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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众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另端的井妙手和简一梅互望了一眼,那简大美人淡淡一笑
的瞅向河相一眼。
以简一梅之姿别说她朝你笑了笑,就算老远你看见了她一大半的男人早就神不守舍了。
河相给她这么一看,骨头可差点酥得一掉满地。
这端的宣洛神也是天姿国色,那边又有个大美人盼目笑兮,河相早就认定今儿自己是走
桃花运不错。
“各位,慢坐!”河相嘿嘿的一笑道:“明儿在下再来为诸位英雄引荐王爷………”
洪别乞哈哈朗声一笑,回道:“那就有劳军爷了。”
河相这厢施了施礼,便召着自己的几名亲兵重新坐回了位子吃喝起来。
只不过不同的是,这回他那双眼珠子不时的眯向两张桌外的简一梅,嘿!那端的大美人
也不时瞅了过来咧!
河相一时心猿意马,当真是坐不住了。
简一梅肚里冷冷一笑,脸上却是满面春风的站起来,边朝妙手道:“井叔叔,看来今晚
咱们就得在这儿落脚了。”
“是啊!”
井妙手一捋胡子,点点头道:“这种风雪哪儿也去不成。”
这时的店小二早就凑过了来,哈腰笑道:“两位要住店吗?请跟我来……”
井妙手沉稳的颔首一点,道:“两间清雅一点儿的上房……”
“是!”店小二回着话,已经是随手提起了井妙手的药箱和他们随身的行囊。
“他奶奶的!这个番将有的好戏演了……”王王石把声音用尽全力压低,嗤道:“那个
姓简的女人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洪别乞低声冷嘿道:“不管是什么主意?反正不会是存着好心……”
正说着,旁儿的河相和那三名侍卫亲兵已然起身,店小二正从上头下来,当即是三步并
做两步的赶了过来,嘻嘻笑道:“河相军爷,上房早就准备好了。”
河相倒颇有样子的一点头,又朝杜三剑他们招呼一声,便随着店小二上楼去了。
这回大大不同的是,连掌柜的都从后头出来陪着一道往楼上去,一路尽是陪笑。
“哼哼!这个河相好大的架子。”在旁一桌上坐了两名青年,雄赳赳的手膀肉颇为硕
壮,当中一名方脸汉子哼着道:“真是狗仗人势。”
另一名圆脸的也接口,道:“可不是?这年头的人为了升官发财,不惜趋炎附势的人多
得是。”
耶?他们说话好像是针对杜三剑他们而来?
王大拳头可是脸色不好看了,亏得是宣洛神抢口先道:“自古有道是人各有志,一切岂
能勉强?”
洪别乞接口哈哈大笑,道:“妹子,这话正可以为那些自命清高之徒当头楱喝!”
他们俩这一讲,那端的两名汉子可奈不住脾气了。
“好一句人各有志!”方脸汉子起身踱了过来,朝洪别乞挑眉嘿道:“这位兄弟以及诸
位到关外来,是为了谋得一官半职?”
“这也没有什么不好?”洪别乞耸肩道:“你有意见?”
“嘿……在下姓陈名长秦,那位是我的歃血兄弟董院。”陈长秦双目一闪,哼道:“你
听过没有?”
洪别乞倒是听过这两个人。
“关外双虎”的名气有相当的响亮,特别是对女真族来说,这两个可是棘手的人物。
因为他们专门和女真族的王侯作对。
洪别乞看这两人也称得上是英雄人物,便是淡淡一笑回道:“关外双虎的名气在下早有
所闻……”
董院嘿嘿一笑,哼道:“你曾经听过最好。”他一顿,看了看眼前这三男一女一眼,接
道:“看你们全是汉人,而且又不似穷凶恶极之辈,放你们一条生路快点回中原去吧!”
