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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你屋去,我要睡觉了。”
“串儿,我妈和你说啥了,咋转脸就变了个人?”江平见她这态度猛地跳下床,一脸疑惑的望着她。
“怎么现在就嫌我态度不好了?那你大可以转身走人不理我啊。”钱串串的视线一直看向别处,她生怕对上江平的视线时,这话就说的没这么狠了。
“你们俩到底说的什么,干嘛不肯告诉我?”江平被她的狠话几乎刺的心疼,他拧着眉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江平,你是我什么人啊,我有必要告诉你吗?”钱串串鼓足勇气迎上他的视线,面不改色的说了句,这一幕她永远忘不了,她把江平伤到了,这世上唯一肯真心待她的人。
“你跟我说这个是吗?好,好,算我犯贱!”江平自嘲的笑了笑,瞬间眸光暗淡,脸上的肌肉僵硬的抽/动了下。他失望了,他付出的那些钱串串一样没看见,甚至她毫不犹豫的在践踏。
等江平夺门而出的时候,钱串串整个人都瘫软在地面上,江家祖宅的房屋夏日多阴凉,当丝丝的凉意顺着衣料渗透在皮肤里时,她却仍旧麻木的坐在那,因为,相较于内心,身体算是暖的了。
“对不起,瓶子,这次我没得选了。”
(??)nnn
再接下来的日子就变得平淡无味,江平再没和钱串串说过一句话,哪怕当着家人的面。钱串串忘了这样的冷战到底持续了多久,她再没上回冷战时的安逸自得,这一次她明显不习惯了。
钱串串一人趴在床上看书,这几日她再没去过木屋,书上的内容虽吸引,可她还是会走神,脑子里总想着七七八八的琐事,不同的是这些琐事总和江平有关,一样不差。
江平就站在门外,隔着一张门板,屋内静悄悄的,连续十几天不和她说一句话,其实江平心里也憋屈,忍到今天,他就有些……坚持不住了。
“笃笃笃”几声门响,打断了钱串串的思路,她仰着头朝门口探去,“谁啊。”
这一声出去几乎是石沉大海,没人回应。她疑惑的下了床,穿上鞋子去开门。
江平听见里里面的动静,他突然不知该怎么说了,就在他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门却被打开了。
四目相对,久久无话。
“你还……”
“你来……”
两人几乎开口说话,又止了口。
“我来看看你。”最终还是江平先开口说了。
“哦,这么客套干嘛,进屋说吧。”钱串串抿唇浅笑,稍稍挪了位置让出空地让他进来。
江平望屋里探去,并没有太多变化,他腹诽怎么一大老爷们竟也有怯场的时候。
“我不进去了,过来就是想说一声,那里我没再去过,你经常看书,去那清净点。”好几天了钱串串一直呆在自己屋里,他知道那是在回避自己,他想了想又道:“再过几日就是你生日了,十六岁的生日,总要好好过才是。”
钱串串微怔,庆生这种事自她来了江家就没再过过,当然即便她记得也不会提,前两年总是到了那天江平和她都会消失在大人的视线里,那一天江平总是安排的满满的,让她过得愉悦。
“那……你想好去哪儿了?”她抿着唇轻声问着。
“等到了那天我再告诉你,你回屋吧,我先……去忙了。”
“你还神秘兮兮的,那成吧,反正你总没让我失望过。”钱串串抿唇一笑,刚好对上他的视线,望着江平的眼眸,她甚至看懂了他的意思,她心想,再给我几天时间吧,到了那天,我会告诉你一个答案的。
“哈,这么看得起我啊,那我还真得卖个关子了。”江平含着笑意,其实他早想好怎么庆生了,只不过话到了嘴边又被他抑制了,他想再过几日说也不迟,可谁料,到了那天他才知道什么叫迟了。
钱串串生日的那天,终于到了。江平满心欢喜的去敲钱串串的房门,几声过后却仍没人回应,他心下疑惑,以为她会在木屋里等着自己。可当江平找遍了他和钱串串在L县呆过的所有地方时,他才意识到,钱串串不见了。
15、三年之后
“麻烦问下子,建筑系教学楼在啥子地方?”烈日当头,霍丞志背着一大行李包,走到学校一侧的迎新处,几十个小时的车程已经让他的脸上带着再也遮掩不住的倦意,可当他抬头看到“沈阳建筑学院”时,他脸上的那些倦意也早被兴奋劲儿盖着了,当然兴奋的表现也包括他还没来得及换成普通话的四川方言。
迎新处今天值班的是当今院学生会宣传部的部长,张扬。他本先低着头正填写表格,耳边传来一个操有四川口音的男声,他抬起头向声源处看去,一个面容清秀的男生,白净的脸上还沾有汗珠。
张扬脸上堆着笑,他抬起右手四指并拢朝旁边指着,“在我右手边,往里拐第二个教学楼就是建筑系。”他说罢又打量了霍丞志几眼,心里不由的腹诽,看起来这么儒雅的男生竟会选择建筑系,他道:“你是建筑系的新生?很高兴认识你,将来我可要是你的学长了。”
霍丞志本先还在气闷自己见了学长怎么忘换成普通话,可一见学长脸上真挚的笑意,那点尴尬也早被冲淡,他轻轻摇了摇头换成了普通话道:“学长好,在这个学院里不管哪个系都是您的学弟。我叫霍丞志,是工商管理系的大一新生,我很荣幸,今天主要是帮我朋友打听建筑系的。”
张扬一愣,拧眉问道:“你朋友?”
“嗯,她就在不远处,也正打听着呢,我这就叫她!”霍丞志一听学长问起他的朋友,脸上的兴奋劲儿就更浓了,他转过头朝对面那个穿着淡蓝色长裙的女生喊了句:“钱串儿,在这儿呢!”
