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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在全场不可思议的注视下，秦羽居然直接转身大步离开，说走就走连头都没有回。
知道秦羽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外，众人才回过神来，确定并接受了眼前的事实，食戟惨败的是刘灿，以卑鄙手段要求对撞食海，被撞碎食海的还是刘灿，秦羽站着走了，刘灿还跪在那里。
“这，这也太无礼了吧！”魏公公捏着兰花指有些恼怒，姜王还没开口呢，秦羽怎么能说走就走？
不过转念一想，兴许人家秦羽根本就没把几位评审放在眼里，从食海对撞的结果看，秦羽来历必然非凡，客客气气已经很给面子了，毕竟在美食大陆，地位最高的不是各国王室而是食宫。
“算，算了，快把刘灿抬下去好好医治吧。”姜王挥了挥手，立刻有侍者抬着担架出现。
“不用了。”刘御史突然喝止，站起身走下台，将已经接近昏迷的刘灿扛在肩上，他的表情很阴沉，眼中仿佛藏着滚滚惊涛，气势更是如压抑的火山，即便从观众席看一眼，也能感觉到那隐藏的怒意。
“大王，逆子偷窃圣书铁扰乱食戟，我这就带他回去受罚，告辞。”刘御史说完也大步离开，一步十丈转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又是说走就走，气氛忽然变得好尴尬，尤其当着全场观众的面，姜王的处境变得特别尴尬。
“大王您看……”魏公公低声道。
姜王眼中掠过一抹愠怒，抖了抖袖袍站起身：“回宫吧，没什么好看的了。哦对了，温度改革文章登上《食经》首页，为我国争辉添彩，理应重重有赏，丞相大人，赏赐就由你代寡人交给秦羽吧。”
“起驾回宫……”魏公公捏着冗长的尖锐嗓音，一抖净鞭躬身跟在姜王身后，所有随行的宫女立刻排成两列以几乎相同的走路姿势低头跟上。
老丞相和老院主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忧色，食海对撞虽然归根结底是刘灿卑鄙，怪不到秦羽头上，甚至从头至尾和秦羽毫无关系，但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美食世家嫡系食海破碎，这个结果就像是死结，紧紧拴在了秦羽和刘家身上，解都解不开。
刘御史不可能善罢甘休，刘千易应该也不会善罢甘休，有刘家这座大山在，秦羽未来的路必然充满了障碍，而且是人为的障碍，最好的选择可能是选择离开，离开食院甚至离开姜国。
有食经首页的温度改革文章，可以肯定任何国家都会对秦羽敞开大门。
可是，不甘心啊，真的好不甘心，老院主不甘心，老丞相更不甘心，姜王肯定也不甘心，尤其秦羽刚刚登上食经首页名扬天下，突然离开必然导致姜国沦为千古笑柄。（未完待续。）
章二百七十二：谁言石姬心似铁
离开赛场后，秦羽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更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总而言之就是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东郊，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凉风扑面水汽氤氲，竟然已到了湖边。
望着眼前碧波荡漾的广阔湖面，秦羽感觉心胸为之一阔，忍不住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连同心中的郁结都吐了出来。
食戟取胜，碎了刘灿的食海，虽然是刘灿自作孽，但并没有让秦羽感觉到骄傲得意，对他来说，食戟和普通的美食竞赛完全不同，尤其这场食戟简直就是一场为了解恩怨的决斗。
决斗有什么意义呢？能证明自己吗？能提高自己吗？能让自己获得进步，更加开心快乐吗？
不能，决斗并不能带来快乐，即便胜了也不能带来快乐，所以秦羽不喜欢决斗性质的食戟，可他又不得不进行决斗，这种无奈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美食之路本不该是这样的，大家都怀着阳光的心追逐美食梦想不好吗？
好，当然好，可现实就是现实，总有人为了自己的路去堵别人的路，而被堵的人，要么后退要么反抗。
“世道啊，果然不论哪个世界都一样。”秦羽叹了口气沿着湖畔朝山中走去，既然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那就去看看石姬吧，也只有对与世隔绝甚至不谙世事的石姬，他才能无所顾忌。
……
山中已经化雪，涓涓溪流变成了一条条小河，在山中蜿蜒而下汇入湖中。雪松依旧苍翠，地面开始萌发野草，空气中多了淡淡的青草香气，那是春的气息，是生命的气息。
山洞中，石姬上百年如一日，自然感觉不到外界的变化，她正斜倚在石窟结界旁，借助结界散发出的五彩光晕读书，她读得很认真很投入，每翻一页都会发现新的惊喜，这让她感觉整个生活都多姿多彩了起来，黑暗的山洞也不再那么孤寂。
突然，熟悉的声音在甬道深处响起：“有意思吗？”
石姬翻书的手陡然僵住，一点点转过头，发现秦羽居然正站在结界外，相隔不到两米望着她。
愣了两秒，石姬做了个很可笑的动作，她闭上眼睛使劲晃了晃头，重新睁开后才惊呼道：“呀，真的是你！”
秦羽微笑道：“当然是我，不然还能是谁？”
“我还以为……”石姬连忙改口，“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看我。”
“也不算快，新元佳节都过完了。”秦羽见石姬斜倚在结界旁，位置好像和上次离开时一样，不由问道，“你一直没动过？”