这两位“关外双虎”久居于长城以外,向来不入于中原,是以面对眼前这四名鼎鼎盛名
的中原人物并不知悉。
但是方才王王石那一遥空落拳在地上弄出个洼窿来,他们可不是没见着。
两人心中同样想的是,有这种身手的好汉如果叫女真族利用了,对他们林郭勒盟的族人
就大大的不利。
自来女真族和林郭勒盟之间是世仇,在关外一地时常交征杀伐不已。
洪别乞嘿嘿一笑,淡淡道:“想来两位在此出现,目标是方才上楼的那位河相军爷了?”
陈长秦双目一挑,沉声道:“看来和兄弟你之间似乎是不可避免冲突……”
陈长秦这一说着,已是有一股气机慢慢由身体四周往外扩散,同时在旁的董院那双臂膀
子亦微微开展。
两人凝结成的罡气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观。
杜三剑可笑了,道:“洪大公子,这事儿你可要摆平。”
洪别乞也笑了,笑着回道:“没有问题。”
他说着,右手五指已然变化了三个手印。
变化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在一刹那间完成的。
陈长秦和董院的表情有了明显的诧异,而且是一言不发的一扭身又回到了原位子上坐着。
就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宣洛神的双眸一闪,轻轻一笑道:“还是洪二哥有法子。”
“别高兴得太早!”洪别乞低声道:“另外两桌的人你瞧见了没?”
另外两桌,东首靠窗的是坐了一名道人,长须飘胸道袍深墨;另一桌则是一男一女,衣
着相当的寒酸,看他们的样子有如在逃难似的。
王王石皱眉道:“他们有问题?”
“不知道!”洪别乞摇头道:“但是他们的神色相当的镇定。”
杜三剑这时挟了一块肉送进嘴里,又啜了一口酒后才嘘气道:“的确,从刚刚到现在他
们连眼皮子也不跳一下。”
暴风雪在酒店外猛烈飞舞着。
酒店内呢?王大拳头皱起了他那双浓眉,这里头似乎不比外头好多少?
***
“陈长秦和董院的目标放在河相的身上,因为他携带了一份密函。”
洪别乞回到房里,低声的朝另外三人道:“据说是‘三王爷’福努赤和一名神秘的中原
女人之间的协议。”
神秘的中原女人?
洪别乞轻轻叹了一口气,接道:“根据他们的描述,那个女人很可能是羽红袖。”
“又是她。”王王石大叹一口气道:“这女人也真是厉害,天下到哪儿都有她的份。”
“所以陈长秦和董院想狙杀河相取得密函。”杜三剑双眉一皱,摇了摇头道:“他们未
免想得太天真了。”
洪别乞同意这种看法,道:“三王爷不是简单的人物,羽红袖更不会粗心大的叫那样一
个家伙负有这么大的责任。”
所以,一个可能是密函根本不在河相身上。
另一个可能是,河相的身旁一定隐藏有高手。
当他们才想到这里时,门外已经传来长长的惨叫声。
盖过风雨的惨呼声,在这种冰天雪地里特别叫人心惊胆跳,而且还不止一声。
洪别乞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得血脉偾张。
陈长秦和董院的太阳穴上都叫人用指力贯穿,那是一门又毒又狠的指力,硬生生的戮破。
下这种毒手的人,不但心要狠而且武功又要非常的高才能一击毙命。
河相十足的官爷架子出现,看着眼前的情景哼哼皱了一下眉,道:“你们之中有人知道
他们是谁?”
他问的是洪别乞、宣洛神、杜三剑和王王石。
“我们曾经打过招呼……”
洪别乞淡笑回道:“他们自称是陈长秦和董院。”
河相的表情抽动了一下,登时嘿嘿冷笑道:“原来是他们两个!”
“河相军爷认识?”这时掌柜的和店小二也赶了过来。
“他们是三王爷下令缉杀的要犯……”
河相毫不讳言的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死在这里,吴掌柜,今晚儿你这间店可要大大
的成名了!”
“是……是……”那掌柜的巴结道:“以后就要请河相爷在三王爷面前多多美言两句。”
那个店小二可接口了,道:“河相爷,至于杀他们两人的凶手……”
“呸!什么凶手?”
