二人满斟新酒,“今天实在太高兴了。接下来这杯,让我谢谢罗先生。”
“唉,才刚刚干了三杯,姑娘还是先缓缓吧。”
“罗先生,不是才说了要尽兴而为的吗?难道罗先生你已不胜酒力了?我看不像呀。”
“我还早得很呢。我老罗今日能跟姑娘在这儿喝酒,可说是荣幸之至。怎么我还没谢你,倒让你先谢起我来呢?”
“不不不,我真要谢谢罗先生。”珂月说着又饮尽了杯中酒,笑道:“罗先生,平常可没人能这么跟我喝酒呢。”
“怕是其他人都高攀不上吧?我老罗真是走运哪。”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罗先生,我的意思是,我……我……”珂月缓缓放下了酒杯,“我没有朋友。”
“姑娘……”
“真的,一个都没有。”
珂月虽然尚无醉意,却已是双颊酡红、两眼迷茫,她眼底泛着水光,笑道:“虽然家里人多热闹,但我却是个没有朋友的人。没人可以一起说说心里话,没人可以这样跟我喝酒。不过……不过很久以前不是这样的。”珂月的语音忽然急切了起来,像是辩解,“真的,我不是个一直没有朋友的人。以前我也曾有很要好的朋友,大家一起吃饭、一起上学、一起玩闹,长大后又共同犯难历险。其中……其中还有个特别……特别……”珂月寻找着词汇,却终究没有找到最贴切的,只能重复那两个字,“特别……的朋友”
荆天明胸口砰砰地跳,“特别……的朋友?”
“是啊。”珂月轻声说道,“最特别的朋友,最重要的一个人。他在我心底扔下了个种子,发了芽,生了根;后来嫩芽长成了大树,又被硬生生地砍断了。剩下那根在底下,扎得好深好深,即使上面成了一片焦土,它都还在,然后又……重新发芽……”
其实荆天明这是应该感到坐立难安,他应该在珂月继续说下去之前赶紧表明身份,但他却没办法想到那些,只是像被迷住了似地怔怔望着珂月,看着她脸上的寂寞神情。已经她唇边牵起的一抹悲伤微笑。
“我该怎么办呢?罗先生。该怎么做,才能拔掉那重新发出来的芽?该怎么样,才可以挖开那从没消失过的根呢?”珂月喃喃地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不是说他……很特别吗?我相信对他来说,你肯定也是……很特别的。”
珂月摇摇头,“太迟了。如今我们都长大了,也都变了。如今他有很多很多朋友,大家都喜欢他,其中还包括一个很好很好的姑娘,而我却是个人人讨厌,一个朋友都没有的……坏姑娘。”
“胡说,我就喜欢你!”荆天明一时忘情地喊出口,“阿月,不管别人怎么说,你绝不是个坏姑娘!”
珂月惊讶地睁大眼睛,那张粘着真罗功超的胡子的假罗功超的脸,刚刚竟忽然冒出了荆天明的声音,再加上……“你刚刚叫我什么?”珂月颤声问道。
荆天明知已露了马脚,也就没打算再继续作假,他叹了口气道:“阿……”
“罗先生!”珂月猛然截断对方话语,“罗先生喜欢我这个朋友,我真是太高兴了。”她勉强想掩盖自己的惊慌,两手安在桌上支撑着站起身来,“我好像喝多了,不能再坐,但盼罗先生能记得我们的约定,忘了今天听过的话,你我从此两不相识。告辞了。”
荆天明记起自己罗功超的身份,向客店老板亮出了臂上的鬼谷纹身,接着便赶紧跟着珂月,快步走出了酒楼。
珂月想来谨守着自己的心事丝毫不露,如今却偏偏在自己最不愿示弱的人面前,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摊得一清二楚。她顿时只感到张皇失措,只想用最快的速度逃开,但为免惹疑,又得强压着身体的本能,不能跑。珂月双唇发颤地在大街上快步而行,也不管自己酒精是在往哪儿走,只知道荆天明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后。她能听见荆天明的脚步声,更能感觉到荆天明灼烧般的目光刻画似地紧盯着她。
他们一直来到了城郊无人之处。
荆天明终于出声唤道:“阿月”
珂月像是被忽然点醒了似地停下脚步,她这才意识到周遭景物的变化,回身啪地便赏了荆天明一巴掌。
荆天明当然没有闪断,他凝视着珂月,道:“我这张脸虽是假的,但我刚才说的话,却都是真心的。”
珂月在那灼灼目光之下,不禁将头撇开。她心跳得很厉害,只得掩饰性地转开话题,“没想到你还有这手易容之术。”
“这功夫不是我的,而是端……对了!阿月,”荆天明忽然想到,“怎么端木姑姑也在鬼谷?我看鬼谷对她的礼遇得很,竟是奉为上宾。”
“什么礼遇?端木姑姑和乌断姑姑都是被软禁在此,只怕很快便会有性命之忧。”一提到端木蓉和乌断,珂月立刻露出忧虑之色,“我一直想要救出她二人,故才领你至此。只是最近事情有变,就算合你我二人之力,再加上婆婆,也是不成。这事非得有个万全之策才行,若有什么闪失,日后要找机会可就难了。”
荆天明有点惊讶地道:“怎么会?凭你我二人合力,若再有姜婆婆相助,要打过你鬼谷三魈可说是稳操胜算,就算再加上赵楠阳也应当不算太难才是。难道鬼谷中另有更强的高手?是那个叫什么方上的吗?”