“好像是，看得入迷就忘了动，这些书都很好看，哦对了，新元佳节过得怎么样？肯定很好玩对吧，能给我讲讲吗？”
石姬放下书转过身，眼中满是期待，相比书籍，自然还是秦羽的故事更加有趣。
“是挺好玩的，最近可发生了不少事情，我差点就回不来了呢。”秦羽想起了那只笨哈哈却很守信用的熊妖。
“什么？”石姬立刻紧张起来，如果秦羽回不来，她的生活岂不是又要回归永恒的黑暗和孤寂？
“还是当故事给你将吧，我讲，你听。”秦羽就地坐下，不知不觉距离比上次更近了些。
“好，你讲，我听。”还是如此默契甚至乖顺的回答。
于是，秦羽开始讲述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当讲到年糕宴的时候，石姬的表情显得很馋，讲到新元佳节的各种活动以及夜晚美丽烟火的时候，石姬的表情显得很向往，家家户户都在过节都在庆祝，应该很热闹的吧。
当讲到被熊妖盯上大闹大食居的时候，石姬显得很紧张，虽然秦羽就坐在面前，但还是忍不住为秦羽捏了把汗。当讲到秦羽顺利脱险并将刘云山和刘贺坑去妖界的时候，不由轻笑出声，那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黑暗的石窟中格外悦耳。
最后讲的故事当然是食戟决斗，从食院外的相遇，到最后食海对撞，每一轮秦羽都讲得很细致，并不是简单地陈述，而是以第三视角讲故事，真正的讲故事。
随着秦羽生动细致的讲述，石姬听得越来越出神，心情忽而紧张忽而放松跌宕起伏。
不知道过了多久，故事终于讲完，石姬立刻迫不及待发表自己的看法，语气中充满了厌恶：“那个刘御史真可恶，简直坏透了！”
听了石姬的评价，秦羽不由哑然失笑，连妖怪都觉得刘御史可恶，可见刘御史是多么人（妖）共愤。
“还有那个刘灿也够可恶的，输了就输了，居然强行要求对撞食海，简直不是男人。”石姬又给刘灿下了断语，不知道刘御史父子听到石姬的评价会是什么表情。
“过去的都过去了，不值得为那种人生气。”秦羽身为当事人居然在开导石姬。
“不过幸好你赢了，今后你打算怎么办？”石姬并没有询问秦羽的食海是什么，也没有询问三味面筋果的来历，更没有询问秦羽的来历，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好奇而是为秦羽担心。
虽是石妖，但利害关系她还是能分析出来的，即便在妖界，这种事情也很难善了，何况是在关系更复杂心灵也更复杂的人类？
秦羽并没有任何隐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我还没有具体的打算，但刘家肯定不会与我善罢甘休，如果留在食院留在姜国，今后肯定会困难重重，最理智的选择当然是离开姜国，以我现在的名气，任何国家都肯定巴不得接受我，可是……”
停顿了足足十秒，秦羽才沉声道：“可我总觉得，那样等于逃跑，等于承认自己畏惧刘家，等于主动退缩妥协，我觉得很不甘甚至憋屈。”
“人类不是有句话叫……”石姬歪着头想了想，“大丈夫能屈能伸，是这句吧？”
“我知道，但我还是不喜欢这样做，再说难道我离开，刘家就会与我善罢甘休吗？”秦羽反问。
“你应该走的……”石姬默默低下头，眼神变得有些暗淡，她知道如果秦羽离开，就再也没有人来给她讲故事，她的生活会恢复黑暗孤独，可她不想自私，因为秦羽是第一个将她当成朋友的人。
（PS：作者君是很喜欢石姬妹纸的，你们呢？）（未完待续。）
章二百七十三：拥有便是永恒
自私是生物的本能，但感情和文明可以抗拒自私，也正是因为能抗拒自私，做出道理上完全不合逻辑的选择，文明才得以辉煌。
石姬没有选择违心劝说秦羽留下，她在切身实地为秦羽考虑，她很清楚离开对秦羽是最好的选择，她不想失去来之不易的朋友，也许秦羽离开后，她将再也见不到秦羽，生活将重归黑暗，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至少曾经拥有过，那弥足珍贵的友谊，会在她今后的孤独生活中熠熠发光，持续照亮黑暗，陪伴她直到永恒。
石姬是不老不死的，她拥有永恒，所以这份友谊也将永恒。
石窟忽然陷入寂静，只有封印的五彩光辉幽幽照亮两人的脸，一个在封印之内，一个坐在封印之外，中间却仿佛隔着整个世界。
又不知多了多久，秦羽才开口打破沉默，这时他已经站起来转过身背对着石姬：“我决定了……”
“嗯。”石姬并没有抬起头，也没有问决定是什么，亦或是不想知道吧，至少如果不知道答案，即便秦羽离开姜国再不回来，她也还有个盼头，能经常朝封印外张望几眼。
等待，有时候意味着希望，即便那个希望根本不存在，也比什么都没有强。
“我不会走的！”秦羽郑重的声音回荡在石窟甬道之中。
石姬豁然抬头，却已经看不到秦羽的背影，只有那斩钉截铁的五个字兀自回荡，不知不觉间，两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下，凝结成青色的石之泪叮当坠地。
轻轻拾起这两颗石之泪，石姬将它们捧在掌心，从来没有动过的嘴角奇迹般有了一点点变化：“下次他来的时候再送给他吧。”
……
离开山洞重回湖边，秦羽感觉心情好了很多，和刚才食戟决战后完全不同，阴云散去阳光普照，迷茫中重新找到了方向，也更加坚定了前进的信心，管你刘家鬼家，我自走我的路，谁也别想阻拦。
走了好一会才返回抱菊舍，还没到门口就被一堆人堵个正着，呼啦啦全都冲了过来，将秦羽围在中间叽叽喳喳喊个不停。
“你个死鬼跑哪去了？老娘还以为你被刘家暗杀了呢！”尤鹜抓着秦羽的衣领晃个不停。
秦羽被晃的直翻白眼，拜托说话能注意点吗？死鬼这两个字可不能乱用，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会以为咱们有一腿的，另外老娘是什么梗，你才十六岁，自称老娘也太不和谐了吧？
“你这个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