钱串串转过头,见霍丞志正向自己招手,她脸上泛着温和的笑,走近他时说了句:“我帮你打听到了工商管理系的具体位置了。”
“行,一会儿去找找看。”说完霍丞志转过头朝张扬淡淡的一笑,“学长,这就是我的朋友,钱串串。”霍丞志四指并拢,指向钱串串,而后又向钱串串说了句:“这位是我们的学长,刚巧你和学长一个系!”
“学长好,我叫钱串串,是07届建筑系的大一新生。”钱串串向学长敬意的颔首浅笑,正式的介绍了自己。
“你好,我是06届的张扬,很高兴认识你。”张扬脸上挂着笑,仔细打量着他的学妹,虽穿的朴实,可她干净的脸上堆满了灿烂的笑容,尤其是那双水润的眼睛,迎着阳光仿佛能照人心澈。
几句简短的交流后霍丞志和钱串串便与张扬告辞了,临走前张扬还特意向钱串串提了句希望她将来能成为院学生会的一员,如果能在他的部下,那就更好了。
钱串串满载着笑意寻思着报到第一天就遇见同系的学长,她的心情不错,霍丞志把她送到女生宿舍楼下时,她转过身对他说道:“你回去吧,我自己上去收拾收拾。”
“钱串儿,你能拎的动么?”霍丞志看着她手里拎的行李包,皱眉疑惑。
“这有啥拎不动的,我在……你回去吧,我自己上去。”钱串串脸上的笑瞬间就消失了,可到最后她还是努力的朝他挤出一个微笑。
霍丞志看着她转身便匆匆离开的背影,暗叹自己不该招她痛处,可即便自己不招别人也会触碰,想到这儿他不由得拧着眉,脸上渐渐的浮现一抹阴郁。
钱串串大致整理完了自己的内务,她脱了鞋子爬上床,眼睛漠然看向楼下的川流不息的人群。她不禁暗叹,其实三年对她来说也不算很长,不过一晃眼的功夫就过去了。她从包里掏出录取通知书,当她的视线落在“沈阳”二字时,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这里是沈阳,再不是四川了,她终于有机会摆脱那个让她暗无天日的地方了。
三年前就在她即将过十六岁生日的那个下午,闷热的天气让她极不想呆在屋里,于是她想到了木屋,江平说这些天他都不会去。钱串串捂着胸口的位置,那里在隐隐作痛,不知是不是该后悔那天要去木屋的决定。如果不去那里,也许她就不会躺在那张毯子上昏睡,更不会一觉醒来时人就在偏远的四川叙永县的一个山村里。
在昏迷之后自己是从何人手中辗转到麦姓夫妇的,她至今都不清楚,只知道自己醒来时就在一个密闭的狭小空间里,周围不知堆了多少杂物,她稍稍一动身就会碰到那些脏兮兮的东西,惹得自己一脸的灰尘。
黑暗,周围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让她产生了极大的恐惧感,她试图把自己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听着门外的雷声大作,雷雨天更加剧了她对那个地方的恐惧。钱串串一直怀疑自己的幽闭恐惧症是不是从那天开始才有的。因为是密闭的空间,她不清楚是白天还是黑夜,因为她不知道醒来时究竟已经过去几天了,她只好在听到外面雨停时,对自己默默的说一声,生日快乐。
那天她对自己说,很抱歉,钱串串,十六岁的生日让你过的如此狼狈、孤寂。周围连个祝福的人都没有,可现下又有什么好祝福的呢?她默默的想着,然后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江平,那个陪着自己这么多年的人。
当钱串串一想到将来可能再也见不到他时,内心就仿佛出现了一个空洞,深不见底,只会随着时间越变越大。她想,大概再也不会有一个人能像他那般宠着自己,任由她的小性子了。
直到那一刻她才呜咽的哭出声来,眼泪模糊了视线,更冲洗了脸上的灰尘。原先她就听说如果一个人在连续21天里都重复做推鼻梁上镜框的动作,当21天过去后,摘下镜框的你还是会习惯性的重复那个动作,不是因为你忘了已经摘下镜框,而是因为你已经习惯了这个动作。
原来习惯也是件可怕的事,更何况她是习惯了一个人,钱串串不知自己还能否戒掉这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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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一看腕表已经十二点一刻了,看着来替换他值班的人朝自己走来,他心里一喜,暗叹这九月的阳光仍旧不留情面的暴晒着每一寸土地。
“你带了水就成,这天儿忒热!”张扬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又说了些上午迎新生时出现的情况,才拎着水壶朝男生宿舍走去。
一路上新面孔是层次不穷,有一些是刚刚熟识了新生,见了他都会恭敬的喊一声学长,张扬就好面子,这么多人重视自己,他乐得嘴巴都快咧到脑后了。
张扬推开宿舍门,屋内正放着当下流行的欧美音乐,六人间的宿舍如今只剩江平一人,见他正懒懒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桌上,支撑身体的手指也不闲着,阖着眼眸,随着音乐的节奏有模有样的打着拍子,好不自在。
“呦,你回来了?”江平听见桌子上传来放水壶的声音,他拿眼一瞧原来是张扬。
“嗯,累死了,一上午水没喝多少,口水到是费了不少。”张扬一边脱着上衣,一边唠叨着今年新生尤为之多。
“呵,这晒的可真够劲了。”江平见他脱下汗津津的上衣后,肤色被这一上午的暴晒已经变得黑白分明。他扬唇一笑,心想还好自己的意志力够坚定,不然这晒完了回来保准有人说他是泥鳅。
“可不就是说嘛,太阳忒毒,不过啊你也甭给我这儿暗自庆幸,今儿你没去,保准后悔!”张扬伸出食指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