“说实话,他武功究竟如何我从未能亲眼见识,但这到不是终点。要救两位姑姑单凭硬闯是不能的。天……荆天明,你在这里也不少时候了,听起来你对此处已有了不少观察。”
方才珂月下意识地差点脱口叫出天明哥,临时警觉改口。荆天明却已经听得一清二楚,他嘴上虽不戳破,脸上却不禁露出微笑,道:“鬼谷地广人众,规模大得令人无法只信,更且阶级分明,规矩繁多,似乎处处皆有几关,又随时偷着诡异,我虽已捉摸出些许头绪,只怕位置的地方也还多得很。”
“没错。二位姑姑被软禁之处,一般人难以靠近,更设有重重守卫。进来谷主更派了鬼谷三魈亲自监管把守。若然硬闯,两位姑姑必会在我们抵达之前被移往他处。此事若要能成,便得在毫不引起惊动的状况下,智取方得。”
“毫不引起惊动?”荆天明沉吟半晌,摸摸自己的脸,“阿月,你瞧我脸上这易容功夫如何?”
珂月仔细端详了一番,点头道:“的确是毫无破绽,没想到天……荆大侠还有这一首易容功夫。”
荆天明强忍着笑意,郑重说道:“这功夫可不是我的,是端木兄弟。他是端木姑姑的同族之人,也是儒家弟子,眼下和刘毕、花大哥、宋大哥都住在这城内。”
“刘毕?”珂月惊讶地道,“不可能。刘毕若在此地,我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说这位易容大师端木鱼的功夫深湛呀。阿月,只要有刘毕他么相助,我们便可利用易容之术,救出端木姑姑二人。”
珂月略略细想,果觉此事可成。但……她总觉得很不甘心。“哼,刘毕怎么可能相助于我?我珂月又何须刘毕相助?他是名门高士,我是邪教妖女。”
“阿月,刘毕纵是不知,你难道还不明白一切都只是误会?”荆天明劝道:“大伙儿的日子还有的是,误会尚有冰释之期。但若依你所言,端木姑姑他们近期将有性命之忧,那么此事刻不容缓,在这当口的轻重缓急,难道你还分不清吗?”
“我……”珂月心中好生挣扎,想了又想,不禁叹道:“并非是我不愿为了两位姑姑去求他们,只是此事风险极大,他们又怎么信得过我?”荆天明想起刘毕对珂月的态度,也不禁犹豫了起来。但他旋即转念,摇头说道:“别人信不过你,方大钜子却一定可以。今日他和陆掌门等人也都到了这里。阿月,关于赵楠阳和紫雨的真面目,以及当年兰姑姑的私隐真相,方大钜子皆已一清二楚,有他在场,此事必定能成!”他见珂月尚犹疑却步,不禁伸手握住了珂月的手,郑重言道:“阿月,你相信我,在给我一次机会,信我这一次!”
珂月凝视着荆天明,然后略带羞涩与尴尬地抽回自己的手,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好!你带我去见刘毕。”
荆天明好不容易说服珂月。两人一块儿来到刘毕等人的下榻处,隔窗便听见屋内众说纷纭,在猜测阴阳家总是风朴子到底在那神秘的梅花黑盒里藏匿何物?
便听得花升将猜道:“我说则梅花黑盒内定是藏着一套极为厉害的武功绝学。你们想想,据天明所说,共有一百片竹简。我猜啊,定是一套武学秘诀,不然怎能写满足足百来片竹简哪?”
“若是一套稀世武功,又何必将最后的两片竹简藏在梅花黑盒中?”宋歇山推敲道:“这没有什么作用啊,就算最后的一招半式没有学到,前面九十八片竹简上所记载的武功应该也够用了吧?”
“况且,”刘毕插口道,“从没听说神都九宫门下有什么了不起的武功绝学。端木蓉、乌断她们都不以武学上的成就见长。”
“话可不能这样讲。”花升将反驳道:“珂月的武功不就很厉害吗?说实在的,比你刘毕可厉害太多了。”
“别拿我跟妖女相提并论。”方更泪见他们又起口角,便拿出墨家钜子的威严,用眼神示意两人,“无谓的话无需多提,还是研究研究那梅花黑盒中到底藏有何物才是。”
“我就说是一套武功绝学。”
“说不定是一套毒掌掌法?若非如此,鬼谷干嘛邀来端木蓉和乌断?”
“莫非阴阳家尚有无人知的学问术数流传吗?”
“不不不。你们都错了。”端木鱼信誓旦旦地言道:“我猜必定是一套藏宝图。唯有地图缺失了关键两片,认你有前面九十八片也是无用。”
“宋大侠、方大钜子,你们全都猜错了。”珂月的声音透过窗户,从屋外传了进来。荆天明推开木门,走在前头,珂月随即跟了进来,“由五片白鱼玉坠锁住的梅花黑盒中,藏得乃是一帖药方的关键秘密。”
珂月的身影与她的声音,两者都使得在场众人心中一震。
“药方?什么药方如此重要?”
“长生不老药的药方。”
“长生不老药!”众人全都惊叫起来,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的。
“这世上真的有这种东西吗?”陆元鼎忍不住问道。
“这我不知。”宋歇山惊愕不已,“但如真有这种东西,那定然出自风朴子老前辈之手无疑。”
“原来如此。”方更泪点头道:“传闻这十几年来,始皇帝竭尽全力在炼制仙丹,为求长生不老药。甚至不惜造船出海,排遣方士访蓬莱仙岛等处。看来,那鬼谷谷主定是为了要讨好始皇帝才不惜大费周章。”
众人听方更泪所言,纷纷点头称是。唯有刘毕却摇了摇头,满腹狐疑地道:“我不信。妖……珂月说出口的话,岂能轻易相信。说不定她是要引我们上当也难说。”
“刘毕!你!”珂月怒叱道。
“我怎样?”刘毕也不甘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