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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楼内的接待女子哪一个都是模样俊俏,见过的人也是无数,其中不乏一些身份高贵的人物,可在面对林十七时,这姑娘也难掩心中的娇羞,脸上愈发的红润起来。
林十七伸手在那接待女子脸上轻轻一刮,温柔的道:“不用了,定好了四楼的朋友还没有到,我们二人现在随便转转。”
说罢,带着古秋雨在几位壮汉愤怒的目光下上了二楼。
二人刚一来到二楼,就感觉出这春宵楼不一样的地方,如果说一楼是寻常作乐的地方,那二楼便充满了文雅的气息。
二楼的隔间是依楼外围所建,对着过廊开着门窗,目光所过之处,隔间的门窗装饰都别具匠心,各不相同,却又一间间地浑然一体,给人的感觉仿佛不是身处青楼之中,而是在文人雅士聚会的地方。
透过半开的窗子,见到几屋中的客人大多都是一些文质彬彬的公子,相互说话的声音都十分小,听到的主要是周围响起的乐曲之声。
二人站在原地驻足听了一阵,皆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曲子虽然犹如鸾吟凤唱,但在二人耳中还是比较平常的,只是周围的景色添加了一些意境,让人感觉尚可。
“那言良俊来听的这曲子?”
听了一阵后,古秋雨摇了摇头,小声的向林十七问道。
林十七微笑了,抬头看向三楼的位置。
“三楼之中还有曲声,而且要比这里强上不知多少倍。”
古秋雨侧目道:“林兄真是好耳力,如此能在这么吵杂的环境之中听出还有别处传来乐声,甚至还能听出曲子的好与坏,在下实在佩服。”
“哈哈,小把戏!”
二人此时站在围廊之上,已经可以看清楚整个一楼,在外面时古秋雨已经看了外面的情况,整个春宵楼外就是一片平地,但东面是拴马的地方,有着一扇开着的巨大的窗子,出去时正可以从窗口出去,夺一匹马走。
只是就算二人完成任务,林十七也没说下一步怎么办。
这时古秋雨看到一个小胖子从大门走了进来,穿戴却是极为平常。这个小胖子却是极受关注,一个像是春宵楼内管事的人向前高声说道:“吕少爷,亲自来送冰啊。”
那小胖子呵呵道:“老刘,就是会说话,当然来送冰了,那个三楼如何?!”
老刘笑道:“吕少爷,咱吕家一年都是万把两银子的收入,吕少爷就不好大方一点,到那三楼西面耍耍!”
说罢,周围几人也都是哈哈一笑。
来人正是吕奎霖,下午时,他实际是赢了六十两银子,被李羚拿出一半,却还够晚上玩的。而且他估计这两日主城中那两只肥羊也差不多能来了。
以前他遇到过几次,二人应是什么人的侍卫内气十分强大,但是赌技与赌运却是烂到不行,玩春宵楼最小的局,半夜也能输个二三百两银子。
但刚才一问,应是还没到。老刘说的让他到三楼西面,却是听曲的地方,要是看好了姑娘,一夜间没有五百两银子根本就下不来。对于吕奎霖而言,听曲哪里比赌博好,赌博才是一门只挣不赔的生意。
吕奎霖知道一般而言这二人也是这个时间要到了,自己还是等上一会。便随便地向楼上一看,却正见到二楼两个玉树临风的公子正站在楼上,正要仔细看时,却见一人已经回过头去了。
林十七回过头,二人继续慢条斯理的向着三楼走去。这三楼的楼梯只有两座,却也是在一个门的后面。
只是,在二楼的楼梯处,二人却被拦了下来,只是,这次并没有什么俊俏的姑娘上来轻言细语,而是换了两个目光如炬的清俊青年。
“二位公子晚上安好,不知您二位上几楼,什么房间啊?”
其中一人拦在二人身前,面色虽然和善,但双眼之中暗藏锐气。
林十七将手中折扇一合,轻笑道:“怎么?我们二人来你这小小的春宵楼还用处处通报么?”
“不好意思,小的正是怕这小小的春宵楼怠慢了二位贵公子。”
那青年不卑不亢地说道:“往常二位要上楼,只是通报一声便好,但今日不一样,如上三楼必须搜身,还望二位公子不要刁难在下。”
“笑话!我们二人就是去天河国的王宫都不用搜身,你们今日这规定倒是蹊跷!”
林十七面色一冷,指着那名青年高声说道,那模样倒是有几分王子王孙的模样。
这春宵楼来的人中也不乏王子王孙,那青年虽不知这二人的底细,但见二人的气质与衣着,料定自己一定得罪不起,可身体却一动不动,显然不打算让开。
“你……”
林十七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古秋雨拦了下来。
“哎,白兄稍安勿躁,何必与两个下人斗气?要搜身就让他们搜便是。”
古秋雨站在林十七身前,面带笑容的对着身前的青年道。
那二个青年一听白姓,都是一惊,先前说话的青年向身后一人看了过去,面上已是不安。
华州白家,虽然是华州小国林国的势力,但在华州就是犹如刑天殿一般的存在,而且白家之人亦正亦邪,所做的事也是随心所欲,丝毫没有大宗大派的众多拘束,令整个华州之人无不退让三分。
第二百六十七章 言良俊
近些年,随着青玄的实力不断扩大,与之交好的白家也慢慢的发展了起来,渐渐的走出了黑暗,浮现在世人眼前。而白家的少爷白临风现在已经晋升到十杰中的天杰,其地位更是如日中天。
“宁负雷火堂,不惹白家鬼。”
这也是华州人对白家最贴切的描述。
青年身后的人又看了眼林十七,见他的模样也确实与白家的人有些相似,只是点了一下头。笑道:“若是白家的兄弟,与在下也有些渊源,更是不用双方伤了和气。”
古林二人也是一笑,让二人细细的搜了一下,这才上楼。
先前那青年道:“大哥,这二人若是白家的人,难道是冲着那位大人来的?”