众人只听到“啪!”的一大响,店小二狠狠的被吴掌柜赏了一耳光,怒骂道:“是英
雄,大英雄……”
“说得好!”
河相双目一闪,哈哈大笑道:“能杀这两人的人的确是大英雄,哈哈哈……”
河相在长笑中走了。
杜三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另旁的房门内有人影一闪,那是谁的住处?这个问题倒
不难回答。
“那间是简姑娘的房间……”店小二捂着嘴苦垮垮的回道:“你们可也认识?”
***
在九兄弟庄之外百里,冰天雪地中可有人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谁?咱们谈笑公子是也。
“他奶奶的,这关外的路看起来在冰天雪地中一模一样。”谈笑苦着脸,跺脚道:“看
来今晚可不好过了。”
可不,身旁的俞灵和房藏也缩着身子一道儿躲在山洞内。
在他们三人中间,早已架起了一堆柴火来。
熊熊的火焰虽然给了不少的温暖,但是这场暴风雪着实是太大了一点。
“咱们到底走得对不对路?”谈笑是问向俞灵。
“大抵上是没错。”俞灵又拿小刀在削雕木头,缓缓回道:“最少我们没有碰上什么大
麻烦,是不是?”
“大麻烦?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下连房藏都忍不住的道:“难道这中间还有其他的因
素?”
俞灵笑了,苦笑着道:“你们想想,一生叱吒风云的修罗大帝那么简单就死了?”
这话可严重了。
谈大公子跳起来叫道:“姓俞的,难不成那小子还没死?”
俞灵瞅了他一眼,苦笑道:“你知不知道向十年除了修罗大帝、一神蛊主、阴人麟、龙
中龙这些名字外,还有一个什么名字过。”
“关外大侠骑梦隐?”谈笑的脸绿了两绿,差点哭出来道:“难不成那个死在宫中的向
十年是他的替身?”
“修罗大帝曾经有三个替身的事你知道的。”
俞灵看着谈笑和房藏点了点头,这才叹气道:“据冷大先生告诉我的消息,真正的向十
年一直在关外活动。”
“那布楚天岂不是白干了?”
“所以布大会主知道了真相以后,又追到了关外寻找害死他女儿的真凶。”
“结果呢?”谈笑瞪大了眼睛看着俞灵。
这小子在中途一定接到了消息。
“迷离天外天、登仙洞的乘龙、呼风、唤雨已死。”俞灵苦笑道:“布楚天的下落不
明。”
房藏此刻不得不沉声说话道:“我们出关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的问题是,到底要对付的人是向十年还是羽红袖?
“这点我很抱歉……”
俞灵很客气的回道:“我没有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叫做“不知道”?
谈大公子叫了起来,道:“喂!姓俞的,你一定知道什么事没有说出来吧?”
俞灵笑了,笑着问道:“你一定要知道?”
“是!”
“好吧!”俞大公子回道:“我只知道我们这回出关有一个大目标,女真族。”
他看了看两位同伴,接着道:“羽红袖和向十年都和女真族之间有来往,而我们的目的
就是为了此。”
他奶奶的!上了冷大先生的当了。
谈笑的肚子里正骂着,洞口忽然传来人声,有人道着:“这儿可以避避风雪………另外
有人接口道:“咦!有火光,里头已经有人了。”
边说着问进来了两名四十五、六年岁的汉子,挺结实的身躯各自有着一双精芒闪动的眼
珠子。
“打扰了!”这两人一进来洞内腹地朝谈笑他们一笑,道:“外头风雪大,进来暂避一
下。”
“这儿可不是我们的……”谈笑嘻嘻一笑,回道:“两位尽管随意坐。”
“耶!原来你们三位是汉人?”当先坐下的汉子笑呵呵的从怀里取出两瓶白磁瓶儿来,
边说着:“在下姓沈,叫沈继德。”
“刘观。”另外一名汉子接着道:“不知三位如何称呼?”
这时那位沈继德已经拔开了瓶盖,登时溢出了酒