“不知道,大人一来,我们这里就有些紧张。但是那位大人可不用咱们担心,咱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哎呀,忘了,白家人不用兵器!你,快将这事禀告给管事。”
这二人没有接触过白家的人,现在才想起来白家并不是使用什么兵器,而是用极其细小的暗器。可二人已经上楼,现在就是想将他们拦下也没人敢上,只好将这消息禀报给春宵楼的管事那里。
上得三楼,只是一个小厅,有四条极短的通道通向四方,却不知转过去了又是什么地点,这地方再大也不过是一个楼,现在却感觉仿佛有巨大的空间一般。
古秋雨深深感觉到做个刺客有多么的难了,要是不知道被刺杀的人在哪里,他一间间屋子找,恐怕也得一个时辰。
“古兄,报白家的名号有些不妥吧?”林十七对着古秋雨笑道。
古秋雨道:“林兄莫怪,我也是无意才说出这样的话,而且,我在这华州只知道一个白家还有些势力,只希望不要对任务有什么影响。”
林十七歪着头,看了看古秋雨,双眼之中精光一闪而过,缓缓的道:“其实,你不报白家的名号还好,报了之后这春宵楼中要有惊动,对于今日之事确也不是坏事。走吧,咱们二人就听个小曲,静候大人物上楼。”
说罢,直接向着三楼深处走去。
“这个人实在是太恐怖了,我心中想什么他都能猜的一清二楚!”
古秋雨站在原地,作状整理一下衣服,他双目平静的看着林十七,心中感叹着但愿以后不要和他成为敌人。
这也是古秋雨第一次在面对同龄人而感到无力,那种无力并不是武力上的,而是发自内心的。
他刚才之所以将白家的名号说出,只是想让这春宵楼中注意到他们二人。
古秋雨内心还是不愿意成为刑天殿的枪头。
“走啊,古兄,发什么楞呢?”
林十七走在前面,招呼着古秋雨。
古秋雨此时问道:“林兄,那二楼的两个青年都有了点内气,却为何在此甘为仆役啊?”
林十七看了一眼古秋雨道:“古兄,习武之人也是要吃饭的。这世上又有几个习武是为了打架用的。不过是有了功夫参军也好,当镖师也好,进官门做捕快也好,都为了吃饭。那天骄战士中也有很多高手,也只能做个上尉、都尉的,吃军饷过日子啊。”
古秋雨点了点头,也知道确实就是这么回事,就是刑天殿,它自己也不种麦子,总也不能去抢老百姓吧。
二人随后在一位女侍从的指引下来到了琴声传出的地方。
这是一片单独的区域,周围用着屏风隔绝了起来,周围只有寥寥几张座位,一位长相貌美,身穿素白色锦衣的女子跪坐在中央,手中扶着一掌古琴。
这片区域内此时只有古秋雨与林十七二人,不因别的,只因想要进入这里,必须一人花上三十两银子。
华州人虽然生活富裕,但这三十两银子也不是小数,很少有人会来此听曲,大多都会选择在屏风不远处,找个喝茶水的地方闭目倾听里面传来的天籁之音。
二人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那中央的女子看到二人只是礼貌的笑了一下,随后便继续开始抚琴。
“嗯!果然是天籁之音,没想我这辈子竟然能听到如此美妙的音乐!”
言罢林十七双目闭合,面露陶醉之色,手中的折扇也在随着节奏起伏。
古秋雨坐在一旁,只是静静的喝着茶,并没有过多的注意抚琴的女子与那优美的琴声。双目不觉的看向两旁。“古兄不必拘谨,如此良辰美景,何不多多欣赏一下?”
林十七闭着眼睛,缓缓开口。
古秋雨笑道:“林兄,我看你都快成仙了,我这个凡夫俗子可没法与你相比,如此重要的情况下竟听起曲来。”
此时那抚琴女子开口唱到:“苦旅天涯难自由,碧空白云心所求。无忧绿水烟拂面,不老青山雪盖头。”
这女子唱得声音婉转清脆,这歌中唱得却是寒州的景色,古秋雨人心头一振,又想起了曾经在寒州的日子来了。
林十七道:“生活就要享受,你我有多少的自由在啊,总是因为别人的对错而让自己奔波不止,却忘了好好生活,这一辈子可就白活了,不是么?你我也算是一起逛过窑子的兄弟了,不必对我总是防着一手,再说,过了今日你就是我刑天殿的人了。”
古秋雨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十七,缓缓的道:“林兄,你的心中究竟想要什么?莫非比我猜想的还要大?”
林十七睁开了双眼,笑看着古秋雨道:“你说呢?”
二人说话的声音很小,除非站在二人身边,不然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中央的那位女子也是低头抚琴,根本没有注意这里。
没过多久,一曲完结,中央的抚琴女也停了下来,不再继续弹奏,好像在等着什么。
二人见此,面色不改,将心神留意在门口的位置,一道脚步声也映入二人耳中。
“终于来了!”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二人回过头来,只见三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这三楼的仙乐厅四边燃着巨烛,梁上还挂着十几个巨大的灯箱,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